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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枪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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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芭芭拉愣住了。

街上灯火迷离,我看着少女呆滞住的可爱表情,蛛丝细雨笼罩在她头发上,晶亮的一层,像是撒满了白糖。

我说过的,我要帮她找回信念的,我从来没有忘记。

虽然现在的她比我最初见到她时已经好了太多,至少那一脸的灰暗已经很少见到了。

但是她仍旧没有唱过一次歌,哪怕是哼都没有哼过一句,可她本应该是个喜欢经常哼着曲调的元气少女啊。

她的心愿是用歌声治愈所有人,我相信只要她能够重新开口唱歌,暗掉的神之眼即会重新亮起。

我时不时卖弄一下歌喉,鬼哭狼嚎几句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她把自己妥妥地当成了一个听众,完全不为所动,我又不好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不想勉强她。

但现在我觉得时机到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状态、时机、环境,天时地利人和。

“为什么……池鱼先生,为什么要给我报名呢?”

芭芭拉攥紧了手,低低地、不安地问道。

“因为我还没听过芭芭拉酱唱歌啊。”

我说。

雨在此时彻底停下了,天空重新亮了起来,四周朦胧的灯火变得明晰。

我们刚好已经走到了不卜庐的台阶下面,可莉从上面飞跑下来,小靴子踩得台阶上的水渍飞溅。

芭芭拉却低着头,沉默不语。

偏偏连雨声都消失了,在这份安静中,我感觉有些尬住,自己似乎还是有点太想当然了,而且我这是什么破理由。

“啊差点忘了,行秋少爷想让我参加另外一个叫做‘以武会友’的节目,我还要去找他。”

我想起让行秋教我武艺这件事来,之前吃饭的时候我说先来不卜庐一趟,现在雨也停了,该去找他了,于是趁此摆摆手,“芭芭拉酱,你和可莉到处逛逛吧,我先回去了。”

然后丢下两人溜之大吉,径直回到了行秋家。

行秋说让我们这些天就在他家住下,当然,他并非愚侠,只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我们身无分文实在窘迫……

于是我畅通无阻地进入大门,行秋向我介绍过他家的布局,所以这次没有再迷路,向一位家丁打听了他的去向后,一径来到了书房。

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正从房内出来,都是商人打扮,手里拿着合拢的纸伞,细声讨论着从我身侧走过。

“啊,你回来了,淋雨了么?”

行秋倚站在桌檐旁,身前的方格木窗用竹片向外撑起,窗沿上挂着一行颤巍巍的雨珠,晶莹剔透。

檀木桌上垒着一叠拜帖,桌角的花瓶插有一束干枯的霓裳,几片谢了的花瓣落在桌面。

他将刚拿起的书卷又放下,笑着看我。

我摇摇头,“二少爷刚忙完吗?”

“是啊,逐月节要到了,有很多繁琐的事要应付。”

行秋按着额头无奈地开口,“所以我能授你武学的时间也很有限,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抓紧时间吧。”

然后换了身衣服,边说边和我一同前往演武场。

“古华派曾以枪剑闻名璃月,枪法谓之‘刺明’,剑法谓之‘裁雨’,当然还有两者兼备的‘生克法’。”

来到演武场上,行秋从兵器架上取过长枪递给我。

“你既然使枪,我就教你这刺明一法好了。”

“好。”

我接了过来,这是通体由白铁打造的一杆长枪,笔直得宛如旗杆,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虽然比之决斗之枪要轻巧一点,但拿在手里仍旧沉重无比,加上其两米多的长度,一般人根本难以挥动。

不巧,我就是一般人。

在不激活圣遗物的情况下,别说挥舞长枪习练武艺了,光是拿着就很费力。

所以我也没有打算以这样的姿态学习枪法。

我双手作捧杯状,心中无声祈礼,左手腕的角斗士之花如愿亮起。

传奇角斗士遗留的闪耀力量,从记忆连接处流入身体,潜藏的战斗本能被唤醒,我心绪沉静下来,手掌不自觉轻移,握住最舒适的那一截。

行秋目光微微一凝,然后也拿起一杆长枪,一双秀气的手抚握住枪杆两端,拉开身架,“先看看你的基础怎么样吧。”

我正要说话,他忽然“啪”地一声,长枪一抖,猛烈至极,宛如太阳里落下的一根钢针,在眼里明晃晃地闪烁,直教人不敢目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我却是没有丝毫慌乱,每当激活圣遗物的时候,那从身体深处苏醒的战斗本能就会使我对战斗十分冷静,什么时候出手我脑海里非常清晰。

虽说如此,行秋的攻击仍旧带给我巨大的压力,我手指在枪身上微微滑动,仿佛与其连在了一起,当感知到出手的时机后,瞬间一挑长枪,至下而上急如电掣,宛若翻江的蛟龙迎了上去。

霎时间残影不断,呼啸声重。

“哦?”

行秋仍有余力观察,露出恍然的表情,手中有着猛烈攻势的长枪忽地一收,就像满天暴雨点滴不落地收回,然后抬起一只脚。

立刻我就感觉枪头一沉,就像被万钧巨石压在地上纹丝不动,再起不能。

“枪法上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行秋摇摇头,松开脚看着疑惑的我:“枪法就是长枪的战斗方式,你这一下出手,精准快狠,分毫不差,枪术已经凝练到人枪合一的境界,这是通过无数战斗锻炼出来的战斗方式,已经不需要任何枪法了。”

我愣了愣,我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战斗,至于长枪的战斗方式,一开始拿到长枪的时候好像就自动明白了,说起来确实有一种人枪合一的感觉。

这似乎和身体里的战斗本能有关,但至今我也不知道这战斗本能是怎么回事。

我略微沉思,开口道:“那二少爷可以教教我剑法吗?”

毕竟使用长枪的能力来得有些奇怪,我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况且,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不可能入宝山而空回。

行秋将长枪放回兵器架上,取过长剑,左手剑指轻许,右手随意舞了个剑花。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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