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林考了状元,整个城的人都很高兴,感念白娘子和许大夫的恩德,自发的结成群去城门外迎接状元返乡的车队,人群排成了长龙,排到了城门几里开外。
马车里的各位大臣看见了这个阵仗,都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许状元在本地是如此受欢迎。
“不过是我父母广结善缘罢了,我一介书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呢。”
许仕林对着好奇的右相说。
“许状元父母的是我也有所耳闻,老夫实在是感到抱歉,许状元有这样优秀的父母,难怪许状元会如此优秀啊。”
右相赞叹了一声,“这样让人敬佩的人,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助许状元救出父母,有这样的大善人们也是我朝廷一大助力啊。”
“谢过丞相以及诸位大人们。”
许娇容在房间里念着佛经,碧莲知道许仕林要回家,已经跑到门外去等着了,许娇容和李公甫在屋子里等着。
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已经高兴得走过来走过去。
“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汉文,弟妹,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许娇容拿出以前和白素贞一起玩的牌,不停地抚摸着,满是怀念。
上次一起打牌,还是什么时候了呢?
李公甫也很欣慰,他这个老父亲熬了二十年,终于要解脱了。
弟弟和弟妹终于要回来了,以后孩子们犯错,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挨骂了,有汉文回来帮他吸引一大部分火力了。
许仕林带着右相等人先去驿馆下榻,然后才回了家,他先回家给姑姑姑父报喜,然后就要带着人抽西湖水了。
碧莲已经在门外候了好一会儿了,看见许仕林和玉儿回来,高兴的迎上去,“个,一二你们回来了,快进屋,爹娘在里面等着呢。”
“慢点儿,小心摔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碧莲姐姐,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给你带了京城女孩子最流行的胭脂水粉和衣服首饰,快快快,我们进去看看吧!”
玉儿从仆人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包裹,拉着碧莲就往五里冲,只留许仕林一个人站在门外,尴尬极了。
摇了摇头,他抬脚进门,朝着大堂走去,许娇容和李公甫现在已经端庄的坐在了椅子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的激动。
“姑姑,姑父,仕林不负所望,考取了状元,感谢姑姑姑父这二十年的栽培,仕林感谢姑姑姑父的大恩大德!”
许仕林径自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仕林出生不久就离了父母,全靠姑姑姑父将我养大,供我吃穿读书,养我长大,仕林不胜感激!”
他又磕了一个头。
“承蒙姑姑教诲,石林如今考取了功名,不日就要出发前去营救母亲,不能再多陪姑姑姑父!”
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
许娇容和李公甫急忙上前扶起他,“傻孩子,说什么呢,自家人哪有谢不谢的。你父亲是我亲弟弟,你母亲更是与我情同姐妹,照顾你是应该的。
你去就他们,这也是我从小就教你的,现在你考上了状元,自然是要去做这些事的。
仕林,要是姑姑姑父有能力,也就不用你受这些苦了。”
一家人感慨万千,又拿了赏钱打发走了跟过来报喜的人,给街坊邻居也送了红包,一家人才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这一路没少受苦吧,都瘦了,来,仕林,多吃点,玉儿,你也多吃点。”
饭桌上许娇容不停地给两个人夹着菜。
对于玉儿那张长得跟自己弟妹一样的脸她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就对这个小兔子多了几分怜悯,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吃完了饭,李公甫拿着扇子吃去找人打牌,他这些年从捕快混到了捕头,现在已经以优越的政绩退休了,每个月还能拿到一笔不小的退休金,每天也就过上了退休老大爷的生活,滋润,惬意,如果不是许娇容是不是的河东狮吼,那就更完美了。
许仕林则是去了医馆跟右相商量计策,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这两件都不是容易事,还需要好生商议,做出对策。
玉儿,碧莲,许娇容三人则是聚在房间里欣赏着玉儿从京城带回来的一堆潮流服饰,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日一早,许仕林就跟右相商量好了,联络了城主,在城里发了一个征集令,政绩壮丁,一起将西湖挖一个河道出来,将湖里的水引走。
时间不长,很快就有大批受过白娘子和许仙恩惠的人自发的带着工具加入了队伍,连工钱也不要,就开始挖了起来。
李公甫一家三口联合这保和堂一起,给这些人送水送茶,引起了不少人的会议,纷纷表示道,“许大娘子,李捕头,你们放心吧,白娘子和许大夫对我们有大恩,当初掏心掏肺的对我们好,没道理现在他们需要帮忙我们就不管了吧?我们一定会进我们最大的努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吧沟渠挖出来,好让许状元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这话被来视察的许仕林听见了,当即感动的给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跪下了,她看着这些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壮年,有女人,体态各异,但是都在帮忙,都在为他而努力着。
心下感动,他朗声说道,“大家,我平民书生许仕林,何德何能能够让大家这么帮我,我知道大家都是感念我父母曾经的帮助,但是没有你们,单凭借我一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西湖水抽干的,我许仕林在此发誓,等我回去受封为官,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惠及全杭州城的百姓!”
“许状元,快起来,我们一介草民,怎么能让您下跪,快起来,您这是折煞我们呀!”
人们七嘴八舌地,有长者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众人看见状元郎这个样子,更是精神亢奋,更加卖力的挖了起来。
又留了几个官员在这里监督施工,许仕林交代好了一切,带着家人,带着剩下的官员来到了镇江。
法海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连牌也不打了,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白素贞打扮好回了雷峰塔,许仙也重新在产房里开始了打坐,法海则是领着一中僧人来到了寺庙门口迎接。
没办法,状元郎和右相,还有大批朝廷命官,都是大人物,理解得有,而且民间有说法,新科状元郎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来了。
法海知道这不是谣言,毕竟观音大士亲自辟谣了。
还没见状元郎来,但是倒是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先行来到。是小青,她身上已经褪去了妖性,比之前多了几分慈悲。
她朝着法海合手行礼,“法海禅师。”
法海也回了个礼,“清源山土地神。”
“我姐姐,今日就能出来了吧?”
“一切自有缘法,天机不可泄露,善哉善哉。”法海打着哈哈,不停地使眼色,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我便在这里等,等着我那侄子将我姐姐救出来。”
法海没说话,默许了。
没一会儿,喜乐声渐行渐近,一队人马到了寺庙前,正是他们瞪得新科状元许仕林和一干朝廷命官。
两拨人互相行礼,许仕林没见过小青,不认得,但是许娇容和李公甫认得,许娇容二十年没见小青,也是感慨万分,两人抱头痛哭,许娇容又让碧莲叫小姨,转过身看见许仕林呆呆地,推了他一把,“这是你青姨。”
小青便走上前去,噙着泪水,“仕林,我是你青姨。”
虽然没见过,但是许仕林知道青姨一直都在用自己留下的力量保护他,当即两姨侄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仕林,别哭了,救你母亲要紧。”小青提醒道。
许仕林这才擦干了眼泪,“法海禅师,能否放了我母亲。”
“西湖水未干,雷峰塔未倒,你母子二人,此生无缘。”法海摇摇头。
“西湖水会干,雷峰塔也回到,法海禅师,就放了我母亲吧。”
法海摇头。
“那能否让我见一见母亲?”
“可,善哉善哉!”法海点头,“慧明,携众弟子列队,带状元郎等去雷峰塔!”
“是!”叫慧明的弟子应了一声,跑走了。
“状元郎,右丞相,清源山土地神,跟老衲来吧。”
法海在前面带路。
沿路两旁五步一人,众多弟子都在路旁对他们行礼。
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后山,穿过最后一条回廊,有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一直蜿蜒到后山那头的雷峰塔,在这里已经能看见雷峰塔了。
都说近乡情怯,许仕林看见雷峰塔,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母亲,眼泪没忍住,他撩起衣摆,扑通就跪下去三叩首,“孩儿不孝,来看母亲了。”
叩完他站起来,走了三步,又跪下去三叩首,嘴里还是念着,“孩儿不孝,来看母亲了。”
白素贞在塔里看得泪水涟涟,失声哭了出来,她想出去,但是不行,为了演好这出戏,法海已经启动了雷峰塔的守卫和防御体系,塔里有三佛镇压,门口还有金甲卫镇守,他的实力也被削弱很多,是根本出不去的。
许仕林三步三叩首,终于来到了塔前,还在不停地说着“孩儿不孝,来看母亲了。”
跟在后头的官员都窃窃私语,右相更是感动至极。想着回去一定要上书 给陛下,风许状元一个大点的官,这样的孝子,太不容易了。
塔里没有动静,许仕林没有停下,跪在塔前不停地叩头,额头上都渗出了血迹,让许娇容心疼坏了。
“法海,你就不能放了我弟妹吗?她跟我弟弟两情相悦,我们也都同意,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就要受罚了?”
法海还没开口,小青倒是先开口了,“娇容姐,别这样,我当了土地神之后熟读了法律,知道人妖相恋乃是大忌,姐姐这么做是不对的,更何况,她还把姐夫吓得离魂,我们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不是,小青,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帮着这个秃子说话?”
“娇容姐,我们还是等姐姐刑满释放吧,天庭立下了规矩,人妖恋,仙凡恋,都是不允许的,天界的七公主还因为爱上了凡人,被提取了仙骨,放逐荒域几百年才重归天庭,姐姐的惩罚,真的不算什么了,好歹没有受皮肉之苦。”
小青叹气。
许仕林依然在坚持不懈的磕头,他的额头已经完全磕破了,鲜血流了满脸满地,碧莲心疼,但是也开不了口劝他。
大臣们在窃窃私语,僧人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法海拄着禅杖理着佛珠静心,许娇容夫妇一脸的无奈。
就在这时,天空降下佛光,葵葵带着善财和龙女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