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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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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娅做了个梦,她梦见希儿在和她玩耍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她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希儿。就当她在梦中最绝望的的那一刻,她终于醒来了。

“希儿!希儿!……还好是梦……”布洛妮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身边是空的,希儿应该是去做饭了。布洛妮娅翻身下床,拄着拐出门寻找希儿。

“希儿,你在哪里?”布洛妮娅对着空气问道,杏落在地上的实验通知书吸引了她的注意。

“实验通知书?它怎么在这里?”布洛妮娅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她连忙赶到可可利亚的办公室,推门道:“可可利亚妈妈,希儿不见了!”

然而里面空无一人。

崔庚背着一个大包,从围墙翻了进来。

“奇怪,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搬迁了或者被袭击了!?”

崔庚转了一圈,最后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布洛妮娅。

她感到背后一凉,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布洛妮娅!这是什么情况!?”

布洛妮娅本想扭断身后的人的脖子,但是在通过声音认出身后那个人后,她转身道:“布洛妮娅不知道,布洛妮娅今天一醒来大家都不在……希儿也不见了……”

“可恶!可可利亚这个家伙!”

崔庚也看到了那张通知单,问道:“邦娅,X-10实验是什么?”

布洛妮娅从崔庚的话里猜出了什么东西,她双眼无神瘫倒在地上:“希儿……希儿一定是被送去做实验了,原来明明说好是布洛妮娅替希儿去的啊…为什么……”

崔庚也从布洛妮娅的表现里大致推测出希儿参加X-10实验大概会怎样了,悲伤与愤怒从他的心里涌出,他冲进办公室,把里面砸了个稀巴烂——用手不行就用枪,用枪不行就用手雷。在他的破坏结束后,他用力的捶着还算完整的木门,对着天嚎叫着:“希儿!我的希儿啊!!可可利亚,我日你先人!!!”

前天,可可利亚的办公室里。

“听好了布洛妮娅,X-10实验一旦成功,你就能够在亚原子层级操纵物质。但这个实验非常危险,之前接受实验的7个孩子全部都死了…你愿意参加实验吗?”

“布洛妮娅愿意参加实验。”

“这么快下决心,难道你不会害怕吗?”

“害怕,但如果布洛妮娅的实验数据能让以后的实验更加顺利的话,希儿参加实验就会安全许多了。”

再往前几天,布洛妮娅和希儿依偎着坐在夏夜的山丘上。

“布洛妮娅姐姐!下下周就要去海边了,但是希儿还不会游泳呢…布洛妮娅姐姐会吗?”

“嗯,以前当特种兵的时候接受过水中爆破训练,最好的记录是能在水下憋气4分35秒。”

“…好厉害!可以麻烦布洛妮娅姐姐到时候教我游泳吗?”

“好呀。”

一道流星划过天际,两人连忙许愿。

“请让希儿和布洛妮娅姐姐永远在一起。”“请让布洛妮娅和希儿永不分离”

时间回到六小时前,鄂霍茨克海岸,希儿和可可利亚看着太阳慢慢的从海里升起来。X-10实验室就在海底,带希儿到海边,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遗愿”。

希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口中喃喃道:“这里…就是希儿要和布洛妮娅姐姐一起去的海边?第一次见到呢……”

过去的回忆与对实验的恐惧逐渐替代了见到大海的兴奋,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掉下来。

“怎么了,希儿?”可可利亚回头。

“不…没什么…”

鄂霍茨克海底,一名研究人员向可可利亚报告:“实验很顺利,这孩子对崩坏能的适应性异常的高她已经可以利用崩坏能在原子层级操纵物质了。进一步注入更多崩坏能就有机会能在亚原子层级甚至量子层级操纵物质。”

虽然希儿的崩坏能适应性极佳,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的状态并不乐观。是终止实验还是继续,这个问题在可可利亚的脑中转着。

阴着脸思考半晌后,可可利亚这个老赌鬼决定赌一把:“实验继续,再注入三毫升。”

实验室中央常见于各种扯到生物实验的实验用大管子里,希儿感到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炙热了,这是崩坏能浓度在升高。

“好痛苦…好疼…好热,身体好像要融化了……什么东西正在不断流进我的身体,希儿…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布洛妮娅姐姐!”在希儿的意识里,她看到布洛妮娅背对着她走向了那个她常躲着的箱子。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在这里!”

“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希儿追了上去。

“布洛妮娅姐姐!?”布洛妮娅躺进箱子里,关上了它。

希儿伸手欲打开箱子,那个“她”一把抓住了她:“住手,不能再往前了,希儿。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不是你能驾驭的。”

可可利亚赌输了,管子边上的金属球上爬满了崩坏能结晶,实验室内警报声大作,一切貌似在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检测到实验对象崩坏能反应急剧上升,已经超出可控范围!”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呢,我的宿主。”希儿的圣痕跪坐在箱子的另一边。

“你是…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我是铭刻在圣痕中的记忆,从数万年前开始,我就被转录到人类的遗传因子中——为了传递上个世代留下的力量以及对神永远的怨恨。那个箱子里装着远超你们时代的技术、知识和力量。但你现在还驾驭不了这种力量,一旦打开箱子的话反而会被里面的东西吞噬。”

希儿听得糊里糊涂的,她现在脑袋里只有布洛妮娅:“可是…布洛妮娅姐姐在这里面…我必须要救她出来。”

“布洛妮娅?”圣痕对希儿的反应十分不解,换做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人都知道改怎么做了,而它的宿主是如此的憨:“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如果你打开这个箱子的话,你可能会死哦。”

希儿犹豫了一下:“可是……”

“真是幼稚,你死了我也会消失的,不要把我扯进去啊!”

为了阻止希儿,圣痕变成了杏的样子,以当初的动作扑倒希儿:“爱哭鬼希儿!你什么都做不好,怎么能够成功完成实验?别做白日梦了!”

但是希儿一把推开“杏”,大声道:“希儿…不,我不会再害怕你了!”

圣痕又变成了可可利亚的样子:“希儿,这次的实验太危险了,妈妈不想失去你,回来吧。”

希儿抬头望着她的养母:“妈妈…对不起,妈妈,我已经下决心了!”

“可可利亚”轻抚希儿的小脑袋道:“希儿,你长大了。”

“希儿,停下吧,我们说好等我退役时我就带你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我不能看着你送死。”某个戴着奥托同款绿帽的人拉住希儿。

希儿背对着她除了布洛妮娅以外最喜欢的人:“崔,对不起,我决定要把布洛妮娅姐姐救出来,我…也许会爽约的吧……”

“希儿!!”“布洛妮娅”抱住希儿:“布洛妮娅会永远和希儿在一起的,就算希儿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关系。布洛妮娅一定会好好保护希儿的!布洛妮娅…不想看到希儿消失……”

终于,希儿承受不住了,眼泪珠子不断的从眼角掉下来:“布洛妮娅姐姐…如果说…希儿的实验失败的话,那么布洛妮娅姐姐就要接受这个实验了吧……每次希儿躲在玩具箱里哭的时候,布洛妮娅都会这样抱住希儿呢。”

希儿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是强颜微笑道:“『不要』,『对不起』这些逃避的话语能够使我安心…但这一次,我不会逃避了…再也不要因为我的软弱让最爱的布洛妮娅姐姐受伤了。”

圣痕满意道:“希儿,是个善良的孩子呢。真拿你没办法呢,我的宿主。好吧好吧,后面发生什么我可不管,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会陪你走下去的。”圣痕握住希儿的手,把它放在箱盖上:“谁让,我就是你呢。”

“终于被你找到了,希儿——”

0.2秒,实验体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

0.6 秒,受其操纵的金属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0.8秒,金属球消失在量子的世界中,扭曲也随之停止,一切归于平静。

可可利亚赌赢了,希儿的实验成功了。

“成功了!!”实验人员们为这次成功欢呼雀跃。

希儿看着自己所做到的一切,惊喜道:“做到了——”因为她发现她正在变得透明。

可可利亚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她从给希儿加崩坏能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输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希儿的身体会消失?”

一个长的和爱迪生颇为相似的女研究员回答道:“无法判明!从探测数据来看,实验体的物质结构正在崩塌!虽然说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实验体正在量子化!”

“果然,你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了箱子里的力量。希儿,你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圣痕在希儿的意识里说道。

“好啦好啦,让消失之前,让我们最后去见一次姐姐大人吧。”圣痕开始操控希儿的身体,拿出一柄巨镰,冲破实验舱,朝着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方向去了。

“实验体破坏了外壁,现以逃离实验室!”

“目标脱离鄂霍茨克海域,正以极高速度朝西南方向前进!那是……可可利亚大人的孤儿院!”

可可利亚听着报告皱眉自语:“希儿,究竟是要做什么……”

然后立马转身下达指令:“立即出动战术机甲部队,一定要拦住她!”

海岸,一艘路过的值班逆熵护卫舰“伏龙芝”号接到命令后立马朝海岸发射所有的机甲空降舱,紧急模式下,空降舱落地后立马炸开,机甲解除保险状态,开始搜索目标。

“关闭被动雷达制导,开启激光驾束引导,目标太近了!”

“前方泰坦注意距离,近距离友军火力打击!近距离友军火力打击!”

“了解,启动防御模式!”

由泰坦机甲拦截,御雷机甲打击,想要拦截希儿简直轻而易举。

也许吧……

“开火!开火!”一台御雷机甲指挥型向所有驾驶员放出了指令。

高速逼近的希儿看见正在开火的机甲,巨镰一挥,将其砍成两半。

某颗火工组件不过关的HE-DF被击中了,弹药架殉爆,外部主结构断裂。

在撕开防线后,就再也没有人拦得住希儿了。可可利亚在捶了几下控制台之后试图再赌一把。

115特遣队的士兵信息系统里,林鸱是处于轮休状态的!

她赌赢一半了。“崔庚,你现在在哪里?”

“报告长官,我在您的孤儿院里。还有,狗娘养的家伙,我日你全家!”

“希儿回来了。拦住她。”

“啥?”

“不瞒你说,希儿被量子化了,但是她现在又变回原样了,她马上就到了。”

“你是说叫我去接她?”

“是的。”可可利亚赌赢了,这个工具人正合适。

“邦娅,希儿要回来了,你妈妈说的。”崔庚拍了拍布洛妮娅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接她。”

远处的天边,一个小黑点正在飞来。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崔庚兴奋道:“看!快看啊!希儿回来了!嘿!希儿,我们在这里!”

希儿越来越近,高度也越来越低,最后她落到地上,面前是张开双臂的崔庚。

“太好了,感谢上帝,你回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希儿的拥抱,量子化的希儿穿过崔庚,刚刚想触摸布洛妮娅的脸颊,结果就在空气中逐渐崩裂消失……

然后只剩下一言不发的两个人和掉在地上的头饰。

崔庚捡起希儿的头饰,捂在胸口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把它交给了布洛妮娅:“这是希儿的遗物,我一个整天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大头兵指不定哪天就死了,还是给你比较好——说真的,我此时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再见吧,也许是再也不见了。”

“……”布洛妮娅看着崔庚远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希儿……”布洛妮娅看着手中的头饰,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这天,世界上少了一个叫做希儿?芙乐艾的少女,杏失去了她每天欺负的“靶子”,可可利亚失去了她最疼爱的女儿,布洛妮娅失去了她如同亲人一样的伙伴。至于崔庚?他只是一个走剧情的工具罢了,没人会在意工具怎么想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希儿没有量子化,还会有板鸭双腿残疾、脑袋植芯片的事吗?还会有可可利亚搞的人工大崩坏吗?板鸭不植芯片还会有可可利亚的远程遥控吗?板鸭如果不是为了把希儿从量子海里捞出来还可能继承老杨的衣钵吗?崔庚只是个工具人罢了,自始至终都是。

板鸭做实验的剧情跳掉,绀海篇剧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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