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过来!你看这封信......”
AP招呼浅蓝拆开信封,只见封底的右下角写着:AP、浅蓝收。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AP、浅蓝:
我不知道我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给你们写下这封信,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目的去送出这封信;我的话毕竟算不上是忠告,你们若是愿意继续看下去,就打开下半页,若是不愿,便把它丢在这山林中便是。
(下半页被AP打开)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做的。(笑脸)
言归正传,我首先必须要告诉你们,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活死人”;活死人这种生物是没有界限划分的,并且不受秩序变更的影响。
换句话说,活死人可以出现在零维世界,也可以出现在三维世界、二维世界;甚至可能会出现在时空裂隙或白色空间,它们原本无处不在,只不过在零维世界这一没有任何边界控制的维度中显现了出现罢了;三维世界的生物们在死亡后会被按照惯例的焚烧、埋葬,其实所有心愿未了的生物在死后都不会被消灭,它们只是以活死人的身份继续游荡在各个空间了。
正因为三维世界的边界控制以及框架的束缚,这些心愿未了的活死人们无法在三维世界以生前的样子随意的游荡,故而会被人们误以为这些人已经彻底消亡了。
其实不然,他们就这样特殊的活在三维世界里,以特殊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其实这一说法并不是谁空想出来的,也不是谁无中生有的创造;无数个奇奇怪怪的无法破除的案件以及相对应的命理学早就说明了这些问题,只是不大有人相信罢了。
你们、我,还有小亓——也就是铃铛,我们都是活死人;其实我们早在某一时刻就已经被杀死或因为其他原因死去了。
只是出于生存维度的不同,我们呈现出了不同的形态;又或是出于游戏的需要,伟大的缔造者们在清空了我们的记忆后又给了我们一副原有的皮囊,使得我们带着他们的使命苟延残喘。
AP,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你会遇见我了吧?
苏晨晨和林焕军拿走了你的名字,只留下了AP两个字母,这不过是你姓名的拼音缩写而已;你的名字叫艾朴,你还记得吗?
你的女朋友,我之前说得你满脸通红的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她现在正在零维空间里,在高级开发者的开发室中。
她曾死心塌地的爱过你...不,准确的说是爱我们!奈何我们却只记住了浅蓝的名字,而将她遗忘的一干二净。
我曾想过彻底脱力零维世界,以人的形状在三维世界里陪她走过这场游戏作为曾将她遗忘的补偿;若是如此,三维世界便早已将我吞没,我们便再也没有在信中如此交流的机会了。
因此,这场游戏与其说是零维世界与三维世界的零和博弈,倒不如说是伟大的缔造者复活活死人的争霸赛。
要知道,普通的三维生物和零维生物是没有必要被卷入到这场游戏中去的,末世秩序游戏永远只对心愿未了的活死人们开放;活死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要杀死别的活死人,哪怕那是一只鸟、一只狗;只有胜利的活死人才有不做执行使的资格;否则,失败的活死人只有以末世执行使的身份永久的回到它的墓穴中去。
其实阿夜的放逐,根本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而是因为,她自作主张的开发了可怕的映射秩序;那是一个无限复制活死人的秩序,让整个游戏变得无比混乱;哦对了,我忘了你不知道阿夜是谁...哈哈,抱歉!
AP,你要知道,活死人永远都是活死人,即便在游戏中的某个回合胜出,我们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林焕军不是傻子,时空裂隙到处都是活死人,他只会找听话的、甚至是偏向痴傻的活死人,美其名曰的将他们任命为时间者,作为游戏里和零维世界的秩序产物相抗衡的活靶子。
你看看小亓!看看她的下场!
AP,那个世界已经不值得你再待下去了;若不是因为我,林焕军不会将你短暂复活。
在今天的太阳落山之前你都有机会!带上浅蓝,来找我!
记住,在太阳落山之前!在太阳落山之前!坐上最后一班无人驾驶的42路公交车,它会把你们送到零维世界。
领路者·艾朴
牛皮信纸像是枯死的树叶,又像是死亡的蝴蝶;飘飘然,被主人遗落在荒凉的秋天。
“我只是一个活死人,一颗掌控者手中的棋子啊!”AP抬头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呢喃道。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时间者,只是三维世界的秩序产物...那片坟墓才是我的家。”
“呀——呀——”不知何时起,山头间飞出几只黝黑的乌鸦在AP和浅蓝的头顶盘旋着,乌鸦们饥肠辘辘的嘶鸣着,像是很久没有吃到可口的食物了。
“浅蓝......”AP看向浅蓝,将他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零维世界,好吗?”
“可是......”浅蓝低头看了看铃铛不屈的头颅,又看了看山头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太阳。
远处,轮胎压过山路的声音愈发刺耳,42路公交车渐渐行驶过来。
“呀——呀——”盘旋在天空的乌鸦再次叫了起来。
AP抓着浅蓝的手骤然缩紧,他忽的睁开眼睛,在最后一抹余晖中拉起了浅蓝,奔向已经为他们停留了许久的42路公交车。
盘旋在天空的乌鸦四散开来,飞回了它们的巢穴。
无人驾驶的42路公交车启动了,空空如也的驾驶座上,方向盘正自由的转着圈。
“AP,我们真的,就要这样走吗?”42路公交车上,浅蓝无神的望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想要AP松开攥着他的手;奈何AP却将他的手攥的更紧,他轻轻搂过浅蓝,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必须走,但你不必;但我不会允许你独自一人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