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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甜甜的微笑让王权兔心都酥了,他有些尴尬的看着蜷缩在自己身旁的林荫清无话可说。

林荫清有些心疼的瞥了王权兔一眼,她缓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温暖的和风使那凌乱的短发不在无所谓似的乱飘。

她冲着王权兔有些戏谑的眨了眨眼,铜黄色的子弹在那几声闷咳与坦克引擎的轰鸣下接二连三的填入弹匣。

“说几句话什么的?我还是不介意的。”

林荫清说笑着,有些随意的将那匀称修长的双腿盘在了一起,身旁的04A式步兵战车正沿着公路疾驰而过,这下想找老班长算是方便了,也许还可搭乘个顺风车。

“多看我这样的美女,有助于身体健康。”

她仿佛没有经历过王权兔昏迷前的战斗,迷人的微笑甚是盖过了之前那让人极度崩溃的压抑与绝望,她只是抱着枪,如同往日般孤寂的坐在地上。

“我梦见死去的活着的战友了,她们扔在战斗,但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了。”

王权兔站了起来,他很高兴多愁善感的林荫清可以把这种琐事在心中以一种碎片的方式缓缓化解。

眺望远方的唐舒嫣亲眼目睹那湛蓝色的天空逐渐为一抹斜阳让出绝佳的通道,使其耀眼的阳光可以直勾勾的拍打在远方仿若近在咫尺的白宫上。

“你好,叫我昕玥就可以,我是北部战区第79装步合成旅的!”

这位元气十足的少女给王权兔严肃的行了一个军礼,她轻轻摘下了钢盔,白皙的皮肤与微微过眉的发梢令唐舒嫣有些疑惑,同时又有些震惊。

这算是彻底吸引了林荫清的注意,这里的士兵岁数都不算大,但战斗经验与综合素质却令人难以评估和推敲。

林荫清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来自陆军航空兵的直8B空降机群在片刻间笼罩在这童话般的上空,她遥望着远方止不住的战火,也只得黯然叹气。

身体的不适感越发消退了许多,只是那种远在他乡的寂寞感却也油然而生。

少女扫了一眼四周,仿佛在瞬间看见了什么诡异至极的东西,她警惕的举起卡宾枪,缓缓移动到角落前。

她感觉那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红色的铁丝已经越发弯曲,但也还是全然暴露在少女的视野内,她整个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随即给王权兔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手中握紧的钢枪成为了此刻最为靠谱的依靠,她将枪托抵住肩膀,寂静的四周除了那越发细微的呼吸声外,已然没有片刻生机。

“……看样子,他们来了。”

只见林荫清一脚踢开那早已失灵的炸药,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只是民兵狙击手的无聊诱饵,她警惕的目光再度环顾高楼林立的四下,一抹刺眼的白光顿时在远处来回闪烁。

“这不是好兆头,他在帮咱们。”

王权兔与唐舒嫣瞬间打起精神,林荫清的半身几乎全然隐藏在还算厚实的一堵石墙后,她露出小半个枪口,沉重的枪托死死抵住右臂肩胛骨。

“别过来。”林荫清打出手语。

她无奈的看向王权兔,焦急的目光还没来得及顾及战友的安危,7.62毫米全威力子弹便在眨眼间落在了昕玥的脚下。

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她慌张的抓紧卡宾枪分外仓促的按照班长教给她的卧倒姿势像是猝死了一样僵硬是趴在地上。

“别动。”

林荫清小声说着,那一抹白光这次直接打在了昕玥的身上,她很快明白了意思,有些狼狈的向右挪了挪身子。

“光线来源4点钟方向,子弹落点大概1点钟方向,半圆弧型射击角度,你是在找打吗?”

林荫清有些无言以对,她小声骂道,王权兔与唐舒嫣紧凑的脚步徘徊在了她的耳边,二人很快向后撤退,但也仅是在小林身后大约40米处的残骸集中地仓促分散。

林荫清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持枪对峙,但她也同样意识到,在对方没有打第二枪之前绝不能自己盲目开枪。

“……很聪明。”

林荫清果断放弃这个对她很不利的石墙,她眨了眨眼,快步冲入左侧的昏暗民巷,不出所料,那道光线很快落在了少女刚才所处的那个位置。

如果这个时候林荫清仍然不转移阵地,那么自己的右臂就很有可能中弹,即便被打中脸颊或者大腿的概率微乎其微。

“趴在那里别动……千万别动。”

王权兔的双脚顶住车胎,他只得借着底盘与地面的空隙来观察光线的各种落点,狙击手处在未知的环境,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发现林荫清究竟在何处。

“狙击手不会将无价值目标放在小兵身上……唐舒嫣,你该戴头套的,光线奔着你去了!”

林荫清顺着消防梯登上洋房的三层阳台,她将动静降到了最低,她确定这块宝地的位置要高于狙击手所在的绝对位置,但狙击手的具体位置就连刚刚挨了一发子弹的新兵都报不出来,她也无济于事。

“我估计狙击手转移了,他必定会去与打光者在一处隐蔽地点会和。”

唐舒嫣冲着王权兔说道,她默默的将枪机保险关闭,黑亮的枪口在此刻竟然对准了一处看似微不足道的阳台。

“妈的,裹得那么严实,但还是出披露了。”

那个狙击手还没来得及开枪,唐舒嫣的食指迅速连扣扳机,金黄色的弹壳落在这白色的石灰马路上,昕玥听闻枪响便耐不住寂寞,她提起卡宾枪弯腰向着前方近在咫尺的掩体一个劲狂奔。

“最坏的决策就是让功利心十足,不听话的新兵去打巷战,该死的,别跑了!”

林荫清象征性的将枪口对准了昕玥前方的弹坑,废弃的汽车残骸里果然蹲伏着一个手持半自动步枪,满脸雀黑的政府军游击队士兵。

“服了都……小唐,转移阵地。”

林荫清毫无怜悯的冲着那辆汽车残骸极其果断的连续扣动了扳机,枪口炽热的火舌很快便暴露在了其余敌有生作战力量的视野内,伴随着一连串短促的枪响,对昕玥有所歹意的士兵很快便没了动静。

“看在战友的份上,救一命?不过位置已经暴露,我在开枪就是冒着生命危险。”

顺柔的短发在微风里颇有飘逸,她向着废墟林立的街区连连倾斜了近十多发子弹,汗液与血迹自身所带的气味儿甚为刺鼻,弹壳滚落在少女的脚旁,时不时还散发着滚滚热气。

“别问我为什么不转移阵地!扔烟雾弹!”

唐舒嫣窜出掩体,她紧凑的步伐在空旷的街道上宛如一阵难以抵挡的邪风,黑色的枪口不断充斥着橙黄色的密集火束,狙击枪弹在四周响起,而也就在刹那,烟雾弹在街道中央迅速起爆。

“把那姑娘拉回来!”

唐舒嫣迅速躲在残骸后边,她按下弹匣释放键,焦烂的轮胎尽情的在那纤细的皮肤上留下属于战争灰暗,她探出身子,只听林荫清在三层阳台高声喊道:

“四楼阳台!火箭筒!”

唐舒嫣脑子一懵,她的耳旁顿时回荡着迫击炮在空中尖锐刺耳的呼啸,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她被滚滚气浪直接掀翻了出去。

“别上来了……王权兔,退回去!”

王权兔的耳旁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听见一个女孩在阳台苦苦哀求不要过去,甚至还听到唐舒嫣在烈火中那令人难以接受的嚎哭。

“妈的…”

他意识朦胧,但眼前却又出现了一批又一批初入战场的新兵如同自己年轻时候那般热血的冲入战场,此刻,那高昂的怒吼已经成为洪流。

“千万不要过来……”

唐舒嫣的衣服上布满了火星,王权兔就倒在地上,看着她无比渺小的身躯直勾勾的走入大火,这是为什么呢?

“援军来了,是咱们的军队……人民军队。”

或者说,唐舒嫣从本质上讲早就乐意与铁血算一笔大账,但或许前来谋杀的铁血士兵也没有想到,何等的意志可以让一个女人顶着大火也方可继续战斗。

“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营的年轻士兵倒在了阿美解放的前夕,他们并非别的,只是为了所谓的国际主义精神,就是如此。”

几个小时后,唐舒嫣在担架上如愿以偿,她乐此不疲于亲手杀掉了几个铁血高级杂碎,但林荫清却笑不出来,那个女孩没什么事,只受了些皮外伤。

“我们多久没有勇敢冲锋的精神了。”

王权兔问道,林荫清摆了摆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庆幸王权兔没事,但却又对往事再度有种悔恨至极的感觉。

临时总医院的大门开着,唐舒嫣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这下只有老班长那边的医疗技术可以给唐舒嫣做类人植皮手术了,时间也不能在拖。

“大夫,一共多少钱。”

王权兔拉住大夫的手,他脱下白色的大褂,冲着二人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们是中国人?”

林荫清点了点头,她急切的想知道这场临时应急手术需要多少钱来支撑,难不成还能让战友丢了命不成。

“……40万人民币,这还是良心价。”

王权兔犹豫了一下,对比夫妻俩二人的战后抚恤金以及各种奖金,这数目不算大,但这笔钱现在又怎是日后能轻易挣回来的,何况还要生活。

“花了吧,钱没什么用,在人命面前,你说呢?”

林荫清恳求的拽住王权兔的衣服,她心里流着血,但却也只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如刀割,还怎敢心疼钱?

“没想到能让自己的同志宰了,阿美人真是…”

王权兔掏出一张纸条,这上面写着夫妻俩的银行卡号,林荫清长舒口气,只是一脸无奈的走到了病床前。

“你就不能别那么虎?咱不是拍言情剧,这下好……不过没关系,你人还活着不是?”

唐舒嫣的全身上下被裹了个遍,就好像躺在床上都木乃伊一样,她想活动活动,却只有眼泪在打转,林荫清太知道她对铁血的愤恨与不甘了,但却没办法与她共同承担这份痛苦。

“假如我可以承担痛苦,我很希望你身旁躺着的那个老伙计是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将你视为战争的机器。”

林荫清搬了个板凳坐在了床前,唐舒嫣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流泪,一直流泪。

“哈,你也别担心我,我打小身体就硬朗,我给你点根烟?”

“人不让抽。”

唐舒嫣结结巴巴的说着,林荫清将桌上的一包利群拿在了手里,抽出一根烟,轻轻的让人叼住香烟。

“就你给我废话。”

林荫清熟练的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好在唐舒嫣的右手还能动弹,要不然这一下非不过肺。

“草…想当年我中学蹲厕所抽烟,就你老抓我。”

唐舒嫣还能说话这也算是个奇迹,林荫清无不佩服这个愣种能冲进火堆把那个昕玥无伤救离战场,说着也是奇怪。

“后来我既然当了你的下级,但我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当然cpc可不兴卖命这个词。”

唐舒嫣嘬了口烟,好像在缓解疼痛,她靠了靠床板,接着说道:

“我是说,牺牲,死或者是花钱。我敬佩以前的你,尊重现在的你。”

林荫清咳嗽了一声,为唐舒嫣盖了盖被子,唐舒嫣弹了手烟灰,只是郁闷的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接着说道:

“你以前只希望自己的战友有所发展,你为每一个人的前途考虑的周到,你会是个好妈妈的。”

林荫清摆了摆手,她尽可能不想回忆这些事,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些事上就是个全面的失败者。

“可我把她们的前途都毁了。”

“……你胜券在握的时候不敢妄谈胜利,你只希望我们每一个人好,无论怎么样,就是山穷水尽,好多人,我也愿意跟着你,永远的。”

林荫清点了点头,唐舒嫣将烟头撇在一边,笑出声来。

“你啊,跟学生时代一点没变,那句话……对,叫顽固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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