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5时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
语音通话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惊醒了在办公椅上有些打瞌睡的史蒂芬斯。
他猛地一起身，差点打翻了放在一边的空一次性饭盒。随即他一把扶住那饭盒，同时快速的接通了呼叫。
“审批中心，史蒂芬斯。”
“这里是对策情报中心克劳斯。”
“克劳斯请讲。”
“史蒂芬斯，我们为DOD（国防部）成功施加了压力。”
“我们的智库机构，下属承包商已经与CENTCOM（中央司令部）和JSOC（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开展了合作，于今天夜间成功的安排了一场行动。”
“不过除此之外，我们可能有些麻烦的意外收获……”
"DOD和DHS（国土安全部）回报我们大数据监测系统所提供的信息，在半个月的早期预警里发现星光市拥有异常情况的迹象，但我们忽略了这一点。"
“你是说和这次坠机有关么？”
“不史蒂芬斯，并不是。我们与联邦机构合作的L4军事融合实验室（L4 Epsilon-Lab）证实在半个月前得到了一份来自星光市和周边地区的生物采集样本，它表明有一种新型的未知病毒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我们实验室的分析表明这种病毒的潜伏期很长，14天左右才会进入急性发作期…”
“它的初期症状会很接近流感，有严重的呼吸道症状，而且人畜共患…”
“…但在后期的急性发作期里，感染的患者会变得像狂犬病人一样丧失理性并变得有攻击性，并且这种病毒似乎具有多途径的传染能力。”
“我们的实验室最后评估认为，这种病毒是“武器级”的，并在实验报告内将它列为了严重威胁…”
“等等克劳斯，你是说，我们是在半个月前得到这份样本的，而现在才得出分析结果？”
“抱歉史蒂芬斯。我们的实验室虽然通过基因分析最早得出了初步结论，但为了稳妥而进行了进一步动物实验来确认状态。但实验刚刚才完成，我们的确晚了。”
“那，联邦对此知情么？”
“根据我们战略AI的记录，L4实验室通过联邦合作框架最早向NIH(国立卫生院)和DHS(国土安全部)优先汇报了这条信息，但是当时很奇怪的并没有反响。而DOD是在今日进行的行动评估才重新通过信息共享向我们反馈了这一状况。”
“如此说来，这病毒应该就在今天进入急性发作期？”
“是的史蒂芬斯。”
“我的天……”
史蒂芬斯擦了一下额头。
“联邦呢？他们对此有什么回应？”
“他们已经知情了，不过因为星光市的位置特殊，联邦不打算进行大规模的直接干预。”
“他们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看起来更希望州出动力量控制局势。据说这里面涉及到很多很多对联邦来说麻烦的问题……”
“也就是联邦放弃了？”
史蒂芬斯反问了一句。
房间里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了克劳斯的声音。
“虽然并不完全，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这么理解。”
“虽然那些联邦机构没有直接回应，但我们合作或下属的医疗服务机构有报告说，联邦政府有指令把星光市和其周边地区所有呼吸道疾病症状患者全部聚集在星光市…”
“这……简直太荒谬了！”
史蒂芬斯拍了一下桌子。
“他们打算像年初的流感一样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哦，不，这可不是流感级别的疫病，这会是一场巨大的社会灾难！！”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抱歉史蒂芬斯。虽然我们家大业大，但目前还没有能力能直接干预和改变联邦的行为。"
“在年初的流感流行时我们也尽努力做出了援助，但是我想你知道后果依然如何。”
“那我们有能力研发疫苗或者类似的东西么？”
史蒂芬斯抹了一把脸，再次无奈的问道。
“L4实验室的报告表示，这种是武器级别的，难以对付，而病毒一旦进入晚期对神经系统造成伤害，这几乎是不可逆的。”
“然而你也知道，大部分人并没有能力，也极其不现实的大量受到像我们公司L3实验室先进的医疗和卫生支持服务，而即便我们提供支持，在目前环境的制约下也是不现实的。”
史蒂芬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无论自己能力多强，这世界终归是这样的，自己终归不能改变一切。
半晌，他重新开了口。
“话说回来，我们的行动会受影响么？”
“一定会史蒂芬斯，不过在联邦体系下我们似乎做不了什么大活儿，毕竟我们与他们绑定很深，在这种情况下动手脚会很麻烦。”
“现在我们唯一能依赖的就是公司所属的支援单位和JSOC支援我们的一支11人的陆军特种部队A级分遣队，然而军方表示因为在国内行动，他们的动作可能会不便。”
“言外之意，我们能直接依靠的就是我们在联邦服役的战术支援单位。”
“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搜集和联络一切我们可以动员和合作的力量。”
史蒂芬斯再次微微叹了一口气。
“了解了，克劳斯……”
“谢谢你的报告。”
“凯瑟琳已经把相关的联邦文件和备忘录传给了你，我会随时保持事态报告。”
“收到克劳斯，史蒂芬斯下线。”
随着通话结束的声音，办公室内重归寂静。
史蒂芬斯无奈的躺在办公椅上，茫然的待了一会，随即端起咖啡杯想去打点咖啡。
摁住咖啡机的开关，思考着，不知不觉咖啡撒了出来。
“卧槽。”
他不禁轻骂了一句，随即把杯子换了一下手，甩了甩手上无意溅到的热咖啡。
望着红彤彤的手，他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世界，真是越来越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