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和乔哲着急等到技术组打开孔晟书柜后的防盗门,里面却空空如也,但是现场勘查人员却在里面验出了大量人血反应,经过化验其中两组的血迹证实和谭贝贝还有方若男的血迹DNA相近,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留下的,如果没有意外,孔晟是在这里处理的婴孩的尸体。
贺澄双手叉腰抿嘴道:“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我们在怀疑他了。”
乔哲看了看四周:“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孟柯来这里调查的事情也只有我们知道。”
贺澄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在确定之前我们不要乱猜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孟柯在什么地方。”
乔哲站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孔晟之前有报案丢失的那辆车吗?”
贺澄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现在让罗风过去查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贺澄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
孔晟一直想要完成圣灵教教主交给他的祭祀仪式,生下一个男孩,但对于他来说找丑时出生的男孩很有难度,前三个婴孩他都是托人在医院找到的,但很快他便被人怀疑了,孔晟只好打消了在医院下手的念头,改为直接在妻子孙艳的母婴中心的孕妇身上下手,他渐渐发现,除了性别他不能提前知晓外,孩子的出生时间完全可以由自己一手掌握,所以他绑架了大量孕妇,只等她们足月后在丑时剖出孩子,如果是女婴,他就祭祀做法连孕妇带孩子一起丢掉,如果是男婴那就只丢掉孕妇只为婴儿做法后缝住口鼻,放在自己的神龛中供起来。眼下距离六个男婴只剩下一个了,算算时间,唐兰的孩子到现在也差不多足月,是时候要剖出来了,要不是孟柯和贺澄的突然到访,孔晟早就下手了。
孟柯此刻的双手的手腕都被孔晟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在缓缓往外流出,孔晟甚至在期待观看孟柯脸上露出恐惧害怕的神情,可等了很久,却等到了一个惨白的笑容。
人的恐惧害怕从何而来?来自迷茫?未知?冷漠?祖先基因的遗传?或者是我们自己在生命中赋予了它的意义,孟柯深深的知道,每个人的恐惧都和自己的经历、知识结构息息相关,眼下的结局要么就是她失去生命重新来过,或者被这本小说安排的情节所救,但不管哪一种都好,她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所以恐惧和害怕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表情里。
“你在笑什么?”孔晟有些猜不透孟柯的想法。
“想知道吗?知道真相的代价可是很沉重的。”孟柯平静的回答道,这种语气让孔晟有点暴躁,他站起身不甘心的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孟柯抬起有点惨白的脸:“你不是本来就打算那我来献祭给你们的圣灵神吗?还是说只是说来吓唬我的?”
孔晟深深吸了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孟柯这样的人,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害怕,缓了缓他看向地上的唐兰,像是明白了什么:“哼,我就说,哪有人会不怕死,原来有些人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做个英雄~”他抬手看了看表:“可惜时间刚刚好~你的计划要失败了。”说完,他一把提起在地上颤抖的唐兰,将她拉到孟柯面前:“你说~我当着你的面割断她的喉咙好不好?”
原以为孟柯会露出紧张的表情,可孟柯听后只是斜斜的靠在后面的墙上,失血过多让她觉得有些乏力,但双眼还是紧盯着孔晟:“好啊,动手吧~”
唐兰惊恐的看着孟柯,拼命摇着头,嘴里在含糊的说着什么,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求孟柯救命,但孟柯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冷漠看着孔晟举刀一点点割断了她的喉咙,鲜血甚至喷溅到了孟柯的身上,但孟柯的双眼始终冷静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将唐兰死前所有的怨恨、恐惧、绝望还有……乞求尽收眼底,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孔晟看着孟柯的反映笑了起来:“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教主喜欢你了~原来~你和我们是一类人!”说完便准备抬手剖唐兰的肚子,孟柯看准时间,站起身扑在唐兰的身上,将双手朝刀锋挥去,手上的束缚被刀锋隔断,孟柯不敢耽误时间,趁孔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手打在了他下颌处。
“或许,我真的和你们是一类人,但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做一个好人,那我就一定要做到。”说完对着孔晟又踹了一脚,孔晟没料到孟柯的身手如此敏捷,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孟柯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脱下自己的外套按在唐兰的伤口处,看着奄奄一息的唐兰说道:“我保证一定救回你的孩子。”
也不知道唐兰有没有听到这话,在孟柯说完一瞬间她立刻断了气,身后的孔晟恢复过来准备举刀冲孟柯再次冲来时,枪声响了起来,孟柯松了口气,还好他们及时赶到了。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孟柯听到了系统小南久违的恭喜声:“恭喜贵方完成主线案件二,目前总分50分,请贵方再接再厉。”
很多人都说O型血是一个大能量的血型,恰好孟柯是,乔哲也是。乔哲不止一次的想过,孟柯被孔晟绑走时是否有过求救的机会,如果有,她会不会向自己求救?但此刻这个问题乔哲没有想太久,他刚刚给失血过多的孟柯输完血,医生通知他可以进去看孟柯了。
孟柯此刻脸色有些苍白,但在乔哲进来的时候,她还是睁开了双眼,想要坐起身,被乔哲按了回去:“你刚刚输完血,还是躺着比较好。”
“那个孩子……”孟柯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听得乔哲有些心疼:“因为被送来的及时,孩子活下来了,是个男孩子。”
孟柯有点疲惫的点了点头,乔哲伸手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你呢?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不过是流了些血,哪里那么娇气~”孟柯说的随意,乔哲却不是很开心,坐在孟柯床边,将孟柯的手紧握在手心:“我知道你坚强,但是我一点也不坚强,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要疯掉了。”
“听上去不太像你的风格。”孟柯礼貌笑了笑回应。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那你呢?”乔哲深邃的双眼看着孟柯:“你在被孔晟抓走的时候,有期待过我来救你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她只是知道这个事实,却从未期待过能有谁来拯救自己。
乔哲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喜欢你,看到你受伤,我会很难过,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以后,你可以多为我想一想吗?”
一直以来,孟柯没有明确知道乔哲究竟有多喜欢自己,即便此刻他说出这样疼惜自己的话,也无法让孟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在爱护着自己,但为了完成感情线,她还是很配合的微笑回答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乔哲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得到了孟柯肯定的回答,内心却还是觉得如此失落。
孔晟虽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却一直指控孟柯也是同伙,说孟柯身为警察却冷血看着自己杀害唐兰,其行为和杀人犯没有分别。但因为证据不足,贺澄也上报了详细的情况说明,孟柯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只能以救回孩子为前提和犯罪嫌疑人抗争。孔晟的说辞到底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乔哲和罗风在给孔晟做最后的上诉笔录时,孔晟看了看罗风,问道:“那个女人没有来?”见罗风和乔哲都没有回应他,他又接着说道:“你们警察里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也真的难得,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她没有感情的!她看到我杀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哎!她真的是一个警察吗?”
“闭上你的嘴!”乔哲厉声说道,罗风回头也瞪了他一眼,孔晟才乖乖住嘴,在笔录上签了字。
虽说这起孕妇童子杀人案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整个重案组一丝破案后的喜悦都没有,圣灵教这个邪教,和莲花教的教义以及供奉的神像都相似,只有一点不同,莲花教是教唆信徒贡献钱财而圣灵教是教唆信徒去杀人祭祀。
此刻窗外下着大雨,贺澄刚刚抽完一根烟,正看着窗外发呆,孟柯走进来时他还没有察觉道。
“贺组长?”孟柯叫道。
贺澄回过神看到是孟柯:“你怎么来上班了?乔哲没有让你回家好好休息吗?”
“是我自己闲不住硬要过来看看的。”孟柯顿了顿:“我听说,上面立了圣灵教的专案,要你负责是吗?”
“是的,目前我们对圣灵教掌握到的信息很有限,只知道他们的教规和信奉的神明跟十年前的莲花教很相似。”贺澄尽量让自己用轻松的语气陈述案情,但孟柯还是听得出来他情绪上的波动:“如果十年前的案子你还没有放下,那十年后这起案子你是没有办法拿得起来的。”
贺澄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孟柯直视着他的双眼继续说道:“你是原谅不了自己还是原谅不了她?”
孟柯来找贺澄说这些完全是因为接到了系统的任务,小南告知孟柯,目前小说的明线主案件已经要浮出水面,主角目前的心理状态很难投入到新的案件当中,需要她的帮助,不然很难保证主角会顺利走向HE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