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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梦琳琅秀玉郎(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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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身为香林首富,家中条件自然不差,琳琅入住的这个院子是风水最好的西厢苑,里面有一片池塘,种植着外界难以存活的紫雪莲。紫雪莲花瓣深紫,花蕊雪白,相较于一般的莲花,别有一种风情。

清澈池水中可见一群群游来游去的锦鲤,这些小东西看着寻常,价值不菲,是莫老夫人从皇宫那要来的鱼苗,意为沾点龙气,好让鲤鱼成精,一跃龙门。

苑中的少女竟然妄图以七文钱买下的鬼面具来当做寿星的礼物,似乎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两日时光飞逝而去,琳琅虽然无所事事,但感觉比以往还要累。一个禹王妃已经够她应付,那些艳丽的服饰,还有精致的首饰,令她眼花缭乱。岂料,莫老夫人比禹王妃还要有过之,她准备了好几箱的绫罗绸缎及珠宝首饰,说是若不喜,再换别的。

是以,这两日琳琅当起了换衣娃娃,任凭莫老夫人和禹王妃摆布。与此同时,琳琅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她绞尽脑汁想办法博好感,可是对方与白枂翊差不多类型,很难攻略。

到了莫老夫人寿辰这天,琳琅被打扮成了贵气的富家千金登场。她左手翡翠玉镯,右手西域琉璃链子,头上水晶珠花,耳配珍珠小串,衣裳素色,彰显腰间白玉带。举手投足之间,怎能做到不吸引人注意!

沈秋河想起年幼之时也曾被这样对待,不由对琳琅心生同情之心,是以,琳琅期待许久的系统音响起。

[系统提示:沈秋河对你好感度加一分,目前总计九分。]

寿宴按照规矩需要莫老夫人提个好兆头才能开始,身穿紫金罗衫的莫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从座位上起身,热闹的氛围立刻变得安静。

“老身今年别无所求,只希望孙儿秋河能够早日成家。”

莫老夫人说完便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此时此刻,被点到名的沈秋河面无表情,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即使他想开口,又该从何说起。

原本应该与自己有点关系,又觉得其实和她没有关系的琳琅,感受到身旁与众不同的视线,她扭头看去,视线来自禹王妃。琳琅联想到初时她对沈秋河的称呼,忽然有种想死的感觉。

刚开始,白枂翊还不能够做到将自己的性格与琳琅脱离,所以大多数时间只能任由人物的设定走。一想起她曾经唤沈秋河为“玉郎”,白枂翊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不仅如此,她好像还很明确的告诉禹王妃自己喜欢她儿子!

难怪禹王妃总是找机会让她和沈秋河单独在一起,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明明应该感谢助攻,为何总觉得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应该请教一下前辈。

“娘,您为何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今日一早琳琅就被叫起来打扮,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水粉。难不成是胭脂水粉晕开,脸上妆花掉了。

沈万澜坐在禹王妃身侧,禹王妃却正经的调戏琳琅,“有,有点可爱。”

琳琅很想附和,可是脸上的妆容不允许她傻笑。“娘,这个玩笑很好笑。”

土味情话早就不流行了,看来禹王妃来自比白枂翊还要遥远的时代。

“娘子,岳母寿宴,不可开玩笑。”沈万澜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虽说自家姑娘是可爱,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总觉得怪异。换做平常,沈万澜会赞同一下,此刻他实在看不出琳琅面上“可爱”在何处。

禹王妃叹气,这个不懂风情的二愣子。无碍,也不指望他懂太多,相信以秋河的头脑,一定能够不学自通。可惜,她指望错人,沈秋河从不会说甜言蜜语,以前不会,日后更不会。

“秋河,你觉得琳琅妆容如何?”禹王妃极有自信,期待沈秋河之后的夸赞。

沈秋河一向寡言少语,又毒舌,“粉太多,一直掉。”他说出了旁人不敢说出的事实,琳琅这模样有些骇人。

对此,琳琅点头赞同,她也觉得脸上有些过于浓厚。即使人物有性格设定,而她却再也笑不出来,她怕自己一笑,祸害一堆人。

莫老夫人是早上帮琳琅打扮的人之一,“胡说,琳琅丫头这会儿多好看,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魅惑妖精。”

不说不打紧,原本以莫老夫人为中心的寿宴,焦点一下子转到了琳琅身上。无数人看到琳琅第一眼的时候就有很多话想说,却碍于莫老夫人的面子一直憋在心里,莫老夫人的孙女长相真是与众不同,令人难以直视。

沈秋河递给琳琅一张沾了水的帕子,“把脸擦干净。”

白枂翊:擦干净脸,你就会给我好感度吗?

琳琅嘴角浮笑,粉末直飞,她开心的接过,原来刚才沈秋河向婢女讨要清水是因为她。琳琅面上点缀着时下流行的宫廷仕女妆,眉毛一点,脸皮全白,胭脂两点,唇上微红。仕女妆并非所有人都适合,比如琳琅,她绝对不适合。

她对于打扮没有要求,即是禹王妃和莫老夫人欢喜,便任由折腾。“小哥哥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见琳琅答应,莫老夫人和禹王妃不乐意。

“外婆,娘,这个妆容很好看,但是不方便,你们看我都不能笑,一笑,脸上粉末往下掉。届时清风吹过,那些粉被吹到饭菜中,吃坏肚子就不好了。”

如此解释,莫老夫人和禹王妃也没有理由阻止。

“我觉得小哥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不要误会。是不是?”琳琅歪着头看向沈秋河,她这个台阶给的多好,赶紧加一个好感度。

此女虽打扮的奇奇怪怪,但胜在一双明眸,与她对视过后,好似被吸进了汪洋星海。沈秋河轻咳一声,交代婢女替换清水。

想必没有谁的寿宴上能看到这样一幕场景,现场有人卸妆。第五盆水之后,琳琅露出了本来面目。虽不出众,气质一般,可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十分讨喜。

“外婆,我知晓你喜欢琳琅,想要把所有好东西给琳琅,但是物极必反,有些东西还是要看适不适合。”琳琅摘下头上的发饰,“娘,财不外露,镯子一个就够了。”接着,她拿下翡翠玉镯放于桌面,“今日是外婆寿辰,我希望听到外婆欢快的笑声,可是耳朵太重了,是以,外婆,你会允许我把耳坠子拿下来对吗?”

琳琅微笑着看向莫老夫人,莫老夫人鬼使神差点头答应,她又减轻了身上的重量。接而,琳琅扬起右手,露出一条精致闪耀的琉璃滚珠细链,这样的做工只有西域名匠才能制造。

“我很喜欢外婆送的西域链子,会好好爱护它的。”明明只是清浅一笑,顿时令人如沐春风,女子面容平淡,惑人本事深入骨髓。

若说之前莫老夫人把琳琅比作魅惑妖精,现在的琳琅更名副其实,无需其他,轻而易举几句话她便能哄得老寿星开心,甚至能够迷乱她的神智,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沈秋河认真打量琳琅,他曾经认为琳琅傻气,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比起以前的琳琅,他更喜欢现在这个。沈秋河眉头一皱,醒悟自己刚才所想,他竟然说喜欢,他喜欢面前这个丫头?

琳琅完全不知沈秋河心中所想,只顾着把身上重量减轻,未料,不经意把白枂翊的性格和琳琅的性格结合在一起。

白枂翊不爱笑,但是头脑清晰。

琳琅爱笑,脑袋犯迷糊。

一个善用头脑的爱笑琳琅,想必是很多人难以猜到的。

宴上琳琅满目的佳肴,老寿星没有发话,其他人不能够动筷子,即使来宴的有一些稚儿,他们已经饿的哇哇大哭,但是辈分不能乱。

“好了,老身也不能让孩子一直饿着,安排传菜。”莫老夫人一声令下,代表着寿宴正式开始,今日共有十桌酒席,来者皆是大门面之人,或者与莫老夫人相交甚密之人。

经过之前的插曲,琳琅安静的降低存在感,她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而是一个小配角。琳琅坐在沈秋河旁边,睁大一双眸子等着莫老夫人发话,昨日她就被交代一些东西,是以晓得分寸,不敢乱动。

确定可以享用美食,琳琅伸筷夹住面前瓷盘的香薰鸡腿,忽然感受到浓烈的视线,琳琅把鸡腿调转方向,放进沈秋河的碗内。“小哥哥,你吃,这个鸡腿闻着好香,一定很好吃。”

望着少女讨好的面容,沈秋河莫名觉得有趣,她原本应是想要独享,结果却给了他。

果不出其然,琳琅的耳畔香起了她最喜欢的声音。

[系统提示:沈秋河对你好感度加一分,目前总计十分。]

白枂翊:终于有了百分之十的进度,还剩下百分之九十,一定可以努力完成。

是以,琳琅对沈秋河笑得格外热情,不停的往他碗内夹菜。“小哥哥,我瞧着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

白枂翊:赶紧吃,然后加好感度。

沈秋河并未拒绝,慢条斯理的吃掉琳琅夹给他的食物,琳琅等待许久,仍然没有收到消息提醒,看来一场希望又要落空。

这边欢欢喜喜,另一边稀奇抽气。往年的时候,沈秋河从不理会女眷,今年到是独特,竟然接受了琳琅的“馈赠”,或许琳琅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有客人想要借机会来讨关系,“听闻老妇人新收了一个孙女,想必就是这位姑娘,果真是……”他该不该昧着良心说话,“果真是如花美人,想必未来孙女婿有福了。”

可惜拍马屁拍错地方,莫老夫人刚与琳琅相识不久,还想着留她几年,并不会早早把她嫁出去。那人乱扯之中,竟然牵扯到了不该说的事情,莫老夫人面色一沉,用力敲击拐杖,“把这人扔出去,对了,还有他送的贺礼。”

被小厮拖走的男客不断的高喊:“老夫人,老夫人,小人哪里说错了吗?”

气氛有些沉重,宾客们怕自己惹到莫老夫人不快,是以一句话都不敢说。禹王妃给琳琅使眼色,琳琅心领神会,还是需要她出马。

“外婆,再不吃,菜都凉了。您还答应我,午宴过后带我听戏曲儿。”

少女清脆的嗓音把莫老夫人唤回来,心情变好,面上神色放缓,“老身年介七十,有何好看,都给我吃起来。”

身份地位越高,越不容易相处,一言一语稍有不慎就会断了后路,寿宴邀请的虽是莫老夫人相识的朋友,也有想要沾亲带故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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