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确实是弄错了一些东西。”章北海点了点头。
“你难道不知道，在灾变八年的时候，法兰西的初代舰娘就带领其他舰娘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推翻了法兰西人类联邦的统治建立了法兰西舰娘司令部吗？”章北海揉着眉心，问道。
“欸？”空想呆愣着看着章北海。
“不仅如此，那群把舰娘当成工具的指挥官，那群主张对舰娘进行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的变态科学家，那群极度歧视舰娘的政.客，一个不少，全都被吊在了法兰西首府巴黎港的中央大街的路灯上，免费收获了路灯雅座……这些你都不知道？”
空想摇了摇头，说：“空想不知道的说……应该是黎塞留和让·巴尔栖姬两个封锁了我与法兰西的信息交流。现在想想……与其说是尊重我的想法而不让我去在外执行任务，倒不如说是避免我得知与法兰西有关的信息。”
苦笑两声，空想接着说：“她们应该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一次性工具，在终结法兰西司令部之后就可以扔掉，然后换上一个更好用的工具……伊普希那孩子成为深海栖鬼之后，作为一艘航空母舰，战斗力应该是比我要强——至少在科技一侧的战斗力比我强，权柄一侧倒是不好说……但是科技一侧强就够了，她们需要的不是权柄的实力，而是科技的实力。那孩子还很单纯，甚至连一艘击沉记录都没有，怎么可能玩的过那两个老谋深算的栖姬……她用起来可比我顺手多了。”
“毕竟，谁也不想要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哪怕她的实力再强……”
“这样啊，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章北海点了点头，对空想问道，“那么，为什么你派出去的深海舰队会把包括第一副岛马其顿要塞城在内的三座城市变成死城呢？”
“什么？”空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中充斥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她对章北海一字一顿的说：“我从未下达过对人类城市进攻的命令，也从未下达过屠城的命令！我下达的命令，是尽一切可能可能避免攻击舰娘上层建筑，尽一切可能可能不去损坏舰娘传承核心！”
“但是我了解到的和我见到的深海行动方式和你说的不一样。”章北海说着，目光灼灼的盯着空想，看的空想心里直发毛。
“舰长，她说的，是真话。”灵魂网络，大唐的声音在章北海心里响起。
章北海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怎么确定的？”
“因为我们可以‘看到’。我们不止可以看到人类的内心，也可以看到其他舰娘的以及深海的。那些低级深海的内心是混沌一片，没有完整的自我意识，但是高级深海的内心和舰娘的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所以，我们也可以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内心活动显示的是她对这个消息十分惊讶。”
“如果她真的下达了屠城一类的命令，她的内心活动隐藏的再好我们也能看出一二。而且，她是可以感受到我对她内心的窥视的，而她没有阻止。”
“这足矣证明她是真正的想要和我们坦诚相见的。”
章北海听了大唐说的话，心里暗暗点头。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深海的社会结构是典型的蜂巢类结构，低级深海无条件地服从高级深海的命令，那么也就代表她们应该无条件执行空想所下达的命令才对。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低级深海公然违抗空想的命令呢？
这个疑问也存在于空想的心里。空想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就像是章北海此时所做的那样。
舰桥里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只有大唐看着动作表情神同步的章北海和空想，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这默契的动作……
“等等……我之前听伊普西说，侦查舰队在第三副岛发现有深海领域碰撞的痕迹，而且强度是深海栖姬级别的碰撞。那么就有可能，法兰西司令部里藏了一个深海栖姬，或者是深海栖姬的茧……然后负责那边的深海大校路西法动用了圣言！而且，是那个目前为止我已知的最高级圣言神降！”空想突然恍然大悟的抬起头看着章北海。
“而这种圣言想要拿到必然是要和黎塞留栖姬接触的，那么，极有可能是那时候……”
“黎塞留就给她们下达了与我的命令相悖的命令！”
深海的结构是蜂巢结构不佳，但是这种结构和西欧的封建制结构不同。
她们可没有西欧封建结构的那句著名的“我仆佣的仆佣不是我的仆佣”。
她们的思想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当一个高级深海给一个低级深海下达命令时，如果一个更高级的深海给那个低级深海下达了相反的命令，那么低级深海会自动服从那个高级深海的命令。
哪怕这个低级深海是深海里地位较高的深海大校也是如此。
“那么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掌控你舰队里的深海喽？”章北海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了舷窗外面的那群停泊在原地的黑色巨舰。
“不，至少亲卫舰队我可以完美掌握。”空想摇了摇头。
“如果不能完美掌握的话，那护盾融合也不可能出现。这是讲求默契的程度的，黎塞留把这个默契的程度叫做同调率。也只有绝对默契的舰队才能融合护盾。若是她们脱离了我的掌控，那护盾融合也不可能出现，我也不可能和她们融合护盾。”
“按照你方便理解的话讲，我和这些深海的关系类似于……嗯，指挥官和舰娘？反正我和她们之间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联系存在的。但是她们的智慧太低了，我感觉德国牧羊犬都比她们聪明……”空想忍不住的吐槽。
“最曹丹的的是，以深海栖鬼的灵魂强度根本不可能在契约一个深海大校的同时契约这么多的亲卫舰队。也就是说明，我这支舰队不能出现深海大校。”
“不然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一百多年的亲卫舰队又得回炉重造了。”空想想到曾经训练这群低级深海的经历就忍不住直撮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