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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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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唤醒万物,却唤不醒沉寂的心灵。尚未褪去的黑暗遮掩万物,却遮不住满是枯寂的眼睛。

“军士长!该出发了!”军账外,一名穿戴整齐的士兵正催促着他的长官尽快做好准备。毫无恭敬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新长官的极度不满。

“我知道了,下去吧。”张柄添注视着镜子中,已经换上一套灰色军官制服的自己,没有更多动作。

刚刚,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剿灭一股帝国境内的叛军。但和诺恩的对话让他明白,这些人绝不仅仅只是叛军这么简单。

“是……”士兵无奈的答复道,转身离开军帐。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催促自己的长官尽快出发了,外面早早醒来准备行军工作的同僚们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一类人吗……”

没有答案。

戴上军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阵苦笑。

“还真是人模狗样啊。”

转身走向门口,掀开门帘。在他对面缓缓升起的太阳发出的阳光刺的他微眯眼睛。

军账外,是一长串载着士兵和物资的马车车队。

“军士长!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出发。”看着终于出来的张柄添,士兵们一阵欣喜。这意味着他们终于不用在寒冷的清晨中傻愣愣的吹着风了。

坐上给自己准备的马车,车队开始出发。

车窗外,是越来越稀疏,逐渐消失的军帐;车窗外,是翠绿的草地,鸟群纷飞的森林:车窗外,是广袤的农田,和双眼无神,注视着车队缓缓经过的瘦弱农民。

车窗外,是太阳在缓缓落下。

望着天边如同火烧般的云彩,张柄添突然心头一动,转头看向自己对面。

“恨自己的弱小吗?”

坐在张柄添对面,披着璀璨繁星点缀纱袍的身影用空灵的声音问道。

“恨。”没有过多思考,张柄添随声回复道。

“为什么恨?”她的脸上仍旧笼罩着那层朦胧的雾,阻挡着张柄添的视线。

“灾难总是因我而起,而我却总是需要别人来保护。他们有的为此付出了生命,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吗,那就恨吧。”

话落,那道身影再次化作蓝色光蝶缓缓消失在对面。

沉默无言。

……………………

没有生火做饭,靠着干粮,车队一路急行军。终于在第五天中午,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个村庄。

“军士长,我们到了。据情报表示,这个村庄的货物吞吐量十分异常。很可能就是那支叛军以这个村庄为窗口向外吸收人力和物资。”副官一边介绍着村庄的情况,一边搀扶着张柄添走下马车。

说话间,一名老妇人被两名士兵架住胳膊带到张柄添的面前。

“军士长,我们可以想办法从这些村民口中套出叛军的位置。”

副官口中的办法张柄添自然清楚,无非就是威胁和严刑拷打。

"我来吧。"说着,张柄添走到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老妇人面前,俯身询问道:“能告诉我,叛军在哪里吗?我们会保护村子的。”

“呸!”

一滩口水从张柄添的脸上缓缓滑下。随着一声军刀出鞘声,老妇人即将因为侮辱帝国军官而被副官用刀处决。

“住手。”一声令下,落下的军刀停在半空中,随即不情愿的被收回。

“你们这群暴君和教会的走狗,还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老妇人双眼怒张,愤怒地对着张柄添大吼到。

“让她回去吧。”

“可是……军士长,放她回去可能会……”

“这是命令。”

“是!”

随后,士兵松开了老妇人的胳膊,让出一条通往的村庄的路来。看着从副官手中接过手帕擦拭自己面颊的张柄添,妇人嘴唇微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穿过人群,一步一顿的走回村庄。

“军士长,作为您的副官。我有责任提醒您将通敌份子放回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这是命令,副官。这是命令……”张柄添望着老妇人离去的身影,喃喃地说道。

无奈之下,副官只得咬咬牙,转过身组织起扎营工作以及就地开始情报搜集工作。副官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军团长要安排这么一个人来当他们的长官。但命令就是命令,他作为副官只有执行的资格。

繁忙的准备工作中,夜幕很快降临。繁星再次缀满了整个夜空,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直直地照射在站在营帐前,眼神茫然的张柄添身上。

营地中央,篝火燃起。借着火光,士兵们三三两两的谈笑着、交换着漂亮姑娘的照片、讨论着自己的未来,诉说着自己的艰苦。

张柄添不想破坏那种气氛,所以也就没有加入进去的想法。一个令人讨厌的长官是很破坏气氛的吧,他心想。

转身走进营帐,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张柄添开始思索起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洛宣,大俊叔还有明歌能够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出谋划策,制定方案。想必,以洛宣的聪明脑筋,一定很轻易的就能行到解决方法的吧。

想到这里,张柄添不禁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带着这抹笑意,他很快进入梦乡。

…………………………

“轰!”

剧烈的炮响声炸响。张柄添瞬间惊醒。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爆炸声在营地各处响起。

“是叛军!准备战斗!”

“轰!轰!轰!”

“我的腿!啊!我的腿!”

“医疗兵!医疗兵!塞塔要死了!”

军账外,呼喊声,求救声四起。

张柄添眼中紫光闪烁,两名士兵投影出现在他身边。带着士兵投影,张柄添冲出帐外望向四周。之前的篝火,还有围坐着的士兵们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焦炭,和尸体。

“军士长!你没事吧!”远处,满脸污黑的副官冒着炮火冲到张柄添面前,看着张柄添身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穿着奇怪的士兵,一阵诧异。不过看到张柄添没事,副官总算放下心来。

“军士长,这次是我的失误!没有阻止士兵们点燃篝火,才导致叛军能在黑夜中对我们发动炮击……我们……长官快撤吧!士兵们已经在组织防线反击,但叛军中存在大量神眷者,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顺着副官的话,张柄添转头望去。远处的原野上,士兵们正井然有序的借着树木土坡等天然掩体,对着黑暗中不时亮起的枪口火光开枪反击。

但在另一边,一道趁黑摸上士兵阵地的身影操控着火焰,瞬间将数名士兵点燃灼烧。想必这就是副官口中的神眷者吧。

“我……”

还没等张柄添说完,一发炮弹直接落在他的身侧不远处轰然炸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张柄添炸晕过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张柄添的眼中倒映着副官为了保护他,用身体替他抵挡爆炸冲击的画面。

“又是这样啊……”

随即,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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