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一步之遥,还是擦肩而过?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到底是......走错哪一步了?

不觉间,又过了几周,我和伊利斯逐渐熟络了起来,她是一个喜欢音乐、文学、艺术、歌剧,还有演奏和歌唱的女孩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如同一朵超凡脱俗的伊甸之花,不时地滋润着我的心灵

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

比起我来说.....她的一切简直是.....实在是....

太过于美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华丽的辞藻去形容她,但是,能把自己的心声传达给她,而她也可以把自己的心声传达给我,这就足够了

思考的当儿,我已经走到了邮筒面前,满怀期待的将信封投进去,转身回家

“滴滴滴....”

我在进屋后接通了电话,那一边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厌恶的声音

“你已经连续缺席任务好几天了,要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我会注意的,谢谢尼科拉司令关心”,我挂断了电话,一股怒火顿时在心中升腾

就只会让我去杀人吗.....战争根本就没能被阻止....黑野的家伙就是一帮骗子!

我气愤地将手机摔到了地上,过了许久,看了一眼那碎裂的屏幕

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又能怎么样?离开黑野,离开空中花园吗?

那我又能去哪儿?回九龙吗?就这样一事无成的回去吗?

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伊利斯...要是可以见到你就好了......”,我自顾自的仰头长叹道

但是,她太过美好了,所以即便不能认同,无法理解她,我也不能去摧毁她对这世界美好的想象.......

所以......还是算了吧......

望着窗外落下的夕阳,我不自觉的朗诵起了她信中的诗句

“诚实和坦率会使你易遭伤害;”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诚实坦率。”

“你今朝的善行,世人会在明晨淡忘;”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多做好事。”

(出自《不管怎样,还是应该》)

“真这么简单就好....”

虽然算不上非常频繁,有时候是一周一次,有时候是一个月一次,甚至有时候收到了信许久之后才想起给予回音,但是和伊利斯的联系从未断绝。

时间如流沙般逝去,起初青涩的女孩,最近也越发地成熟起来。

和她聊天,就好像是抛空了现实中的一切不愉快,沉浸在我们二人的小世界里,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即便如此,伊利斯也从未表现出任何逾越。

若说热络,两人甚至未曾见过一面。

若说生疏,彼此又是知道对方心底深处秘密的笔友。

某一天开始,伊利斯开始在信中附上了礼物。

多数是一些小物件。

[今天公共基础教育中心的老师带我们去温室观摩。

算是实地教育,主要目的是理解植物的结构。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鲜艳的花卉,一时只觉得那句话说得果真没错——

‘神希望我们酬答他,在于他送给我们的花朵,而不在于太阳和土地。’

对了,其中有一朵紫色的花朵,非常美丽。

那大概就是你曾跟我提到过的鸢尾花吧。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美丽的花朵。

但是老师折下了它,将它分解,供我们理解它的内部构成。

看着它的残骸静静躺在培养皿中时供我们观察时,我失去了求知的欲望,只觉得非常失落和难过。

照理来说,它履行了自己的使命,我们最大化了它存在的效益,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我觉得这事情不该如此,它也许应该有另一个更圆满归宿。

安静地盛开,受他人观赏,再了无遗憾地凋零。

它生命的循环,本就是一个奇迹。

可是我们无暇去欣赏这个奇迹。

我们接受的教育教会我们如何去高效地达成自己的目的,抵达最后的终点。

我们已经失去了欣赏美的能力,我们只是在追求效益最大化。

这是一件让我感到相当悲哀的事情。

然后我联想到了我自己。

我的音乐,我的歌剧,我的艺术,我的一切……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它们帮不上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在乎它们,我该继续坚持这些东西么?我十分困惑。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对了,我央求老师,将花的残骸留给了我,然后回到家里,将它风干后,拼接回去,制成了书签。

我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还能看见同样美丽的花朵,于是将它夹在了信中,希望你也能嗅到它最后的芬芳。]

信笺中果然夹着一朵干花。

虽然颜色已经褪去了大半,但是还是能看见纹理之间那抹漂亮的紫色。

将它放在了案台前,提笔开始写信。

[伊利斯:

不知道你是否也听过这样一句话。

‘只管继续走,’

‘不必为了采下花朵保存而逗留,’

‘因为一路上,’

‘花朵自会继续开放。’]

[对了,这句话是泰戈尔说的,想必你也知道]

不久后,回信抵达。

[羽逸为辰,感谢你的回复,你不会知道你的那番话对于我而言产生了多么深远的意义。

你说的没错。

只是单纯地去‘想’做某件事情,永远不能取得成果,所以我开始行动起来了。

不能一昧地用没有场地和演员,以及可能不被人所理解来给自己制造逃避的借口。

我不能一直沉溺在自我的创作中,而忘记‘传达’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打算用一些小机器人来表演自己撰写和复刻的歌剧,

我联系了一下虚拟展览馆的主管,对方答应给予我一块区域作为展位进行表演。

明天就是首演了。实不相瞒,我现在非常紧张。

我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自信,但是我又十分惧怕得到批评和不被理解。

这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我的心中,让我倍感煎熬。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展馆上演自己的第一部歌剧了。

羽逸为辰,你觉得我会成功么?

无论我是否可以成功,我都希望此时此刻的你,可以为我祈祷。

即便你我从未相见,但是这一刻,你无疑是离我内心最近的那个人]

我笑了笑,按照往常一样提笔回信,不过,内容里夹杂着一点小小的私心

[伊利斯:

奶奶曾经说过,只要希望,命运就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当你开始走上舞台的那一刻,世界就是以你为中心旋转的,不必去在意他人的种种眼光,大胆去走你的路吧。]

不久后的某天,我身心俱疲的走回房门前,掏出钥匙想要开门,但是,手又不听使唤的停在了门前

“她......伊利斯.....应该来信了吧?”

我像是逃命一样狂奔到楼下的快递自取箱,打开柜子,看到了让我日夜难寐的那封信件

[我最最最挚爱的羽逸为辰,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宣泄自己内心的喜悦,只有这一刻,我觉得文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不断地幻想,如果此时此刻,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用力地拥抱你,将我现在这份快乐分享给你。]

龙飞凤舞的字迹,几乎穿透纸张的笔压,一切都在热烈地宣示着书写者的快乐和热情。

[我又不禁庆幸我无法做到这件事情,否则这在别人看来该是何等不得体的行为。

前不久提到,我决定在虚拟展览馆上演自己的歌剧。

说实话,一开始真是糟糕透了,没有人愿意驻足观看这样的东西。

我很低落,然后一个女孩出现了。

她肯定了我的作品,她说我的歌剧十分有趣,她想要看到接下来的故事。

她是一个画家,她还说她想要为我作品绘制插画,布置场景。

我用我的作品,让另一个创作者产生了创作的欲望。

没有比这更加崇高的荣誉了,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

我的所有低落情绪一扫而空,那一瞬间,我觉得至今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只有一个听众,我都会不断地创作,不停地谱写歌剧。

................................]

“原来如此,祝贺你交到了新朋友啊,你的创作,真的是有意义的...”,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脱口而出,但这只是我欣喜心情的一斑罢了

本段推荐bgm:悲しみのその先に

美好终究是短暂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笔友继续在为自己的事业四处奔波,而我遇到了参军以来最大的绝望——那个几乎一直在我身边和我并肩作战,坚强可靠的战友,不知为何销声匿迹在了战场上.....

而我的队友....也一个个的离我而去.....

毫无疑问,他们再也不想活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了,或者说是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从另一种角度来考虑,这大概是一种解脱

但是....我仍然在这只坚固的囚笼中无法自拔,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灰暗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开始为伊利斯和她的好友A祈祷,只希望.....她们在这残酷的时代洪流里......可以活的问心无愧......

不要像我一样.....

也许哈桑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被他带回地面上,去那些仍然残存着世间美好的地方散步,然后互相谈几句

“辰逸,人们渴望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可他们并没有想过,鸟儿也并不自由,它们之所以飞翔,是为了生存。”

“我们绝非神灵,无论怎么努力,也有无法挽救的生命和无法达成的想法”

不幸的是,伊利斯也被沼泽一般的恐慌感缠身,在她的歌剧获得初步成功后,艺术协会的人请她在空中花园大剧院进行表演,日日夜夜、紧张稠密的准备工作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难以忍耐的空虚,所以,她将自己的心情寄给了我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羽逸为辰。

请原谅我最近的怠慢,只是一切走上正轨之后,我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自己的私人时间。

我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我从来不质疑自己的才华,我对自己的一切抱有绝对的自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却觉得非常恐慌。

以前凝望着繁星时,我只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美丽。

如今凝视着繁星时,我只感受到难以忍耐的空虚。

后天,我的歌剧就要上演了,然而我在这个关头退缩了。

我非常迷茫,只能向你写信,向你求助。

这真是太自私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卑劣地将自己问题抛给你?

但是我相信你,我无条件地相信你,你一直都是那样的强大,你总是能将我引回正轨。

请告诉我,羽逸为辰,我到底缺少了什么?

随信附上了一张歌剧的门票,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来看看它。

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窘迫的情境下,但是它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我现在——]

接下来这句话被反复涂抹了好几次。

写下,抹去;写下,又抹去;写下,再次抹去。

那份踌躇与迫切交织的情绪,只有一纸之隔。

所有的矛盾,最后化作一句哀婉的恳求。

[我现在就想见你,羽逸为辰。]

我轻轻拿起了桌上的门票,凝视了它许久,最后又将它放下

对不起,伊利斯,请原谅我的自私......

只是现在的我......没办法再去给予别人勇气或者是希望了

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回过神来,我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走出阴影,现在想起还真是可笑.....

打开私人收件箱,这才发现里面已经被一封又一封信件塞满了。

全部都是伊利斯的信。

逐一拆开,细细翻阅。

[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观众席中,我很确定这一点。

因为即便我们从未相见,我也确信我能一眼认出你的面容。

演出结束了,我没有等到你,我猜想你是没有时间,我相信你是没有时间的。

你是军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让你无法脱身——我这样安慰自己。

虽然我必须承认自己相当失落,但是我又非常庆幸你没有来观看这场歌剧。

它太不成熟了,不成熟到我不愿意呈现给你,你要是观看了它,恐怕也会对我相当失望吧。

那场演出结束之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恐慌的真正原因。

——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用剧本和音乐表现出来,传达给别人,我认为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我是不是在以前寄给你的信件中写过这句话?

我在前进的道路上步履匆匆,我终于变成了我曾经厌倦的那类人。

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遗失了自己最初的理想,最初的愿望。

我已经忘了审视自己写下的每一句台本,我的傲慢刺痛了别人,我感到非常痛苦。

很久之前,我就觉得空中花园很小了。

小到即便用书信来往,邮寄所需要的时间也不超过一日。

此时此刻,我才领悟到它为什么那么小。

这是一个安逸而舒适的花园,而我一直都是一只井底之蛙。

我用井底之蛙的视角,描绘了一个可笑的世界,并且误以为那就是真实的一切。

如果想描绘真实的世界,创造真正的艺术,我就不该呆在这个地方。

‘只有经历地狱般的磨砺,才能练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有人曾经那么说过。

我深以为然,所以我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你之前在信里短暂提到过自己经历的坎坷,我也发觉到你之后尽力避免提起这些事,想必是为了我吧......

但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情感绝不会骗人,所以,我还是感受到了你的心情......

也许,我所做出的选择,可以让我更好的理解你,更加顺利的走进你内心的最深处吧?

我要向前走了,羽逸为辰。

也许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如果这不是最后一封信,那么以后跟你通信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我。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一定。

随信附赠了一支钢笔,是我一直使用的那一支。

我朝朝暮暮,握紧着它,苦思冥想如何给你写下这份信。

当你使用它的时候,就像是握紧我的手,贴近我的心脏。

你诚挚的,

伊利斯]

一股愧疚和自责感涌上了心头,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吝啬自己的善良,也许,她会比现在好很多,一直以来.......我缺少的东西就是这一步之遥吗.......

但是,她下定了决心去突破现在的自己,就是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想到这里,我不禁对伊利斯肃然起敬

昨天已经过去,但我们还有未来.........

几乎是立刻,我提起了那只钢笔,开始回信

[伊利斯,

艺术是呵护人性最温柔的方式,

你可以质疑现在的自己,

但不能否定一切,

能够为此痛苦的你,已经在熠熠发亮,

我们,下个路口见。]

在那之后,伊利斯一直都没有联系过我了,我想,她现在一定在为了理想而奋斗,每一天...都是充实而幸福的

蜕变后的她一定更加坚强了,无论有怎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不会放弃的。

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

不知过了多久.....

“考古小队所有人5分钟后到机库集合!”

栗色头发的构造体少女手执长枪不断向前奔跑着

身穿黑色防弹衣的男子手中握着步枪向她跑来

这一刻,他们的距离最近,但又无法互相触碰彼此的内心

然后,两人擦肩而过,并没有注意到转瞬即逝的温度和最后的心跳........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