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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与塞壬的第一次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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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和卯月各站一边轻拉着逸仙的手掌待到聚在一堆的其他的姐妹舰面前,高挑的逸仙一站在这些驱逐舰舰娘面前就引得这些小家伙惊讶地“哇!”的叫起来,纷纷跑到逸仙身边问着逸仙各种各样的问题。

对舰娘来说,主力舰对驱逐舰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依赖,自然驱逐舰对主力舰也是,所以逸仙的一出现,这一群驱逐舰舰娘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逸仙姐姐,我们正要护送这艘货轮与船上的水手去B11中转站那里。”“不过我们得到消息那里发现了渗透进防线的塞壬舰队,货轮的船长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单独护送。”“所以我们想请姐姐做我们的旗舰。”如月、睦月和卯月一人一句地说着,眼神中充满期待。

其他姐妹也都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被她们包围的逸仙,虽然她们不知道如月和卯月是怎么认识面前这位大姐姐的,但如果完不成这个委托,她们下个月支付了房租之后就得紧缩生活费了。

说起来也是巧,逸仙只是到港口这里散步没想到遇到了这些小家伙。从小家伙们的脸上看出了她们的难处,先是温柔地抚摸围着她的小家伙们,安抚她们的情绪,随后让小家伙们的大姐也就是睦月带着她去找货轮的负责人商议。

船长和负责人看到睦月找来了一名主力舰舰娘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询问逸仙一些问题便在委托书上,在执行人的那一栏再加上逸仙的名字。

依照船长给的地图计算,这里到B11的中转站需要半天的时间,中途再算上战斗和补给休息的话,回到这个港口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到时候逸仙的家教委托就得空上一天。

逸仙并没有在自己的委托和睦月他们的这个委托上权衡太多时间,打开电台呼叫大黄蜂,看看她有没有空帮忙向逸仙委托的那一家人请个假。

“没问题,我回去通知的。”大黄蜂的回电让逸仙放下心来。

“你们都补给好了吗?”逸仙温柔地询问小家伙们的状态,心里也在计算着自己弹药和油料的存量能不能支撑柱本次委托的战斗。弹药库中大多都是好几天前领取的演习弹药,实弹弹药的存量虽然有但只能支撑几场低烈度的战斗。

装载好货物的货轮从码头出发,逸仙在船上同睦月级的小家伙们商议着,最终确定下来若遇上塞壬舰队,强度中低级的就交给驱逐舰的小家伙们,碰上大型主力舰的时候就得逸仙出马。

“呜呜!”

汽笛迎着海风悠悠的长啸着,不大的物资间空出来的空地里,变成了舰娘的小乐园。三日月抱着蓝色的抱枕同长月靠在一起呼呼大睡;水无月嬉笑着追着卯月从一堆货物后面跑出,又冲入另一堆货物中;如月和睦月跑到逸仙身边似乎要来感谢她的帮助。

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逸仙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之前就做好的茶点,招呼空地上玩耍的小驱逐舰们。

第一口吃上逸仙小茶点的并不是就在身边的睦月和如月,而是原先在睡大觉的三日月。

“欸!”

睦月瞪大了眼睛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三日月吓到了,然后就是一通说教,什么不合礼数啦、吃东西没有洗手不讲卫生啦之类的,然而三日月只是像仓鼠一般两手捧着茶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快速啃着。

当睦月还在说教的时候,三日月面前的茶点盒就只剩一半了。

“给我留下一点啊!笨蛋妹妹们!”抓狂似的娇喝起来,一个茶点都没有吃的睦月懊恼地跺起脚,然后睦月也加入到消灭逸仙带出的茶点的队伍中。

逸仙趁着小家伙们消灭茶点的时候,从舰装空间里拿出6个杯子,泡上了甘甜的清茶,她做的茶点多数是以干燥的面糕为主,吃多了会口干舌燥和容易被呛到。

“慢点吃,别被呛到了。”逸仙轻柔地说着。

很快,在六小只驱逐舰舰娘风卷残云地攻势下,逸仙带出来的茶点就只剩一个干干净净地藤盘,就连上面糕点的碎屑也被睦月她们瓜分干净。

“哇!好甜!”六只驱逐舰舰娘排排坐,手里捧着茶杯感叹起来,迎着夕阳,她们的兽耳上的绒毛随风摇摆,眯起的眼睛享受着甘甜茶水流入肚子的惬意舒适。

逸仙到了货轮的舰桥,同船长和委托的负责人商议航行的诸项事宜,船长说顺利的话今晚深夜的时候就能到了,而负责人又补充道后方港区的指挥官已经派遣了舰娘在本海域巡逻,运气好的话还能让她们顺路护送我们。

晚饭之后,逸仙站在货轮的船头身边浮现着橘黄色光亮的全息投影,海域地图上跳动的图标是逸仙模拟出来的己方与塞壬遭遇时的战斗推演,当最后一个红图标消散,逸仙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晚饭时候逸仙就询问了睦月她们的战斗力情况,然后以此为依据进行战场推演,好几次推演的结果都让逸仙放下心来,‘不愧是自由舰娘,作战经验我们这些新诞生的舰娘根本没法比。’逸仙关掉了地图上的推演。

橘黄的八边形圆光忽然在逸仙脑后亮起,明亮温和的光芒像电灯泡一样将附近漆黑的货物照亮,复杂而古朴的纹路在其上流转,覆盖上一层金膜的殷红色眼眸自上而下地审视着附近的海域。

大功率电探的开启普通人类是感觉不到,可舰娘就不是了。睦月级的小家伙们纷纷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在船头那里投射过来,几位好奇的小家伙们手拉着手跑去确认情况,当发现是逸仙的时候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逸仙姐姐好厉害!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电探!”水无月闪闪发光的小眼睛同逸仙脑后的圆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可以改变外形哦~”逸仙说着,脑后八边形的圆光消散成光点,而后又组成一圈亮堂堂的圆环在逸仙的头顶,小家伙们发出“哇~哇~”的感叹。

然后天使一般的圆环又消散成光点,组成好几个星星环绕在逸仙的头边,引得多出来的小家伙们又一次发出感叹。

得,睦月级的六只都到了逸仙身边。

时而是星辰、时而是河川、时而是飞鸟、时而是游鱼,逸仙电探所发出来的圆光同全息投影一起为聚在一起的小家伙们举行一场小小的灯光晚会,光影明灭变幻惹得一阵又一阵奶声奶气的赞叹。

小家伙们沉浸其中,逸仙也乐得其所。

忽然,逸仙似乎察觉到有人到来,很快地结束灯火晚会整理仪容,正当小家伙们抱怨还没看过瘾的时候,委托的负责人从一个货物堆后面走出来,看着聚集起来的舰娘们,略带歉意地鞠躬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们遇到了新的情况。”

“什么情况?”逸仙皱起眉头严肃地问。

“是这样的,我们收到附近舰娘发出的警告,在我们航线附近发现了塞壬的渗透舰队,虽然附近的舰娘前往增员,可我们依然要改变航向。”负责人随即拿出了一份电报交给了逸仙,四周围的睦月肉眼可见地渐隐去笑意,很快地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她们看向了逸仙,确认她点头之后驱逐舰舰娘们迅速跑到甲板的边缘,从拉杆的空缺处跳下,只见蓝光一闪,飘散的光点凭空出现又瞬间汇聚成舰装,具象在小家伙们的身上。

睦月级的驱逐舰们以轮型阵分布,拱卫着中间的货轮。每一名舰娘分得很散,互相距离半海里,警惕地观察周围一切可能的异动。这是在夜晚,所以她们的视野差的出奇,只能依靠天空莹莹的月光才能勉强看到海上泛起的浪花。

不过她们有逸仙。

在执行灯火管制的货轮的船头,逸仙将脑后的圆光重新换回了八边形的样式,发射出的探照波以一种更加隐秘更加强横的方式向四周围扩散,附近睦月级的小家伙们只是开始时感受到一股强烈视线,而后那强烈的注视感逐渐隐去,变得虚幻,到最后只是微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们,并不知道在哪里发出来的。

逸仙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海域图和电探的地图,抬头看向星辰,稍稍计算一下逸仙便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随后两幅地图重合,电探图中间的圆心在海域图的位置便是这艘船的位置,周围紧靠着的小点便是拱卫货轮的睦月级们。

货轮的航线改变了,白色的尾迹在漆黑一片的海面逐渐远去,逐渐消散。呼呼吹来的海风似乎更加猛烈和寒冷,隐约的 逸仙拱拱鼻子似乎能在海风中闻到千里之外飘散过来的铁锈硝烟,那是在逸仙不知晓的某处发生的血雨腥风。

时间来到后半夜,冰冷的海风一阵一阵像锉刀一样刮着依然站在船头的逸仙的脸颊,原本束得规整的头发被吹出了许多发丝显得乱糟糟的。原本高挂在天空的月亮不知怎的,害怕一般躲到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波光粼粼的海面彻底失去了光照,宛若静谧的深渊。

若不是在电台或者自己的感知中知道对方的存在,拱卫在周围的睦月级的小家伙们恐怕得害怕得哭出来吧。不过很快逸仙的这种想法就被自己给否决掉了,她下意识地以为睦月级的六小只是比较脆弱的像普通小孩子一样,全然忘记了她们是舰娘,比逸仙自己还要老道的自由舰娘。

想到这,逸仙自嘲地笑了起来。

“滴滴!”

电探忽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电探图的边缘忽然出现了数个不明身份的标识,虽然在图上只显示出三个,可它们一字排开的架势显然是扇形分布的侦察阵型。

逸仙立刻把这个消息通过电台发送给了睦月级她们和货轮的舰桥。似乎是得知这个情况的一瞬,睦月便知晓了这次塞壬的来势汹汹,因为这是是塞壬航母放出的舰载机,她们这次遭遇的塞壬舰队最低都是一支强袭舰队的规格。

对于舰载机,身为战列巡洋舰的逸仙并不虚,她的防空火力是按照拦截盟军航母的舰载机群而设计的,无论是火力还是覆盖率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可睦月级和货轮就不一定了,前者作为驱逐舰防空火力很差,后者几乎没有。

面对正朝着这边飞来的塞壬侦察机,逸仙同睦月以及船长商议过后,决定发出求救信号,同时依靠逸仙电探带来的观察力从塞壬侦察机之间的空档里钻过去,同时降低航速等待周围收到求救信号的舰娘的救援。

逸仙撤回到舰桥当中,指示舵手调整货轮的航向。外面的驱逐舰组成的阵型也迅速收拢起来以防被侦察机侦测到。

一切都静的出奇,舰桥当中就只有天花板上亮起的应急红灯外,就只剩下逸仙的全息投影和圆光再亮着,机器嗡嗡的轰鸣声中,粗重压抑的呼吸像是被紧紧抓住心脏一般,船长和水手大气不敢出,眼睛反射出的红灯的光斑紧紧地盯着偏暗的电探图。

海风当中,隆隆的不似风声的高亢呼啸随着一个穿梭在云层中的黑影,透过云层响彻海面。前掠翼的塞壬舰载机尾部喷射高温,漆黑的机身逐渐降低了高度,它刚才探测到有一股加密的电报从这附近海域发出。

今晚的云层很厚,侦察机必须降低高度才能探测到海面,这样做虽然会带着一些危险,可身为塞壬的无人舰载机不就是作为炮灰使用的吗。

漆黑的小身影呼呼地从货轮外的几海里处飞过,那喷气发动机带来的尖啸声让货轮的船员们的心脏提到嗓子眼。

不过还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架几乎贴着脸过的侦察机。

正当所有人要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的时候,那架侦察机似乎是收到了某个特殊的消息,正在远去的侦察机突然折返径直朝着货轮飞来,呼呼的尖啸声犹如黑压压的乌云中奔腾的雷霆,压得所有人都出不了气。

大概是塞壬的航母截获了货轮发出的救援电报。在海上发送电报,特别是这个时代的电报定向发送电磁信号还属于新奇的货色,主流的电报发送方式是将信息加密并向四周围无差别发送,收到电报的人只要解码就可以知道写着什么。

举个例子,最大的电信骗局“AF缺少淡水。”就是日方发送的信息被美方截获并解码然后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现在,逸仙并不确定塞壬一方是否解码了货轮的电报,若是这样那对塞壬来说人类一方完全都是单向透明的,但如果是仅仅是收到了电报然后推测出发送电报的位置还算是能接受。

不过这可不能放松警惕,现在不知道是哪一种的情况下只能以最坏的打算来应对,委托的负责人和航行的记录员已经在自己的笔记上记录现在的情况,以便返航时提交给上面的人。

位于轮型阵后尾的水无月几乎同时收到了睦月和逸仙的信号,突然转身举起手中的小舰炮对准天空的侦察机。与其被发现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消灭塞壬的舰队。

“砰轰!”

舰装上的舰炮喷吐出火舌,子弹一般的舰炮炮弹带着曳光如流星一般冲向侦察机,那架塞壬的侦察机想躲,可炮弹直接砸中了它的机翼,与常规120mm口径舰炮别无二致的爆炸威力直接搅碎了那脆弱的机身,火光闪过,侦察机就化为了一朵绚丽的烟花,照亮了漆黑的海面。

货轮的航向立刻调转,三日月和文月脱离队伍护送,其他舰娘依旧以货轮原本的航向前进吸引塞壬舰队的火力。

逸仙身边蓝色的光点缠绕汇聚,巨大的舰装猛然出现,其上类似于灯饰的装置照亮了附近的海面,微弱的能量场将逸仙包裹其中。350mm的双联装舰炮抬起巍峨的头颅,指向电探图边缘,那塞壬侦察机来时的方向。

如月和卯月作为护卫舰拱卫逸仙,睦月和水无月径直朝着塞壬来袭的方向冲去,她们身上的鱼雷将会是今晚的大杀器。

“滴滴!”

来了!

逸仙的电探图上,数十架塞壬舰载机以纵梯队的阵型大摇大摆地朝着逸仙她们飞来,通过电台指示冲阵的睦月和水无月绕开塞壬的编队后,逸仙的巨大厚重的舰装展开了防空炮组。

这是逸仙作为舰娘自诞生以来的第一次实战,哪怕在教科书上阅览千遍,在全息面板上模拟百遍,其紧张与压抑的程度都还补不了一次实战。右手按压腰上长剑的剑柄,黑色的半掌手套手心处被汗水浸湿,好几次的深呼吸都不能平复飞快跳动的心脏。

寒风咧咧,咸湿的海风中似乎夹杂着火药与烧红钢铁的腥臭,黑压压的乌云在天边翻滚,逐渐随着海风吹到逸仙这里。

这片海域唯一的光源,那散发着太阳颜色的光芒的舰娘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清冽的寒芒一闪而过,四周围的浪涛顿时沸腾起来。

当电探图上塞壬舰载机距离她们仅仅相差四五千米的时候,如月和卯月抬起驱逐舰炮率先开火,小口径舰炮的高射速搭配上逸仙带来的强大的观测力,塞壬舰载机还没碰上逸仙她们就损失了数架,当到达防空炮的最大射程的时候,逸仙舰装上的毘式40mm连装机枪吐出了猛烈的弹雨。

电探之下清晰可见的塞壬舰载机瞬间被这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打蒙了,无论怎样腾挪翻滚,总有几发防空炮弹会在舰载机的面前炸开,密集的弹片收割塞壬舰载机脆弱的机身。

天网恢恢,带有近炸引信的防空炮弹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幕,撞上铁幕之上的塞壬舰载机无一例外都粉身碎骨。雷暴一般轰鸣的瞬光不停地照亮漆黑的夜空,让这片仅仅是多云的海域有了一种暴雨将至的感觉。

拖着赤红的轨迹犹如流星天降,塞壬舰载机的残骸不断地坠落砸在海面上。

三道白色的尾迹掠过了海面漂浮的残骸与火焰,快速地朝着舰载机飞来的方向驶去。

“咻!轰!”

一枚炮弹在水无月身边的海面炸出冲天的水柱,巨大的冲击让这娇小的驱逐舰舰娘重心不稳似的摇晃着,引得几声懊恼的娇喝。

“水无月!”睦月焦急地大喊道,同时举起手中的驱逐舰炮对准远处的塞壬驱逐舰就是一发。外形科幻,类似于后世濒海战斗舰样子的塞壬驱逐舰上爆出一阵不大不小的火光,破碎的钢铁飞溅,可以塞壬驱逐舰的体型,这点小伤似乎无关痛痒,它的一门主炮已经对准了睦月。

就在这时,水无月从水柱后冲出大叫一声“铁咩”然后一甩后腰,直接将身后挂着的重新装好的鱼雷发射出去。

很快,睦月她们面对的塞壬驱逐舰因为遭受到三枚鱼雷的攻击而侧翻沉没,阻挡舰娘与塞壬航母之间最后一道屏障消失,塞壬舰队的侧翼完全被两人打开。虽然其他塞壬战舰开足马力填补空缺,可有充足战斗经验的两人更快地消灭增援的战舰。

但一次又一次地车轮战消耗了两位舰娘大量的精力与弹药,两名驱逐舰舰娘都是中破的情况下,守住现有的胜利成果已经废了很大劲,再进一步恐怕会有危险。

可危险到来的速度比她们想得还要快。

塞壬航母上的主炮一直对附近的睦月和水无月进行火力压制,其目的就是掩护甲板上起飞的舰载机,之前的舰载机全都派往逸仙那边,导致护卫航母的舰载机少之又少。而现在塞壬航母拿出压箱底的舰载机全部的装备了对舰武器企图用蜂群战术吞掉睦月和水无月。

数十架发出嗡嗡尖啸的舰载机犹如看到了食物的一群苍蝇,抛弃整齐的队形和爬升最佳的高度,乱糟糟地以最快的速度涌向两人。

原油燃烧着随着奔涌的海浪上下起伏,赤红的火光照亮了钢铁残骸的冰冷,滚滚浓烟被哀鸣的海风卷起,穿梭在残骸之间。

睦月和水无月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除了染上了斑驳的硝烟的黑斑外,海水还浸湿了她们的全身。冰冷的海水再加上海风吹动,哪怕是周围有火焰炙烤的灼热,也如同堕入了冰窟。

睦月和水无月躲进了浓烟滚滚的残骸之中,利用腾起的黑烟隐藏起自己的身形以此来躲过塞壬飞机的狂轰滥炸,她们现在就只要拖时间就好了,她们相信逸仙姐姐和其他姐妹一定会赶上。

“轰!轰!”

似乎是找不到躲藏起来的两小只,这支塞壬舰队的全部火力都投射到由三艘塞壬战舰残骸造成的大火场之中。冲天的水柱并不能直接扑灭燃烧的油料,反而借着冲击被抛向天空,落到了更远的位置。

浓烟的范围逐渐扩大,遮挡住塞壬舰队的视野的同时也禁锢住睦月和水无月的感知。浓烟封闭了传达进来的外面的一切信息,只能依靠声音来判断塞壬舰队攻击时火炮落点的距离,以此来躲避塞壬的攻击。

远在千里之外,逸仙和同行的如月、卯月解决了一波自杀式的塞壬舰载机,正在朝着海平线外被忽明忽暗的赤红光点照亮的天空进发的时候,逸仙的电探又捕捉到一群信号,它们整齐划一地摆成人字梯队朝着塞壬舰队所在的位置扑去。

逸仙以为这是塞壬舰队的增援,心里一沉,紧紧皱起来的眉头稍微的让她面目可憎起来,周身的海浪似乎同逸仙内心的情绪起了共鸣,压抑着狂涛的奔涌,上下起伏似乎在积蓄着什么似的。

如月和卯月看到逸仙的表情,内心暗道不妙,一人一边牵着逸仙,同她一起以超载锅炉为代价向睦月她们所在的位置冲去。

隆隆的密集的爆炸声自远处传来,每一声爆炸地响起都让三位舰娘的内心沉下一分,到了最后,如月和卯月几乎是强忍着眼眶打转的眼泪,咬紧牙关而全力冲刺。

燎原的火焰在大洋上奔腾,黑色的金属残骸被火光照亮但却冰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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