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王大哥?”
“嗯?”
“为什么这次返回煌龙之国的航程还会有跟我们同行的游客?他们跟要从本土那边上船的游客不是同一批吧?”
正当杨双叶偎依在自己心爱之人身上的同时,被她抱住了整只右手,导致半边身体动弹不得的薛蕴长问了王源灵一个不算多么重要,完全就是因为他自己感兴趣所以才想问的问题。
说实话,像杨双叶现在这样完全不分场合地点,也不管周围围观群众地和薛蕴长亲热在一起的场景,在场的其他人都已经基本上能做到熟视无睹的程度了,但就算如此,他们还是非常佩服在这种状态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地跟别人交谈的薛蕴长。
至于薛蕴长到底是经历的多了,所以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可就没人能猜得到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既然被人问了问题,那就还是要有所反应才行,所以王源灵又划了几下手机屏幕,打算看看这些乘客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跟他们一起搭乘这艘游轮返回煌龙之国的本土。
可就在他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餐桌的另一边响了起来。
“这个问题就让我来回答吧,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无比熟悉的豪迈笑声,杨达枢对着王源灵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经可以坐下了,接下来,他会亲自回答薛蕴长的的问题的。
“蕴长啊,那些船跑一趟可是要烧不少钱的啊,要是我真的让它‘空’船跑回了煌龙之国,那我可不就亏大发了吗?所以当然要找几个乘客来弥补一下我的损失啦,哈哈哈哈!(↑↓→↓)“
这个说法倒也确实有其道理,毕竟像那种排水量远超一般小船的游轮,航行一次肯定会消耗掉不少东西,无论是燃油,还是海员们的日常饮食,都一定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可就算这个解释在原则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薛蕴长也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比如说……
“既然这样的话,大叔,那为什么这艘船会停在桃源群岛这边,而不是在煌龙之国的港口呢?既然游客们都是在那边上船的,那这种专门接送游客的船就应该跟游客们行程一致,平时就停在煌龙之国那边才对吧?而且这总共也才四十多个乘客,真的能把消耗在航行上的费用赚回来吗?“
负责接送旅行游客的交通工具自然不可能去跑什么单程的航行线路,因为这又不是什么“通往天国的旅行团“,肯定还会有把出行的游客们带回出发地点的必要。
所以无论怎么考虑,既然这艘游轮本身就是旅游公司的财产,那它所处的位置就应该和游客们保持一致,空船时肯定会停在平时游客们上船的地方,而这种从旅行目的地返回出发点的航程,也应该会满载踏上归途的游客们才对,像现在这样不得不面临可能会空船返回的风险肯定不会是什么正常情况。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杨达枢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你说的没错,本来那艘船现在这会确实是应该停在煌龙之国那边的港口上才对,但是它上一次接送游客的时候在这边的港口发生了故障,一直检修到现在才修好,所以这才跟游客们的行程脱了节,需要单独开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杨达枢的瞳孔深处突然闪过了一丝极度阴险的光芒,但是随即,他的眼神就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仿佛刚才那副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的阴险表情其实只是其他人的幻觉一样。
(哼。)
游轮发生了故障,而且还是一时半会儿修不好的那种,但是已经登上了桃源群岛的那些游客们也肯定不能在这里一直等到工人们把船修好的那一天再走,所以玉龙集团的旅游部门只好紧急调派了一些其他的交通工具来把那些滞留在岛上的游客们给送了回去。
想也知道,这肯定要额外花上不少钱才能把事情办妥。
而杨达枢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收益的额外开销。
于是乎,那位倒霉的部门经理就只好引咎辞职,并以此来平息了这次由于旅游部门的失误而造成的巨大亏损对集团内部的影响。
不过这一小段幕后的故事与现在的问题无关,所以杨达枢也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没有真的把它给说出来。
“至于收入嘛……这四十个人给的钱肯定是不够的填补航行的开销的,不过那三十个机车俱乐部的人预订的可都是头等舱,加在一起也不少了。而且就算再少这也是钱啊,钱嘛,当然是能赚的就要赚啦,哈哈哈哈!(↑↓→↓)”
反正不管说什么这艘船都必须要开回到煌龙之国的本土去,不然只可能会亏损得更加严重,所以自然是能载几名乘客就载几名乘客了,实在坐不满也没法强求,只载了四十个乘客就必须返程也实属是无奈之举。
“那几个孩子和老师都是趁着暑期回家探亲的人,本来是计划跟其他的学生们一起搭另一艘船走的,结果因为人数太多,船上的位置不够,所以多出来的这几个人才换乘了你们要搭的那艘船;而那些机车俱乐部的人则是因为他们的离岛许可一直都没有被批下来,结果就错过了他们原本预定的那艘船,所以才被我们调配过来的。”
无论是谁,只要是打算离开桃源群岛,就必须要经过群岛联合政府与自己本国在桃源群岛上的办公机构的审批,拿到合法的离岛许可才行。
特别是对薛蕴长他们这些异能者来说,离岛许可往往都会特别难拿,所以因为这种问题而不得不延后需要离开桃源群岛的出行计划也确实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于是乎,薛蕴长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机车俱乐部的登船人数直到现在也还没有确定。
肯定是因为他们也不能保证在开船的那一天有多少人可以拿到离岛许可吧。
“而且我手下的人也都已经核实过这些人的身份了,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蕴长你就放心吧,哈哈哈哈!(↑↓→↓)”
听起来,杨达枢似乎是认为薛蕴长之所以会在意与他们同行的这些乘客们的来历,是因为他在担心这些人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杨达枢才特意向他解释了一遍有关这些人为什么会登上鸿鸣号这艘临时增开的游轮的原因。
可是薛蕴长其实并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他会问这个问题真的完全就是单纯地出于好奇而已,所以听着杨达枢这番有些详细过头的解释,他也只好露出了一副有些无奈的笑容,然后耸了耸肩膀以示回应。
而在另一方面,虽然由于双方的座位之间还隔着一个杨双叶,所以杨达枢只能在原地发出了一阵富有节奏感的豪迈笑声,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但看着杨达枢现在兴致高昂的样子,薛蕴长相信,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会在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用力地拍两下他的肩膀的。
真是让人没辙的父亲啊。
看着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杨达枢,薛蕴长在自己的心中感慨到。
也许在其它人的眼中,杨达枢只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黑心商人,但是在薛蕴长他们这些孩子们的眼里,杨达枢同时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父亲。
只有在他们的面前,这位老奸巨猾的富翁才会放下他的谋略与算计,并且在不知不觉当中流露出对于他们的关怀。
会如此详细地对他解释这些乘客们的来历,也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于是,又一次,薛蕴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杨达枢确实是一位值得让他尊称一声“父亲”的伟大人物。
而且,他认为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