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实验室前,一个身着主教服饰的金发绿瞳男子,痴痴地望着高不可攀的漆黑容器。
虽然过程很是辛苦,但一切都是苦尽甘来,奥托痴情地喃喃自语一翻后,便将手里的特殊容器通过机器,将律者核心与以太锚点结合的晶体深入到卡莲体内,紧接着断开一切机器的链接,等待这黑泥之中的奇迹诞生。
律者核心在卡莲体内爆发出极为强烈的能量,黑泥在巨大的柱状容器内不断翻滚、收缩,直至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片刻后,黑泥被这幅身躯全部吸收。
技术部门的攻关奥托其实信不过,但这也是目前的无奈之举,奥托总不能把意识分离技术的开发寄希望于逆熵或世界蛇,因此在奥托观测这一变化的同时,在天命早已加强战力部署,确保能为实验失败的结局收场。
核心已经与卡莲的躯体适配完毕,接下来便是持续注入崩坏能,唤醒容器中的睡美人了。
“一切都很成功,看来是时候该醒来了,卡莲。”
这一次的实验皆由奥托亲自操作,而注入的崩坏能也并不是寻常的能量,它早已经历过提纯与浓缩。崩坏能持续注入,数据显示卡莲的体内存在强烈的崩坏能反应,直到仪器的数字停在3000HW的时候,容器内的白发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
“奥托,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白发蓝瞳的女武神自容器之中缓缓走出,她的意识还不明晰,仿佛刚刚从那场刑场的骚乱中回过神来。卡莲对这一切的环境都十足陌生,不再是被德丽拉复活时那样对奥托有所排斥,而她的身体体征一切正常,这无疑表明,奥托的实验成功了。
“不,卡莲,你差点死在那里,是我将你救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吗?”
对眼前金发男子那欣喜却又克制的话语中,卡莲得知自己被奥托从生死线的边缘救回,自然心存感激,但她总感觉体内有一种令自身不安的力量在呼唤自己,但卡莲还没开口询问原因,就被奥托一把搂在怀里,二人就这样离开了昏暗的实验室。
“好了卡莲,你现在经历了一番漫长的‘治疗’,是时候该去休息了。”
卡莲并不是什么笨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什么秘密,但就是一直搪塞自己的疑惑,闭口不提。直到自己来到了一间洁白的卧室,奥托终于摆脱的卡莲的纠缠。
“琥珀,现在就登记第三位S级女武神,明日我要为卡莲举办授勋仪式。”
“是,主教大人。”
门外的男子对自己最为信任的秘书琥珀发送紧急通信,开始着手准备卡莲重新成为S级女武神的仪式。但门内的女武神并没有因为与奥托重逢而展露笑颜,心中反而越发不安。卡莲在衣柜里发现了奥托早早为她准备的修女服,那清新的气息是反复清洗下洗衣液的残留,少女将这件熟悉又陌生的衣服换好,便躺在床上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是被奥托他救下来的吗?为什么整个天命就像是变了个样子呢?”
越加思考,心中便越是不安,从灵魂深处的呼唤越发强烈。片刻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体中那与世界泡相互连接的存在,而发现这一切时,卡莲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最深层次的意识世界,在眼前闪耀的是一个金色的宝石,而一个灰色的人影在小心地捧着它。
灰色的人影没有面孔,但见到来访者,瞬间变成了与卡莲姿态相近的模样,对方并没有开口,卡莲却在头脑之中听到了祂的声音。
“你是……神明?”
面对对方的说辞,卡莲并不相信,但祂并没有再多说一句,那金色的宝石在恍惚之间被祂塞入体内,自己的意识随着这一冲击,在往昔的记忆与千万道声音下渐渐淹没。
“卡莲,你对这一切有什么遗憾吗?”
在千万声音的潮水中,一个少年的声音似乎格外清晰,卡莲记得这是奥托幼年时候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不像以前那样稚嫩,它反而在询问卡莲毕生的遗憾。
“我的遗憾,我的遗憾……”
自己的意识在震荡,无法得到安定,因此而失去抵抗能力的卡莲难以回答那少年的声音,但随即出现的另一个少女声音,却令卡莲在这混乱意识的潮流下重新找回一丝清醒。
“很多吗?没关系的卡莲,你现在就有圆满遗憾的机会……”
“樱?是你吗樱!”
对方并没有立即回应,但奥托的复活实验全过程随着过往的记忆一起被涌入头脑的映像,面对这一切,卡莲难以直面其中的残酷,所有的 阴谋与不幸都以自己为中心,直至名为卡莲的少女苏醒,一切才尘埃落定。
“这是怎么回事?奥托不是说这是对我的治疗吗?怎么会是这样!”
“这下,你终于看到了呢。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力去改变。所以,你一定要■■■■■……”
少女这最后的回答穿过头脑,卡莲的心中瞬间停止了跳动。奥托与樱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所有的记忆已经穿过少女的脑海,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无论是那灰色的人影还是奥托与樱的声音,都归于无尽的黑暗……
“怎么回事?卡莲呢,为什么卡莲不见了?!”
警报声此起彼伏,奥托在琥珀的护卫下来到了卡莲所在的休息室,只见房间空无一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监控录像也没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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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的休伯利安号突然接收到某个世界泡的强烈能量波,飞船被能量波剧烈震荡,整个舰桥都在晃动,待到离开那片世界泡所在的区域,休伯利安才结束这令人烦躁的晃动,重新归于平静之中。
刚刚回到这里的德尔塔很是烦躁,强行使用内部网络质问摆渡人搞什么鬼?但摆渡人表示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哦?你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多心了。好好休息吧,过段时间还有任务要完成呢。”
对于不断穿梭世界回收以太锚点的工作,德尔塔已经很是烦躁了。如果摆渡人没有强调目标世界里有度假胜地这种存在,估计德尔塔早就罢工不干了。
摆渡人花了很多时间才解决了德尔塔的不快,而摆脱德尔塔后,摆渡人这才终于得以解决目前的问题了。因为休伯利安受到世界泡能量波的影响,那个世界泡的一个特殊存在,此刻正躺在飞船内的医务室里,正在接受治疗仪器提供的特殊治疗。
大概过了三天,躺在医务室病床的白发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比起最初苏醒时的迷茫,这一次的卡莲的眼中更多的是警惕。
“你……是谁?”
“欢迎来到休伯利安,你可以叫我『摆渡人』。”
摆渡人面对这几天的情况,其实很难表达自己的想法,对方刚刚醒来便如此咄咄逼人,便只好把自己的代号告诉对方。见对方并没有将真实姓名托出,卡莲便保持这份伴随苏醒而来的警惕。
“我叫卡莲。那……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你被世界泡排斥在外,被休伯利安瞬间捕获。不然,你还在量子之海里漂流呢。”
实际上摆渡人不仅知道她来自德尔塔刚刚脱离的世界泡,而且身体承载着一整个世界泡的能量,但这份能量还不稳定,因此摆渡人对她抢救了三天,卡莲这才重新回归稳定。
既然对方对自己并不信任,那么摆渡人也不打算多做逗留,卡莲注视着黑袍女子转身离去,终于感到安心。不过下一秒,卡莲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碧蓝的眼睛转而变成危险的血红,门外消防喷雾器随着她的意志启动,将来者袭击了个措手不及。
“喂,别以为摆渡人对你客气,你就可以随意放肆了。”
被喷雾器淋得劈头盖脸的德尔塔终于忍不住了,她气急败坏地敲碎了机械门上的窗户,提着两把刀就冲了进来。
“来到这儿了,就要听从那个人的安排,这是休伯利安一贯的规则。”
“要么老实一点,要么就滚回你那个该死的世界泡!”
本来德尔塔也是顺着摆渡人的意愿来到这里说服她加入休伯利安的,但这个女武神并不懂得什么叫正常沟通。德尔塔才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反正她这个人就耐心有限。
“休伯利安么?也好……我选择留下。我已经没有回到那里的意愿了,毕竟现在的卡莲,只是一个任人利用的利刃罢了。”
通过眼前的暴躁少女,卡莲得知自己可以选择留下,便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德尔塔。既然自己是被那个男人一己私心复活,且被利用作为容纳融合核心的容器的存在,那么这个名为卡莲的名字也无法配上如今的自己。卡莲身边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那么也没有留在那个世界的必要了。
“不过,请让我也为自己取一个代号吧,德尔塔小姐,从今天开始,就叫我『Omega』吧。”
卡莲的那一本正经回答令德尔塔出乎意料,这个少女的选择居然与自己当初遇见摆渡人时居然一模一样……
“居然和我地选择是一样的么……”
此刻德尔塔只觉得这一切很是有趣,被淋成落汤鸡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她急切地凑近到卡莲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表示握手友好。
“我答应你了,欧米伽小姐。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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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经历一番苦战,终于在小特的帮助下回归了休伯利安。这一切来的匆忙,离开得也很是匆忙。
医务室里是霞和德丽拉在休息,而明日香并无大碍,现在在鸣子的操作下,小特正在准备空间跃迁系统,准备把这个迷途少女送回原本的世界。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居然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
“好了夏瑾,比起担心我们,还是解决接下来的事情吧。”
没错,少女们最重要的还是要把明日香送回去,毕竟对方回去的心情十分强烈。少女们不能替明日香做出决定,是去是留,如何离开,这是明日香自己的选择。
“这可真是惊险的经历啊……或许以后都不会遇到了。啧,还是最好不要再遇到了。”
“那么明日香小姐准备好,小特要启动系统了。”
这场经历对明日香而言是最为令人难忘,也最不不想再一次经历的故事与事故,能遇到这些人可以说非常幸运,不然自己真的就被律者将意识排斥出去,永远失去自己的身体了。
跃迁系统早已准备好,少女就在小特布置的系统中央,一道青白的光芒闪过,少女在清扫干净的舰船上消失不见了。而量子之海中却多了一道夺目耀眼的“流星”。
“选择回去了么?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那么接下来,应该前往那里了。”
那道璀璨流星的见证者,是在意识里帮助明日香度过难关的崔凝,而崔凝也在前往新的世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