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联邦不牵线搭桥……”
“我们还有机会利用这个契机么？”
史蒂芬斯随即问道。
那屏幕中的少女稍微顿了一下。
“从历史经验和数据统计来看……”
“这种关系总是十分脆弱。”
史蒂芬斯随即叹了一口气。
“话虽如此，不过这场意外的合作还是打开了突破口，不是么？”
“客观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那少女笑了一下。
“所以，凯瑟琳……”
史蒂芬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再次开了口。
“虽然你认为概率很小，但是我想……”
“我们还是要尝试一下。”
“既然存在这个机遇，我想我们不能放弃。”
屏幕中的少女随即明白的点了点头。
“凯瑟琳清楚收到。”
“转告对策部克劳斯博士，我们有必要利用此机遇重新与Gen-Sys公司开展对话，讨论合作事宜。”
一封内部信函随即被草拟好。
史蒂芬斯点了点头，随即拿起触摸笔在办公桌的手写屏下摁了指纹，随意的签下了姓名。
姓名和时间签署好，邮件随即便被发送。
“那么博士……”
凯瑟琳发起了提问。
“如果我们的协商失败……”
“我们有必要重新调整对该公司的战略态度吗？”
史蒂芬斯听到一愣。
这似乎的确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不过……
“不，不需要调整。”
史蒂芬斯很快便做出了回答。
“毕竟，强扭的瓜总是不太甜……”
史蒂芬斯说着，随即仰在了椅子上抻着懒腰。
“我想，现在只需要看G家那边的反映了。”
“毕竟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来维持运营。”
史蒂芬斯叹了一口气。
“联邦需要我们的时候越多，我们就越吃紧。”
“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哪怕我们影响再大，精力终归是有限的。”
“更何况……”
史蒂芬斯顿住了。
“现在的世界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屏中的少女依然认证的听着，不过没有做出回答。
其实史蒂芬斯知道，对一个人工智能说这种话，并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
他想找个人发泄发泄罢。
史蒂芬斯抻了抻懒腰，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的放到了桌边的相框上。
照片里，两个年轻人穿着破旧的衣服，互相搭着肩膀，站在一座不大的出租屋前，高兴地笑着。
出租屋上挂着一个小牌匾，“ARI生物科技有限公司”（ARI BioTech Inc.）。
照片方向的不远处，则是一个看起来无限风光的荣誉柜。
那里面挂着公司近些年来获得的各种奖项。
而那里面最新最隆重的一块牌子，则是联邦政府颁发的。
“2034年度优秀国防承包商”。
“奖励给 ARI通用工程科技公司（ARI G.E.T. Corporation）”
那牌子正式又隆重，看似风光无限。
但史蒂芬斯看到它，内心总是隐隐作痛。
他更喜欢照片里的生活，辛苦又自由。
而现在，史蒂芬斯已经功成名就。
但是他知道，自己也是走上不归路的人。
这路走上便没有尽头。
……
史蒂芬斯沉默着，良久。
“我会跟进这件事的。”
他缓过神，重新开了口。
“关于Gen-Sys公司的事。”
“还有一件事，凯瑟琳。”
史蒂芬斯重新坐了起来，用手抱了一下咖啡杯。
“我想再深入了解一下这家公司。”
“希望你在今天临时资料的基础上再做一份资料整理，谢谢。”
“好的博士，不用谢！”
史蒂芬斯听罢，随即缓缓起了身。
他甩了甩似乎有些僵硬的腿。
随后，围绕着宽大的办公桌，他轻轻走了几圈。
再次转到桌前，他端起了咖啡杯。
他想去再打一杯热的鸟差咖啡。
这夜晚，凯瑟琳和热咖啡是他唯一的安慰。
不过……
还有一个人，或者是一群影子，他始终放心不下。
那是他至今仍然工作于ARI公司的意义。
他打了咖啡，又快步回到了办公桌前。
“凯瑟琳？”
“在的！”
“麻烦您，帮我查一下……”
“陆军特种部队，ODA 沉默小队，近期6个月的AAR。”
“这是一支参加公司ECS项目的军方小队，我们应该同步与军方分享他们的详细资料。”
“好的，博士。”
“检索完成，共48份资料。”
“在这些资料里查找关键词……”
“TSU，VA-01，ARI公司，每周个性报告。”
“然后，把他们提取成文档输出。”
“整理中，请稍等博士。”
“整理完成！”
史蒂芬斯随即认真查阅起了这份文档。
看着看着，他摇了摇头，无奈又有些高兴的笑了笑。
“这孩子，果然还是不太让人省心。”
他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