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孩子们的围观下,杨达枢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钞票一样的纸。
接着,他随手抽出了一支摆放在餐厅吧台后面的笔,在这叠纸中最上面的那一张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它撕了下来。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意识到,杨达枢刚才写的是一张支票,而且除了他的签名以外,在这张支票上标注着印章区的位置也已经盖好了玉龙集团的印章。
但对于一张支票来说,最为关键的金额数目那一栏却还空在那里。
“双叶,你看,这是什么?”
仿佛是在拿着棒棒糖逗小孩子开心一样,杨达枢把这张支票在杨双叶的面前晃了几下。
然后之前说什么都不肯松开薛蕴长左臂的杨双叶就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它。
但杨达枢也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拿走这张支票,而是用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笑了出来。
父女俩就这么一人抓着支票的一边,在暗中较起了劲。
“双叶,还记得爸爸以前教过你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就在他们用那张支票拔河的同时,杨达枢突然问了杨双叶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我当然记得,【绝不免费帮人办事,要拿到能拿的每一分钱。】”
这不仅仅是一条来自父亲的教诲,也是杨双叶永远铭记于心的人生信条。
“既然如此,那如果你想要这张支票的话,是不是应该帮爸爸做些事情呢? “
在确信杨双叶已经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杨达枢如此说到。
与此同时,薛蕴长注意到,杨双叶抱着自己左手的力道变弱了几分。
“那爸爸你想要我做什么啦?“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杨双叶此刻也抬起了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不仅如此,就连她之前一直都很不开心的表情都有所缓和了。
她当然还记得薛蕴长之前差点遇害的事情,也记得自己与薛蕴长在汽车上争吵的内容。
但她继承于自己父亲的那股与生俱来的贪婪还是在支票的勾引下逐渐占据了她的心头。
的确,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标上价码的,但她现在面对的显然不是这样的事情。
而且自己的父亲杨达枢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那她就没有放弃这张即将到手的支票的理由。
“当然是开心一点啦,双叶!今天是举行宴会的日子,怎么能不笑起来呢?哈哈哈哈(↑↓→↓)!“
就像是在给杨双叶做示范一样,杨达枢豪爽地笑了起来。
“真是的,爸爸你就会用这种小把戏逗我开心……“
虽然杨双叶嘴上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她的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
就在杨达枢的笑声中,她放开了之前一直被她抱着的薛蕴长的左臂,然后站到一边清了清嗓子。
“咳嗯!我只是想跟蕴长哥哥多亲热一下啦!不过既然爸爸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一次爸爸的话吧,呵呵呵(↑→↓)!“
既不是面对外人时冷漠的营业式微笑,也不是跟薛蕴长单独相处时才会有的那种幸福笑容,杨双叶此刻的表情跟她的父亲极为相似。
阴险、狡诈,迷离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股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甜蜜。
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直到几十秒钟之前她都还是一副被渣男伤透了心的悲惨女孩的形象。
就在这时,薛蕴长注意到,杨达枢松开了自己捏着支票的手,而杨双叶则把这张支票塞进了自己胸前的“山谷“里。
在这个世界上,敢用除了金额以外全都填好了的支票这样的“小把戏“逗自己女儿开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杨达枢一个了吧。
而且从结果上来看,他确实成功了。
但反过来说,连这种“小把戏“都逗不笑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嗯~既然你也笑起来了,那我们就久违地来一次‘那个’吧,怎么样,双叶?哈哈哈哈(↑↓→↓)!“
看着重新恢复了精神的女儿,杨达枢也似乎来了兴致,突然对她发出了一个十分神秘的邀请。
“欸~真的要来吗?那我可要收更多的钱才行哦?“
现场的众人谁也听不懂杨达枢到底是想要来点什么,但杨双叶例外,而且她看上去也不是非常不情愿接受这份邀请的样子。
看样子,只要杨达枢再给自己的女儿“一点点“钱,她就愿意陪他来一次”那个“了。
“哈哈哈哈(↑↓→↓)!没问题!那我们开始吧,双叶?“
“嗯!好的,爸爸!“
因为自己工作内容的缘故,听到了这番对话的漆凯骏瞬间脑补出了大概七万字左右的内容,而且全都是只能刊登在不良刊物上的那种东西。
他有些疑惑,杨双叶和杨达枢口中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难道杨双叶和自己的父亲…?!?!
金钱交易、年轻女孩、公司老板、亲子。
这几个关键词凑在一起难免会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但是与陷入震惊的他相对应的是,无论是薛蕴长还是欧阳玲花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他们在之前已经见识过“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就在漆凯骏能弄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之前,杨双叶突然双腿用力,笔直地扑向了自己的父亲。
然后,就这么和他抱在了一起。
当然,说是抱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适,由于杨达枢那张十分夸张的啤酒肚的缘故,与其说是杨双叶跟他进行了一次拥抱,倒不如说是杨双叶趴在了他的肚皮上。
“爸~爸~“
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杨双叶在自己父亲的肚皮上用脸颊左右磨蹭了起来,还发出了十分幸福的声音。
“叶~叶~“
而杨达枢也用一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后背。
这的确勉强称得上是一幕十分温馨的场景。
但也只是勉强而已。
要是薛蕴长没看见杨达枢在抚摸自己女儿后背的时候又把一张纸塞进了她裙子里的话,他应该会认为这是一对父女久别重逢的时候确实有可能会有的正常表现吧。
仅仅只是在刚才过去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有也许穷极一个人一生都不一定赚得到的钱从一个人的钱包中跑到了另一个人那里。
想到这里,薛蕴长叹了口气。
也许对于这对连灵魂深处都被刻上了贪婪的父女来说,这样的重逢场面也算是某种十分正常的事情吧。
如果这么想的话,到也确实挺有他们平时的那种风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