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
听到里的喊声，正靠着一块石头葛优瘫的零号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吓了旁边的露西亚一跳。
“有消息了！”
里熟练地摆弄设备，画面与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你是说他杀了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
“是！是……的……”
逃走的人好像跪在地上，画面里只能见到一双腿来回走动。
零号知道，这个人就是凡妮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凡妮莎突然发出一连串神经质般的笑声：“首席啊首席，最终你还是丢掉那份天真！”
跪在地上的人被她神经质的笑声吓住了，除了颤抖外什么都干不了。
“放心。”凡妮莎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我再怎么说也是空中花园的执行部队，不会像那家伙一样随便杀人。”
紧接着画面被两根手指覆盖，跟踪器被取了下来。
凡妮莎对着跟踪器再次露出她那嘲讽的笑：“我知道你正在通过这个小东西看着我，要加油活到见到我的那天哦，首席。”
信号中断。
零号和里看着闪烁着雪花的屏幕一同陷入沉默。
里偷瞄了一眼零号，鉴于他之前用反器材武器打人的行为，里十分担心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零号会因凡妮莎的嘲讽作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你说阴间的士兵叫阴兵，那阴间的皇帝应该叫什么呢？”
里还没反应过来，零号就继续道：“没错！阎王爷！”
里：“丽芙……”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说……”零号挠挠头：“她和我有仇？”
里愣住了，思索着怎么委婉地告诉零号他之前差点一枪崩了她。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之前的某次任务中她不顾我们的安危对任务地区进行轰炸，之后我们起了冲突，您差点开枪杀了她。”
“我去！”零号震惊了：“还有这种事！”
里刚想说不是他的错就听零号继续说道：“你们的指挥官枪法竟然那么烂！”
里：……
一时间不知如何吐槽。
不过从表现来看，指挥官并没有因凡妮莎有什么异常情况。
其实零号现在恨不得从屏幕里钻过去把自己又黑又硬又粗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枪管狠狠地塞到她嘴里，但……现在又摸不着她，生闷气也没用。
“睡觉睡觉，明天离开这个区域后保不准遇到多少感染体……”
听到零号均匀的呼吸声，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露西亚微笑着看着零号，目光中满是笑意。
“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零号睁开了眼睛，篝火的照映下，他的眼睛仿佛正在发光。
“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还可以称得上安全，一旦明天离开了这里，面对的除了偷袭的强盗外还有无尽的感染体。
对了，还有那些因为红潮而产生的诡异生物。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大家萍水相逢，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们之间或许有恩情，但都是你们对我。
退一万步，即使我真的是你们的指挥官，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大可收拾收拾找到一个靠谱的组织加入进去，或者返回空中花园。”
零号坐了起来，点燃一根烟：“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这个个体实在是不值一提。活着死了都不会对任何事造成影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
丽芙抢下零号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零号歪歪头，拿开丽芙垫在自己脸上的手掌。
“要打就打，垫上手是什么意思。”
“对，对不起……指挥官……”丽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道歉。
“没事。”零号又点起一支烟：“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三个，要再来一下吗？”
“指挥官……”露西亚连忙上来将丽芙拉到一边：“您没事吧？”
“没事，一个没打中脸的巴掌而已。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丽芙的行为有些过激，可您的话也有些……过火……”
露西亚的手轻轻覆在他的脸上：“我们经历了无数生死与磨难，您无数次不顾性命地保护我们。如今您有了危险，您却让我们抛下您离开……”
说到这里露西亚停了下来看着零号：“所以，请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好吗？”
自醒来之后从来没有人对零号说这种话，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见他没有反应，露西亚又重复了一遍：“好吗？”
“好，好……”
见他答应，露西亚再次笑了起来：“请不要责怪丽芙，这段时间里她……”
零号叹口气，朝丽芙招招手：“丽芙你过来一下，里你也过来。”
三人并排站到零号身前。
“坐。”零号板着脸：“丽芙你也坐。”
没等丽芙道歉，零号就继续道：“我刚才的话可能让你们伤心了，首先我要承认错误，向你们道歉。
对不起，我说话时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接着，零号抬起头：“你们两个坐我身边来。”
两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作为朋友我可以原谅你的行为，但作为指挥官…我必须要对你作出处罚。”
三人都明显注意到零号说出指挥官三个字时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仿佛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身份。
“请指挥官处罚。”丽芙直起身子。
看着零号严肃的表情，露西亚心底为丽芙捏了一把汗。
“如果要是放在平时，殴打战地指挥官最起码要关一个月禁闭。但现在搭一个禁闭室出来也不现实。
这样吧，你卖个萌这件事就过去了。”
面对露西亚和里活见鬼的目光，零号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我说，你不会是恢复了记忆然后装失忆逗我们玩吧？”
破天荒地，露西亚这次没有站在零号这边，反而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
…………
……
最终在零号的催促下丽芙红着脸学着小猫喵了两声后一头扎进露西亚怀里，任凭零号怎么喊她也不肯抬头。
“指挥官，你过来一下。”
零号跟着里来到远处。
“什么事？”
里神情严肃：“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回到你醒来的地方，说不定那里可以找到什么让你恢复记忆的线索。”
零号叹气：“那里的感染体都泡过红潮，我当时靠着光学迷彩爬了一个多月才出来，咱们四个人……”
可看到里坚定的目光零号放弃了：“行吧，那就回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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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红潮区域第三天。
“露西亚解决左翼，我负责右翼！丽芙照看伤者！”
枪口喷射着火焰，子弹接触到异合生物外壳的瞬间就被弹开，突击步枪子弹在百米之内的射击仅仅能让它们一顿，随后再次如发疯般冲了上来。
“里！还没修好吗！”
“再给我三分钟！”里手上动作飞快，不见一丝慌乱。
“该死！”
枪管因连续射击发红，零号扯下战术背心上的防御型手雷：“手雷！”
“轰！”
手雷爆炸产生的气浪将附近的异合生物掀飞，趁着它们攻势稍弱，露西亚借助飞行器快速换下零号。
“指挥官？”
“冲出去！再这么被动防守早晚会被这些东西淹没！”
“是！”
露西亚如流光般冲入无数异合生物中，零号架起反器材狙击步枪掩护露西亚的死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恐怖的嚎叫自零号背后响起，零号抱着枪猛地往侧边翻滚，从腿上拔出战术手枪正对近在咫尺的类人的脑袋！
“嘭！”
解决类人后零号立马翻身继续掩护露西亚，红色的藤蔓自衣领里攀到零号脸上，仔细看去那并不是藤蔓，而是因近距离接触帕尼什而鼓起的血管！
里冲过来一脚踢飞类人的尸体，拿出血清一针扎在零号的脖子上！
“露西亚！快回来！”
“鸦羽！成为我的刀刃吧！”
跃到半空，积攒许久的刹那冰华脱手而出！周围的异合生物被瞬间冻结，下一刻就被蜂拥而上的同类撞成碎块。
露西亚借着反震抓住飞行器快速返回，速度之快人眼根本无法捕捉她的身影。
落到地面一个翻滚稳住身形，里同时启动基地防御装置：“快走！”
防御装置生成的保护罩集防御与隐蔽一体，无数异合生物冲上来撞到保护罩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露西亚拎着零号战术背心后的提手往后一甩，零号落地受身稳稳落到丽芙身边。与丽芙架起一个腿部受伤的伤员，快速进入基地内。
“走！”
里捡起零号留下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对准空中飞行的异合生物一枪将它打了下来！
没了空中的眼睛，远处的异合生物不再向这里聚集。
接下来只要等待近处的异合生物丢失目标再做处理。
两人进入基地关闭大门，丽芙正在给重伤员进行治疗，零号在一旁歪着脖子给她打下手。
“指挥官怎么了？”
里咳嗽一声：“我去看看基地的能源还能用多久……”
“里？”
零号看到露西亚，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你过来帮丽芙，我去和他聊聊。”
“他”指的是这里的头目，如此防御等级的基地，还是在外围！若是被异合生物强行击破的话，零号简直不敢想象里面究竟有多少感染体！
头目一见零号便叫嚣着让他滚出去，全然不顾眼前的人就是这里所有人的救命恩人，甚至还要拔枪！不过他那两下子在身为首席（据说）的零号手里实在是不够看。
最后在零号“亲切友好”的询问下，基地三名头目仅存的一名告诉零号，基地里面爆发了一场内战，防御装置就是那时候坏的。
零号只感到一阵无语，这帮人真是吃的太饱了。
基地位置远离重灾区，外面有防御装置，里面有各种人工培育仓提供粮食。经过里的查看，这里的能源是核能。不用说吃饱了，就是挥霍也完全没问题！这种优渥的环境，竟然还会自己人打自己人……
“就是给你们闲的……”
摇摇头离开，留下瘫在椅子上大小便失禁的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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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零号隔着头盔挠挠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红潮环绕方圆五里寸草不生的地方有这么个木屋酒馆合理吗？”
里：……
丽芙：……
露西亚：“这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指挥官请小心一些。”
“我知道。”
零号有些无语，露西亚性格好人也漂亮战斗技能也很出色，但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脱线。
转头看了眼她瞪着两只大眼睛的憨憨样子，零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拿过里背着的火箭筒，利用终端扩音：“咳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赶快交出武器举手投降，我们优待俘虏！”
没一会，木屋里就响起一个声音：“别开枪！我这就出来！”
没来由的，零号感觉这个声音有些奇怪。
木屋的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见到四人惊喜道：“露西亚！里！丽芙！你们……！”
“你们认识？”
零号放下火箭筒，转头看向三人。
三人神色呆滞，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里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怎，怎么可能！”
露西亚也是同样的表情，但说出的话……
“两，两个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