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金属的碎裂声，最后一只鱼形的异合生物也被神威砸成了碎片
“我们快追！”
没等三人往灰唁的方向走几步，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就已经挡在了众人面前
“加百列！”
“又见面了，空中花园的蝼蚁们”，他掸去了斗篷上的灰尘，微微抬头看向三人
“代行者露娜也在这里吗......”，库洛姆下意识的说道
“我不会和那些离经叛道之人为伍”
“你说什么？”
“那些背叛升格网络的懦夫早就不该在这里了，我不会在意懦夫和弱者，唯一可以指引我的就是力量，或者是拥有相对强大力量的存在。”
“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那位先生的命令罢了”
“那位先生？罗兰吗？”
“呵.....那种给升格者丢脸的家伙还不配得到我的服务，而且，我早就把那家伙拆成了废铁。”
“你把自己的同伴杀了吗？！”
“既然他已经背弃使命，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他活路，一切都是为了升格网络，为了那位代行者”
“什么.....出现了新的代行者....”
“果然你们的认知太狭隘了，只是这样的消息便让你们大惊失色了”，加百列鄙倪着库洛姆说道
“还有一位代行者也在附近，不过....你们大概不会见到她。”
“你说的是露娜吗？”
“对于露娜小姐的行踪，我一无所知。”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为了不让你们打扰到那位先生，我会亲自为你们送行。”，话毕，加百列掏出了自己的手杖
“看来你是相当崇拜那家伙啊！”，神威也抬起了漆黑大剑
“当然，那位先生给予了我全新的力量，接下来.....就让你们拜见一下吧！”
加百列挥手打出一道冲击波，然后像战车一样向着突击鹰冲锋而来
神威和库洛姆从左右方向分别拎起武器夹击，万事把背上的狙击枪取下，单膝跪地准备射击
加百列的长杖正面对上了万事的冰结射击，趁着他伸手格挡的时候，神威的大剑和库洛姆的镰刀从两个不同方向分别袭来，打在了他的身上
加百列丝毫没有做出受击反应，只是从容不迫的打碎了冰结，挥动长杖左右横扫，将两人击退
“危险程度比资料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啊.....”，万事拉动枪栓，退出了一发弹壳
温室狭窄的空间限制了加百列的动作，他无法飞跃到空中，只能局限地挥动自己的手杖，借助帕弥什来攻击三人
库洛姆的镰刀精准地压下了加百列刺向自己的手杖，又趁他全力抽回武器的空隙迅速跃起，劈向对方。
加百列被逼到匆忙后退了一步，他扯下身上的斗篷，无数红光缠绕在他的身边，眼看就要再次爆发。
“加百列先生，妈妈……还在休息。”
“妈妈？”，库洛姆看向了黑暗中的灰唁
红光在少女温和的话语中骤然消散，加百列收起武器，蔑视着不远处的三人。
“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狭窄的温室中争斗。”
“你别想跑！”
“跑？不……我只是不想打破那位先生的计划”
“这到底是个什么计划啊？”
加百列发出了一声冷哼，拒绝回答详细内容。
“你们也想见见那位先生吧。跟我离开这里，我可以为你们创造死前拜谒他的机会如果你们要是执意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说完这句话，加百列就带着灰唁打开了温室另一侧的大门，站在门口注视着三人。
“这是个陷阱。”
“但无论怎样，我们都只能跟过去了.......”，库洛姆看了看通讯器，卡穆的信号很微弱，几乎为零
“没想到只离开了这么几天....外面就这么乱了.....”，里给卡穆拿了一罐可乐
“鸦头，现在可不是你磨磨蹭蹭的时候。”
“指挥官，下命令吧。”，露西亚和众人看向了我
“看来我们的假期要结束咯........”，我躺在沙发上，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露西亚，丽芙，里，我们开飞机赶过去。”
“我和露娜会保持距离，避开空中花园的眼线”
“这一次.....你们就别跟来了，毕竟露娜的力量还没恢复....”，我有些担心
“虽然我已经不是代行者，但收拾几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露娜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你再一次被空中花园的家伙逮走.......”，露西亚不想再说下去了
“你知道我不能再次失去你。”
“好吧.....所有人五分钟收拾装备，准备行动！”，无需多言，我立刻下达了命令
“既然你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就不要想着还能撤退了”
“你也一样！”，神威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几台防御炮塔从墙壁里伸出，准星已经指向了三人
“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搬出来了吗？”，万事将手枪切换为半自动模式
“我有必要保存一定的实力，毕竟.....有不速之客正在接近”
“不速之客？”，未等库洛姆把话说完，炮塔就喷出了火舌，无数的机枪子弹倾泻而来
“队长，让我来！我可以挡下它的攻击！哇！地板好烫！”
“小心，地面也被炮击点燃了！”，万事立刻丢下冰冻手雷降温
“竟然在这里部署了大量防御炮台.....吊桥太窄，这样很难闪避攻击，配合作战，由神威来防御攻击，我和万事承受地面燃烧，迅速击破炮台”，库洛姆立刻做好了战术规划
“神威，你格挡炮击后，马上换我和万事出战，承受地面的燃烧伤害！”
神威挥舞着大剑将枪林弹雨纷纷挡下，库洛姆在万事掩护下挥舞着镰刀，不偏不倚的将弹头弹了回去
几个回合后，墙里的炮塔已经无法运转，通通报废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不自量力，接下来，就让灰唁来接待你们吧”
在一片混乱的赤红之后，上方的加百列已不知所踪，只剩下灰唁还被四条鱼拉扯着漂浮在空中，她像被挂在绳索上晾晒的布娃娃，安静地注视着平台底端。
无数的裂变原虫从地缝里爬出，向突击鹰席卷而来
库洛姆从腰间取下安全绳，丢向了上方的一级地台，再三确认万无一失后，绑住自己和身后的二人向上爬去
“不愧是队长，时刻做好两手准备！”，神威咧嘴笑了笑
三人悬在半空中的一瞬间，下方的裂变原虫全部爆炸，火光淹没了下方的阴暗
“继续爬！”，库洛姆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观察状况
刚才还悬浮着的灰唁，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神威刚想松一口气，灰唁就出现在他身后，向众人散射出无数帕弥什凝聚成的羽毛箭雨。
下方的两人悬挂在库洛姆身上，在空中来不及闪躲，本以为要被这排箭雨准确命中，但没想到库洛姆却主动松开了绳索，三人立即飞速下滑！
那排本来应该命中神威和万事的羽毛径直向原本在上方的库洛姆飞去，雷光一闪而过，绝大部分羽毛箭雨在库洛姆的雷光中化为碎片，但还是有几片命中了库洛姆的肩膀。
“队长？！”，神威瞪大了眼睛
绳索载着三人滑向了地面，三人依次落在平台底端，抬头仰望着上方的灰唁。
“用绳索的行动速度有限，容易成为你的活靶子”，库洛姆抬头看了看灰唁
升降平台顶端突兀地响起了一个人的掌声，三人抬起头，看到加百列正站在边缘处鼓掌。
“如果你们这样的强者愿意留在这里，为升格网络贡献自己的力量，我相信那位先生也会接纳你们”
“我对这种接纳没有兴趣”
“如果一周休假七天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哎？”
“反正……只要都是休假就好”
队友们喧闹着说出了毫不令人意外的回答，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在身边，作为队长的库洛姆才会在此时露出少许微笑。
“那么，回答你已经听到了，我们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成为那位代行者的手下”，库洛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加百列
“既然你们拒绝了我的好意，就在这深坑中化为红潮的养分吧”
平台开始震颤，四周的帕弥什浓度急剧升高
“要被淹没了！我可不想变成鱼，队长，快把你的救生绳拿出来！”
加百列在平台顶端冷眼旁观，仿佛正静候着三人在空中不便闪躲的那一刻，即使如此，在空中被加百列攻击还是要比直接被红潮淹没更合理一些。
库洛姆再次拿出绳索，迅速抓起队友向上一跃。
就在加百列要对绳索衔接处攻击的那一刻，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感从上方传来，他向后退了两步，与站在一旁的灰唁一起向压抑感传来的方向行礼。
“看来空中花园的人也来了”
在库洛姆的视线上方，一个披着黑色长衣的男性出现在升降平台边缘。
“没关系，我也想见见这些让你处理这么久的人”，见加百列正要道歉，那位男性挥了挥手
他打量着悬挂在绳索上的突击鹰小队，仿佛他们再向上一步，就会做出下一步行动。
“加百列先生只是想让我练习战斗，才把这些人留给我”
灰唁依然是那副礼貌而冷漠的样子，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位师长，而不是充满威压的代行者。
“练习的结果如何？”
“他们的能力很接近那个灰鸦小队，灰唁没有战胜也是情有可原”，加百列解释道
“哦…...是那支小队啊”，他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
“你先退下吧”
“遵从您的指示，冯·内古特先生”，加百列识趣的离开了
“这个名字……是那位作家？”
那位被称作冯·内古特的代行者回头看向库洛姆，对他们竖起食指，将其放在唇边比出了‘嘘’的手势
“嘘.......这是个秘密。”
他向后退了数步，对众人做出了‘请’的动作。
“上来吧，悬挂在绳索上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见三人没有行动，他像是要宽慰众人那般露出了少许笑意
“难道你们担心我会趁你们翻越的时候做些什么？”
“那么，请。”
三人沿着绳索迅速攀登到升降平台顶端，冯·内古特再次向众人做出了请的手势，如同一位威严而不失和蔼的庄园主人。
“欢迎来到我的临时据点，原本以为加百列说过的灰鸦小队会来这里，没想到来的却只有你们”
“让你失望还真是对不起啊！”
“不过，既然加百列也对你们的能力表示肯定，我也愿意相信他的眼光”
冯·内古特话锋一转，谈起了露娜的事。
“很早以前，我曾见过露娜一面，她是个优秀的代行者，在此之前的漫长时间中，都在勤恳地执行着升格网络授予她的责任，不仅如此，作为早期被选中的代行者，她还见证了升格网络的进化”
“升格网络的进化……现在的升格网络比以前更强大了？”，库洛姆问道
“没错，不但更加强大，对于代行者的授权也更苛刻了些，虽然探索时的理念与推进时不同，但没有人能否定她身为开拓者的功劳，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露娜，虽然她现在很可能已经失去了代行者的资格……但作为前辈之一，除了辅助升格网络进化，她也替我们吸引了人类的火力，才让后来的代行者隐没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吸引火力.......你的意思是空中花园一直在追踪露娜？”
“当然，自从露娜在空中花园的眼皮底下成为了代行者，人类便从未放弃过得到代行者的野望”
“如果代行者真的像你们所宣扬的那么强大，为什么要惧怕人类的追杀？”
“你认为，地球惧怕人类吗？大部分人类都像盘踞在星球中病毒一样繁衍，吞噬，污染，破坏，他们总是充满了残忍而狡猾的主意，并且无孔不入，正是这样的人导致了零点反应堆的惨剧，帕弥什也因此产生，不仅如此，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地球曾有数次险些因人类集群中具有那样的存在而灭亡”
“就算不去纵观历史，我相信各位也一定亲历过无数人类带来的灾难吧，所以，我们必须推进大筛选，让这样的人埋葬在历史的阴影中，只有如此，世界才会跨越寒冬，重新迎来暖春降临的那一天”，他摊开手，像在讲述一个早已习以为常的琐事。
“在大筛选尚未完成的时候，整个世界尚且惧怕拥有那种品质的人类，代行者当然也须要小心慎行，不是吗？”，他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虽然说着‘需要惧怕那种品质的人类’，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紧张或恐惧的神情。正如同一位早已历尽千帆的教官，正站在人群中，用平静的语气分享着他的经验片段
“即使是代行者，也需要不断地完善，学习，和改进，正如同达克效应所说的那样，人是从意识到自身有不足之处，才会开始踏上进步之路，步向真正的完美”，他的言语中没有虚张声势的一词一句，在敌人面前像个自谦的老师。但库洛姆明白，这份自谦是来自于一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应对的自信
正因为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力量，他才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在敌人面前谈论那些被视为秘密和弱点的东西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会在不经意间扫过神威的腰间。
为了确认这种不自然源自于什么，库洛姆一边听着冯·内古特的话，一边垂下眼，稍微偏过头看向神威，似乎是在刚才打斗时动作太大，神威腰上的战术束带松开了一个接扣。
“身为代行者，我一直在寻找能够与我一起推进筛选的人.....但是有的人只能够通过第一层筛选，有的人虽然能通过，却不愿再前进。他们虽然获得了足以免疫帕弥什的资格，却没有掌握开创明天的力量”，在谈话期间，冯·内古特再一次将视线游移向了神威的腰间。
这次库洛姆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目光的落点，竟然真的是在松开的束带接扣之上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为了多确认敌人的特点，库洛姆还是在他一句话说完之后，礼貌地切断了谈话。他转过身，拉住神威腰间的战术束带，将松开的接扣绑好。
“哎？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在意这个啊！”
看到这一幕，冯·内古特满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该说你是观察细致还是和我一样是个完美主义者呢？加百列的眼光果然没错，我有与你合得来的预感”
“所以，我希望你们也能够通过筛选，每一颗优秀的种子都该种在通往明天的路上”，冯·内古特张开双手，带着愉悦的态度仔细打量着三人。
“我拒绝”
“在亿万年间，除了我们肉眼能见到的生命，地球上也出现了很多有害的细菌与病毒，你认为，在帕弥什爆发之前，这些生命是如何从感染与疾病中活下来的？”，冯·内古特对库洛姆的答复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态度
“进化，不，你是说筛选吗？”，库洛姆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错，能够抵抗病毒的生命活了下来，诞下了更具有抵抗力的下一代，而衰弱的家伙，无论何时出生，都会腐烂成为大地的养料”
“生命会在筛选的过程中进化，这是地球本就存在的使命，如今，感染体化为红潮，成为了孕育新生的温床，它从‘死者’的养分中制造了新的‘生命’，这正是帕弥什，升格网络的意志”
“但这种‘筛选’意味着舍弃绝大部分人”，真相被库洛姆一语道破
“生命向来如此残酷，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美丽”，冯·内古特带着笑意，将视线集中在库洛姆的脸上。
“你的逆元装置和其他人的有些区别，它很有趣.......还在挣扎的人类偶尔也会制作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但它的光亮甚微，还不足以给予你们胜利的把握”
“既然已经有这样的希望，我们也会等到它驱散黑暗的一天”
“等，很好，等”，冯·内古特品味着这个字，将两手背在身后。
“如果帕弥什没有出现变化，你们尚且可以借助这些小东西等下去，现在可不一定有这样的从容的余地了”
“人类也不会止步不前，那些被你认定不能通过筛选的人，也在做出改变.....”，库洛姆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某个人
“可我只看到他们故步自封，因循守旧的样子。且不说科技方面的进步，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放弃互相残害，在这些迂腐的问题前，你的这份抗争，这份固执，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冯收回停留在三人脸上的目光，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昏暗的下水道空间中，蒙尘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
“我所见过的领袖，他们很拔群，但也摔得很惨，你.....会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阵帕弥什凝结成的红雾在冯·内古特的身上涌出，飘到了突击鹰的身边
一时间，三人的意识海一片混乱，视觉和听觉模块也被干扰了
“听听你自己的恐惧吧。”，冯的低语回荡在库洛姆耳中
[唉，兰斯顿估计不会是这届首席了.....]
[原本还很尊敬那家伙，现在看来就是个没有前途的工具罢了.....]
视野在疯狂鸣响的警报中逐渐恢复，库洛姆发现自己此时正处于一片赤红色警告窗口中。
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它是刻在回忆中的厌恶。
[‘史密斯’从以前开始就是完美的怪物，我将你带回来，作为我的儿子，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史密斯，成为完美的‘我’]
“不，不是这样……”，库洛姆摇了摇头
[你毫无天赋，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没有得到回报，一如既往]
“不，我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回报……”，库洛姆握紧了拳头
[你的队友会被代行者逐个碾碎，尊敬的人会被陷害致死，而你却无能为力]
不再回答耳边纷乱的杂音，库洛姆在沉默中握住了武器
[你想保护他们？保护那些注定会离开你的人？]
[构造体对很多人来说都只不过是便利的工具，你明明目睹过那些事……]
[自从成为构造体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失败者了，无法成为首席，甚至不是真正的指挥官，现在的你……只是工具罢了。]
质疑，无法否定的质疑。因为这都是在漫长的任务和战斗中曾闪过脑海的质疑，它如同墙角的蛛网一直沉积在心里。如今却在又被某种力量蛊惑，放大，吵杂不休。
雷光带着库洛姆决心，劈开面前昏暗的视野，那些杂音也在这一击中被撕裂，逐渐安静了下来。
很快，取代杂音的警告声便再次响起，他的视野已经布满了扭曲的鲜红。
曾经熟悉的疼痛咬噬神经，像波纹一般扩散。
[警告，意识过载。警告，意识过载。警告，意识过载。警告，意识过载。警告，意识过载。]
[你毫无天赋，辜负了父亲对你的期待，他或许根本不允许你称呼他为父亲。]
无视击碎杂音带来的后果，库洛姆再次挥动了镰刀。
坚定的否定，坚固的疼痛，一切都像是再嘲笑着他的选择。
回忆中那些令人厌恶却又无比熟悉的刺痛尖锐地钻入指尖，随着全身的神经末梢开始随着脉搏律动，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尖剜骨。
[你选择的道路尽头空无一物。]
在吞噬呼吸的剧痛中，雷光再次带着他的坚定划破了昏暗的空间。
地面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似乎有人在近处放声大笑。
“只要切断视觉和听觉，你就无法再干扰我的视听了........”，库洛姆的嘴角微微上扬
即使只能凭借感觉来判断发生了什么，库洛姆还是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
地面再一次发生了细微的震动，似乎有个正在大笑的人向他靠近了几步。
一种无形的威压感从左侧迅速接近，一定要说那种威压感是什么的话，那便是刀刃挥动时带动的风
镰刀与某种金属剧烈碰撞带来的震动传递到库洛姆掌心中，指关节一阵麻痛，以他平常的忍耐度来说，库洛姆绝不会对这种程度的震动带来的痛感表示分毫在意，但是，在视觉和听觉模块被关闭的状态下，想要让自己维持战斗的灵敏，那就只有这一个办法——提高自己的感知模组下所有模块的灵敏度，即使那会带来剧痛，不……为了保持关闭视听时意识海稳定，疼痛就是必须的。
凛冽的风从左右两侧袭来，库洛姆侧身躲过了左侧的袭击，同时又用镰刀格挡住了右侧的刀锋，在对方出现短暂破绽的那一刻，库洛姆将汇聚着雷光能量的镰刀甩向刀风袭来的方向。
“不错的意志。”，冯点了点头
一阵斩波破风而来，打在了冯的防御力场上，激起的余波立刻减弱了突击鹰三人意识海内的浑浊
“哦？”，冯·内古特抬头看去，四个人的影子站在他斜上方的平台上
“你没事吧，指挥官？”，露西亚看了看正喘着大气的我
“没事.....只用一次，不会有问题.....”，我揩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涌动着暗能的掠影大剑从天而降，伴随着地面的开裂，冯立刻与突击鹰拉开了距离
“是....你们吗....”，库洛姆接通了听觉和视觉模块，终于看清了赶来的五人
“科亚！科亚！”，神威瞪直了眼睛，着急的对着空气呐喊，仿佛那里有什么人一样
“神威！你大爷的给我醒过来！”，卡穆直接抓起他的一头金毛，然后利落的往地上拽了拽
“哎呀，疼死我了！诶？卡穆？你回来啦？”，神威回过了神来，挠了挠头
库洛姆立刻从万事的便携袋里取出注射针
“我们是中了幻象吗.....”，万事死死地握着那支针管，试图从刚才颓丧的状态恢复过来
“看来你们就是‘灰鸦’了。”，冯看了看四人的臂章，伸出右手，做出了迎宾的样子
“丽芙和里带着突击鹰撤退，露西亚跟我上！”，我提起锐星，从平台上一跃而下
“我来掩护，丽芙你抓紧治疗！”，里抬起双枪，对着悬在空中发射羽毛的灰唁开火
“库洛姆先生，请不要乱动......”，丽芙搀着库洛姆，一点点往还可使用的电梯间走去
卡穆搀着神威，万事紧随其后，里一边扣动扳机一边撤退，四人退到了电梯中
红色的太刀和白色的直刃一同刺向冯的护罩，几番缠斗后，整个大房间已经开始剧烈震颤，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正如加百列所说....你以人类之躯抵挡了帕弥什.....嗯，这也不妨是一种进化。”
“叽叽歪歪的吵死人了！”，我双手握刀奋力一击，直接打碎了护罩，弹刀的瞬间用右手取下腰间的刀柄，扣下扳机，泛着黑白色光芒的等离子剑刃从发射矩阵里喷出
我两手并用，和露西亚奋力挥砍着，可每一击都被不偏不倚的闪开.....
“对决就留到下次吧....”，冯·内古特在飘摇不定的瓦砾堆掩护下，慢慢走进了黑暗之中.....
“指挥官.....要不要追？”
“不....现在的状况对我们不利，露娜她们还在上面和加百列战斗。撤！”
“指挥官，快点上来！”
我和露西亚立刻跑到了电梯间里，八人一同升上了地面
重重剑气和尖刺向加百列飞去，他展开身后的翅膀，伸出手猛地一甩，手杖的剑刃将其纷纷接下
“看来你是被人强化了啊，但对我来说不值一提。”，阿尔法把红樱收回鞘里，准备再次使用剑气
“姐姐，他们出来了”，露娜的视线投向了正在接近的八人
“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吗......”，加百列立刻飞向空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阿.......阿尔法？！还有.......”
“代行者露娜.......”
“别紧张，在这里的都是朋友。”
“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库洛姆从他的发声单元里挤出这几个字
“露娜，露西亚...我必须要回一趟空中花园了......”，我看向了奄奄一息的库洛姆
“这样吗..我明白了......那有状况立刻跟我进行意识连接，我和露娜也必须快点离开了.....”，露西亚看了看空中的运输机
“一切小心。”
“你也是。”
“指挥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威，先照顾库洛姆要紧，任务细节跟我说一下吧.....”，我看了看在机舱座位上昏睡过去的库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