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夏和雅琳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从高塔上落下来的阿索四人,双手的骨节被捏的噼啪作响。
“雅琳,你负责补刀!我单独跟他们打。”艾琳夏指着对面四个人呐喊道。这句话不光是说给雅琳听的,更多的目的是要作为震慑。
雅琳点头答应,举起了手中攥着的战壕匕首。
两个魔女两个恶魔。
巨大的动静破坏了教堂的宁静,有值夜班的修女和修士举着煤油灯赶来后,又被那两个魔女和那两个恶魔给吓得屁滚尿流去警察局报警了……对了,目前世界上所有修道院里面都因为教义原因禁止安装电话,所以报警很不方便。
双方对视良久,没有废话,四周只有风儿在喧嚣。
忽然,趁着众人都处于紧张状态反应不过来时,艾琳夏举拳猛的向阿索冲去,双手交叠,左脚前递,朝阿索胸口猛的一推,阿索立即原地后仰倒了下去,脑袋砸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其余三个人纷纷有了动作。
然后艾琳夏抬双手手抓住挥着砂锅一样大的拳头而来的帕诺克朝后侧一带,帕诺克就被轻松的甩到了艾琳夏的斜后方,磕绊了两步,帕诺克刚刚抬起头来一把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两块颈椎骨之间,出现在帕诺克最后一眼里面的画面是一个手持数把匕首站在月亮里的少女,帕诺克——战力丧失!
与此同时,艾琳夏一手掐住阿索的脖子将其抄起,另一只手托着阿索的肚子把她作为肉盾向前推进,攻向持着高加索腰刀劈来的帕诺克。
这一瞬间只是发生在短短零点五秒之内,压根没有给帕诺克做反应的时间,一刀批下,仿佛切豆腐一般,帕诺克的刀在阿索左肩一路向下直达右肋开了一个狰狞可怖的口子——鲜血喷涌,被划成几瓣的内脏流了出来——哪怕是魔女或者恶魔这么重的伤口也无法治愈,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救。
艾琳夏看到自己目的完成,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把警棍,递进一步 一下架住劈砍过来的腰刀,挥出一拳直取帕诺克的脑袋,结果帕诺克却反应过来挥出几拳挡住了艾琳夏的进攻。
艾琳夏冷哼一声后退两步脱离了战圈,看来她遇到了个真有把式的。
往往两个会打架的人只要对上手,便能知道高低,这是她从武周国学来的道理——她曾经在龙港看到过过一个与诸多别的国家的高手打擂台的爱国青年,有幸得过他几番指点学了很多的道理。
但是,就算他有把式怎么样?
艾琳夏脚步一定,再次冲了上去,用手中的警棍与帕诺克有来有回的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火花四溅。
打了不到三个回合,艾琳夏卖了个破绽,避过刺来的一刀,举手抬拳,一棍捅在帕诺克的腹部,将剧痛送入了他的大脑,让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然后他的后颈被雅琳捅入了匕首。
还有一个人!
艾琳夏转头向最后一个人的方向望去。
最后一个人缩在月光撒下来所造成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散发着赤红光芒的双眼和闪着赤红光芒的丝线。
“我叫雅达尼斯,雅达尼斯·布朗陶·马可多西亚·喀秋莎,来自欧罗巴最北部的若莎萨第二共和国。”她的声音很空灵,在月光中似乎能荡漾出水波来,这是一种发声技巧,是学过“术”的表现。
“不打了?”艾琳夏擦除了脸颊上的血渍,嘲讽道。
“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你们打不过我。”雅达尼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的手中什么也没有,却闲庭信步,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来回飘游,似乎无害。
但她冰冷的晶眸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身为练家子的艾琳夏和雅琳心中有些发毛。
雅琳看了一眼脚下的三具尸体,两个男的已经断气,女的口中发出“嘶嘶哈哈”的出气声,分秒无多,出于好奇心,她问道:“你不报仇?”
“大道不同,要不是我们真主会管的严点,苏卡不列,我巴不得他们三个早点死。”雅达尼斯冷冷的回答,口中全是蔑视与傲慢。
“苏卡不列……是骂人用的吧?”雅琳凑到艾琳夏的耳朵边用极小声问道。
“大概是吧?这个问题应该问赛迪娜。”艾琳夏同样用极小声回应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艾琳夏上前三步用警棍指着雅达尼斯,可是一个两只拳头大小的牛皮纸包从雅达尼斯手里面抛出,艾琳夏觉得不妙,将那个纸包一巴掌扇开。
“你们两个的命还有用,我不和你们打。”雅达尼斯摇摇头把“术”收了起来,退回到阴影里面。
艾琳夏“啧”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鞋底的道路忽然变软,艾琳夏像是忽然踏入了烂泥里面向下沉去。
自己的精神海被攻击了!艾琳夏双眼的金芒更胜,立刻做出反应——周身的烂泥忽然发热,迅速变干,崩解,化为尘土,接着,一个土台顶着她冲到了数百米的高处,一跃而下。
“啊!”艾琳夏睁开眼,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被他和雅琳弄死的三具尸体还在,血迹有意思干涸,雅达尼斯没有带走她的“战友”。而自己则是保持着一个向前冲的动作,垫在最前面的大腿与盆骨关节处很是难受,雅达尼斯早就已经走了。
雅达尼斯给艾琳夏扔过来的牛皮纸包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媒介,好无缝衔接刚才那个幻境世界。
揉着发痛的大胯处,艾琳夏望向雅琳,却发现雅琳捂着头部,痛苦的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艾琳夏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扶起了雅琳,雅琳的面部被冰冷的月光照射着,七窍淌着黑色的铁腥味液体。
“这是警告,警告你们在我们的目的达成之前,禁止死。”雅达尼斯忽然从艾琳夏的耳边响起。
艾琳夏又觉得眼前一花,视野暗淡了下去,等她再次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小纸包出现在她手中,被抓的牢牢的。
艾琳夏艰难的爬了起来,看向雅琳,好在雅琳没有出事只是昏迷了而已。
至于手中的牛皮纸包,里面是一个小木盒,装的是一个注射器和五支肾上腺素,是一个战地医疗兵必定会带的小玩意。
艾琳夏拽起了雅琳背在背上,朝教堂外走去。
艾琳夏实际上有打得过雅达尼斯的实力,可是雅琳从前天晚上才开始接触精神海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就一个新手,很容易中招的。
万一有一个精通此道的人让她陷入缸中之脑的错觉,或者连环错觉,那真的就没救了。
其中,艾琳夏最恐惧的就是缸中之脑,这是一个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提出的假说,内容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一个人的大脑被一个疯狂科学家从人体中取出,放在一个可以使大脑保持活性的缸中,并让一个会“术”的人持续编造幻境,让人拥有五感并拥有身体存在感和行动体验,以及生活过的错觉,但实际上现实中压根没有这个人了,先不论目的,这至是一场思维实验。
第二种:一个人在现实中陷入了施“术”的人的精神海攻击——或者是说陷入了幻境中,往往就会分不清楚现实或者虚幻,包括施“术”的人自己。这种猜想意在指明,人类本身就活在一场虚幻之中,是宿命论的最终演绎之一。
……
酒馆内,杰克刚刚听完一个新来的人客人的演讲,深陷思维的高潮中久久无法自拔。关于工人阶级与农民阶级还有资产阶级的乌托邦未来让他心生向往。
是想,一个由精英领导,普通人努力工作的世界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事!
精英与平凡人其乐融融,互相补助,多好?!
喝了两杯啤酒,杰克有些微醺,他的对面是那个昨天刚来到这里的一个演讲家,身材微胖,有个将军肚,穿着一身质量还算不错的西服,头发梳成一个大背头,很有气派。
好像名字叫什么……托克·奥托斯曼。
他好像在看着杰克,然后举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的笑容很容易放下戒备,好像很自来熟。
“哈哈哈哈,你好,你就是……那个小狂人杰克?”托克拍着杰克的肩膀,很是热情。
“你……好。”杰克有点语无伦次。
“有兴趣聊一聊吗?”托克问。
于是,如鱼得水一般,两个人攀谈甚欢,从国内聊到国外,从局势聊到家人。
数杯酒水下肚,两人都已经露出醉意。
最后托克口舌含糊的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正在台上的执政党的最高秘书,其实是慕名而来,想要请目前气头正盛的杰克帮一下忙。
这个忙就是——作为一个间谍,潜入在野党:“工人联合会”。
……
“你处理的速度还挺快。”米兰靠在一辆黑色汽车上,对着正在开着自己家门的艾琳夏淡淡道。
“你是从那里来的?”艾琳夏问。
“你是指背后的组织,还是我的目的,还是我的故乡,还是……”米兰停顿了一下,说:“还是说关于武周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