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作派,像是蒙古恐袭案的那批人。”林荫清和王权兔很快卧倒在地,慌忙逃窜人群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下彻底乱了阵脚,他们肆意冲撞 踩踏,仿佛待宰的羔羊正在砧板上做最后的挣扎。
林荫清的身体紧紧压住王权兔的身子,她早已将冲锋枪斜挎在身后,犀利的目光顿时在某一瞬间温柔了许多。
虽然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但那种无形的压力还是让这两个年轻人顾不得其他的东西,林荫清将短发撩在耳后,随即略有尴尬的离开王权兔的身子。
“没弄疼你吧,我刚才有些大意了。”
“没有,很温柔哦。”王权兔说着,只见林荫清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她俯下身子,略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
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林荫清轻轻拉开车门,她悄无声息的钻入车内,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整个人在浑然间露出一抹骇人的杀气。
“……唔!”林荫清抓住机会,瞬间将一位落单的倒霉鬼死死定格在了原地,他没敢挣扎,因为他早已失去了最后喘息的余地。
士兵弯着腰,他高挺着自己那卑劣的胸脯,冷汗浸透了体恤衫,那面目狰狞的同时却也浮现出生物本能的求生欲。
“你要什么…你是谁,怎么发现我的。”
林荫清双臂发力,紧绷的肌肉在片刻间涌出了一股无穷的力量,她的手肘早已死死环住人儿的颈脖,膝盖在顷刻间抵住了倒霉鬼的腰背。
“小家伙,说,你们头是谁。”林荫清的膝盖用力的顶了一下倒霉鬼的屁股,她勒的越来越紧,但同时却又犹如蟒蛇般将他拉入这黑暗的车内。
“是梅花将军。”林荫清上身猛一用力,在人儿始料未及的那一刹那直接撤过膝盖将人儿活活拽进了车内,她右手紧持军刀,锋利的刀尖在瞬间扎入了人儿的脊椎。
林荫清的手掌早就牢牢捂住了士兵的嘴巴,她感受着士兵最后的挣扎,在绝望中无情的抽搐,狰狞的表情随着那鲜红的血液而逐渐凝固。
“没问题了。”林荫清将尸体拖到王权兔的身边,随即用尸体的衣服轻轻蹭掉了军刀上所留下来的鲜血,王权兔愣住了,随即有些发懵的打了个寒颤。
“我蛮有安全感的。”林荫清的目光逐渐褪去了方才杀气与寒冷,但她不敢放松警惕,单膝触地的同时草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修长的美腿在阳光下让王权兔驻足欣赏,那曼妙的身材依然让人有些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怎么了?打起精神,别的之后再说。”林荫清说着,王权兔的目光已然从这具冰凉的尸体上转移,他握紧冲锋枪,黑灰色交织的滚滚浓烟很快污秽了这雪白的天空。
林荫清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太过突兀,仿佛是铁血刻意阻拦自己,但是却又好像将每一个环境都设计的天衣无缝。
“整理好子弹吧,目前来看,武警得有些功夫才能过来”林荫清调节着冲锋枪挎带,她心中早已浮现出了几个信号与指令。她环顾四下,王权兔正将携行具里的空弹匣一个接一个的扔在敌人身旁。
“制造交火假象,给他们制造些压力。”王权兔说着,零碎的枪响依然从远方时不时的传来,他望着面容憔悴的林荫清,随即在冥冥中暗下决心。
“王沫涵遇到危险了。”林荫清说着,随即在抬起枪口的那一刹那向着左上方的阳台扣动扳机。顷刻间,短促有力的枪响顿时令潜伏在这四周的敌人有所猜忌。
“啊!快……!保护解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远方传来,阳台上的敌人也很快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而王沫涵却也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反复挣扎着。
她大腿中枪,鲜血在不断流出的同时不禁还伴随着周围警员们那惨烈的哀嚎声,他们的膝盖与大腿纷纷中弹,少数有上半身中弹。
紫蓝色的光芒从这些伤兵的中间扩展开来,清脆但尖锐的爆炸声瞬间将他们的耳膜全部震碎,林荫清和王权兔躲在车门后,他们就在距离自己不到20米的正前方。
犬牙交错的车流彻底没有了秩序,只是交错的停在一起,在公路上形成了绝佳的迷宫,铁血布下的天罗地网正在守株待兔般静候着猎物的归来。
王沫涵就倒在正中央,她大腿已经折了,双眼可能早就陷入了短暂的失明。林荫清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透过机械瞄具一点点观察着王沫涵的伤情。
“信号干扰严重,他们放了EMP……以及设置了很多狙击手和暗哨,很明显,他们想钓鱼。”
王权兔的话语不断刺激着林荫清的神经,她眨了眨眼,随即在太阳穴旁做出一个手势,示意王权兔保持安静。
“等着,他们比咱们会先出来。”
林荫清半躺在沾满鲜血的马路上,她的左脚横踩在车轴的同时右脚的重心全然放在了轮胎与轮轴的边缘,她将重心前移,略微抬起的枪口很快锁定了敌人健壮的小腿。
她的左脚高于右脚,骨肉匀称的双腿也在此时顺应着战术动作的不断改变着姿态,她双手紧持手枪,腰部始终为保持战术动作的核心。
是个人都能觉得这情况已经不容乐观,王沫涵更是在危机四伏的大环境下濒临绝境,林荫清不在选择犹豫,铁血不会放弃对他们有益的作战人员。
林荫清双手拒枪,在暖风的鼓动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92式的扳机,枪身的剧烈颤动与那枪口升起的几抹白烟遥相呼应,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林荫清终于如释重负的躺在了地上。
“…这是,小队长。
那个敌人的双眼瞪大了,他的双手根本无法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与白骨已经成为了倒霉鬼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他疼的嗷嗷直叫,撕心裂肺到让人心慌。
林荫清卸下弹匣,她已经无法在帮助王沫涵脱离现在的困局了,铁血的狙击手根本不会被这种把戏所吓倒,他们在暗中兴奋,同时也在冥冥中嘲讽着倒地不起的警员们。
林荫清深呼一口气,她握住NR-08冲锋枪,余光总是不间断的扫过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铁血狙击手恰到好处的布防彻底将战局牢牢锁死。
“所以说,现在该怎么办呢。”王权兔轻轻抚摸着被子弹打成蜂窝的车门不仅哆嗦了一下,林荫清发现了一丝不对,随即在有些无奈的同时,死死抓住枪身,铁黑的枪口很快直勾勾的冲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
“我是王沫涵,倒在地上那个是我替身!”林荫清的枪口再度指向了那个王沫涵,她竖起双耳认真倾听着那位少女的呻吟与惨叫,那铁黑的枪口透过车窗直冲着正前方的商铺。
“嗯哼,你们警方不会随便安排替身吧。”林荫清习惯性的微张双唇,枪身的微颤与那飘入半空的一缕白烟刚好象征着一条鲜活生命的就此陨落。
枪响在空气中持续了几微秒,林荫清拍了拍王权兔的肩膀,随即有些匆忙的离开原有的射击阵位,她将王沫涵挡在身后,宝石般美丽的双眸很快锁定了跟踪在人儿身后的铁血士兵。
“……糟糕”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几个铁血士兵那已然充血的双眼很快流露出了心中那无比的痛苦与绝望,他们倒在地上,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女神。
“……小意思,注意左侧,权兔。”王权兔很快抬起枪口,有力短促的枪响后总是伴随着几声痛不欲生的惨叫与身体着地的声音。
“为什么不击毙他们?”王沫涵掏出大黑星手枪,微笑着说道。
“给活着的制造心里恐慌。”林荫清说完,她将弹匣卸了下来,掸了掸双手上的灰尘。
“我发现对方狙击手的位置了,咱们出去吧。”林荫清冷冷的说着,她拉着王权兔和王沫涵的手强行将两人拽出了车流,狙击手没敢开枪,他知道开枪的后果是什么,建立在双方猜疑的关系上,没人敢轻举妄动。
“你退伍后考虑来我们警方工作嘛?”王沫涵说着,林荫清却没有放弃警惕,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但唯独没有见到敌方特种部队的行踪。
“愿意效劳。”林荫清说着,随即带着两人穿过一条黑暗的小路,从这里出来后便是已然被警方保护起来的酒店。
“没关系的,我带你们进去。”王沫涵说着,随即从裤兜内掏出自己的证件与配枪,几个民警先是看了看林荫清,然后看了看王沫涵与王权兔,随即又扭过脸冲着对讲机里说了什么。
“放行,解药在您的战友那里。”几个民警身上的红蓝警灯格外显眼,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内到处都是身着西装的公务人员在来回踱步。
“他们是这片儿的负责人,都是些被特免来这里做生意的私人老板,别看平时人五人六,他们可不敢动工人同志。”王沫涵低声嘲讽道,林荫清则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凑到人耳边轻声说道:
“这里说可不好,心里清楚就行。”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手中持握着95式自动步枪在大厅内巡逻,无数复古的壁画根本吸引不了林荫清的注意。
“权兔,这些外企老板的审美还真是奇怪,18世纪壁画怎么能放在这里呢?”林荫清牵着王权兔的手说着,他们没敢坐电梯,而是步行爬楼道既定的楼层。
无数要职人员在这件事后将会面临撤职等一系列严重的处罚,过于严重的可能会根据相关法律规定负刑事责任,这些都不是这些老板担待的起的。
“……哼哼,要不要我给你们弹个钢琴什么的?”林荫清看着二楼大堂的钢琴有些手洋洋,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复杂的心情,孩子们已经从房间内全然冲了出来。
“两个孩子可乖了,就是有点皮。”刘伊七一脸茫然的说着,韩梦雪叹了口气,林荫清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两个人能把孩子看明白的。
不过真不出林荫清所料,两个孩子果然一股脑的将自己紧紧抱住,好像不敢松手,生怕失去。
“老大有些奇怪反应,这个到时候跟你说,解药完好,每几个小时就会有全副武装的特警来问一遍,不过我跟他们说好了,不许打扰正常生活。”
林荫清比了个手语,她将王荫平单手抱了起来,随即又牵着初号体稚嫩的小手向着室内走去。
“所以,韩梦雪你觉得孩子怎么样?”
“刘伊七说得对,孩子很乖,就是有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