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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叛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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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着许多利用国际局势和当地地理条件进行犯罪活动的集团。他们大多靠贩毒起家,然后经营贩卖军火、人口和人体器官等多种非法勾当。最终,他们可以掌握强大的武装力量,与当地的反动政治力量结合,形成割据一方的军阀。

他们侵扰其他各国和C国的东南边陲,成为国际公敌。国际缉毒行动组是当年为了捉拿大毒枭诺卡而成立的,诺卡伏法以后,这个组织就被保留了下来。

L国警方代表首先发了话:“达邦犯罪集团这几天有大活动。根据我们截获的电话通讯,已经可以确认,达邦本人在四天前就死了。他的手下现在群龙无首,正在闹内讧。”

此语一出,会场一片哗然。叱咤风云的达邦是继诺卡之后成长起来的最大的黑社会头目,行动组正在苦于找不到机会除掉此人,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呢?

“死因明确吗?”C国警方代表问道。

“据说是因为‘背叛了神女而受到惩罚’。最初,我们以为‘神女’只是虚构出的一个形象,只是达邦控制人心、装神弄鬼的工具,可是最近,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神女’极有可能是达邦幕后更大的黑手。”

男人攥了攥拳头,眼神里露出鹰一般犀利的光,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找到这个神女。”

十几架武装直升机呼啸着掠过山头,强劲的气流激起湖面上巨大的浪头。身穿黑色制服的武装警察从直升机的绳索上滑下,纷纷踏上这里的木质地板。他们警惕万分地穿过游廊和红色的纱帐,搜寻着这座隐蔽的山中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他们最终一无所获。

带队的长官站在靠近湖面的观景平台上,通过头盔里的通讯设备向上级报告任务情况:“报告,我们一无所获,目标已经转移。”

“任务取消。带着你的人撤回来吧。”

“是。”

刚要向各小队下达撤退指令,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越来越大,这不像是直升飞机的气流引起的。就在几秒钟之内,湖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个十几米高的水柱冲了出来,它像一只巨大的手臂一样将飞得最低的一架直升飞机拖入了水中。旋涡还在扩大,湖面的水位在迅速上升。

他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已经顾不上打开通讯器,他回头对身后的人大喊:“撤退!快撤退!”

武装警察迅速登机,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被水流卷了下去。湖面迅速上升,将依山而建的这座城堡吞没了。周围的植被也受到了极大的毁坏。几分钟之后,水面又迅速回落,除了惨白色的浪花,一切又恢复如初。

直升飞机撤退了。他回头望着这个群山中的大湖,不由得面如土色……

时间随着白朗的记忆回到十几年以前。那是一个C国西南边陲的小村落,背靠着一片广袤的山川和丛林。而这一片山林由于地势险峻,成为国防哨所的盲区,偶有亡命之徒冒险从此处偷渡入境,但大多死在林中,极少能有生还。可偏偏就是曾有人从林子的那边九死一生后走了过来。这帮歹徒大多犯有重罪,他们凭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侵扰林边的村庄,烧杀枪掠,极其残忍。

那一年,正在西南边境执行国防演习任务的龙耀天所在部队收到当地警方的求助,有一伙非法武装力量侵入我国边境,正在侵扰村庄。部队赶到后迅速将罪犯逮捕归案,但是村民已有数十人死伤。有村民告知龙耀天,在一处正在熊熊燃烧的木屋子里,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没有被救出来。龙耀天没有半点犹豫,迅速冲进大火中找寻那个迷失的孩子。

大火中,当龙耀天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墙角处突然窜出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个身影迅即咬住了龙耀天的大腿。龙耀天看出来那是个孩子,大概是把他当成了坏人。他强忍疼痛,把那孩子抗在肩上,冲出了火海。

从大火中逃出来后,那孩子瘫坐在地上,仍然虎视眈眈地看着龙耀天。龙耀天看到,眼前这个小男孩八岁上下,皮肤黝黑,但是眉清目秀。他身材瘦弱,但是筋骨却算结实。从火中被救出的他,头发已经被烧掉一大块,脸上也满是黑色的灰烬。他穿的是水青色的短褂短裤,是当地少数民族的服饰。

龙耀天看了看已经在渗出血液的大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说:“你小子,年纪小,力气倒是不小。哈,哈哈……”

那天,那个小男孩俯在自己父母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哭晕了好几次。哭过以后是连续好几天的发呆。

很快,小男孩就从村民那里得知救他的那个叔叔是解放军。从那以后的几个月里,他每天都要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到达龙耀天的营地,磕头求龙耀天收留他,让他当兵,村民多次劝阻,都没有效果。

龙耀天起初就当是个乐子,逗小孩似地问他:“你为什么当兵啊?”

“当兵能学打枪!”他回答的时候把下巴抬得好高。

“哦?呵呵,那,你为什么要学打枪呢?”

“会打枪就能打死坏人,给阿爷阿娘报仇!”

“哈哈哈。打坏人可不是你们小孩子的事,回去吧!”龙耀天摆了摆手,说道。

他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肯走。

“哎,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朗。”

……

本来以为这只是小孩子闹脾气,可是这样的情形发生很多次以后,龙耀天就有些不耐烦了。最后,玩笑似的拒绝就成了严厉的训斥,但是白朗依旧如故。

龙耀天所在部队完成任务准备回师的前一天夜晚,林中下起了瓢泼大雨。白朗在龙耀天的营帐外长跪不起。

三个小时以后,龙耀天咬了咬牙,冲出营帐,将白朗一把提了起来。他像是一头狮子一样对着瘦弱的白朗吼:“你小子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儿子。你还小,我养着你,你长大了我保证让你当兵。但你要是成不了一个好兵……”龙耀天从腰间掏出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朗的小脑袋,“老子第一个崩烂你的脑袋!听清楚了吗?!”龙耀天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仿佛眼角都快渗出血来。

他的脖颈处也早已经是青筋暴起。滚烫的泪珠从白朗瘦小的脸颊上滑落下来,混合着咸涩的雨水,砸进丛林潮湿的泥土中。白朗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一边狠狠地点头……

“咔嚓,隆隆隆……”

铁门打开,白朗穿着灰色的囚服,带着手铐和脚链,在几名持枪士兵的押送下,一步步缓缓地向审讯室走着。

在审讯室落座后,士兵为白朗的座椅加上了枷锁,防止他逃走。铁栅将审讯室一分为二,一边坐着穷凶极恶的犯人,一边坐着审讯人员。此刻坐在白朗对面的,一个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蓝色的领带。他是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与白朗年龄相仿,带着无边框眼镜,眉宇秀气,方脸,眼神里有着超越年龄的冷静和泰然。这样的人往往适合做领导人。

另一个,则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军官,从他的领章可以看出他是陆军少将军衔,比白朗高了好多个级别。

白朗坐定后,西装男首先做了解释:“我们查阅了你在我军的考绩,你是优秀的特种兵,我们必须对你提高戒备等级。”

他翻开手边的档案夹,继续说道:“我叫胥厉国,是最高法院派来的法官,你的案件将由我来接手审理。你,白朗,25岁,原C国国家守卫军陆军特种部队1215团士兵,序列号01667,两个月前随部队入越执行演习任务,四天前,你所在的部队遭遇了疑似恐怖袭击,全军覆没。这些信息有误吗?”

“没有。”白朗始终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包括截获了你长期与SDP秘密通话的记录,还有部队遭受恐怖袭击之前你从军营发出的包含位置信息的信号。而出境作战的部队的位置信息被列为军事机密,仅凭这两点,就可以判处你为叛国罪了。

我们劝你坦白从宽,配合我们的调查,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提供有利于我们的信息是重大立功表现,我们可以适当考虑为你减刑。怎么样,白朗?”

白朗瞬间傻了。虽然在被逮捕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当这些被眼前这个年轻的法官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现实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他的头上。

“不!不!你们搞错了!我要上诉,我要上诉!这一定是有人在诬陷我,我没有叛国!龙团长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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