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谁能告诉我,它们哪去了?”司令对着一干士兵问道。“六枚,整整六枚氧气毁灭者。三十公里的波及范围,有谁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在几十秒的时间内逃出三十公里的?”
“那两只会飞的怪兽逃出去也就算了,那哥斯拉呢?陈博士和马克博士呢?鱼鹰直升机的动力完全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逃出。你们搜寻了整个旧金山城,竟然连鱼鹰直升机螺旋桨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也许那两只会飞的怪兽逃走的时候捎上了他们。”一名士兵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列兵。你觉得那些怪兽那么好心,会在跑路的时候带上几个不相干的人类?”
“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长官!”那名士兵不敢直视总司令的眼睛。
“给我加大搜索的范围,派出潜艇探查旧金山附近三十公里的海域。就算他们逃走了,我们也得知道他们是从哪里逃走的!”
“是!长官!”士兵们齐声应到。
生活还是继续。
军方封锁了消息,没有人知道在旧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旧金山的天空被一种不知名的武器染成了青绿色。大部分人都相信了联合政府的公告:哥斯拉已经被终结,尸体已经被封存。
行星发动机的建设依旧在继续。联合政府的宣传让所有人都坚信这是拯救地球的唯一方法。同时,对哥斯拉的搜寻也在秘密中进行着。
帝王组织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认为陈博士和马克博士已经遇害了,包括麦迪森。从旧金山回来之后,她不断在自责,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她看着那张一家四口的照片——这本来应该是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小姐,我们收到了一条从卫星发送过来的加密信息,用的是组织的特有加密方式。我觉得您应该要来看看。”
麦迪森走进了大厅。此时信息已经被解密。这是一段音频信息,附带了一个文本文件。音频一开始,麦迪森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爸爸!”她惊呼
“麦迪森,还有帝王组织的其他成员,我是马克。是的,我还活着,陈博士也活着。拉顿救了我们,联合政府应该已经发现了。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氧气毁灭者可能杀死了哥斯拉,彻彻底底的杀死了他。这不像上次那样,这次是真的……我们现在在落基山脉腹地,这是泰坦的巢穴之一。有不少泰坦聚居在这里。他们没有伤害我们,这一切都是联合政府用来蒙蔽大众的托词。我给你们发送了一段文本,是当天我们与哥斯拉在旧金山的谈话。你们一定得看看。”
音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研究员打开了附带的文本。
帝王组织剩余的成员聚在屏幕周围,他们震惊地看着马克发送过来的奥卡记录,全场鸦雀无声。
(十三)
落基山脉,巨兽巢穴。
所有泰坦都聚集在了一起,魔斯拉向他们宣布了一个沉重的消息:君王哥斯拉失踪了,或者说是被人类杀死了。众泰坦无不怒火中烧,他们一致提议进攻人类,让人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女王陛下,您对此有什么见解?”一头泰坦问道。
“首先,我们不应该去讨伐人类。”
“为什么?人类杀死了君王!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
“不!我们与人类自己的隔阂太大了。我们不了解他们,他们也不了解我们。相信你们之间有很多人(泰坦)已经预知道了太阳爆发的到来。再过大约一百年,太阳又会发生一次大爆发。”
“是的,我的确感受到了太阳最近的异动。”一头泰坦肯定到。
“那群人类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都认为人类愚昧无知、狂妄自大,对此一无所知。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们同样发现了太阳活动的异常。而他们的解决方法就更加粗暴——他们想把地球推走,推到三星系去。”
这一消息在泰坦群中炸开了锅,泰坦们的惊讶丝毫不亚于魔斯拉他们在旧金山听到这消息时候的惊讶程度。推走一个星球,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他们,真的这么想?!而且还要这么做?”
“是的。我们泰坦有着各自不同的先天能力,以便我们在地球上生存。人类自身没有我们强大,但他们能够很好的借助外物,这是我们所欠缺的。只不过,人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女王陛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喏”魔斯拉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克,“他们告诉我的。人类已经找到了能和我们交流的办法,他们把人类的计划告诉了哥斯拉和我。我们可以通过他们三个,更好的了解人类。很久以前,我们就和人类共存过,那时候的人类把我们视为神明。现在是时候恢复这一层共生关系了。”
“拉顿和伊比拉回来了”一头泰坦高声报道。
拉顿一回到巢穴,就带着伊比拉返回旧金山去找哥斯拉。尽管他十分嫉妒哥斯拉,但毕竟身为哥斯拉的臣民,他有这个义务。从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一无所获。
“君王彻底不见了,我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海坑,形状与君王符合,君王一定倒在了哪里,但他现在已经不见了。”伊比拉说道。
“同时,我们还遇到了人类的军队。他们很有可能先行运走了君王,不管怎么样,君王牺牲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去晚了。”拉顿补充道,他走到魔斯拉身边,“节哀,小魔。”
(十四)
联合政府的军队对旧金山的搜查依旧毫无收获。再次扩大搜索范围后,他们在距离旧金山二十公里的一个小山丘上发现了树木烧焦的痕迹和几根断裂的螺旋桨——显然拉顿和魔斯拉在此停留过。
猜测成为了事实:巨兽逃跑的时候带上了马克他们。潜艇小队在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巨大的海坑,哥斯拉曾在此停留过,显然他已经逃走了。
尽管总司令下令封锁消息,但六枚氧气毁灭者没能杀死三头巨兽的事实在军中不胫而走。恐慌在军中弥漫:如果连氧气毁灭者都无法杀死怪兽,那如果巨兽进行大规模攻击的话,人类将毫无还手之力。
人类杀不死泰坦——所有人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
那是一个很长的梦。
我望着那通天的巨无霸——行星发动机,那些人类是这么叫它的。我本以为人类修建的大楼已经足够高大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建出这么个恐怖的东西,而且还不止一座。在这个巨无霸面前,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也许这就是人类能在地球上生存这么久的原因吧。
人类发现了我,但他们好像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群人站在那个巨无霸下面,密密麻麻,他们都一齐抬头,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我听见了他们的欢呼声,伴随着大地缓缓的颤抖,一声巨响冲破天空。
我抬头看去,一道绚丽的蓝色光柱点亮了天空,和我的吐息差不多,但明显大了好几圈。
远方,不断有这样的蓝色光柱升起。
人类启动了那个巨无霸,或者说是,很多个这样的巨无霸。
然而,他们没能知道这样做的下场。短短几个小时过后,地面就开始开裂下陷,他们的巨无霸挤压了海底空洞,地球会在这些空洞没了之后完全解体。
我看到无数的人类四散奔跑,有不少人来到了我的脚下,看样子他们是在寻求我的帮助。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陆地下陷已经不可逆转,不用过多久,地球就会解体,伴随着地球上的一切。
我趴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梦醒了。
哥斯拉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远古遗迹。他感到脑袋一整胀痛,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地球的命运吗?疼痛感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还没死?”哥斯拉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向了他的脚下。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正中央是一个太阳的图案,图案四周镌刻了五个大字。(自行意会哪五个字)
“回家了”哥斯拉感叹道。找寻了多年的家,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这次受伤让他误打误撞地回到了这里,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或许他还得去感谢那群不明是非的人类。
家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大不同,维持着旧时的样子了。它一定是落到了某一个海底空洞中,哥斯拉想。他缓缓地移动身体,走到了自己夕日的“床”,趴在了上面。整个地方充满了回忆,从前那些人类可是把泰坦们特别是自己当做了神明。几道光束从穹顶掉了下来,撒在了哥斯拉的身上。那是魔斯拉很久很久以前留下来的鳞粉。哥斯拉感到浑身舒畅,缺氧的内伤正在缓慢地恢复中。他想起了从前和魔斯拉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起了和魔斯拉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