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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神明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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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神明,都是世界的概念和自然元素所诞生的。我们中虽然有不少都保持着人类的外表,但我们并非人类,甚至于,我们连普通生物都算不上,用你们可以接受并理解的说法,我们就是概念或元素的聚合体而已。”

“我只是乌缇斯的一缕神念,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完全不像是一位神明。实际上如果真正成为了神明,成为了我们这样世界之初诞生的真神,便也会脱离人类的概念。不局限于肉体凡胎,不受限于繁杂的感情,成为真神之后,人类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会再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感,差距感也会让你自然而然地远离人类。所谓的代价,实际上就是在你成为真神之后,所要面临的,近乎永久的孤独而已。”

说到这里,乌缇斯突然轻笑了一声。

“不过对于真神来说,孤独什么的,也根本不会被感知到了吧。所以这所谓的代价,也仅仅是对于人类而言的。怎么样,你愿意接受吗?”

“不需要。”

几乎在乌缇斯话音刚刚落下的同时,夏星璃就给出了答复。这样果断的回答似乎让乌缇斯也有些愕然,他看向夏星璃,仿佛是想要听到她的解释。

“外力始终都是外力,变强什么的,还是要自己努力获取的。再说了,我对成为真神也不感兴趣,当人类肯定要比当没有感情的真神有意思多了。”

乌缇斯定定地看了夏星璃许久,最后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么……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接送你们离开好了。”

“你能够直接送我们离开这里?”

“当然了,别看我只是一缕神念,把你们传送出去这种小事还是很容易的。”

乌缇斯没有吟诵咒文,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在夏星璃和赫尔妮丝的脚下,一个淡金色的复杂阵法突然凭空出现。阵法中的每一根纹路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玄妙的波动从阵法中传出。

“这个传送阵可以将你们直接传送出这片空间,不用担心,传送的位置也是绝对安全的。”

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当夏星璃再抬头看向乌缇斯的身影时,她视野中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失重感突然降临到身上,空间穿梭已然开始了。

乌缇斯看着传送阵中那两个消失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直到那个传送阵的纹路都渐渐消散后,他仍然悬空站在原地,目光透过了空间,不知投向了何处。

许久之后,一道熟悉的波动让他回过了神来。他转过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欢迎各位能够到来,送我最后一程。”

乌缇斯的虚幻身影落在了地上,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那神座前,坐了上去。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宫殿都开始了颤动。坚不可摧的墙壁上逐渐出现了裂缝,而在颤动越来越强之后,大殿的上方竟然开始有碎石落下。

“就是她吗?”

“父神的……”

“还有她身边,那位的传人么……”

窃窃私语一般的声音在大殿的各个地方响起,虽然是轻声细语般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又仿佛响彻在大殿之中的响雷一般。

众神的低语。

神明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乌缇斯端坐在神座之上,望着逐渐崩塌的大殿。不只是大殿,整个神殿实际上都已经开始了崩塌,而神殿所在的这片空间,也已经出现了道道的空间裂缝。

整片空间,已经处于了毁灭的边缘。

当大殿的立柱全部崩塌之后,众神都停下了谈话声。并未以人类外形出现,但众神的视线此时都聚集在了神座上的乌缇斯身上。

乌缇斯的虚幻身影,已经逐渐的越来越淡,近乎消失一般。

“如果不是这次提前苏醒,或许你的存在还能够多持续一段时间吧。”

“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我们中最先离开的那个。”

对于众神的话,乌缇斯只是微微一笑,他将头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真神是没有感情的存在什么的,也真亏她会信啊。”

虚幻身影泛起了如同水一般的波动,那身影已经近乎透明,透过他能够清楚看到背后的神座。

“那么,之后的,就拜托你们了。”

虚幻身影终于完全的消散,化为了无数光屑,渐渐飘散在空中。随着乌缇斯身影的消散,整片空间都开始了崩溃扭曲,空间破碎的声音持续不断,仿佛这片空间濒死的哀鸣。

快要崩塌的大殿之中,一些身影从虚空中闪现而出。这些身影面向神座的位置,低垂下头,仿佛在默哀。

神明留下的最后神念完全消散,便意味着这位神明是彻底地陨落了。

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中,即便是世界诞生之初的真神,面对那个存在,也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他们所能够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能够与之相匹敌的那位,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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