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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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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众人都吃了早饭,又开始去清剿怪物。

每每发现一个躲藏的村名,猎户就叫他们去一组,那样比较方便,一旦受到袭击,那么周围有人去帮助比孤立无援会好很多,而且离猎户家近,求助也会降低危险的程度。

“今天天气很阴沉,怕不是要下雪了,本就一月初了,下雪了会更难逃生吧。”陈帘域敛眉仰头看着天空,高空肉眼不可见的东西漫散着。

“我们更难逃生的同时,怪物行走也更加艰难,对于我们这些有思考能力的人来说,逃生的路宽了很多,但行走却不太方便。”江一尧侧头看着陈帘域,分析道。

“那么今天先把组清完吧,大雪过后林子里全是白的,是不是怪物一眼可知。”陈帘域将砍刀捁在腰间,跟在猎人后面,左边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陈涟漪,她脸上没有昨天的惊慌害怕了,有的只是当打游戏的跃跃欲试和一股紧张感,源于对生命和亲情的珍视。

一直到十二点,几人来来回回把几组都清完了,在林子里浪的怪物也全被清剿了,整个村庄仿佛解开了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十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但是现在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今天中午都休息一下,等到雪停了,我们想办法去村外的钢铁厂水泥厂运一些东西来,毕竟清剿了也不一定安全了,希望大家伙还是保持警惕心,永远不要放松。”猎户一声下定了。

陈帘域皱眉,说道:“雪停了这么早就去不是很好,城区的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而且大雪也没有停的迹象,不如在下雪这段时间我们先把能住的房子弄出来,让村民和我们住,不能用的房子就拆了,多余的木板拦一些位置,因为村周围都是木头,在远地方砍一些木头也是好的。”

江一尧似乎想到了什么:“城区的怪物肯定更多,而且每可能每天都在增长,我们没有很强的能力就先不要去,等到年关了估计大雪也要下完了,整整七天,而且路也不是很好走,再加上雪,在城区运钢筋的确不是很好,我猜想着,这几天怪物的位置越来越靠南,他们是不是下意识对寒和雪抵抗?”

诸多分析,答案似乎浮出水面了,陈帘域提议:“不如战斗力弱的人留下来守村子,将村子里的物资全搬到地窖里去,而战斗力强一点的去外面找一些必需品,但是只在城区边缘不惊动城区里大量的怪物?”

江一尧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于是点点头,其他人也都同意了,猎户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其实,他本人是抗拒出城的吧,才在儿子回来的下午去了山上打猎。

-------补-猎户不肯出城的原因--------

罗建国还在婴儿车上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来卖给了老罗家的寡妇,那寡妇姓罗,膝下无儿女,就用两百块买下了婴儿车上的小孩。

那时是建军节左右,寡妇念着建军的名字似乎与村里的某个人重了,于是取了罗建国这个名字。

寡妇每天都在干农活,没日没夜。她把罗建国放在农田的小路上,始终都关照着,干一下活,就急着跑上前来照看他,几百个日子都这样度过的。

罗寡妇把钱分的很明细,她抠着生活中的一张张省下的钱,存在床底下的破鞋子里,直到装到一半,再换一双鞋子装。

罗寡妇背着小建国满山林跑,教他认识动物和菜,小时候的罗建国是开心的,寡妇给了他半个完美的童年,上学的时候,罗寡妇用积蓄买了一辆二手三轮,天天载着罗建国去学校。

夏天时,在搭手的地方撒上驱蚊水,肥皂水,从山间小路送他去上学;冬天时,寡妇用家里的木条搭了一个小棚子,用家里不多的布料缝制成了一个大布帘子,方便进出,这样可以冬天挡风挡雨,而罗寡妇就在风里雨里送着罗建国上学。

小学时,罗建国被欺辱,几个小孩说“没爹的野孩子!不和他玩!”

一时冲动,拿着板砖一下子砸到了那小孩的腿上,接下来的颠倒黑白,寡妇始终瞪着那家的人,坚定自己孩子没错,是寡妇母子两人被村民所排挤,被赶出了村子,那唯一积蓄被那家人硬逼成了医药费赔给了他们,那段时间,生活更加落魄。

母子两游荡着,最终罗寡妇还是晕倒了,罗建国奔到前方不远处的村庄里,求助了那里的人,那时候村里对外来人还是很排斥的,说什么都不肯出去,村医还是出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后来小建国就跟着村医采药,一直到罗寡妇完好。

罗寡妇得救了,但村里人不欢迎外来人,罗寡妇求着他们收留下罗建国,无人应答,都只是低下头,没多久四散开了,罗寡妇哭了,风里雨里都没哭,却为了罗建国无人照顾她哭了。

那时候村里一个张姓人家,四十来岁也没有成亲,问这罗寡妇愿不愿意嫁给他,罗寡妇答应了,前提是要对罗建国好,供他读书,那人也好说话,笑着答应了。

翻年夏天,罗寡妇生了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老来得子的张姓人士很是快乐,就买了很多东西去请大伙吃顿饭。

不幸的是,一月后的山洪爆发,一个村都被冲不见了,村子被洪水淹没,那年政府增援救助,结果是张氏夫妇遗体和受伤的罗建国,女婴张宝珠不知所踪。

村民十分愤怒,以为是罗寡妇母子俩带来了厄运,婆家也难忍!直接把罗建国赶出了村子,婆家人只认了张家人去了,留着寡妇的遗体在那里。

小小的罗建国一点一点把他娘拖过了木桥,看着村子,眼里充满了怨恨。

第二天,村医采药的时候,看见罗建国倒在了地上,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坑,可知是为谁刨的,这坑的深度,也怕是刨了一晚上吧。

村医喃喃:“造孽啊!造孽啊!”

于是医治了罗建国,也就没管他了,罗建国醒来后继续刨,双手指甲刨破了,土掺在血肉里,罗建国忍着去了桥下的河旁,洗干净了手继续把罗寡妇的身体埋下了,那后就坐在坟边痛哭。

再然后罗建国近几年都依靠着背后的山林过日子,长大些就去城里借斧头,当时人家以为他是怪物山人,刚要把他抓起来,发现他会说人话,但是很吞吞吐吐,好像是要借斧子的意思,工作人员确定他的确没有恶意,就给了把斧子给他,他立即奔向了山林,砍树,建屋,倚靠着山林和打猎过日子,住在桥的另一边。

期间也有人来赶走他,但他始终不走,始终守着那坐坟,木头朽了他再雕,始终,始终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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