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岸线真是风平浪静啊。”码头上,雅达尼斯看向远方,看着那些巨大的游轮穿梭于碧蓝的空气之上,不免有些慨叹。
在那三个人死了之后,雅达尼斯从西侧前往了和组织定好的据点,全迪亚斯吞吐量第三大的港口——尼尔尼斯港,也是进口石油的最重要的进货口,每天至少有十多搜上百吨的运输船带着一船又一船的石油被吞吐着。
如果这里被炸上一炸,写那本《寂静的春日》的人或许还会再写一本书吧……雅达尼斯如是想着。
忽然,起风了。
带着爽朗与咸苦的海风拍打在雅达尼斯的脸上,她惬意的眯上了双眼,轻轻哼起了不久前从唱片里学会的流行歌曲:“一路走来,踩着雨水,上万里路依然让我觉得轻快。做自己想做的事,收获满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艘游轮从地平线处升了上来,未经过海关的确认便直接驶入雅达尼斯所在的港口,停泊。
毕竟,此时的港口,什么的,下至工作人员,上至行政高官,都已经被雅达尼斯所在的“共济世会”所百分百的渗透,简称——替代。
迪亚斯这个国家不过就是靠着一点点小幸运才独立出来的小国,倒也是最适合上演戏剧的舞台。
从游轮上一架黑白方格纹的梯子被放了下来,一对穿着灰色风衣,带着完全能遮住脸的兜帽的人从上面迅速走下来,在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金属箱子,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让他走过来的时候显得魁梧壮硕。
“雅达尼斯大学士,您要的材料我们已经带来了,您要的朱维式人试验品我们也带来了,都在游轮里面关押着。”那个人说。
雅达尼斯点点头,在胸口画了一个等边菱形,这个是共济会的礼仪——警世礼,代表着圆规和尺子,传达世间的制度当由斯来把控。
兜帽人也回了一个警世礼。
“都是普通人,与‘术’根本上没有过瓜葛?”雅达尼斯问。
“都是,我铁面办事可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兜帽人掀开兜帽露出了一个戴着奇怪的面具的脑袋,面具呈现一个比较光滑的半球面,没有五官露出,在面具上有五条从从左至右贯穿的缝隙,而面具就好像是原本就生长在其脸上一样,面具的边缘有人工焊接的痕迹。
“这就是会里那几个,搞这方面研究的从十五州合众国那边的大学实验室里做出来的新东西?”雅达尼斯打量了铁面的面具几下,问。
铁面伸出了双手,只见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金属盔甲手套之类的东西,有点像旧历前35世纪到前14世纪之间欧罗巴洲骑士的铠甲:“多亏了碳氢塑化醇实现了小规模量产,我装备了这套试用型从行武装之后力量有了飞一般的提升。”
“嗯,技术的进步才是人类的福音。”雅达尼斯点点头,表示她极度认可。
“雅达尼斯大学士,其实我向你展示这套从行武装还有一个目的。”铁面笑嘻嘻起来。
“是不是这套装备的发明团队想要测试一下它的性能?”雅达尼斯何其聪明,在铁面脱下兜帽的那一刻,她就想明白了,对了,她没有用“术”。
“没错,我穿上了这套装备之后挑战其他的大学士,结果都是赢得还算漂亮,现在就剩下您这个排名第一的大学士了,雅达尼斯大学士,我对于你的实力是否强过我,抱有一丝小小的疑问,请你指教。”铁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挑战礼,面具的缝隙和手套的缝隙散发出橙色的光,气势猛的爆涨。
五秒钟后,铁面被雅达尼斯轻轻一脚踹进了码头之下的海水里面。
“赶进上来,还有很多计划要你有用呢!还有,给我也准备一套这种从行武装,我觉得这身装备不错。”
……
第二天,上午时分,还有三天就是波尔斯的列迪克亲王到访的日子,时间还有很多,二手准备也很重要。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我从武周国那边学到的最高的处事哲学。”艾琳夏指着小板子上的武周国文字说,“在我自己的理解中,这几个词的意思是:如果想要更远的东西,可以先从力所能及事开始,也可以说从眼下最小的事开始做起。”
“艾琳夏老师,你想到了什么我们要解决的事吗?”雅琳问。
艾琳夏点点头头,说:“我们可以先思考一下该如何处理好三天之后的欢迎仪式的安保问题,到时候列迪克亲王会乘汽车进入国家公园,发表经济联合声明后就会去大总统府就餐,然后去国家会议厅开会,在他们到达国家会议厅之前,我们以及其他的几个和我一样军衔的人,还有更多的保镖要全程负责安保工作。”
迪亚斯作为一个世界经济的枢纽国家,而且军事实力也不算低,理所应当的需要和别的国家交好,哪怕现在这个乱成一锅乱炖的世道,也应该保持中立,方能活的更久一些。
与波尔斯交好,是必然的选择。
波尔斯在迪亚斯的东北方向并与其接壤,在侵略过迪亚斯的伊朗德的北方并与其接壤。波尔斯拥有全世界最大的石油开采矿区,在中东地带的那五个大号国家中算是个头头,只要这笔生意谈成了,迪亚斯有的赚,在未来有可能,对,有可能发生的世界大战中有一处立锥之地,记住,列强不一定在欧罗巴洲,中东也有四个列强。
和雅琳商量了好半天,艾琳夏终于把接待波尔斯的列迪克亲王之后能干的事情全都梳理了一遍,这才正式的谈起了波尔斯以及中东的事情。
“中东那边的国家统一的信‘门’教,你得注意,不要在他们的面前提起诸如‘猪’和‘狗’这两种动物,还有也别在他们面前提起关于朱维式的任何话,否则会有灾难发生。”
一听那些话雅琳就倍感迷惑:“可是门教和朱维式教不是有同一个源头的吗?为什么不能提起?”
无奈的摇了摇头,艾琳夏笑了起来说:“说归说,你看隔壁天主教和正教,那俩的关系不也是同根同源吗?他们之间互撕的还少吗?”
“懂了。”雅琳一脸我真他妈明白了的表情点头道。
……
总统府。
“大总统,您着急找我?”汤姆·伊辛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语气带着焦急。
正在批阅着一份份文件的大总统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将疲态调整了一下,说:“三天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波尔斯的列迪克亲王会来,然后会和我们会签署一系列互利协议,我们会变强。”伊辛斯说。
“不,在三天后,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怎么可能?”伊辛斯大吃一惊,大总统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多年了,和这个国家也是可以算上情同手足的亲兄弟了,所以这个国家的病灶我再清楚不过。”大总统站了起来,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继续道:“这个国家在这场战争中阵营为信约国,而中东的那些国家和欧罗巴洲东北方的一些国家还有武周国也属于联盟国,现在的世界上那个地方不在打仗?也就大西洲了。虽说大的战争没有,但局部战争绝对少不了。你想,两个本来敌对阵营的国家放在一起,结果他要来谈生意,你说他们会怎么做?伊辛斯,我知道,你其实不适合搞政治,听我一句劝,我的伊辛斯,五天后就逃吧,逃到大西洲你就安全了。”
伊辛斯不算很魁梧的身躯忽然不停的颤抖起来,他拼命摇着头说“不,我不想这样,我的教父,我虽然不会从政,但是我爱这个国家我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求你了教父……”
“……”大总统哑口无言,他不想寒了自己教子的心。
……
赛迪娜摇着轮椅出了图书馆的门,今天她依然没有让贝莉莉过来,因为她预感到风暴将至,尽早与贝莉莉划清界限也是好事,不过她用了一些话术,让贝莉莉放心。
一路上她与和她迎面而来的所有人打着招呼,因为她和这里的常住病患和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熟识。
她不做礼拜,也不念诵经文,还不喜欢谈论神鬼,没有人以为她是一个规矩麻烦的朱维式人。
“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们一样逃出去呢?”医院的喷水池前,这里是她散心时常来的地方。艾琳夏望着湛蓝的天空呢喃道。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道推力,有人抓住了她的轮椅。
“你好赛迪娜女士,好久没有对话了呢。”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你是?”赛迪娜觉得奇怪,这个声音她没有在医院里面听过。
“我们之前说过话的,就在电话里,还有你和艾琳夏的那个电话藏的还挺深啊。”古尼娅冷笑着说着。
这下赛迪娜认出来了,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极度压低声音问:“是你!你怎么会找到那个电话?”
“我是个‘魔女’,然后就不用解释了。”古尼娅拍了拍赛迪娜的肩膀,说:“而你,又是艾琳夏计划中的哪一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