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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破梦与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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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如果我能找到你……”

这是一个白发少女的思念,她依然记得在吼姆乐园,她和夏瑾在月夜下的相会。

月光将那身着白纱的少女映衬得洁白无瑕,赤红的双瞳像是在诉说遗憾,夏瑾呼唤着德丽莎的昵称,随后那白发的女猎人却随后将她击昏,于是那个少女的世界就这样又一次离开了德丽莎……

但……德丽拉并没有就此屈服,血脉之中的侵蚀之力觉醒,她再一次暴走了。而这份最后的挣扎,被来自夜空的一轮孤月彻底终结。因此,她们还要怀抱千万份的遗憾,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逢。

“不,我不会……再回去!”

少女突然被自己那异常执着的念想惊醒,诧异片刻才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深处一间宽敞的和式房间,那明月依旧皎洁,平静似水。

“这里是巫女的神社吗?好精致……”

这是与八重村不符的精致,看来村人有着很强烈的神明信仰,

“巫女小姐……”

“我叫八重樱,叫我樱就好。”

“嗯,我叫德丽莎。”

德丽莎的突然昏厥,也是樱意想不到的,后来才发现她们一天没有好好吃饭,德丽拉这是饿昏的。好在樱一人外出采药和寻找食物,并且在神社无微不至地照顾遇害的两位少女。看见两人安然无恙,这样樱也算是尽好身为巫女的职责了。

“那个,铃怎么样?”

“放心,铃小姐并无大碍,甚至都能吃下好几个饭团了呢。”

“是这样啊……谢谢。”

樱将特地精心制作的食材放在榻榻米上,本想着应该如何喂食,但随后因为外面有人传唤,樱只得匆匆离开德丽拉的房间。

“巫女大人,村长有要事与您商量。”

“好的,我明白了。”

房间是不隔音的,但德丽拉还是感觉他们要谈的事情,自己好像不方便介入,那在这儿过多叨扰,会不会打扰他们的商谈?但好奇之心一但播下种子,便必定会发芽。这样一个闭塞的村庄,他们相信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呢?

……

德丽拉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这一碗普通的食物下了肚,居然真的有饱腹感?自己明明是吸血鬼,为什么能吃普通人的食物?吃饱了自然要把碗还回去,德丽莎试图离开房间。房间的门口打开,是一片耀目的绯红,那是血红的圆月,是名为八重神社的地方,是其所属的祭祀场。

“好诡异!总感觉似曾相识……”

粉发的少女,跪在祭祀场的中央,双手双脚早已绑缚,双眼轻轻地闭合,似乎等待着远方的粉发巫女,而巫女踌躇不前,似乎心有不忍,直到一团黑气萦绕着她,随即将整个人尽数卷入其中。待到雾气消散,一个身披红甲,面覆狐面的冰冷剑士将原本柔情似水的巫女取而代之。

剑士利落地盘着樱粉色长发,但是头上多了一对怪异的狐耳,黑色的狐狸面具图案扭曲,双眼喷薄着黑色雾气。红甲剑士迈着稳健的步伐,拔出鲜红的刀刃,一切动作精准无误,与之前战斗的姿态判若两人。

“樱!铃!你们在做什么?!”

无意识的铃和无反应的剑士没有理会德丽拉的呼唤,德丽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过是打开了一扇门,眼前景致却突然为之一转,变得剑拔弩张。樱和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不行……仿犹大,听从我的呼唤吧!”

白纱少女话音刚落,血红的十字死死地钉在土地上,身后的门随即消失了。德丽拉别无选择,她只能让这十字发射的锁链控制住即将杀死铃的樱。

“就凭你么?”

的声音正是从面具后幽幽地传出。好像这份黑气真的给予了樱无穷的力量,她不过是瞬间发力,就将黑色锁链悉数崩碎。红甲的剑士双手紧握刀刃,一柄红刃当即一分为二,剑士试图以双刀的姿态,应对这个力大无比的吸血鬼少女。

“我名为八重樱,是乃修罗地狱之主。”

难道这是樱的真面目吗?一个压抑内心疯狂的地狱剑士,而不是保护村民的御神巫女?德丽拉是怀疑的,樱怎会是这样的人呢。而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蹊跷了,似乎一切心想事成,说不定这幅场面,正是自己的好奇心作祟而得到的“满足”。

“这片村庄的人,都被我杀死了。而你和这个小姑娘,也绝不例外。”

红甲剑士的双刀飞扬着黑雾和赤焰,那是有别于八重樱本身的我流剑术,刀法迅捷猛烈,处处致命,德丽拉不得不借助仿犹大进行防御,这样一来,反而很难召唤巨斧进行攻击了。

“胡说八道!你绝对不是樱,也绝对不可能杀死我和铃!”

见德丽拉如此剑拔弩张,剑士也不打算再啰嗦下去。红色的身影消失不见,紧接着便闪现在少女面前,双刀与锁链猛烈撞击,烈火斩断钢铁,便是要了结这个白发的少女。

“Divine Judeg!”

暗红与黑铁的巨斧随着少女心意现身,巨斧乘着烈火,俨然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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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律者声称已经完全占据德丽拉的身体,但其中的灵魂似乎还在挣扎,而且更加剧烈了。

“那是……德丽拉?德丽拉有反应了?”

“估计是,看来优势向我们倾斜了。”

沉睡的灵魂再次动荡起来,德丽拉没有像德尔塔沉沦许久,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鼓舞着她,使这份灵魂的力量越发激昂,甚至一度影响律者的行动。狂气和长发的进攻突然迟缓了,律者的神色越发慌张恼怒。

“这个核心居然……还有灵魂存在么……”

既然已经被制成神之键了,那么核心应该是不再存在律者意识了,而且前文明的律者核心与现文明律者核心的结构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具身体能够使用核心本身便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

当然,如果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前文明第十二律者,或许也不无不可……

“苏醒吧——荣耀的捍卫者!”

“Divine Judeg!”

少女们原本想着乘胜追击,但一把金色的从上课十字架坠落在结界外部,这一声轰动吸引了交战双方的注意

那是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想必是坠落时被结界隔绝在外了。随即金色的十字机械结界与两个白与蓝的武装人形轰然降临在这片乐园之中,金色长矛“轰隆隆”地延伸着巨大的齿轮,地上是king和queen挥舞巨剑和发射激光。

律者的反应很迅速,这便是第十一神之键开启的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神恩结界的权能与反神恩结界的力量几乎是相反的,现在这片金色的结界与暗红的反神恩结界发生激烈的崩坏能争夺。

“律者!束手就擒吧!”

“就凭你这个‘小玩具’也想阻止我么!没用的!”

虽然律者没能成功盗取天命所持有的神之键的数据,但凭借德丽拉的记忆,律者倒也有能力应对犹大,德丽莎见犹大对侵蚀律者的效果比应付第二律者时更,便将结界范围收缩,直到与暗红结界重叠。

“神恩结界?”

“还不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啊!好好!”

神恩结界的能量集中在那一片区域,区域内突然猛增的约束之力一瞬间瓦解了结界隔墙,反神恩结界丧失了隔离效果,夏瑾和德尔塔这才从加固的结界壁障中逃离。现在,战场在德丽莎的干预下重新扩大,而犹大再一次飞出无数的金色锁链与律者漫天飞舞的长发纠缠。

“King!Queen!斩断它!”

随着远方那苍蓝的身影一声令下,Queen将如尖刺般飞向它们的发丝阻挡,King则趁发丝尚未穿透盾牌而将其斩碎,崩坏能凝结的硕大剑气高速疾驰,瞬间将大半的长发清除得一干二净。

“没关系,我还有这个……唔!这个死丫头,居然还在抵抗……”

一开始的眩晕瞬间变得头痛欲裂,律者很清楚,这是名为德丽拉的少女意图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意象,而律者绝不允许自己的得到的完美容器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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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你居然真的把铃……”

“怎么?好朋友死去了,你很心痛?”

那黑狐面具下,是冷嘲热讽的声音,明明自己才是占据上风的,为什么铃突然就被樱斩杀了?德丽拉很是不解,明明铃什么也没有做,而且她还要找到自己的姐姐呢……

“不,铃是要寻找姐姐的,她不能就在这里死掉……”

“寻找姐姐?你真的觉得她在寻找姐姐么?”

樱这一番话,使德丽拉陷入了疑惑之中,她的记忆再一次回放,时空似乎回到了最开始的早晨……

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一片郊野,昏迷的她被这个粉发少女所救,随后两位少女一起结伴而行。少女们穿越崎岖的郊野又来到了一片树林,二人好不容易脱离了野外生活来到了八重村,又被怪兽袭击,随后两位少女被八重樱送到了八重神社。

最后,便是德丽拉看到的这一切。

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所有的危险又都会接踵而至,一切好似梦境,跌宕的旅途令人感到失真……

“看你的样子……你终于领会到这个世界的本质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绝不是樱。”

“那又如何?现在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无论是你,还是她,还是这个巫女,都只是碍事的东西。”

红甲剑士干脆也不搞什么神神秘秘了,这个存在的确就是占据了八重樱在这个梦境的位置。就算摘下那骇人的面具,那清秀的面容也绝对不会是八重樱了。而“她”的目的,便是要借着这幅美好的皮囊,将这个深陷梦境之人从身到心彻底摧毁

剑士公布了德丽拉的死亡宣言,而突然喷涌而出黑雾,好似背后长出九条长尾与头顶幽灵般的长耳,看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的真实姿态就是一只“狐妖”。

“这便是我最本初的形态,这便是地狱的化身。”

长尾般的黑雾如触手延伸,试图将德丽拉裹挟其中,但德丽拉从未想过屈服,她挥舞巨斧,回旋着将雾气驱散。被驱散的雾气再次集结,重新变回长尾的模样。

德丽拉没有松懈,这一次是她主动攻击了,少女飞跃而来,暴力地将巨斧从高出狠劲下劈,当即瞬间尘土飞扬,眼见剑士飞跃闪躲了这次攻击,少女见状便屡次横劈,虽然剑士难以出手,但德丽拉也没有对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

红甲剑士迅速拉开距离,展开那九条漆黑的长尾,每条尾巴都像是打开了一只眼睛一样,射出紫红色的硕大光线,光线都汇聚在德丽拉的落脚点。德丽拉不得不解除仿犹大的巨斧状态,将鲜红的十字钉在地面,阻挡这波威利巨大的崩坏能爆发。

“看来,不得不动用那个力量了……”

眼见情况不利,仿犹大难以支撑,德丽拉瞬间爆发属于吸血鬼的狂暴状态,这时的她无论是理智还是五感都削弱到了最低,唯有巨斧随着狂暴的白色幽灵大肆破坏,就连红甲剑士也为之惊讶。

“给我……血!我要鲜血!”

“居然是吸血鬼么……不足为惧。”

剑士也决定不再维持名为樱的皮囊了,黑狐面具翻倍地溢出黑雾,黑雾将盔甲取代,那纯白的少女就这样变成了黑色狐妖,两个破坏机器就这样在红月下展开你死我活的死斗。

二人争斗爆发的崩坏能波及了整个梦境,所经之处没有逃过化为废墟的命运,八重神社与村庄就在这一夜尽数被毁,而这两个失去理智的非人存在终于决战于一切的起点。

直到那无光的起点,突然显现一片光辉。

“樱,是时候该冷静一下了。”

在郊野另一处的空旷之地,是一个手执双枪的巫女朝着二人之间开了一枪,将混乱的二人强行分离。白发的修女心有担忧地呼唤巫女的名字,而化为狐妖的存在正与德丽拉对峙,哪里能听到修女的话语。

但狂暴的少女听到这位修女平静的话语时,那混乱的感觉却烟消云散,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好像这个修女……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

“卡莲·卡斯兰娜,是人民的护盾。”

自称卡莲的修女站在了白纱少女身边,一把金色的巨大十字随着少女那坚定的信念赫然展开,金色闪耀的结界笼罩在整片旷野,黑曜石的长枪随着完全展开而射向那黑雾的狐妖化身。

“啊啊啊啊!”

上一秒还在放肆地挥霍崩坏能的律者,下一秒便被一个白色身影偷袭。原来,无论是德丽莎还是幽兰黛尔,都只是牵制与压制她,真正的绝招,竟是猎人卡莲,准确来说是她手里的“弑神之枪”!

崩坏能随着少女的尖叫倾泻般从娇小躯体中爆发出来,宛如紫红色的参天巨树,直射天空,最后在再次扩大的神恩结界下不断转化为普通能量,而律者名为崩坏的闹剧就这样开始了谢幕的倒计时。

“卡莲?不,是你!铃!居然是你,绯玉丸!”

律者如癫如狂地怒吼着少女们不知道的名字,铃?绯玉丸?那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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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化身野兽彻底狂暴,她四足腾跃,试图将修女扑倒在自己的利爪之下,然而她不仅没有抓住卡莲,卡莲反而被一个粉色身影救了下来。而卡莲也眼疾手快,站稳身子后,对准狐妖长尾便是一发“妖精之弓”将黑狐的一条尾巴打没了。

“为什么,卡莲·卡斯兰娜,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坏我好事!”

狐妖见自己力量不断流逝,连九尾也难以维持,那可怖的弧面竟张开利齿,一发巨型火炮便从假面口中喷射而出,少女们四散而开,这才没有被化为灰烬。

“哼哼!因为这个梦境是我的世界,快把大姐还给我们!”

随着那开朗的声音,德丽拉转移视线,那是身着红白巫女短衫的粉发少女,而且她也是同样一身狐妖姿态,但德丽拉不会看错,她就是之前被杀掉的铃!

“诶?铃?你……”

“抱歉啦德丽拉,其实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至于于这一切事后再说吧!”

黑狐是依凭樱的身躯化为野兽之姿的,少女们不敢轻举妄动,即使这个野兽的力量突然衰减,她们目前也对黑狐毫无办法,本来卡莲是计划借助犹大将它封印的,但只见一道光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那是一道血红的长枪,它似乎天生便是眼前秽物的克星。

“……弑神之枪。”

“德丽莎你认得它?”

“我不知道,但我好像见过它,它那是还不是这个样子……”

德丽莎虽然心有疑惑,她似乎好像知道这个长枪该怎么使用,紧握长枪的德丽拉感觉只有这个才是她们的希望,而铃与卡莲也立即达成共识,全力帮助德丽拉施展这柄弑神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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