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多小时后,两名Destiny干员来到了大厦北侧,在环绕着电子元件的密闭战斗室中,展开了久违的战斗。
由于地下革命工作的特殊性,伊斯塔利自重回乌萨斯之后就没好好使用过源石技艺,此役无论是冰霜、闪电还是流沙都施展得相当生疏,攻击也较为无力。他也并不着急,打算通过战斗的推移而逐渐找回自己的状态。
另一边,加兹托克浑身包裹着银色的纳米织物,右臂被精密的机械所环绕,每当黎博利发动进攻,机械就提前做出反应,在受击的位置展开护盾力场,令对方完全无法突破这层防御。不仅如此,斐迪亚还抓住机会向前挺近,机械臂内又伸出一把材料未知的红色利刃,凶狠的挥击逼的对手险象环生。
尽管黎博利遭到斐迪亚压制,两人还是并未分出实质的胜负,在二十分钟的计时器鸣响之时,他们各自退开,坐在场地边缘休整。
“你的发明创造真令人头疼,加兹托克”,伊斯塔利擦着汗水,突然开口,“你这机械臂套是怎么回事,每次都是提前展开一个护盾,好像我还没把源石技艺使出来,你这边就知道我的攻击方位了。”
“算你有眼力,伊斯塔老弟,这玩意可是我话三个月搞定的成果。”
加兹托克将一瓶水灌入口中,得意地回答道:
“它能感应对方的身体状况,预判对方源石技艺的动向。”
“此话怎讲?”
“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一个能施放源石技艺的生物都有自己的体内施术单元,非感染者较弱,必须靠法杖进行增幅;感染者较强,结晶会因此在施术单元处聚集,直至露出体表。但只要你是一个施术者,你体内的施术单元一定会在源石技艺发动前产生能量反应,这个能量反应是一种矢量。”
“.矢量?也就是说我们体内的施术单元是会受我们思维的影响表现出方向性,如同我们想法的具现,是不是?”伊斯塔利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你这脑子真是一点就通,老弟”
加兹托克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我查遍了公司里关于莱塔利亚源石技艺的理论研究书籍,终于取其精髓,在我的机械臂内写入了这项源石技艺,那就是以一种特殊的能量辐射感应对方体内施术单元所产生的矢量,这样在你任何一次发动源石技艺前我就知道你攻击的方位,预判变得轻而易举。”
“是这样啊……”
黎博利陷入了深思,心不在焉地和斐迪亚告别后,骑着摩托回到了公寓,在自己的房间里将一本翻烂了的《天灾研究档案》再次摊在了书桌上,提笔埋头直至深夜。
“……天灾根据发生位置的不同,在大类上可分为‘天害’与‘地害’,天害如暴雨、飓风、暴雪、雷暴、陨石坠落等,地害如沙暴、地震、洪水,比较罕见的还有火山和地裂等……源石能量发生异常,然后迅速增殖……”
思绪蓦地飘回到数年之前,自己接触气象学之时,那位导师曾经告诉过自己他猜想过的天灾真相:
“想象一下,如果泰拉是一个活着的怪物,那么天灾是不是就是它施放的源石技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黎博利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直冲而上,无数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争相雀跃,无数个气象学方程在内心中陈列开来。
“是时候回去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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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11 圣塔克谷5区小巷
这座快节奏的科研之城在此时逐渐陷入沉寂,街上仅有少数汽车行于其间,他们是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加班族。
伊斯塔利作为唯一一个逆行者,驾驶着涡轮增压的黑色摩托车,在赶往公司园区的路上不断抄近路、钻小巷,引擎如同他澎湃的内心,发出一阵阵轰鸣。此时,黎博利又驶入了一个巷道之中,想到这里平时便冷僻无人,他加足了马力。
异常状况似乎总会在人最放松警惕时如期而至,就在距离巷道尽头不到20米的距离,一名骑着绿色小电动的女性黎博利正驶过巷道口,突然地出现在了飙车者的视野里。伊斯塔利急踩刹车,然如此近的距离已然来不及减速,仓促间他只得大喝一声“小心”,然后打方向直接撞向巷道边墙……
“轰!”
摩托车半边陷入了墙内,巨大的反冲力将黎博利掀飞,然后狠狠地摔在地面,疼的他百骸欲散。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一声温婉中带着急切地问候传入伊斯塔利耳中,他睁开眼,发现小电动的车主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她俯下身来,双手撑膝,一对金眸关切地凝望着自己。这竟是一名非常漂亮的黎博利,她的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甜美的脸一眼就能令人心生好感。
“啊,我没事……没事的,真是对不起你,小姐!”
伊斯塔利感到一阵局促,正准备以手撑地站起身,立刻就被周身的痛觉神经阻止,又狼狈地倒了下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就想着抄近路早点回家,然后还在想着工作的事一点也没注意周围”,女黎博利满脸歉意地自责,“先生你的状况怎样,不行的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真没事,这不怪你,全赖我不遵守交通规则,自以为是地超速行驶,要是把你伤到了,那才是犯下大错。”
伊斯塔利一边忙不迭地道歉,一边又试图站起——这一次,对方微笑着递上了手,黎博利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拉住她的柔荑,然后在她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感谢你了,小姐……”
“不用谢啦,先生你这么摔一下都没问题,该说是真的厉害。”
“实在是非常惭愧啊……”
看着对方打趣的神态,伊斯塔利愈发尴尬,他走到自己撞车的位置,然后将半边没入湿泥的摩托车“拔”了出来,好在除了车头破损和前轮爆胎,其余部件并无更大损害。
“你是要回公司加班吗?你的摩托车已经损坏了,如果急的话我载你过去吧,反正我也没事。”
“是的,不过我不急,你加班到现在才是不容易,还是赶紧回家休息比较好。”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自作主张了。”
女黎博利又一次来到伊斯塔利跟前,面色莞尔,亲切地递上了一张名片:
“明天拿着它去找3区的老坎贝尔,他看到我的名片就可以给你免费修好这辆车。我看你也是这座城市里的生面孔,以后遇到什么事也可以通过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哦!”
“等等,小姐……呃,我可是差点撞上你,为什么你会这么帮助我……”
“刚才的情况,如果先生撞上我,那么先生自己可能能保住性命,我可就危险啦”,女性黎博利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小电动,发动起来,“但是先生却选择撞在墙上这种让我绝对安全,自己绝对危险的处理方式,帮助你的理由这还不够吗?”
“.…………”
“再见了,先生,晚安!”
望着逐渐远去的绿色小电动,伊斯塔利也不禁浮出一丝笑容,然后将目光投放在自己撞车的位置——那堵边墙被自己的流沙技艺化为沙粒来缓解撞击,想不到又瞬间变为湿泥让自己受到的冲击进一步减弱,难道是刚才的绿发黎博利在间不容发之际发动了水系的源石技艺?
待到取出名片置于眼前,伊斯塔利脸上笑容顿止,因为名片上赫然标注着其名——“缪尔赛思”。
“她就是那个莱茵生命的,生态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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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天灾看做是源石技艺的发动,将大地和天空看做施术者,如此剧烈而磅礴的法术,其显现特征能被多途径的天灾预测系统提前进行预测,那么只要捕捉地区内地域、空域所存在的‘施术单元’,就能提前数个月、甚至更久捕捉到天灾的踪迹,其发生的时间、地点、类型都将一览无余。”
在那一晚,写下这段话作为最终报告的开头之后,伊斯塔利开始了持续三个多月近乎不眠不休的工作。布朗和加兹托克对他的想法赞叹不已,召集人手全面配合他进行接下来“广域天灾预警器”的研发、设计和试验,Destiny的感染者职员成为了项目团队的主力——他们既可作为“天灾”的微缩模型,同时敏锐的源石技艺感知力也令他们更适合参与预警器的研究。
初步试验很快取得结果,在3月末,在荒野外开放实验室设计出第一个新式的天灾预警器,预测到了近3个月后圣塔克谷区域的超强降雨,比城内的天灾预警系统提前了5周。
伊斯塔利对这个结果仍感不满,为了更加精准地捕捉到空中的天灾施术单元,以及源石能量增殖的痕迹,他考虑再三之后向西格弗里德申请一架个人专机,哪知后者不仅答应了他的要求,还令航天部为他赶制了最先进的近地飞行器——通体漆黑的机身配上幽蓝色的指示灯,搭载了最新的空气源石尘屏蔽器。
之后,伊斯塔利驾驶着它在圣塔克谷机场一次又一次冲上危险的云霄,升上通常飞行器不敢企及的源石尘高密度区域,利用勘探系统记录高空中源石尘的密度波形,最后都在加兹托克的勒令中降下高度返航:
“臭小鸟,你再这么飞下去迟早机毁人亡,你真以为这屏蔽器无所不能?源石尘进引擎,神仙难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找准施术单元就不能怕冒风险,这高度我稳得住,你不要这么大反应。”
当黎博利如此反驳时,他总是会想起生父甘冒奇险进入各个古代遗迹进行考察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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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月,“广域天灾预警器”取得决定性突破,伊斯塔利和布朗预计这个即将面世的最终产品可以预测整个加州未来一年所有天灾的类别、方位和时间,项目组所有成员都为之激动万分。
不过就在这时,伊斯塔利却突然被总裁西格弗里德宣布解除劳动合约,即从命运科技集团中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