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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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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昏暗的油灯灯光以及斯内克的带领,马德兰与次郎行走在幽暗的地下隧道里,马德兰注意到隧道不但四通八达,布满岔路,而且许多地方都埋设了陷阱,斯内克甚至会主动提醒两人注意脚下。

“没想到地下还有这么多地道,你们还挺有持久战意识的嘛。”马德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

“这主要是努瓦尔的建议,他说如果想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就必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发展地道战来骚扰打击敌军,还能让我方获得地形优势保存战力。这种战术虽然已经是上世纪的打法,不过刚好能够适应我们【科尔基斯岛】的情况。”斯内克答道。

“嚯……努瓦尔教的地道战么……”马德兰愈发对这个神秘佣兵有兴趣了。

“前面就是我们的圣殿了。”斯内克停在某个大石头前,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条死路,他转身对马德兰和次郎伸出手,“为了保护圣女大人的安全,麻烦两位把身上的武器都交出来,这是规矩。”

马德兰听后,取出佩戴在腰间和小腿肚的手枪,还有隐藏在各种口袋、大大小小的小型武器,最终将它们一起放进由纳米材料制成的黑袋内并上锁,交给斯内克。

全程旁观了这一幕的斯内克啧啧称奇,阿宏甚至忍不住吐槽:“你是想当人肉武装库吗?”

马德兰微微一笑,平举双臂接受斯内克的仪器检查,“这可都是好东西,回去的时候记得还我,不许偷看山寨哦。”

“放心吧,只要你守我们的规矩,我们也会尽量尊重你。”斯内克放下没有任何异响的仪器,接着扫描起次郎。

相比于能够掏出一大堆武器的马德兰,次郎身上连把小刀都没有,甚至可以说衣着单薄,什么都藏不住,因此斯内克很快便扫描完他的全身。

“好了,检查完毕,允许通行。”听到斯内克的指示,阿宏将手伸进某个不起眼的石缝,用力拽出缝隙深处的铁把手。

随后只听到混杂着齿轮旋转与巨石摩擦的轰隆巨响,石门逐渐降入地下,展现出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隧道。

但与外面的石头隧道不同,石门后方的隧道修建得非常光滑,而且刻着各种壁画与当地的古文字,加上那时不时吹出的冷风,马德兰立即意识到这是条墓道,而且墓主的地位绝对不低。

“圣女大人就住在这种地方?”马德兰问道。

“这是临时性据点,等任务完成我们就会撤离。”斯内克率先走进墓道,“来吧。”

接着又是长达十分钟的墓道旅途,马德兰与次郎最终才到达了主墓室——

在这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高大空间中,全副武装的十二名士兵严阵以待地把守在墓室的各个地方,其中杀气最强、眼神最锐利的两名士兵站在墓主棺椁前方,守卫着他们之间、坐在金色兽椅上的“圣女大人”。

圣女的年纪看起来约二十出头,身材姣好,尽管脸上蒙着面纱,但通过那双动人的眼睛不难想象她有着诱人的美颜;有趣的是,她在身穿当地传统贵族礼服的同时还戴着一些士兵的小型战术装备,让见惯了各种奇装异服的马德兰也不禁眼前一亮。

比起立马就开始观察揣摩圣女的马德兰,作为部下的斯内克与阿宏将手心置于胸前,毕恭毕敬地向着圣女鞠躬,马德兰和次郎见状也有模有样地跟着行了个礼。

“免礼。”圣女的声音非常清澈,语气庄重典雅之余也有着士兵般的坚毅与自信。

马德兰等四人重新起身时,次郎入迷地仰望着圣女,脸颊微微泛红——

“比雕像和传说中的圣女还要漂亮。”

这是次郎的第一感受,也是他不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口的话。

察觉到次郎那热情的视线后,圣女非但没有嫌恶,反倒特地对次郎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她那眯起的双眼就像月牙一样,勾动次郎心弦的同时,也让他羞涩地低下头,身躯也下意识地再度弯曲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兴奋劲。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德兰先生吧?”圣女彬彬有礼地对马德兰颌首致礼,“感谢你之前愿意舍命相救阿宏他们,乌拉哈尔之神必会将在灵殿里赞扬您的勇气与英姿。”

“不敢当。”马德兰再次鞠躬,“阿宏他们都是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还是爱国志士,我只是做了身为一个人该做的事。”

“说得好。”圣女语气一转,流露出愤怒,“而那些奴役乃至屠杀我们同胞的军阀以及他们的走狗之所以干得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性,不配被称作人。”

听到圣女的这番话,包括次郎在内的全体【科尔基斯人】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了对这结论的赞同以及对政府军的愤怒。

“圣女大人……”

“叫我菲利斯就好。”圣女抬手打断马德兰,“你是外族人,无需被我们的繁文缛节所束,外面的规矩我也是懂的,人人平等。”

“您可真是开明。”马德兰答道。

“现在的我与其说是圣女,倒不如说是大家的战友,只是他们……”菲利斯看了眼两侧的士兵,眼神颇为无奈,“非要我继续坚持以往的皇家风范,说是领袖必须保有尊严和高贵的地位。”

“外族人有外族人的规矩,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斯内克认真地说道,“军阀们强制推行的所谓‘现代文明’只让我们感受到悲剧和屈辱,如果他们所谓的‘人人平等’的前提是被他们当做‘人’才有资格享受,那我们宁可回到‘天下臣民皆为皇子’的时代。”

“原来如此,打着‘文明开放’幌子不干人事专门双标的政权我也听说过见过不少。”马德兰扬起嘴角,“究竟一个地方该使用什么制度,怎么才算‘平等’,应该由当地人说了算,种菜都讲个因地制宜,何况治理呢。”

“不愧是堪称全能的王牌佣兵,真希望哪天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文明制度的演化议题。”

菲利斯对马德兰露出迷人的笑容,但马德兰只是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并无其他过度反应。

“那请问菲利斯小姐这次找我来有何贵干呢?”

“我希望……”菲利斯起身离开王座,缓缓来到马德兰面前,饱含深情地凝视着马德兰,“可以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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