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铠甲?
艾琳夏勉强睁着几乎要撑不住的眼睛,看着面前为她挡住了所有刀芒攻击的那个纤细身影。
不对……那个红色正在下滴——是鲜血,看啊!那道身影身上有几处白色的痕迹,那个盔甲原本是白色的!
她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这样啊!
下一秒红色的身影动了,她几乎是一拳一个直接将那些企图攻击过来的从行武装者的下巴敲碎,然后踩到地上,然后将整个头颅踩碎。
艾琳夏嘴唇翕动了好几下,企图用最后的力气表现出她心中的后悔、不甘与绝悲。
如果她也能像面前这个人一样强好了。
如果当时她能够想出更好一点的话语,比如……让雅琳跟着古尼娅?……会更好!?
另一边,雅琳没有撑过用“术”恢复的过程,眼中的绿色光芒早就已经散失殆尽,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雅琳失去了意识。
就在屠刀几乎就要砍下雅琳的头颅时,那些袭来的人却被一股强大的冲劲给直接顶飞,撞入路边的,那些被“术”给定格了思维的民众之中。
古尼娅灵巧的挥舞着手中缠绕着一圈圈碳氢塑化醇的钢筋将一个个敌人的腰部敲碎然后扛起雅琳奔向艾琳夏。
红色盔甲在杀完人后,甩了甩手中的血水,转过身来看着艾琳夏,没有什么特别的光影,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对视,艾琳夏却心中一紧。
过了两秒,扛着雅琳的古尼娅与红色盔甲擦肩而过,也同样迅速的扛起艾琳夏奔向远方。
红色盔甲没做理会,同样闪入一旁的小巷之中。
然后,“术”的控制解除了,原本站在街头站桩的人群,看着眼前鲜血漫地,废乱的街道,顿时慌乱开来,转身就逃,转瞬间的恐慌,带来的是和大街上一样的,一样血腥的踩踏事故。
可是他们也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的五官纷纷涌出汩汩鲜血。然后,那些人纷纷倒地昏迷或……猝死。
……
从轮船上下来,贝莉莉手中的行李就被一个慈祥的老管家接了过去,塞入了汽车的后备箱中。
老管家名叫亚当斯·米勒,是贝莉莉父亲的管家。
“大小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这么重的行李拿起来很难吧?”米勒的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微笑,让这个初到异国他乡的小女孩心中少了几分芥蒂。
“谢谢关心,管家爷爷,一路上我有女仆照顾。”贝莉莉的回答很得体,就是一副富家千金的做派,但实际上跟着她过来的女仆——马森洛·薇压根拿不动贝莉莉装着的几十部书籍的行李箱,一路上都是贝莉莉一个人用塞迪纳教的“术”来搬动行李的。
汽车的马达声响了起来,汽车顺着大道向前畅通无阻的驶去。
“欢迎来到十五州合众国,大小姐,在这里谁都是自由的,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的到。”米勒娴熟操控着方向盘,故意操着一股地道的十五州合众国味迪亚斯话。
这句话是每一个十五州合众国的人都会对外来人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展示他们的风土人情而已,但是这句话在六十年之后,会在那时的人们耳中改变味道。
汽车从城市的街道上驶出,进入了一片荒野,可是在荒野的更远处,出现了流淌着的河流与面积巨大的农田。
很远处,出现了一座很欧式的建筑,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住的起的房子。
汽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在别墅的大门前稳稳停住,停在了一个早就等在那里的中年男子面前,那个男人眉宇间与贝莉莉有着三五分相似,是贝莉莉的父亲。
……
迪亚斯。
混乱在大总统的出面后得以逐渐解决。
红色盔甲,黑袍的进攻者,还是站在远处观望自己教会行动的黎瓦却都已经离开,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更何况,这一切都在雅达尼斯的预料之中。
首都的一间地下室中,这里已经被改造成战略指挥部,卸下红色盔甲的雅达尼斯正用心的看着部下们发来的电报,
铁面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房间的门口,一声不吭的守着。
还算明亮的橙色黄灯光打在他从来都没有摘下的面具上,显得格外冷酷。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很死板僵硬的人,铁面。”雅达尼斯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对着门口的那个大块头说。
铁面点点头,笑了一下,语气中完全没有之前向雅达尼斯挑战时的傲气:“还算可以把,我在大学里面参加过戏剧社团,主要演喜剧角色。”
并不是铁面被打怂了,只是铁面单纯的想和雅达尼斯过几招而已,平时他都挺憨厚的,还有点单纯。
这时,门被敲响了,打开门后,雅达尼斯需要的最后一份资料被送到了。
“是关于罗特的资料,你应该认识,他在和你共事过。”雅达尼斯将接到的几张资料分开,从办公桌上的收纳盒里取了几枚图钉,将资料钉到了墙上挂着的情报板的一个角落中。
“是一个只想着报仇的人,我倒是挺佩服他的那股子执着劲。”铁面挠了挠被面具挡着的下巴说。
“他在大概半个多月之前被杀了,算上他的话,我们共济世会的第一步计划总算是完成了。”雅达尼斯敲了敲情报板,她下手的位置正是情报板的最中间,那张上面有一个黑色头发,绿色眼眸的少女——雅琳·莫尼莫卡!
顿了顿,雅达尼斯忽然饶有趣味的问铁面:“你知道,这个名叫雅琳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是我们目前要进行保护,三大宗教为什么要执意把雅琳给杀了吗?”
铁面摇了摇头,耸了一下肩表示他压根想不出来并且懒得想,只想听讲。
雅达尼斯也没有去开玩笑调侃一下,只是点头,坐回椅子上,拿起放在办公桌上长棍指向了亚细亚洲的,那个拥有最伟大历史与文化的国家——武周国说:“一切都要从那个名叫艾琳夏的人开始说起,根据组织的情报部门给出的资料……”
艾琳夏绝对留下过绝对大量的遗产。不管是她见过的人还是认识过刻意结交过的人;还是说那条很隐蔽的,竟然连接着迪亚斯领属军事基地岛屿电话线;亦或是那个名叫塞迪纳的人的姐姐——明明是一个朱维式人确是天主教的修女?
“铁面,不要以为共济世会是所谓‘上帝’的代言人,我们不是全知全能的,有太多的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可以通过窥探意识海来了解某一个人想要干什么,但无法知道那个人干一件事的意义,这已经是被反复证明过无数次的真理了。”雅达尼斯的手指渐渐滑向艾琳夏的照片,但是在她的手指触碰到距离艾琳夏最近的那张照片——雅琳的照片时,雅达尼斯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悻悻的收了回去。
“就和大圆小圆与知识无知间的关系一样吗?”铁面问。
“看到的东西越多便越觉得自己越无知,算了别想那些几百年后才能达成的计划了。”雅达尼斯最后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看到未来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铁面问。
雅达尼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感觉,也没有什么坏感觉,但就是好感觉是很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算了……也怪恶心的。”
……
武周国。
从龙港离开后,央茗花了一个呼吸之间来到了距离龙港八百里的东南部的一座名叫漆树的地方,这里是央茗要送信的地方,同样也是她要取一点东西的地方——京城央家家训:“善举,举手之劳,当助人。”
漆树这个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却是为上千年以来为历朝历代帝王吃喝用度的“漆器”提供原材料的地方。
漆树的树漆可以制成器物供人把玩,也是外面的那些国家人们眼中的“奢侈品”与“药品”,所以在外国“漆器”很贵。
但如果真的只是一种玩物的话,央茗也不会特意的来这里一趟,就连帮那个开报社的人送家书的委托她也不会接,毕竟“举手之劳”吗,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从一个地方凭空消失并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可是很累的,用个两三次头就会疼的要死,根据真佛那边的记载,有一个名叫“巴吉塔卜”的人曾经试过连续移动了六次,然后七窍流血而死。
央茗与央的记忆差不多都是共享的,所以她有央小时候来过这里的印象——这里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算不上贫穷,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的干着同样的工作数千年都不曾断过,后来不知道何时开始这边有了很多人学会了做生意,将费尽千辛万苦制作而成的漆器卖给下南洋的商人用来谋利。
央茗同样也不关心这个,老百姓的生活她着实关心不起来,就和创造自己的央一样,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奔着漆树的树漆做成的可以对“术”的使用有帮助的,可以与碳氢塑化醇相提并论,但储存能量的威力与多少都要少的东西——漆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