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零号打了个哈欠：“天黑了，回家睡觉去。走吧。”
“诶？可是……”
“行了丽芙。”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孩子熬夜可是容易长不高的，是吧，小蒲牢？”
蒲牢：……
九龙给分配的住房对于整个灰鸦小队来说有些拥挤，四个人只有两个卧室，厨房很小只能同时站下两个人。客厅本来的餐桌被零号撤走，空下的位置摆放武器装备。
至于吃饭则是在客厅的小茶几上。
正坐在茶几前浏览终端的露西亚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见到刚刚洗漱完毕，穿着短袖短裤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零号。
“指挥官。”
“嗯。”零号颔首算是回应：“看什么呢？”
“目标名单，我发现有几个人就是前段时间劫持人质事件中的匪徒。”
“我也发现了”零号叹口气，抓了抓头发：“鬼知道那群王八蛋又想搞什么事。”
“行动计划是什么？”
“先等等，如果他们是冲我来的话，他们肯定比我着急。
敌暗我明，我们唯一能说得上的优势就是这份名单。而且无法保证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他们了。”
“接下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等等……”
零号突然一拍大腿：“走，小露！跟我去抓个舌头玩玩！”
“什么？抓什么？”
露西亚完全懵了，只见零号快速穿戴装备一边还解释道：“意外吧？我都想不到我会想出这种念头！
如果这群人是冲灰鸦来的的话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尤其是对我本人一定会做足功课。
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想法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
“那如果不是冲灰鸦来的的呢？”里倚在门框边问道。
“那就当晚上散步消食了。”
披上蒲牢众的制服外套，见露西亚也换好了衣服，对里说道：“你和丽芙留下来看家，免得被人偷了老窝。”
“好的。”
丽芙隐隐感觉零号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奇怪，只能嘱咐道：“注意安全。”
“嗯，会的。”零号点头：“走了，小露！”
“哦！”
露西亚跟在他身后出门。
“还有一件事！”
零号突然打开门探进头：“冰箱里有火锅，你们记得吃。”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心巧克力，他昨天和我说粉丝杀了金针菇，他很不开心，所以要吃人！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嘭！”得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两脸懵逼的里和丽芙。
“咱们哪来的冰箱？”
“巧克力？”
…………
……
“指挥官，我们要去哪里？”
露西亚紧了紧外套，明明已经关闭了温度感应模块，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寒冷。
而寒冷的来源，正是那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的人。
走在前面的零号没有回头：“目标就住在巧克力隔壁，正和数据线还有黄桃罐头一起吃猪肉呢。都是耳机告诉我的。”
他的语速很快，声音很小，露西亚把听觉模块开到最大才勉强听清他的话。
“所以说还是兄弟靠谱。像衣柜那种酒肉朋友根本比不上耳机和我的交情！
哦，吃猪肉就是吸冰毒的意思。”
看样子还怕露西亚不明白特意解释的。
“指挥官，请停下！我认为您有必要让丽芙替您做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
零号怪叫一声猛地转身：“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和杰克森一起偷窥女学员的是罗杰！不是我！
我那时正在宿舍里玩游戏！尾田浪可以作证！”
露西亚看着陷入癫狂的零号只感觉脊背发凉，此刻的零号显然是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而她恰好发现了自零号背后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影。
启动夜视模块调整频率后发现对方胸口都贴有灰鸦标识的荧光条——是丽芙和里！
他们也发现了零号的异常之处，实在放不下心才偷摸跟了出来，听到零号的胡言乱语立即定下了计划。
趁着零号疯言疯语时偷偷分别绕到了他的左右侧后方。
里竖起大拇指，露西亚会意，出言道：“你说尾田浪可以给你作证？”
“没错。”
零号点头：“那小子技术很烂，自己打不过就坐在我身边看我玩。”
“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
“什么游戏？”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他，他苦苦思索着：“是什么游戏呢？好像叫什么…战，战二怕什么！”
与此同时里和丽芙也已经就位，几乎是在他开口的同时里猛地扑了上去！
这边露西亚见里出手立马前冲想要接应他，谁知道零号突然原地一记回旋踢就把里踢出去老远！速度之快连露西亚都没有看清！
踹飞里后零号一个后跳让丽芙也扑了个空，正好和冲上来的露西亚装了个满怀。
“你们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露西亚已经到了眼前，一拳直奔零号面门而来！
露西亚想得很简单，既然指挥官不肯老实做检查，那就先打晕带回去再说！
可她忽略了一点，她的指挥官可是能一脚把感染体脑袋踢碎的人物！
迎面一拳零号偏头躲过，右手托着露西亚腋窝，右脚挤进她两腿之间，手脚一前一后同时发力竟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露西亚空中受身，单手撑地一个翻身稳稳落下。
零号这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里又跟了上来！
连续出拳逼的零号只能后退，构造体的体力优势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明显！
可仅凭这两下子对零号可造不成威胁。
拍掉里的前手直拳，两手手紧紧握住他手臂还未伸直的后手，往自己怀里一拉一带。
里一下子没站稳被他拉出一个踉跄，零号见准时机一记侧踢踹在他胸口又把他踢出去老远！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猛地转身正好与丽芙来了个面对面！
“咚！”
一声闷响，丽芙捂着脑袋蹲下，零号仰面瘫倒在地。
露西亚：……
默默拿出绳子把指挥官捆好，再扛在肩上。里踉跄着过来一只手扶着丽芙一只手捂着胸口，面色很是难看。
灰鸦小队出来时一个精神不正常三个满状态，回去时一个正常的一个昏迷的还有两个走路都费劲的。
不得不承认，首席确实很有实力。
…………
……
“指挥官…
指挥官……
指挥官………！”
“嗯？！有任务了？！”
零号睁开眼睛刚要起身却被什么东西拉着，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身上的绳子。
“指挥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我能听到味道了……”
“丽芙，不行再来一下吧。”
“嗯？再来下什么？”零号这次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张大了眼睛：“我去！你们三个在搞什么鬼！？现在玩得都这么野了吗？”
他很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是自己家的客厅，但他不知道这个“站着的床”和上面正捆着自己的束缚带是从哪来的。
“指挥官，请问您在法奥斯学院时玩的游戏叫什么？”
“问这干啥？”零号道：“战二怕什么。怎么了？”
露西亚点头，又问道：“如果某一天突然有一个女生对您表白，您怎么想？”
“那个女生长得怎么样？性格是什么性格？做什么的？”
露西亚不可察觉地撇了下嘴：“一切都是您最喜欢的样子。”
“她想吸我阳气。”
“没问题了。”
三人均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没有替他松绑的意思。
“我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再不说明白了小心你们的年终奖！”
“真是好笑，现在这种情形下指挥官你竟然还敢威胁我们。”
“不然呢？”零号微笑着，直视着里的眼睛，尽管被束缚着他的气势也丝毫没有减弱。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里冷笑着的脸让零号感到有些不妙。
“丽芙，还不趁现在完成你的小愿望。”
“真的，可以吗？”
丽芙还是有些犹豫，看看露西亚又看看里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没关系的，丽芙。”
露西亚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指挥官的精神评估报告最快还要一个小时后才能送来，在此期间为了确保指挥官不会再出现异常状况，我们应该让指挥官保持这种状态。”
“那好。”丽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小跑进卧室。一阵移动家具的声音后，丽芙抱着一个梳妆台放到了零号跟前。
“丽…芙……？”
丽芙有些不要意思地低头道：“指挥官您说过可以答应丽芙的所有请求吧？”
“额，大概是？”
“那就请指挥官闭上眼睛吧，丽芙不会弄疼您的。”
见她这样子，零号也大概能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反正被捆着也逃不掉，索性就由她去吧。再者说自己从认识丽芙开始这丫头就一直在帮助别人实现愿望，难得她能依照自己的喜好做事，零号也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丽芙。
“首先是面部清洁，如果指挥官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丽芙。”
零号点头。
丽芙的动作很轻，很舒服。但这也让零号的心情更加复杂。
“接下来要正式开始了哦。”
片刻之后。
“噗……我，我去外面透透气……”
听声音，里是要憋不住笑了。
零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道：想我……算了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了。
想我首席虽然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好歹也是一钢铁硬汉。
这画上妆估计比鬼好看不到哪去。
但为了丽芙，即使丑到惨绝人寰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吐出来，除非忍不住。
小露不用担心，她那小憨憨估计只会说：我认为，指挥官似乎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里肯定会拍照，到时候那什么威胁他不让他说出去呢？
送礼肯定是不行了，自己自费给小队换了套九龙装备后，兜里已经没啥钱了，要不是蒲牢众总局管三顿饭这个月活下去都成问题。
实在不行就拿他上周四晚上出去买东西失踪了一宿最后从护城河边找到他的事做把柄吧。
嗯！就这样！
这边计策刚刚定好，那边就听丽芙说道：“指挥官请不要动哦，丽芙要画眼线了。”
眼线笔在眼皮上划过的感觉痒痒的，零号忽然有些想笑。
法奥斯学院侦查科目里就有关于化妆侦查的科目培训。
零号自己试过化妆成各种年龄段的人，当然也试过女人。只不过……
算了，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整个化妆过程持续了很久，期间零号偷偷睁开眼睛瞄了几眼。
梳妆台上很多东西都是零号不认识的，样式之多种类之繁杂足以看出化妆的人有多认真。
“指挥官的精神评估状态为正常。”
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那指挥官前天晚上的异常举动是怎么回事？”露西亚对这份报告的准确性提出了质疑。
“你自己过来看吧。”
脚步声从身边经过，接着是纸张被晃动的声音。
“唔…的确是正常。”露西亚的语气略带疑惑。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总院的精神科主任说，可能和病患之前的经历有关，且不排除他患有某些仪器无法检查出的疾病。”
“仔细想想指挥官好像从脱离黑野监控后就没有休息过。”
里肯定道：“有可能是在禁闭室待的几点让他的潜意识回忆起被黑野监控的日子，再加上很长时间得不到休息所有精神错乱。”
“嗯，很合理。”露西亚肯定道。
零号：……
“接下来是假发，请再忍耐片刻，马上就会结束了。”
零号配合地低头，让丽芙给自己戴上假发。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还是会有些慌的。
“好了，指挥官，请睁开眼睛吧。”
零号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睁开眼睛，第一眼是眼睛闪闪发光的丽芙，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镜中的自己。
“我去！这是化妆！简直是整容吧！”
门**谈的两人被声音吸引，也快步到了丽芙身边。
“哇…………”
里惊叹道：“指挥官，你很漂亮。”
露西亚则打开终端开启12K录制模式。
“丽芙，你和艺术协会真的没有白学！”露西亚兴奋道。
“指挥官，您喜欢吗？”
零号看着镜中的自己：“要我一个钢铁硬汉说喜欢化妆实在是有点难为我了。
但我认为丽芙化得很漂亮。就最后的结果而言我认为丽芙化得很漂亮。
所以说现在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三人互相对视后，里站在门口随时准备跑路，露西亚摆好防御姿态——捂住脑袋，丽芙才像拆炸弹似的把零号给放了下来。
重获自由后零号也没去找里或是露西亚“复仇”，而是径直站到了穿衣镜前面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双马尾和小露的是同款，好像有点碍事…算了，就这样吧。稍微长一点注意下就好了，以后也可以换成其他发型。”
突然回头：“小露现在出门给我买一件宽松的外套再加上一条围巾。”
“颜色款式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没有，你随意。”
“好的！”
这里离商业街不远，露西亚不一会就拎着两个袋子回来了。
零号翻出一个夏季子弹袋将里面的填充物取出。把指挥终端挂在肩膀的背带上，安装上里刚刚制作出的“扬声器”，戴上喉麦。
接过露西亚递过来的外套穿好，调整“扬声器”位置，再小心得用围巾遮住。
“试音，一二三，一二三。怎么样？”经过终端处理的女声从“扬声器”传出来。
零号的嘴几乎没有动，再调整下位置，这次还是没有张嘴：“怎么样，现在看着是不是没有什么破绽了。”
露西亚点头，竖起拇指。
丽芙没想到指挥官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竟然这么下功夫，真真切切地被感动到了。
“丽芙，有空教教我怎么化妆。”零号这次特地配上了口型，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性：“这对于化妆侦查隐藏身份来说简直不要太好用了！”
说着挽起露西亚的胳膊：“走，小露，跟姐姐去会会那些空中花园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