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荡故里的荷叶,摇曳的灯火会引着迷路的孩子进入梦乡。”
“美丽的梦境像是一只又一只飞舞的羽莹虫,在可爱的孩子面前轻舞着。”
“啦~啦啦~孩子你看,这触手可及的天空如此美丽,像是克洛菈清澈的水面。”
“列伦希尔挥着它的双翼将那些恶梦吹去永别的边界。”
“那些在花海上轻舞的小精灵,会出现在善良孩子的梦中。”
“铃鸟鼓动起了海风,孩子你听,彩虹桥上响起了悠久千年的钟声。”
“孩子,你不必惧怕风暴与黑暗,会有羽翼为你追风挡雨,明亮的灯火自黑暗浮现为你指引……那是生灵们的思予。”
“故国的暖风,是迷失孩子的永远的记忆……思念会指引着他们从深渊归来……”
在破旧房屋中回荡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轻轻哼唱着童谣的维希诺看着坐在地上睁眼看着自己,眼框残留着几分红痕的少女,露出有些自信的笑容:“怎样我唱的还行吧。”
女孩停顿许久,用失了些生气的声音淡淡答道:“听不懂……但……你唱的童谣…很难听,而且……用我的声音……真恶心。”
“我觉得唱童谣会让在睡梦中的小孩睡的会更香一些,记忆里也确实有那么一首…算是友人唱过给我的,就顺着唱了。”
“啊,当然,他们的语言我实在不会,也为了你能听懂我就翻译过来了,嗯……睡的怎么样?”
在维希诺自顾自的说着话的时候,刚醒的絮海昌已经看了一圈周围,仍是昏迷前那个有着丧尸与梳妆台的房间,不是那冰冷刺骨的洞底与大海……也就是说,先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并非所梦……
“呵……做一个让我恨不得立刻死去的梦,想想真是痛苦啊,这短短的时间里的事情……”絮海昌冷淡的答道,思维似乎也在打击中恢复了些许正常“你有去见过我的妹妹吗?用……我的脸与记忆。”
在之前,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可能性,十分的自欺欺人,一个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外星人。拥有了自己的全部与记忆,那么肯定是会先回“家”吧。
那个不是它的家,那个……属于她的家。
她看着它,等待着它的答案与回复。
“看到了,很可爱,头发摸着很舒服,也很贴心聪慧。”维希诺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哥哥那样夸赞着絮钰。“就跟你记忆中的一样呢。”
记忆……听到这次的絮海昌内心痛了痛,看着这个窃取了自己记忆与模样的人,原本应出现的恨意却不知怎的有些酸涩了起来,听到它提到妹妹的一字一句都感觉到眼眶触动。
自己是多愁善感了吗……
“不过…”维希诺突然话锋一转,将问题引到了絮海昌的身上“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絮海昌——先生。”
它在先生的部分加重了读音,不知是恶趣味还是
“先让我猜猜,怎么逃脱的我不知道,不过路线嘛…走平时的小道的话应该不会在这里,应该是怕遇到我才走的小道吧,然后…被丧尸给咬了吗?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的絮海昌仍旧是那副恐怖非人的丧尸模样,红色的眼睛中一片浑浊,看不到半分清明与灵动,若非是她还能正常的说着话,并且没有袭击的动作,那些么肯定会被人认为成那无数丧尸大军中的一员了。
絮海昌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当她听到维希诺关于妹妹的话语后是那么的想揍他,但是却只能收起那欲言又止话语,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想看看她……”
话不必说全,她相信他能听懂自己的意思……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去看谁呢?
“先不谈你擅自出逃的事,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见她吗?哪怕她是在睡梦中去见,万一你惊醒了她,她醒来之后如果看到一个丧尸在自己面前,那么很可能物理意义上的被吓死吧。”
“难道……你想吓死自己的妹妹吗~?”
“哎呀呀,这样子的话可真是纠结呢,该怎么办呢,你觉得该怎么办呢?”维希诺以一种玩笑般的语气说着,像是看戏剧般等待着絮海昌的回应。
“要是低声求求我话,会不会有办法呢?”
维希诺带些调皮的说道,絮海昌此时的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方有声……
“帮帮我,请帮帮我。”她的性情像是又大变了,用一种可怜的声音乞求道,有些不像她,沙哑的有些难以分辨的声音竟然莫名的有一种荒谬的柔弱感。
“虽然我也很想,但是办法也不多呢,要是说方法,好像之前有,但是被你拒绝了呢。”
絮海昌自然听懂了它话中所指,一时间再次了陷入无言,却也陷入了一种否定先前自己想法的思考——若是自己那时同意,故事的走向是否会有变化呢。
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就你现在这个程度的话还是有些办法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接受了。”维希诺率先出声道,很难说是不是想打乱她的思绪。
“会比之前更糟吗?”絮海昌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从我个人的分析看,现在新的条件对你而言,要求比较那时会更槽些,当然更多的是看你愿不愿意舍弃一些东西了。”维希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继续说道“虽然比之前的条件更糟糕些,但是怎么样都比你现在这个情况要好的多吧。”
“嗯……那时我提出的要求不变,但是不用你去喝那个水,虽然——那个水并没有我说的那些功能,只是单纯的营养物而已,就是想逗逗你,性质嘛,你可以理解为营养快线。”
“怎么说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真假谁又知呢……”絮海昌缓缓回答道。
“反正我是没有骗你的动机啦,除了一时兴起之外,我本来骗你也只是想看看你在那种纠结中含泪喝下的反应以及之前告诉你其实没事的惊讶模样,或者说看你自己怀疑自己有没有被影响的焦急样子,结果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
“不逃难道任由你宰割吗?”絮海昌有些好气的说道。
“啊,所以,逃了之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你的想法吗?”
轻轻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与为数不多的自尊……
但她,却没了再像之前那样敢于争执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