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做出抉择的时刻.......]
[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呢，指挥官，应当相互扶持走下去才是.......]
又是一个午夜时分，我被梦中的回声和残像惊醒
“那到底是什么......”，我拿起药瓶，磕了两片止疼药
这个时间的话.......大家都已经睡觉了吧
回想起昨天大家在研究室前迎接露西亚的归来....然后去好好的庆祝了一番呢.......
露西亚虽然还不是很适应自己的记忆.....但我知道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假。
我打开义肢的操作面板，滑动着触摸屏幕，看到了意识连接的界面
露西亚的逆元装置仍然在线，这说明她没有好好睡觉。
“真是的.....”，我坐起身来，套上衣服，用清水洗了把脸
她还是那么让人操心，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走在无人的阴冷街道上，路灯的光亮只能让我看到脚下的通路
人格重塑......再载入记忆数据......
她会对这些记忆产生感情吗？
她还是露西亚吗？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鸦羽”会以什么样的想法去看我呢.......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敲响了露西亚宿舍的门
“咚咚。”
那只赤红色的眼睛在门眼望了望，门在下一秒就立刻打开了
她穿着战斗服，眼袋有些发黑
确实没有睡觉.......
“指挥官，有什么事吗？都这么晚了......”
“醒着的不止你一个人。”，我将左臂的控制面板展示给她看
“被发现了吗......”，露西亚往后退了退，示意我进屋
室内没有开灯，甚至没有一点的光亮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我摸黑坐到了沙发上，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露西亚
“我.......只是在回忆。”
“回忆？”
“嗯。阿西莫夫说.....我还残留着以前的一些人格，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去找回来一点......她的风格。”
“你又不是她.....”，我笑了笑，再次想起了红莲，嘴角不自然的一提
“对不起.....指挥官，让您失望了。”，露西亚失落的低下头去
“没事，我不在意，毕竟也要体谅你的状况”
“谢谢您的理解.....我会重新做回您的刀刃的。”
这句话让我更难受了，在那一战前，我就几次和她说过，不要把自己当做冰冷的机械，或者是杀人的武器，她也是人。
但她每次只会说同样的话
[如果我不是武器的话，指挥官不就有危险了吗？]
[不过.....我会分场合去转变自己的。谢谢你，指挥官]
算了，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露西亚.....你又不是物品，对自己好一点。”，我说出这话的时候.....
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总之.....好好睡一觉，这也是你作为队长工作的必要部分。”
“我睡不着.......”
“指挥官.....能陪陪我吗？”，她试探性的问出了这句话
仿佛是看到了我震惊的表情一样，露西亚和我稍微又拉开了距离
“对不起.......我太过分了，您很困扰吧........”
“算了，没关系的，我就坐在你床边。”
露西亚先惊异地诶了一声，但下一秒又用喜悦的语气答应了下来。
见她慢慢的合上眼睛，安心的睡去了，我才伸出左手去关上了小夜灯
看着自己右手的衣袖被露西亚死死的牵着，我有些....喜欢上了这样温馨的瞬间，总感觉......有些像家人。
我轻轻的牵住了露西亚拽住我衣袖的手，在黑暗中听着她如摇篮曲般的呼吸声，也慢慢的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渐渐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心，这是意外惊喜。
第二天一早，我和露西亚在警报声中被惊醒
“要了命了，黄色警报！”，我看了看窗外，街道上的居民正在被疏散
“我们该走了，露西亚，收拾行装！”，我回头看了看，她已经穿好衣服了
“是！”
“发生什么了？”，我和露西亚跑进了舰桥的大门，丽芙、里还有比安卡看来已经恭候多时了
“格式塔遭到了入侵，大概是因为华胥的影响”，阿西莫夫死死地盯着显示屏
“简单说就是咱们的系统被升格者给黑了呗。”
“你这么想也没错”
“行了，我直接说重点，空中花园的主推进器也受到了操作，我们正在向地球坠落。”，哈桑看了看舷窗外逐渐迫近的蓝色星球
“什么？！”，里和丽芙惊呼一声
“所以我要你们利用法奥斯之矛战略系统，将意识连入格式塔中，消除不良因素，明白了吗？”
“是！”，我身边的四人一致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可以直接说。”，哈桑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你知道我对编程这种东西很不擅长.......直接掐掉引擎不就完事了吗？我记得空中花园是设计了紧急制动装置的”
“那是万不得已才能调用的方法，不是所有战斗都要那么直接，而且没有了推进器.....空中花园的移动也是问题。你能理解吗？”
“行，那就行动吧。”，我扭了扭脖子
阿西莫夫把一个类似于vr的东西递给了我
“带上它就可以做到完全潜行了。”
像是电视五色光的画面闪过我的眼前，回过神来，我已经和灰鸦一同处在数据空间之中了
“这些景象.....倒是很还原。”，我看了看熟悉的街道，不过不是真实的
“指挥官！”
“一上来就把我们给围得水泄不通了吗.......”
“好.....尽快清理干净吧！”，我看了看四周逐渐逼近的机械造影
“灰鸦小队，全员突击！”
“总感觉.....指挥官好像很久没说这句话了。”，我捕捉到了丽芙细声的呢喃
我拔出身后的直刃刀，直接冲着修理机工冲了过去
“真是个烂摊子。”，尼科拉走进了舰桥指挥室，又看了看一旁正在潜行的灰鸦小队
“至少我们收获了新的盟友，这是好事。”，哈桑从茶包里拿出了一撮铁观音，丢进了杯子里，倒上热水
“我们把逆元装置的技术都搭给了九龙，得到的只是一句不切实际的保证，如果有一天再次发生大战，他们会不会出手都是个问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人家可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守信用。”，哈桑笑了笑，把杯盖遮到了杯口上
电动门再一次打开了，留着金色长发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来了？”
“司令和议长找我有什么事？”，两人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里的弟弟——莫瑞
“关于你上次提供的那份情报，我觉得对空中花园十分有利，所以对你提出表扬。”
“感谢司令您的信任”，莫瑞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同时我也要给你敲个警钟”，尼科拉的话瞬间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渠道搞来这些情报的，但是.....注意自己的行为，只要是对空中花园有利，我就不会追究，不该看、不该说的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莫瑞，无论你下着多大的一盘棋，不要让它暴露出来。”，哈桑也发话了
“多谢司令和议长的善意提醒，我会注意的”
“这只是开个头，接下来跟你说正事，你也知道了，格式塔的防火墙现在出了不小的毛病，所以......”，尼科拉把资料室的门禁卡递给了他
“我事务繁忙，就由你代我完成这项工作”
“好的，我明白了。”
“不要停！继续向坐标推进，只要在那个节点设置杀毒程序就结束了！”，我和身后的四人在楼梯上奔跑着，桥上的那个终端已经进入了视野中
“杀毒程序......还真是通俗易懂。”
“由我来开辟道路！”，露西亚猛地一蹬，从天而降将冲到我面前的感染体造影劈成了两半
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进行攻击了
“总感觉.....有种怀念的感觉，那样的露西亚......”，丽芙一边操作着浮游炮来驱散扑上来的感染体一边说道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
比安卡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拉弓射击。
“先别闲聊了，先把任务记录上传给阿西莫夫吧。”
“指挥官，和外界的通讯信道断开了！”
“不要慌，试着换几条备用线路”
“也不行！”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这些虚幻的建筑也开始一点点的崩毁了
“怎么回事....”，比安卡看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变为字节，逐渐淡去
“是华胥注意到我们了吗！”，我看了看自己那正在消解的左手
“它看来是利用了空中花园的保护程序反制我们，把我们所处的整片大区域标记为了不安定因素！”
“说简单点！”
“再不解除攻击我们都没命！”
“露西亚，用你的喷射器飞过去！”，我把密钥扔给了她
“明白！”，露西亚直接丢掉朱烨，单手持喷射器，喷薄的气流直接让她飞了过去
终端四周的地面已经崩毁，塌陷到了虚空之中
飞在半空中的露西亚立刻把u盘插入了接口，显示屏上开始了倒计时
10.....9.....8......7......
我们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了
“指挥官的意识.....快要....支撑不住了！”
“指挥官，坚持住！”
“指挥官阁下！”
“该死的，阿西莫夫！听得到就直接拔电源！别去跟那个程式磨叽！”
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我们的生命连结到了一起，我不会放弃你的.....你呢？]
回声再一次飘过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起身坐了起来
“呃！”
四周突然传来武器装备被碰动的声音，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是空中花园的舰桥，大家都在，大概是被我吓到了
“指挥官，没事了，危机已经解除了，别紧张。”
我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然后从躺椅上下来
“强制断开连接，就是会造成这样的副作用，看你下次还好不好好看家用电器说明书。”，阿西莫夫瞥了我一眼
我和众人干笑了几声
得，黑历史加一，这个屑指不会按章程操作
“咳咳”，一直板着脸的尼科拉干咳了几声
“通过你们的行动，我们不仅解除了升格者的攻击，还顺藤摸瓜反过来发现了一个位置。”，尼科拉按下遥控器，打开了全息屏幕
“根据之前的几次卫星扫描，这片区域——”
“就是升格者的藏身地。”
“什么？！”
“那还真是一举两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哈桑对我点了点头
“大伙，行动吧。”，我对众人下了命令
四人立刻走出了舰桥，去往机库
“你还愣着干什么？”，尼科拉看了我一眼
“阿西莫夫，你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所以.....到底怎么了？我很忙的。”，阿西莫夫还是摆着他那张苦瓜脸
我一步步的贴近了他
“干什么......我都快贴到墙上了”
“最近这两天......我经常梦到一些画面和回声，刚刚醒过来之前也是。”
“什么样的回声？”
“我想不起来是谁在说话了，奇怪的是.....每当阿尔法说出某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头就会很疼。”
“那说不定是升格者强制连接到了你的思维信标.....”，阿西莫夫想要扯开话题，我揪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按到了墙上
“别再骗我了！我早就在怀疑了......你对我隐瞒了一些事。”
“你想知道什么？”
“我的记忆缺失.......真是因为意外吗？”
“这次下了地面，你就会找到答案了，还有，注意一下墙角的那个摄像头，门那边的尼科拉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了。”
我松开了他白大褂上的衣领，然后径直地走出了回廊。
“呼~真是千钧一发，不然我也就搭进去了.......”，资料室里缓缓走出一个身穿西装的金发男子
莫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u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突然，一只机械爪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
“交出来吧。”
“别这样嘛，人家都快吓坏了。”，圣甲虫小队的指挥官径直向着莫瑞走过来，摆了摆手
莫瑞身后的八咫解除了隐形装置，并且松开了莫瑞的脖子
“其实我们可以用更友好的方式来解决的，对吗？”，莫瑞把u盘递了过去
对方一声不吭，取走了资料
再三确认两人已经离开，莫瑞慢慢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存储卡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