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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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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的天空下起了灰白的雪。

少女的脸被摁在母亲的墓前,嘴唇沾上了泥土,鼻腔里充满了土的腥味。神父反手将斑鸠的手臂反扭,牢牢地控制住了少女。

斑鸠想挣扎,换来的却是安理森落下的拳头。

“念在你还是一个孩童,本来想留你一命。可如今无论是神亦或是我,都无法容忍你这种魔种存留世间。”

神父的言语中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在陈述什么道听途说的传闻一般,冷冰冰的仿佛事不关己。

愤怒,在我书本构成的体内燃烧。

“伊斯卡里加的假面之下藏着死者的头骨;Ash;哭泣的婴儿在影子下起舞,冥府故人的忧愁化作游吟的诗篇在大地上传颂,我的歌声又在何处停止?Root;树根之下埋着曾经的舞者……”

咒语在我唇间咏唱,已经化作为长期记忆的魔法咒语从大脑里提取出来,仿佛本能一样从喉咙中滚出,蓝色的魔法阵在我身边闪起。

魔法扭曲了现实。

神父的目光转向我,那张早已麻木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时此刻竟然泛起了笑容,是如愿以偿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嘿哈哈哈。”

“酒中的湖,尚有余温的灰,站立在腐烂树根前的铁锈,吾乃凄厉歌剧的大幕,请各就各位,此刻,乃重回舞台之时!”

漂浮在空气中的、停留在地面上的、亦或是落在水滴中的灰尘在这一瞬都被无形的魔力所吸引,靠拢、聚集、凝聚。仿佛是被龙卷吸入的雨水,以我为中心汇聚一团,在魔力骨架下重塑、构成,形成实体。

一个由灰尘和泥土构成的人形态的魔法产物此刻站立在墓地之上。

41级魔法【骨枯系列·死灰余温】,召唤一个土元素构成的魔偶为自己作战,是我手中为数不多能用来作战的魔法。

“我当你掌握了什么法术呢,怎么是这种法术啊……”神父挂着瘆人的笑容,放下了对斑鸠的钳制,大摇大摆地向我靠近,我的思路随之也变得格外混乱。

在这里打败神父,然后带着斑鸠直接往外逃,逃得越远越好。可是,我更想在这里杀了他……为了斑鸠和她的母亲,我要在这里杀了他!

魔法于手中一闪,一把沾满铁锈的旧剑出现在我手里,那是召唤出来的土傀儡的默认装备。虽然攻击力和耐久度都很低,但如果只是杀死一个人类的话……

我控制着这具临时召唤出来的身体,笔直的朝神父冲过去。

而他不慌不忙的戴上白色手套,不躲也不闪,直直的用手握住了我向前突刺的剑尖。

“骨枯系列·死灰余温。召唤一个土傀儡作战,没有思维,全凭操纵者指挥,在召唤成功的同时手里会有一把锈剑,锈剑上附着的铁锈会让被砍伤者的血受到污染,最多七天内就会死亡。对敌策略:粉碎武器,直取操纵者。”

神父宛如背书一样,流利的把我的法术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我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神父白色手套发出白光渗入锈剑,瞬时化为了粉末。

“你当我们教会和巫师对抗了多久?这种级别的垃圾法术还拿出来卖弄是我想不到的。就连讨伐巫师的入门手册里都有写如何应对这个法术了。”

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教会的猎巫技术娴熟到让我忘记了呼吸,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印象。

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了,手里没有对敌的法术,现在是战不下去的……可……就算打不过,至少我现在能用飞行术带着斑鸠逃跑。

想到这里,我抬起腿就往斑鸠的方向跑去,也在这时,天上出现了数枚闪耀着黄色光辉的长枪将我从头到尾彻底贯穿,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灰土构建的身体被神圣力量轰然分解,魔法骨架粉碎脱落,作为核心的书本也随之摔在地上,轻飘飘的落在斑鸠面前。

“神父大人,您没事吧。”

一行人并列走进墓区中,她们步调统一,身着黑底白边的长裙,头上戴着着几乎遮住眼睛的薄纱。

“本来不想麻烦圣枪队的姑娘们的。这样的小事我一个人就能摆平了。”

“您客气了,圣枪队随时乐意为您效劳,神父大人。”领头的修女拔起插在地上的光枪,提起裙摆优雅的为神父行礼。

全盘皆输……

圣枪队,每个教会都会配备的武装部队,是一支等级平均在60级的精英级敌对势力。

再加上有着专业对巫师训练的神父……

这是什么地狱难度的副本啊……开什么玩笑……游戏……不能在这里就结束……

还有机会……我的法术列表里一定还有获胜的方法!我可是只用R卡就能对抗SSR的玩家,我不可能在这里,只是被精英级打……

我的大脑已经彻底混乱了,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输定了却还是不服输的查看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法术列表,像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孩子一样,不依不饶的流着鼻涕。

难看的,卑微的,倔强的,挣扎的……去一再让自己出丑,让自己的尊严再次被毫无保留地践踏。

“盖伊福克斯先生……”

第一次,斑鸠叫了我的名字。

她趴在地上,脸贴着母亲墓地的泥土,带着微笑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我。

我原本以为她会哭,可此时的她在笑。

为什么会笑呢?

斑鸠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我透过她的唇语,清晰的明白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书先生

——快

——跑

无声的言语击碎了我无聊死撑的自尊。

确实,我如果不管斑鸠的话……从昨天到现在我有的是大把的机会离开这里……去找同样身为巫师的同袍寻求庇护……

而我将那些机会都置之不理,而是对一个和我只相识了一天的少女耗尽了时间。

当下的明智之举就是……趁着神父分心的这个瞬间,这个他和那些修女套近乎搭讪的瞬间——

——逃跑!

“我乃高塔的基石,虽有名却无名,我将自身渺小的智慧双手奉上供千百年后的同袍共享……”

我开始吟唱咒语……

“吾深知我等无法名留青史,可每当我的同袍咏唱我的咒语,不可见的我、不可探的我、不可知的我、依然伴君左右。”

“吾乃……无名者……此时此刻,我为极致的高塔献上我崇高的敬意。”

【无名者的敬意·隐身术】

在我隐去身形离去的最后一瞬间,斑鸠轻声,用那连落下的雪花都无法听清的声音对我说到:

“谢谢你,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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