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璃月港大部分的店面都已经关闭，统治了街区的是夜市与小摊贩，他们紧接着那些关门的商家出现在大街上，这样看去，璃月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繁荣的景象。
白术与森然背向港口而行，路过了吃虎岩最具盛名的饭店——万民堂，买了一些小食边走边吃。
为了照顾森然，白术故意放慢了脚步，走了近三刻钟才从码头走到了池子这边。
那一方小小的莲池，白天是人们的领地，到了晚上鸽子们就会来此地啄食，它们不怕小孩与老人，甚至还会停留在他们的身上，轻轻地啄着他们的脑袋。
“我想你应该跟我一样，也很喜欢这一幕。”
“老人，鸽子，小孩......真不错！”
“我很好奇，要是小孩之间吵起来了，森然会不会还是用老办法去劝架啊？”
“长生，我和白术聊天的时候，你可以闭嘴吗？小孩子又不是满脑子利益的大人，劝开他们可容易多了。”
白术和森然一起，拿着从万民堂那里买来的小食，顺利地混进了小孩的群体，小孩们马上就放弃了鸽子们围着两个大哥哥转圈。
白术笑眯眯地，一边跟小孩们聊天，一边用一些零食从小孩们的手里换些神神秘秘的小盒子。森然很是好奇，他也试着这么干，然后换到了小孩们的白眼。
森然大失败......
“可恶！白术你究竟从他们的手里换来了些什么宝贝？”
顶着长生的嘲讽，森然满脸好奇地往白术的怀里探望着。
“是蝴蝶的翅膀，可以入药的。”
白术推了推眼镜，示意长生，紧接着白蛇长生就接过了解释的工作，让白术仔细地清点数目。
“蝴蝶翅膀上的粉末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翅膀本身也可以入药，所以我们的不卜庐还是会常备一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凝光开始从我们这里收购这些东西，本来足够我们使用的粉末一下子出现了很大的缺口，搞得我们不得不发布委托，甚至让小孩子来帮我们抓蝴蝶。”
“她，她要蝴蝶翅膀来干嘛？”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用来救人的。”
然后森然和长生之间就没话说了，他就干脆在一旁看着白术数翅膀，然后走神。
......
他第一次与白术相识，是找到了一株不错的草药，跑去不卜庐换点钱，谁想到这个一身绿的男人抬头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说。
“你这条腿我救不了，只能砍掉。”
“别呀，就让它瘸着也挺好，毕竟这块肉都让我养了近20年了，一下子割掉的话我还蛮舍不得的。”
白术皱了皱眉头，以为这个年轻人可能抱着求仙医腿的幻想，在强装着。
“你的这条腿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就算是岩王帝君也救不回你的腿，它只会影响你活着，成为你生命的拖累。”
“它当然会影响我活着，同时也在提醒我该为什么而活着！”
就在他俩快要吵起来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对方身上闪烁着的光芒，两只颜色很相近的神之眼。之后他们交谈了一次，认可了彼此的意志，也成为了朋友。
在森然看来，白术是一个很奇怪的医生，他希望每个人都会至少生一次不会致命的小病，从缓慢地恢复过程中体会生命。
在白术看来，森然是一个很傻气的瘸子，他的腿是在一次斗争中被别人打断的，因此他一直用这条已经死去的腿警告自己，为人们带来和平，远离斗争。
神之眼的持有者在某方面普遍比较执着，或许普通人无法理解他们的坚持，但是他们彼此却很容易认同彼此。
森然摩挲着挂在肩上的这枚神之眼，它的外部框架装饰与璃月传统的方形不同，而是有着至冬特色的外形。
这是他在至冬的领土上，由冰神赠与的神之眼。
那时，断了腿的他晕倒在了船上，意外地被运到了至冬。没有得到医疗的他拖着一条伤腿，在冰天雪地里走着。
好多天之后，他闻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来自他已经死去的右腿。
这并不是森然遇到的最倒霉的事情，他随身携带的传家宝被一只冰史莱姆吞掉了，那是一块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暖意的琥珀玉石，是支撑着森然不被冻死的支柱。
之后毫不意外的，他被冻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捆在了手术台上。一个带着面具的说话语调很奇怪的家伙正在为自己的身体里注入元素力。
那时森然并不知道，那就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
虽然森然很好运地活了下来，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他被带去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生不如死。
我想回家！
他在自己的心里无数地地重复着，夜以继日地祈祷。
某次奄奄一息的祈祷，神明听见了他微弱的呢喃声，他因此获得了一枚风系的神之眼。之后，他靠着这枚神之眼的帮助，成功地从博士的实验室里逃走了。
之后他在至冬流浪了好多年，白天练武，练完之后就去打猎，没打到就去乞讨，要是连一口饭都讨不到，就吃雪充饥。最狠的一次他连续吃了四天的雪和草根，才打到一只鸟。
无论生活多么的困苦，无论风雪如何遮蔽他的眼睛与身影。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推开埋在自己身上的雪，挣扎着站起来，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中，找到璃月的方向，然后望着那个方向发会呆。
眼泪化作冰霜，融入风雪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森然都觉得不可思议，那片在记忆中连轮廓都记不清的故土，就是他魂牵梦绕的，支撑着他在荒原里独行好几年的执念。
说来也奇妙，森然做梦的没有想到，为他提供回到故土契机的，居然就是愚人众。
他来到冬都，成为了愚人众的一员，又在之后的执行官大选之中，击败了那个叫做达达利亚的年轻人，赢得了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的末席。
女皇为其赐名为，“恶棍”
......
“白术，我应该怎么才能见到岩神？”
森然想到女皇给自己的任务就觉得头大，她居然想要岩王帝君的神之心？
森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这个听起来就很有逼格的名字仿佛就证明了，这玩意儿对于神灵而言应该十分的重要。
他必须提醒帝君，至于女皇的命令什么的，见鬼去吧！
老子可是璃月人！
“啊？”
“我想见见岩王帝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只是一个医生罢了，这事就算你问七星也只能是说在请仙典仪上见......”
森然一阵失望。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嗯？长生？！你有办法？！快说来听听！”
白术丝毫没有意外，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长生会说什么了。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说不定做梦就梦见了。”
“白术，宵夜吃蛇羹你有意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