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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密林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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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聲密林是一座充滿著神祕色彩的森林,不論是誰來到這裡原先那亢奮或悠哉的情緒都瞬間收斂,轉為不斷在心中翻騰勇出口的恐懼感。有人說一踏進這森林裡就感到有人在附近監視他而感到害怕,也有人說耳邊總時傳來怪異的低喃聲而感到詭異,更有人說會不時看到血腥的幻境而倉皇離開這裡。

不過這些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班百姓口耳相傳的都市傳說罷了,住在密林的居民與在此地堅守的赤羽士兵們都說自己都未有這些奇怪的經歷。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卻會故意迴避特定區域,像是極度想避開些甚麼東西似的。

如今在這充滿陰暗詭異氛圍的森林內,有一人不斷地往前狂奔,他時不時地回頭張望,深深懼怕著身後之物隨時會撲過來。

「呼……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男子名叫盧瑟,是位夢想想加入赤羽騎士團的熱血青年,而最快加入騎士團的捷徑便是在這場狩獵祭中勝出,他與同伴為了這天的到來沒日沒夜地在禁聲密林中不停的探索並戰鬥,可說是沒人比他更了解密林的生態。對於密林的種種傳言,盧瑟是嗤之以鼻,自己在這座陰鬱的森林裡探索了這麼久,除了一群有著奇怪信仰的族群和怪異的祠堂,剩下的便是早已見怪不怪的魔物,然而今天的發展卻是超乎自己所預料的一切,詭異的比賽規則、怪異的傳送陣、未知的怪物以及……被秒殺的隊友。

「沒聽說過,沒聽說過有這些魔物啊!」

盧瑟摀著自己的不斷湧出鮮血的斷臂狼狽地在密林內四處逃竄,而背後成群追殺他的魔物像是在玩弄獵物般的總是將距離拉近拉遠讓盧瑟的心始終無法冷靜下來。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了飛黃騰達的白日夢,只有趕快找到看守這座密林的赤羽騎士團成員向他們求救並離開這鬼地方的念頭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

但這唯一的想法在他踏出下一步後便破碎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你們不是這國家的菁英嗎!?為何會落得這副慘狀!」

映入盧瑟眼簾的,是一個宛如屠宰場的獵食場。人類的四肢被硬生生地扯開、內臟從被開了大洞的腹部湧了出來、皮膚四處散裂只有那有著淒厲絕望的頭部像是被惡趣味般的完整保留了下來,要不是赤羽的旗幟就倒在一旁,根本不可能認出眼前的這群人所屬的單位。

與此同時,正在進食的魔獸查覺到活人的氣息轉向方才的發聲源,開始挪動那沾滿血液的笨重身軀,朝盧瑟的方向邁進。

雖想拔腿往後逃但自己的身後已有怪獸的吐息聲與沾滿自己同伴臟器的觸手正不斷的撫摸著自己。

盧瑟知道自己這條小命到此為止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懷抱著一絲希望用顫抖的聲音發出最後一次的求救。

「拜託了…..有誰……有誰還活著……救救我。」

「把頭低下![劍之暗夜?夜流旋]」

一道聲音伴隨著高速的旋轉聲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怪物此起彼落的悲鳴聲與四濺血液衝擊著盧瑟的五感。還沒釐清發生甚麼事,周圍的怪物便已遭到肅清,只有一名臉帶狼形面具的漆黑劍士佇立在漫天血雨之中。

「你……你是!暗夜騎士團的人!」

劍士大衣上的徽章率先被盧瑟認了出來,那是曾犯下滔天大罪的騎士團所擁有的象徵,這令他原先鬆懈下來的心情瞬間再度被恐懼侵蝕,發出不堪入耳的頹喪叫聲轉身拔腿就跑。

「嘖!別給我添麻煩啊!」

劍士不耐的追上對方,一掌抓住對方的頭部狠狠地朝地面砸去使其失去行動能力。

「時間不多我只說一次聽好了,馬上使用這東西離開這裡,這傳送器會把你帶到南邊邊界,到那後甚麼都不要想,直接跑向赤羽騎士團的據點求救。動作快!我會替你爭取逃脫時間。」

沒等盧瑟回應,劍士以起身面對再度聚集而來的魔物。

「巨噬蠕蟲、毛氈異獅、豬\獄豬、捕蠅怪草……,一個個都露出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區區低等眷屬,少把人看扁了啊!」

異獅率先衝向攻擊,令人作嘔的腐敗臭味從那張巨大獸嘴散發直撲劍士。下一秒,人就這樣被活生生進入到他的胃袋裡。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魔之暗夜?寒蟬悲鳴]」

一陣低語響起,伴隨的是獅頭的墜落聲以及鮮血濺出的噴湧聲。劍士舔了舔沾在手刀上的鮮血,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我不想浪費時間,齊上如何?」

或許是親眼目睹同伴的慘樣,原先衝動的魔獸群們竟有了遲一瞬間的遲疑,而這樣的一個空隙便已讓劍士有了可趁之機。

不詳的幽藍魔陣緩緩出現在劍士腳下,伴隨著陣中的鬼火逐漸增加,一雙象徵著地獄的暗紅雙瞳自獄火中顯現。

下一秒,火焰被吹散一隻全身漆黑的邪惡魔龍猛然現世。

「[魔之暗夜?獄龍焚世]來吧!讓他們接受你那獄火的洗禮吧!」

以劍士的響指為開端,魔獸們發出不堪入耳的嘶吼聲群體圍殺劍士,怪草率先伸出藤蔓纏住劍士的四肢阻礙行動,獄豬與異獅隨即從死角攻入準備一擊擊殺眼前這威脅人物。

「你們是否搞錯了優先順序啊?魔龍已經在你們身後準備噴火了喔。[魔之暗夜?獄火燎原]」

魔龍毫不猶豫的噴出魔焰連同施術者一同焚燒,魔獸們被魔焰親吻後瞬間露出痛苦不堪的樣子,想要暫且退後一步,身體的下半身卻開了一個洞,只留一個手掌插在那缺洞中。

劍士隨即將手抽了出來回身一踢將魔獸踢飛,並操縱魔龍\用尾巴將其餘燒成灰燼的屍體一掃而空。

「嘖!又有援軍?真是沒完沒了!戰鬥聲響太大吸引到遠處的魔物了嗎!?」

原先遭到殲滅的魔物的位置上已有新的魔物補上,劍士不耐煩地彈響了手指,魔物周圍出現無數的鬼火。魔獸還沒反應這是甚麼玩意,下一秒鬼火瞬間膨脹爆出劇烈的火光吞噬在場的魔物。

「[魔之暗夜?幽婪鬼火-爆燃]喂!拖油瓶!你還沒用好嗎!?」

面對絡繹不絕的魔物群,劍士不耐煩的催促盧瑟。

「呃……快……快好了!這東西的操作怎麼跟市面上賣的不一樣啊!難操作死了!」

盧瑟單手操作,對傳送器一陣敲打和扭轉,總算聽到機器\轉的聲音,漆黑的光芒從機器內部散發出來,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使的踏入的腳步有了一些猶豫。

「你在幹甚麼!還不快進去!」

面對暗夜劍士的怒斥盧瑟才回過神重新鼓起勇氣邁開腳步卻在這時一隻毛氈異獅從混亂中竄出,要將眼前想逃跑之人吞噬殆盡。

「嗚哇!別過來啊!」

盧瑟下的跌坐在地,痛恨著自己的愚蠢,方才自己明明就有機會能逃離這地獄,為何要猶豫?現在可好了這條命就要死在魔獸的嘴裡了。

「休想得逞!」

一陣骨頭碎裂聲和苦悶的低沉怒吼,傳入盧瑟的耳裡。隨之而來的是濺在自己臉上的溫熱的血液與肉沫。他緩慢睜開了因恐懼緊閉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劍士硬生生擋在自己與異獅之間,用一條手臂換下了自己的一條生路。

「你……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魔之暗夜?噬源掌]!」

劍士用僅存的右手升起獄火一掌將眼前的魔獸暴頭,隨即轉身將盧瑟推進了傳送器。

隨著感應器的觸發,機械轉動的吵雜聲越來越大,漆黑的光芒越加黑暗,盧瑟的是視線已無法看到劍士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但自己的心已開始動搖。對方雖是曾犯下重大罪行的暗夜騎士團,但看到此人為了救自己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手臂,這令自己原先對於這騎士團那窮凶惡極的印象有了重大的改變。想到這,盧瑟將身子向前探去奮力的嘶吼著。

「那個!您的名字是甚麼?我想報答您的捨身救命之恩。」

「……暗夜騎士團第四席[暴噬]。」

聽到這個充滿兇殘的稱號後,盧瑟的已聽不見周遭的殺伐聲,全身被漆黑的光芒包覆,隨之消失在了這血腥的戰場裡。

一次性的傳送器在結束了自己唯一的工作後自動破壞,一直戴在聖玥痕耳上卻沉默不語的耳機首次說了一句話。

「對方已經離開此地了,不要在演那拙劣的戲了[爆噬]。」

「有必要用那麼不悅的語氣來跟我說明情況嗎?」

聖玥痕一邊轉動著剛回復原狀的手臂一邊與耳機另一頭的人對話。

「你擅自做了多餘的事,導致計畫延遲你覺得我能開心嗎?要知道這次的作戰本來就不在我們的計畫內。你臨時改動讓不安定因素進來,我早就很不高興了,現在還去救沒必要的性命,你是想讓我們的心血全數打水漂嗎!?」

面對耳機另一端的斥責聖玥痕直接當成了馬耳東風彈起了響指,芬里爾隨即伴隨著狂風降臨在自己的面前。

「[劍之暗夜?獄冥斬]」

芬里爾在聖玥痕手中竄出狂亂的獄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但魔獸哪管那些氣息,仗著數量眾多的優勢向前殺去。

聖玥痕冷眼一看,回身向前斬去,龐大的獄火斬擊奔嘯而出將所有擋在[暴噬]眼前的魔獸與樹林被攔腰斬,斷逃生之路瞬間成型。

「僅憑人海戰術就想圍困我,你們依舊分不清實力差距有多大呢。」

聖玥痕縱身一躍一臉輕鬆的降落在豬\獄豬頭上,一劍直朝對方腦門招呼,血花順著芬里爾的插入而濺出,阻擋了身邊的同伴看見自己身首異處的一瞬間,也為他們打開了與自己下場相同的地獄之行。

「[劍之暗夜?血流玥]」

芬里爾在主人的操縱下迅速的在左右方各揮出了大月形的斬擊讓半徑十公尺以內的所有敵人頸部噴出血泉將地面染的鮮紅。

戰場宛如血月從地面竄出似的,戰場散發著不詳與血腥的氣味,卻又不讓在現場的當事者不為這奇景而震撼呆站在原地任由死神取其性命。

身在遠處只負責干擾與輔助的捕蠅怪草群最先恢復意識,將自己的雙手化做數十條藤蔓朝聖玥痕的方向打去,雖準確的擊中那位暗夜騎士團的身姿但那副軀體卻像煙霧般化消散去,只留下被打碎的符紙飄散在空中。

「[魔之暗夜?詭影幻身]的詐欺感如何?還不錯吧,雖然你們也沒在體會一次就是了。」

察覺到自己身邊有著敵人的聲音,怪草群轉身要攻擊卻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身為暗夜騎士團的聖玥痕而是他召喚出的獄龍正張開他的那充滿獄火的大嘴直直的對著它們。

「獄龍,將它們焚燒到連灰都不剩。」

火焰將敵人一舉焚毀,但烈焰的勢頭卻沒有及時停下反而開始吞噬周圍的樹林,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在密林中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嗯……就這樣吧,好像做得太過火了。」

聖玥痕就這樣無謂地看著自己創作出來的傑作,打算視而不見,一點絲毫的悔過之心都沒有。反倒是耳機另一頭的人開始出身責備。

「魔力消耗過多、威力無法控制、多於動作過多,你依舊滿身是缺點啊[暴噬]。」

「檢討會等這場戰爭結束後回去在做討論吧。」

「不,你現在就給我解釋你方才浪費時間演那齣戲的目的究竟為何?要知道你不浪費那時間,你現在早就抵達指定地點了。」

「對你來說可能是浪費時間吧,但對我來說是投下對未來的變數與以及賭博,你也不希望我們一直背負這污名吧?」

耳機傳來咋舌的聲音,但從沒有再度傳來責備聲的狀況來看,對方應該是稍微認同了聖玥痕的做法。

「對了嶽塵獄,天羽一族遺孤的大致位置你知道在哪裡嗎?」

不想在延續先前話題的聖玥痕,轉換了一個眼下較為重要的話題,延續對話。

「哼,你現在才想到嗎?那傢伙剛剛被一位赤羽騎士團的人接走並送到城裡了。」

「你說……甚麼?城裡!?那裏現在可是敵人的大本營啊!那傢伙在幹嘛!」

聽到重要人物再度被送進虎口,聖玥痕瞬間煩躁了起來,準備直朝城內衝去,卻被耳機另一端與之對話的嶽塵獄阻止。

「你在做甚麼!你真要毀了這作戰嗎?」

「但是天羽一族有可能會遭到危險。」

「夠了!城裡有我們的人照應!給我去執行你應該負責的事情,你要知道你是這作戰的關鍵!不能出任何差錯!不要再騎士團添亂了!」

耳機裡的怒吼聲讓聖玥痕焦躁的情緒稍為緩和下來,確實自己方才的行動確實會毀了這場作戰,帶來不計其數的死傷,暗夜騎士團的名譽也無法挽回。但不知為何就在那一瞬間,自己竟會想要優先去拯救那位天羽一族的遺孤。

像是看穿了聖玥痕內心的疑惑,嶽塵獄再度開口。

「你待在那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以經影響到你的思想了。相信你同伴的能力,現在去完成你應該要做的事吧。」

聖玥痕遵從著耳機內的話語將焦躁強壓下去將身體轉回原先預定的目的地開始奔跑並祈求著那位遺孤能平安無事的活下來,畢竟她是抵抗神的關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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