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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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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前的广场——

【秽翼魔鸟XV】仰望着居高临下的那台神秘黑色机体,在它身后,【猎虎者·勇士】的残骸正在熊熊燃烧,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轻易地从这世上消逝了,马德兰虽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但这不意味着他对战友的逝去已然麻木,所以此时在他那冷静警惕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愤怒的心,源源不断涌现的憎恨宛若堆积了庞大岩浆的火山,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一个黑影飞扑到赐克的机体旁,温顺地落在其左侧,露出了其狼型机兽的真面目;同时,另一台鸟型机兽缓缓下降到赐克机体的右上方,依靠配置于双翼的涡轮风扇保持住悬停状态。

“请容我为你介绍下我的两只小可爱~”赐克笑里藏刀地说道,“【金刚狼】,它的獠牙可是能撕裂一切装甲的等离子束哦;【食尸鹫】,它的等离子炮弹同样可以轰碎任何装甲~至于我的这台机体,那就有得说了,它叫【德摩斯】,是古希腊神话里的‘恐惧之神’,同时也我第一台研发的……”

【秽翼魔鸟XV】举起枪口对准【德摩斯】,赐克滔滔不绝的演讲也就此中断。

“那么急干嘛呀,我们有的时间好好聊嘛。”赐克说道。

“真有聊的诚意就先出来见我一面,别再依赖【Ark】摆弄你的那些无人机。”马德兰眉心紧锁地盯着准心中央的驾驶舱舱门。

“嗯……看来我俩的信任问题还没解决呢。”赐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驾驶舱舱门,“那好吧,我就让你看看我这回是真坐在驾驶舱里了。”

随着舱门缓缓升起,在依稀的月光下,借助高倍率光学镜头,马德兰看到了那正在向自己打招呼的白发老者。

马德兰扬起嘴角,二话不说扣动扳机。

砰——!

然而子弹却被【金刚狼】展开的盾牌所挡下。

“居然想搞偷袭,管先生你老坏了,呵呵……”赐克淡定自若地关上舱门,“不过这样才对,你越不择手段,越说明我俩是一样的,为达目标可以做任何事~”

由于一时半会无法对赐克造成伤害,并且【德摩斯】身旁还有两只机兽蓄势待发,无论是数量还是对敌机的了解程度,马德兰无疑都处于劣势,于是他决定先拖延时间,尝试能否骇入那两台机兽,即使无法取得控制权,至少也要令它们的战斗力下降,否则以一敌三着实不妙。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马德兰问道。

“哦?你终于愿意跟我谈了?”赐克喜出望外,“很好很好,我的目标当然就是你啦~”

“如果是冲着我来,那没必要把这个国家搞得天翻地覆吧?”

“哦,你说这个啊。嗯……私人目标跟工作目标的确是两码事,毕竟我也是受雇于人,不能一点正事不干嘛。”

“谁雇佣的你?”

“我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哦~”

“他雇你做什么?”

“创造人类的未来。”

“被机器统治的未来吗?”

“历史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历史已经给人类很多次机会了,但这上万年的文明史到头来也只是一部战争史罢了。”

“你们想当人类的审判者吗?”

“只是想创造新世界罢了,为此我可以肝脑涂地。”

“创造新世界……”马德兰不屑地笑道,“这是从哪个动漫反派里蹦出来的中二宣言,你该醒醒看清周围的现实了。”

“管先生你不也是吗?”赐克丝毫不理会马德兰的挑衅,“如果你不是为了改变这样的世界,给珂赛特小姐、弗雷小姐、凯伊先生他们一个安全和平的地方,那你是为了什么战斗到现在的?”

“废话,当然是为了宰了你!”

“复仇可是很空虚的啊……”

“但不复仇……”马德兰见迟迟攻不进两台机兽的系统,只能再次先发制人,“我火大啊——!”

从枪口喷射出的弹头在夜空中连作一条断断续续的金色光线,朝着【德摩斯】迎面而去。

“可惜啊可惜,我还以为我们这回总算可以多聊一会的。”赐克轻叹口气,举起盾牌挡下攻击,随后【金刚狼】也一跃而起扑向【秽翼魔鸟XV】。

单论地面上的机动性,【秽翼魔鸟XV】着实不是那小巧的机兽的对手,但马德兰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以及厚重的装甲,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主动上前,用【秽翼魔鸟XV】的身躯撞开了刚要开启等离子獠牙的【金刚狼】。

“哦~这回的战法还真狂野~”赐克就像正在看好戏的观众一样笑眯眯地点评着。

可与此同时,【食尸鹫】已经升空,盘旋在【秽翼魔鸟XV】上方准备狩猎。

当【食尸鹫】张开嘴巴开始积蓄能量并通过颈部扩散出热气时,庞大的热量激活了【秽翼魔鸟XV】的警告,忙于同【金刚狼】缠斗的马德兰抽不出手对付,索性以垂直状态发射背后的电磁炮对【食尸鹫】进行驱离。

“不愧是管先生,那么快就意识到【食尸鹫】的缺点了,打不打得中先不说,光是打断蓄能跟锁定就可以大幅降低它的威胁了。”赐克津津有味地在笔记上记录着,“这个要记下来,可以用在【欧律阿勒】的优化上。”

正当赐克全神贯注地写着笔记时,【秽翼魔鸟XV】一脚踹开【金刚狼】,举枪轰开【食尸鹫】,抽出实体剑全速冲向【德摩斯】。

“不好意思,我正在忙。”受【Ark】接管操作的【德摩斯】也举起实体剑格挡住了【秽翼魔鸟XV】,“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吗?【金刚狼】跟【食尸鹫】会先陪你玩的。”

“装你妈的逼——!”【秽翼魔鸟XV】一拳砸中【德摩斯】的脸,接着飞起一脚正中其剑身,利用反作用力在空中翻转的机会,将电磁炮炮口对准【德摩斯】的驾驶舱。

“哎呀……这可真是……”赐克被突如其来的格斗战给震得头晕眼花,而面对着那发出金色光芒的炮口,【Ark】果断利用喷口调整机体动态,赶在最后一刻与磁轨炮炮弹擦身而过。

轰——!

逃过一劫的【德摩斯】后仰倒地,【秽翼魔鸟XV】则半跪在地。

“我这身子可禁不起这折腾啊……”赐克苦笑道,“别还没分出胜负,我就先被晃死了,啊……难不成这也是你的策略吗?管先生?啊,年轻人就是好,有体能优势,这个我现在还真没辙啊……”

马德兰完全不理会赐克的自言自语,立即着手射出肩部榴弹炮,然而炮弹刚刚飞出去没多远,从天而降的两道火线便击爆了它们,而攻击的源头当然是位于高处的【食尸鹫】。

以子弹射毁飞行中的炮弹,这绝对是人类所达不到的精度跟反应速度,然而在拥有强大计算能力的【Ark】面前,战场上所谓瞬息万变的时刻对它而言不过只是数十万次模拟里的其中一个选项。

“嘁……”马德兰眼睁睁地看着【德摩斯】起身,两台机兽也再次聚拢到它身旁。

以【Ark】为攻击手,赐克攻心,【德摩斯】与机兽们则是用于实施攻击的兵器,三方的完美配合令马德兰额头流下了冷汗,这无疑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严峻的考验。

“没办法~”赐克舒出一口长气,“既然管先生对我这么热情,我也不能再继续当个看客了,那我就用这即将被淘汰的老骨头陪你玩这最后一场吧。”

随着【德摩斯】的眼睛发出红光,赐克也竭尽全力地大喊:“BLS,启动——!【德摩斯W】!”

只见【金刚狼】迅速分离成数个部件,依次组合在【德摩斯】全身各处,尤其是那拥有等离子獠牙的头部,被链接在了【德摩斯】的左手。

合体这一概念虽然并不新颖,但在战场上进行如此复杂的合体,其所需的科技条件绝不是虚拟作品里那样随便喊两句口号就能做到的,【Ark】强大的精密计算能力无疑是成功的关键之一,可真正令马德兰困惑的是,装甲之间又是怎么做到结合的?

“奇怪吗?很奇怪吧?啊,我知道管先生你脑袋里现在肯定一堆问号。”赐克笑道,“不过BLS可不是什么‘Boy’s

Love-Story(基情故事)’的缩写哦,而是‘Beast-Link System(兽链系统)’,至于这装甲嘛……我得谢谢你才行。”

“谢我?”

“嗯,多亏你改进了【猎虎者·改】的装甲,哎~电磁装甲我本来也想过的,但电压跟节点的问题始终无解啊,不过在有了努瓦尔先生发来的资料后,“定向固频电磁连接点”的难题被解决了,【德摩斯】也终于可以跟其他机兽合体了,所以真是非常感谢你啊!!”

“……你说……努瓦尔?”马德兰愣住了。

“嗯?他没告诉你吗?我跟他之前可是有过合作哦,我还救了他一命呢。”

“……”

“看来管先生你不太了解自己的战友啊,古人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这既不了解自己人,也不了解我,这仗可没法打哦。”

“……是吗?”马德兰握紧了操作杆,“那古人也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的离间计对我没用!”

【秽翼魔鸟XV】再次向【德摩斯W】发起进攻,这回赐克直接用等离子獠牙撕裂了【秽翼魔鸟XV】的实体剑。

断裂的剑身旋转着划过两台机体的眼前,它们眼中发出的光芒将那剑身照得熠熠生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害怕什么。”赐克冷冷说道,“管先生,人可不能骗自己啊。”

“是啊,可我骗的是你。”

马德兰话音刚落,【德摩斯W】的头部便突然爆炸,以至于赐克眼前的屏幕瞬间变成了一片雪花。

“——?!”赐克大吃一惊。

马德兰抓住机会,将枪口抵在【德摩斯W】的舱门上准备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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