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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勇者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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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大口塞着鸡肉的小女孩,芙洛拉确认了她不是亚人的事实,但是这两个人依旧很担心,对粉发少女的到来有所顾虑。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人魔混血。我叫德尔塔,你们两个谁知道‘勇者之路’在哪儿?”

粉发少女的性格不是很好接近,但是却意外地好说话。德尔塔知道这个村中居民的顾虑,立即撇清自己同一切奇奇怪怪的关系,直截了当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随后,她也提到了希儿留言条提到的那条勇者之路。

“你也是来找勇者之路的?”

灰发的少女很惊讶,希儿说自己要成为一名勇者,去寻找失踪的布洛妮娅,而她走的正是那条“勇者之路”。

“是啊,我很着急的。”

“原来如此……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勇者之路的所在。整个童谣村,除了可可利亚妈妈和崔凝小姐,就没有人知道勇者之路的位置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就麻烦你告诉我那两位在哪里吧。”

德尔塔随手从木桌上抓了张纸巾,擦擦嘴,便再度紧握身边的大剑,就等着芙洛拉的回答。

眼看芙洛拉沉默许久也不吭声,德尔塔等得不耐烦了,也不打算听芙洛拉再说什么,留下一两枚银币,便要转身离开。

“德尔塔!”

自听到“勇者之路”这个字眼,杏一直都是看不惯提到这个字眼的人,尤其是遇上德尔塔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简直就是刀尖对麦芒。她当场喊住正要离开的德尔塔,一脸不屑、嫉妒地盯着她,质问她。

“又有什么事?”

“……告诉本大爷,你为什么要去勇者之路?!”

德尔塔停下了脚步。虽然她并不是很想搭理杏这家伙。

“你这家伙,火气还挺大的……我知道你们这个村子又有勇者出发了。不过我可提醒你,我才不是勇者,我只是去魔王城办一件很重要的事罢了。”

这就是德尔塔交给杏的答案。随即这个身材矮小,衣着夸张,长着异形的犄角和尾巴的迷之少女,离开了餐厅,决定还是一个人去寻找勇者之路的所在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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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穿越北方的翡翠森林,找到隐藏在其后的古代遗迹与遗迹中的贤者。只有在贤者的帮助下,才能抵达接近魔王所在的浮空岛……德尔塔阁下,您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在附近城镇的路边摊买的二手货。那个卖书的人还挺执着,一直讲自己当年的经历,还说什么这个世界需要勇者这类的鬼话。”

“所以您就信了?”

“那我无所谓,我就当是在物质和精神上都资助那个流浪汉了。”

“……”

面对这位“少女”学者的发问,德尔塔自然是对答如流,而且在三观上倒是有点勾起了这位学者的兴趣。这是何等随性的人,想必也不是外表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至于德尔塔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其实后来德尔塔得知芙洛拉告诉她的这位“崔凝小姐”其实就在全村唯一的图书馆,而图书馆在整个童谣村很显眼,而且这里面只有崔凝一个人,德尔塔找不到她都难。

起初,听说崔凝极富才学,德尔塔还有所不服。初见的那一刻,还没有道明身份来意,便首当其冲向崔凝提出了几个问题,德尔塔正是想好好见识见识崔凝的学识究竟有多深厚。

“听说你是这里最博学的人,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有什么见识。”

“你想考验我。”

“没错,好好听着吧!组成这个世界的运动物体的复杂排列,就像是天神们所下的一盘国际象棋,而我们则是这盘棋的观众。”

“即使我们知道了下棋的每一条规则,也仍然有可能不理解为什么要走某一步棋。但我们总是以为知道了规则,就已经理解了这个世界……所以,你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德尔塔非常自信自己所选定的题目,她相信这没人能答上来。想到这儿,德尔塔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微扬起……

崔凝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了,虽然确实很认可她那灵活的头脑以及所具备的智慧,但对于耍小聪明这一点,德尔塔可一点也不精通。

“是《费曼物理学讲义》。如果阁下您就是为了来考验我的话,大可不必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或者说,阁下的学识也就只有这样的高度么?”

冷淡的目光瞥向那随性坐着的德尔塔,德尔塔被那目光惊得一愣,这下可被问住了。自己确实不愿意看那种繁琐的书籍,她所复述的那几句话不过是自己看过的那几页白纸罢了。见德尔塔什么也不敢说,崔凝也不打算去为难她,干脆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

“那么,阁下您找我有何事?”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德尔塔的第一感觉。《费曼物理学讲义》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身为童谣村的大学者,却知晓不存在的书籍,甚至能够熟记全本……她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从何而来的存在?

“当然。而且,你不仅仅是为了考验我,也是为了打探勇者之路的所在吧。”

德尔塔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眼前之人竟能将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书脱口而出,而且自己也没有报上什么姓名,更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在崔凝身上有太多令人疑惑的地方了,德尔塔恨不得一次性直接开口,把心底的疑惑倾泻出来。

然而德尔塔实在是有事情要办,她说要去魔王城办一件重要的事,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绝不容她耽搁。

“既然如此着急,不如我来助你一程如何。”

“你什么意思?”

德尔塔从始至终也没搞清楚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那股迷雾重重的感觉,特别像一个令她讨厌的女人,当然,眼前之人倒也没有那个女人一样令人烦心。

“那请准备好,我会布置法阵,送阁下前去那里。”

“哦。对了,你等会儿,我的睡美人在门框上倚着呢。”

看着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前去那里吗……德尔塔对此并没有意见,对她而言,只要能找到魔王城,怎样都无所谓。

那柄粉白色的大剑是德尔塔的宝贝,她不能忘了这东西就这么走人。

“好了,我准备好了。话说法阵呢?”

“就在脚下。那么,祝君好运。”

“什,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居然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德尔塔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只见她从天而降,一头槌砸破了公会房顶,就这么狼狈掉在了酒吧台前……

德尔塔自然是被崔凝送到了勇者公会,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个法阵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诶——莉莉娅,我们怎么突然到这里来啦!”

“笨蛋萝莎莉娅,人家早就发现我们了。”

这两个头顶独角,一红一蓝的姐妹,随着德尔塔的离开,姐妹俩也被法阵直接送到崔凝面前了?。就见眼前之人以那双空洞黯淡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们,两个小孩子的心中瞬间慌了一大截。

“两位是在追随那位阁下吧。”

“诶?我们才没有!我们只是打算趁机溜走啦!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碰到德尔塔姐了……”

“嗯嗯,我们一直在找先生的……毕竟只有先生你对我们好了。”

双子姐妹极力表示自己并不是德尔塔身边的人。她们是一直在时空旅行的旅行者,却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不是被特斯拉博士追捕,就是抱各种人的大腿来保命。

无论是量子之海掌门人“约阿希姆”,还是观星、英雄王、海盗王,或者是现在正她们收留她们的德尔塔,将阿琳姐妹留在他们身边,无一不是有各自的目的。此刻对姐妹俩而言,这个看似拒人千里的崔凝,反而是最可靠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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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满屋的狼狈,德尔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这个脸上满是胡茬的大叔对她完全没有好态度。

“你,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这房顶是花了重金才修好的!”

“啊?是这样吗,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会长的脾气可是很差劲的,整个人装腔作势惯了,一点沙子都容不下,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未知勇者。德尔塔懒得理他,回了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后,便无视了这个大吵大闹的大叔,极具目的性的四周张望了一圈。

“勇者公会……那个流浪汉不是说这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公会的吗?”

看到这经过仔细擦拭的木牌匾,德尔塔在心里不禁烦气了嘀咕。难道这里是新的公会?还是说……

“喂,能不能别吵了。我问你,这里就是勇者公会吗?”

“啊?那当然了!这勇者之路上,就只有这一家公会。难不成……你也是要讨伐魔王的勇者?”

“呵,我才不是什么勇者。我只不过是去哪里办件事而已。”

见眼前如此矮小的少女,会长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个小丫头还想去魔王城?怕不是在做梦。德尔塔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大叔在想些什么了,她才懒得搭理这个俗人,只要她知道自己这条路究竟通往何方,这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希儿还在为这牛皮纸上记载的任务四处奔走,这个时候的希儿,才终于换到了酿酒用的麦花,此刻面临将要完成任务的希儿,感觉自己的姐姐马上就会出现在眼前了。

直到半小时后,她看到了这样一幕……

“你这家伙居然敢骗我……”

“救……救命……”

只见希儿看到一个风格夸张的粉发少女,在凭着自己哪条黑色的尾巴,将这公会的会长极为不屑地倒吊在酒吧台前。

“哈?你谁啊,难不成你和这个骗子是一伙的?”

“……啊啊啊啊——!”

完全不懂状况的希儿,只是觉得来着不善。本就胆小的希儿,就这样受到惊吓,一声尖叫从少女的口中毫无预兆的冲撞出来,希儿也应声倒地,昏死过去了。

“喂,喂!你别昏过去啊!醒醒啊喂!”

这个冒险者打扮的姑娘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狼狈昏倒了,这里是距童谣村很远的郊区,这个“会长”死也不说勇者之路翡翠森林的方位。这样一来,她得什么时候出发呢?

“该死……这本破指南居然是老版本,连地图都没有。”

德尔塔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勇者指南Ⅲ》,再一次深深地感觉到那个老流浪汉的不靠谱……

比起德尔塔遭遇的状况,而童谣村里另一支隐秘出发的队伍,进展可比这个独行侠更为顺利,她们的步伐已经踏入了翡翠森林。带领着这个队伍的,正是此前还窝在图书馆的崔凝,她的身后跟着的是一红一蓝的小小身影。

“所以,就是我们在离开的时候,被德尔塔姐抓走了……对不起,是我们给先生添麻烦了。”

姐妹俩其实还是很怕崔凝的,鉴于之前的意外,莉莉娅首先便是表以歉意。崔凝并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毕竟再怎么淘气,她们也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果然是这样……早就该提防她的……”

事实上,在图书馆见到德尔塔的时候,崔凝就认出她是除了夏瑾和鸣子之外的第三“穿越者”,不过德尔塔的目标和夏瑾她们到来的目的完全没有任何冲突,因此崔凝完全没有理会她,甚至因为德尔塔针对的“那个目标”,还稍稍为她推波助澜了一下……

自己得以从那个黑暗与悲剧的世界里脱出,却始终不见这两个孩子的踪影,明明自己可是答应了德丽莎和丽塔的,一定要好好照看她们,当然,最好把阿琳姐妹送回原来的世界。

“那个,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自然是离开这个世界。难道,二位没玩够么?”

“不不不!我们早就玩够啦!求求先生你一定要带我们离开啊!”

“我们不会添乱的,请务必让我们跟着先生吧……”

姐妹俩才不是这么想跟着崔凝,她们只是想躲着德尔塔,不然很她们有可能会把这个世界也搞得一团糟。也不知道德尔塔就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竟令她们这么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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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编织成睡意,为她展开温暖的梦境。

无论是梦境中还是梦境外,她都是守护的骑士,以坚韧纯白的心接受勇者的挑战。

她以守护这片森林为己任,不断考验着试图通过此地的勇士。

梦境依旧会继续,而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坚守于此的理由。

这一天,太阳照常落下。月光将她唤醒,网住了残存的梦。

鹿角的骑士来到她的身旁,向她讲述着白日森林的种种景象……以及还有三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于是,森之精灵,她醒来了。

翡翠森林一直都是泉之精灵和森之精灵作为掌门人。泉之精灵负责指引勇者,而森之精灵则是对前来的勇者进行最后的考验。而崔凝带她们前来,既不去找泉之精灵,也不打算直接接受森之精灵的考验,而是带着姐妹俩

“梧桐影木落空谷……这是什么意思嘛!我完全听不懂啊。”

实际上,只要理解能力还可以的人,这句话还是能稍稍看懂的。萝莎莉娅是一点也没经过大脑思索,就这样开始叫了难,身为妹妹的莉莉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笨蛋萝莎莉娅,这句话不用太在意了……我们只是来找人的。”

“梧桐影木落空谷”,据说这句话是指引来者前往树妖隐居的空谷密林。据说曾经在这片森林里经常有勇者迷路的状况发生,为了帮助这些勇者们,树妖的首领便向世人留下了这句话。凡是来到这片树林的人,遭遇了迷路,无一不是受到了树妖一族的帮助。

前方的世界变得昏暗了许多,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碧若翡翠的明亮,周围凸起的岩石也变得多了起来。小孩子们抱在一起,相互鼓励着对方不要害怕。不过最后她们没有如何深入,因为在她们还没有走到尽头之时苍绿色的身影,走出了浓雾缠绕的密林,来到了一行人的面前。

“陌生人,离开这里。任何人,都不得穿越这片森林。”

“……”

站在她们面前的,不是密林隐居的树妖,而是一个金发的精灵骑士,她挺立着骑枪,决意挡住她们的去路。崔凝见守卫翡翠森林的森之精灵居然亲自来阻挡自己,她挺立着,没有任何要大打出手的意图,对于这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眉目瞬间变得明朗了。

“……还记得我么,精灵阁下。”

“你有见过我?”

“确实如此。那一次,你我就在天空岛之战中……”

本来泰然自若的森之精灵,听到崔凝这句话,她也好像知道了什么,碧蓝如湖水的双眸里,不知从何处便燃起了名为“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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