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小队队长见到无比淡定的零号不禁好奇道：“你，新来的，对，就是你。你叫什么？第一次执行任务吗？”
“我？”零号笑笑：“报告队长，我叫零……芜虚，之前有过类似经验。”
“是其他区域蒲牢众调来的？”
“不是。”零号摇头：“硬要说的话，应该算军方吧。”
“原来是哪个单位的？陆军？武警？海军？空军？”无论他问哪一个零号都是摇头，最后只能放弃：“我猜不到，你直接说吧。”
零号思索道：“应该算是空军里的陆特吧……”
队长：……
随后清了清嗓子：“本次任务的目标大家已经清楚，任务地点的平面图、匪徒信息以及持有火力都发送到大家的终端上了。
本次行动由我们朱雀小队担任主攻，依然分为突击组、爆破组以及狙击组。匪徒据守的大厅正前方是玻璃墙，视野开阔不适合正面强攻。我的计划是，由狙击组打响一枪。突击组三人三人分为ab两组，a队和爆破组从后门进入，b队从楼上索降投掷震撼弹。
狙击组枪响后，a组投掷震撼弹同时b组进入。
有没有问题？”
“没有！”
“报告！”零号举起手：“我归哪组？”
“至于你……”队长笑了笑：“新人的第一次任务就老实待在指挥车里看我们表演吧。”
“我接受过专业的狙击训练，同时还有实战经验，我申请加入狙击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队长凝视着零号的眼睛质问道：“从你进入战斗的一刻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到人质的生命安全，你认为的能担负起这个责任吗！”
“保证完成任务！”
“好。”队长转头对车尾的人喊到：“大李！这个人归你了！”
“明白。”
大李在队伍电台里说道：“我和小军作狙击一组，你作狙击二组。你的任务就是在我失手之后补枪。记住，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开枪，你的失手可能导致人质受伤甚至死亡，明白吗？”
零号摸着手中的九龙制式7.62高精度栓动狙击步枪——空中花园仿版：“明白。”
枪身上除了瞄准镜和脚架外的配件都被零号拆除，终端没法用，安装那些配件也只是徒增重量。
本次任务零号除了武器以外都是九龙制式装备，九龙的装备系统照比空中花园各有优劣，但总体上还是空中花园的装备系统稍胜一筹。
“狙击二组只有我一个人？”
零号虽然有反恐经验，但歼灭战占据了大多数，尤其是现在没有了那些装备支持，营救人质这类“精细活”肯定需要一位观察手进行配合。
“不，你的观察手正在现场等着你呢。”
…………
……
抵达现场后，朱雀小队按照各自分组站好。
“狙击二组集合完毕后前往第三狙击点，其余人前往指定地点！”
零号心知队长不信任自己，不过也没在意。
他能清晰得感觉到队员们对自己没有敌意，只是有一点隔阂。
这也正常，一直配合默契的特种小队加入新成员没经过上百次训练无法达到原有默契。
这是迎面走来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性，零号伸手示意对方停下：“您好，这里是危险区域，请远离。”
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相声，女性拢了下耳边的头发：“你就是凌芜虚吧，我是狙击二组的观察手。”
“是芜虚，不是凌芜虚……”
“哦，不好意思，我叫陈雪华。朱雀小队医疗员，情报员，备用观察手……总之是除了战斗外一切杂活的负责人。”
见零号正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陈雪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哦，我之前在其他地方开会，放心，不会影响工作的。”
零号摇摇头表示自己担心的不知这个：“大妹子，您这眼镜……得500度吧？”
…………
……
“狙击二组就位。”
“收到。”队长的声音从电台响起：“突击B组索降，狙击一组报告情况。”
“狙击一组汇报，视野良好，可以射击。”
自高楼顶端垂下两根绳子，末端正好到一楼大厅玻璃上方。随后突击B组三人索降。
“突击B组就位。”
这时零号突然注意到人质中有一个人显得有些不对劲。明明其他人都很慌张，而他却异常平静。
“狙击二组报告。”
“收到，狙击二组。”
零号道：“发现人质异常，怀疑是匪徒混入人质中。人质身份是否确认？”
片刻过后，队长的声音响起：“人质身份均无异常。”
“狙击二组收到。”
“狙击二组，这里是狙击一组。”
“狙击一组收到，请讲。”
“射击时请考虑玻璃对弹道的影响。”
“收到，我会注意。”
“狙击一组呼叫全员，等我枪响，完毕。”
虽然队长表示人质身份没问题，但零号还是留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那个人质身上。
下一刻，枪声响起正中手持引爆器的匪徒的眉心偏上方一点。
这是专业狙击手才会射击的位置，子弹击穿脑干后恐怖分子会瞬间失去所有行动力，但相应的对射手的枪法、计算力把握时机的能力要求极高。毕竟一共就那么大点的东西，还要在几百米外准确击中。
说句不好听的，开枪的瞬间恐怖分子稍微偏下头就可能打偏……
几乎是枪响的同时，早已切割好投弹孔的B组向大厅内投掷震撼弹，恐怖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可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飞身扑向引爆器。
零号哪能让他如愿同样一枪打断他的手腕，同时大李的子弹也掀开了他的头骨。
震撼弹与定向爆破同时发出巨响，A组从敌人背后突击，最后两名敌人倒地。
就位多时的排爆兵疯了似的冲进大厅，将炸弹装进收容罐几个人一起小跑着抬着装进排爆车里，排爆车一脚油门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急救、警务人员进入带离人质，可就在这时零号发现那个可疑的人质右手慢慢摸向上衣口袋，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开枪打断他的右臂！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所有人都呆住了，下一刻陈雪华猛地推开零号随后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控制住他，不让他再做出伤害人质的行为。
现场乱做一团，所有人质发了疯似的大叫着，四处奔跑。
突击队员上前坚持伤者伤势，刚拉开他的衣服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炸弹！”
…………
……
开门声打断了零号脑中的胡思乱想，安静的禁闭室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芜虚。”
“到。”瘫在墙角的零号无力地举起手，被关在这空无一物的禁闭室已经过去了两天，不禁让他回忆起在空中花园“治疗”的美好时光。
“跟我来。”
零号扶着墙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土：“带路。”
看守不禁疑惑：“你不害怕上军事法庭吗？”
零号听后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咱在空中花园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军事法庭，其次就是生命之星的ICU。
“你会害怕回家吗？”零号笑道。
“疯了……”
这次的目的地并不是军事法庭，而是监狱大门外。
“芜虚同志！经蒲牢众全体领导决定，你本次救援任务中展现出高超的射击技巧，敏锐的洞察力，勇于担当的品质；特授予你二等功勋章，同时组织上也让我带来慰问，委屈你了。”
零号敬礼：“打击罪犯是每一个蒲牢众的责任，我只是做到了我份内的事情！”
“好啦，公事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私人时间咯～”
蒲牢小跑着到零号旁边抱住他胳膊：“走吧，你的队员可是很想念你呢。”
…………
……
下了车就见到伸长脖子等着零号的灰鸦小队。
“哟，火子哥越来越帅了啊。”
拍拍里的肩膀然后无视了他，顺手摸摸丽芙的小脑袋然后径直走到露西亚面前。
“指…指挥官您回来了。”
“当然！”不知道为什么，零号莫名显得有些亢奋，捏住露西亚的脸蛋轻轻晃了晃，之后可能是感觉不过瘾又用上了另一只手。
露西亚柔软Q弹的脸蛋被他捏成各种形状：“谁是指挥官的最先认识的人？
谁是和指挥官交心最久的人？
是谁？是谁呢？”
即使是被零号这么“蹂躏”露西亚也丝毫没有感到生气，反而出现了笑容，用希翼的眼光看着零号。
“是丽芙……”
露西亚失去高光。
“的队长露西亚哒！”
“真是的，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里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拍拍零号的肩膀：“走，吃饭去。”
“去哪？”
“放心吧，指挥官。”丽芙微笑道：“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蒲牢在前面带路，兜兜转转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前面。
“老白涮肉坊？”
蒲牢点头拍着平坦的胸脯信誓旦旦道：“这里是十里八村最大的黑…饭店，相信我，准儿没错的！”
“你说了黑店对吧？你刚才一定说了黑店！”
牵起不知为何稍显失落的露西亚的小手，零号笑道：“走，小露，今天老夫请客。”
一进门就听到跑堂的小二大喊：“诶呀妈呀，小蒲牢有空来这了！掌柜的！小蒲牢来了！”
“来咧来咧！”
掌柜的提着裙子从楼梯上小跑下来：“蘸糖去告诉大嘴做些好菜，有贵客到咧！”
随即转向蒲牢：“饿了吧？这些是你滴朋友吧？快快快，大家一起上楼，今天这顿算额请！饭菜马上就好！”
蒲牢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里也知不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零号。
“额…白掌柜……”零号也有些无奈，但最为这群人里“最大”的人又不得不开口：“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我们……”
“客官—”掌柜的嗔怪道：“额不姓白，额姓佟。您是蒲牢滴……？”
这白占便宜的机会零号肯定不会放过，脱口而出：“我是她六表舅。”
又指了指身后怕：“那边三个，扎着双马尾辫的，是我朋友。
另外一个小姑娘是我妹子，人挺内向的，是个好孩子。
那个金色头发的男的，是楼下看门的里大爷。就长得年轻，有个弟弟在外地上班。我寻思大爷也挺不容易的，就带着他一块儿来了。”
“我都听到了……”
掌柜的一惊：“原来是大爷呀！看面相真看不出来，快上楼上楼！”
随后压低声音：“别担心，额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用怕暴露身份～”
零号心底一惊，可掌柜的随即从他身边走开：“蘸糖！快来招呼贵客！”
…………
……
酒足饭饱，众人没有开车而是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溜达回去。
“指挥官！”丽芙忽然叫住了零号：“有没有发现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见丽芙与以往完全相反的雀跃的样子，零号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起来。
头发还是流光机体的短发，逆元装置换成了两个淡粉色的发卡。这是零号很久之前特地找的阿西A梦定制的款式。
丽芙的是发卡，露西亚的是双马尾的扎绳（看起来像）里的不用怎么变，但零号还是求着阿西莫夫做了一个项链式的。
精致的小脸一如既往得招人喜爱，微冷的风冻的她的脸蛋稍微有些红……
不对，构造体不应该会感受到冷才对！
而且刚才他们进食时也丝毫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莫非是九龙特制的机体？”
“bingo！”
里打了个响指：“九龙特制的机体极大程度的靠近了人类的生活模式，可以吃饭、可以选择是否需要呼吸、几乎是任何方面都可以和人类一模一样！”
露西亚也说道：“而且这具机体照比鸦羽在战斗方面简直一模一样，还有就是感觉…好像质量要更好的样子。”
“九龙制造么，质量这方面懂得都懂……”零号打了个哈哈：“不对呀，九龙的科技水平都这么高了吗！”
蒲牢耸耸肩：“原来是没有的，但你的小队来了之后就有了。”
零号：……
“那原来的机体呢？”
“在你家了，数据采集完后就给你送回去了。唉呀！”蒲牢知道零号在担心什么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你就放心吧！九龙不会像空中花园那样搞什么隐藏炸弹之类的东西控制或是威胁你们！”
“那你们就不怕……”
“不怕。”蒲牢立即答道：“作为一群有良知的人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但你如果想说空中花园……”蒲牢顿了顿，转过身用一种似笑非笑得表情看着零号：“以前的九龙或许会很吧，但现在的九龙……”
这番话透露出太多信息甚至还藏有些零号不应该知道的信息，但这也表明了蒲牢或是她背后的人的态度。这对于零号乃至整个灰鸦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我现在改行和里大爷一起到楼下当保安还来得及吗？”
蒲牢点头：“来得及，但是……”
从腰间的熊猫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这些都是最近几天你的队员配合蒲牢众找出的伪装潜入九龙城空中花园人员，目前都只是在监视，尚没有采取抓捕行动。”
借着路边的灯光，零号仔细地逐条查看。伴随着翻页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还想去看门吗？”
零号长出一口气，把文件递给丽芙：“当然想，但不解决这些个烂摊子我看门都看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