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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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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是为什么开始玩游戏的呢?

当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时我已经沉迷于游戏中无法自拔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一切可能都要从那时开始的吧。对,那次我站在讲台上那一次开始。

那件事最后真相大白了,是其他班的街溜子到我们班随意翻包顺手牵羊拿走的。

我那天确实是被罚留堂了,但我压根是不吃留堂这一套的人该怎么放学怎么放学,该怎么中午在外面的沙县吃饭就怎么吃饭,该去哪个黑网吧开机子玩个午休就玩个午休。

不能说是好学生也不能说是一个混混,但起码不是一个会对别人造成危害的祸种。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我撕心裂肺的在讲台承认了我翘掉了留堂,午休时到外面游手好闲。

可没人相信我,他们只认为我是用一个小罪名隐瞒所谓的大罪名。

直到调出闭路电视真相大白那天,我一直在等……

一直在等那天冤枉我的人来找我道歉。

可没有一个人来,就算是那个人模狗样的班主任也不觉得自己有过失,反而揪着那天我鸽掉了留堂这件事紧紧不放,叫来了我爹。

那天回家后,我忽然发现好像已经没人相信我了。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在游戏的那一边做到了许多非凡的成就。

结识了一个游戏世界的大哥,带领初代玩家开荒,加入大哥公会,直到大哥结婚去了,我就接手了公会,随着人权卡越出越多,游戏的风气变得越来越有戾气。

我将公会随意托付给了一个团员,出门就建立了【SSR对策战线】,号召玩家开动脑筋使用非人权卡进行队伍的build,用游戏策划都未曾预想到的道路去抗衡人权卡玩家。

回过神来时,我的公会已经达到了千人的规模,公会战和个人积分的排名达到了全服的前十的位置。

这一番折腾后甚至惊动了官方,在我们进入到前十之后的日子里,每一次更新后都会出现针对SR卡和R卡的削弱和调整,可即使如此,这款游戏与生俱来的高自由度和数值基础让我们在前十的位置站稳了脚跟。

这一番事业,能称得上是壮举吗?

我觉得,至少能称得上是一小段佳话吧。仔细想来我想做的事情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去阻拦游戏变得越来越坏的进程,想努力留住这个我为数不多的栖息之地。

步入社会上班之后,游戏还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但终究是没敌过时间的迭代,《架空世界》这一伴随了大半个青春的游戏还是关服了。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边的世界后之前那个世界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在我脑海内挥之不去的梦。

宛如某种一根漆黑带刺的锁链一般,死死的缠绕着我的脑子。原本这些回忆都封存在我脑海的某个角落,一个昏暗地下室的角落,那个角落很碍眼,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阳光也不会照亮那里,我每回路过那里都会故意装作看不见。

故意无视,不让目光有所停留,因为我知道我一旦仔细看那个令人作呕的角落我就会被那片无光的角落吸引、吞噬,跌入情绪负面的内海。

可来到这边后,尤其是见到斑鸠后,我直直的坠入到了那片昏暗潮湿的海面上,奋力挣扎着。

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没有我所畅想的那么顺利吗?还是只是察觉到了哪怕是换了一个世界也无法改变我浑浑噩噩的人生呢?无论哪一点我都选择性的视而不见。

谁都好,不要有人戳穿我一直逃避的事实。

当我睁开眼时四周的一切都被火焰照耀的宛若白昼。我下山后就一直呆在光秃秃的树上,没有叶子遮挡但也无人关系树上面有什么。

我就这样站在树上,俯视着这片人越聚越多的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吵闹,时不时撬开我耳朵的笑声更是让我心烦意乱。

外围的人们举着火把,站在人群的外圈,人们围在教会大门的广场前,修女们手持着长枪,将人群挡在围起的柴堆之外,人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昂首期盼着一场好戏。

天上的雪又下了起来。像是为这场盛宴做预热一般,更加吊起了人们的期待。雪越下越大,人群也随之愈加骚动。

夜越来越暗,随着钟声敲响了十二下,那座高大洁白的教堂大门终于微微打开,神父带头从门中走出,每前进一步人群就越躁动几分。

跟在神父后面的是双手被锁链捆住,身后被长枪队修女守着的斑鸠。

在火光和雪花的照耀下,她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只是北风一吹,就能看到她那双大腿暴露在寒冷的冬日中。身上布满了伤痕,看上去全是长鞭打出来的,她嘴边沾满了血渍,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

台下的人们看到斑鸠的那副模样,顿时污言秽语的议论填满了空气,我在树上都难免被那些言语波及。

他们所讨论的是猎奇的。

他们想看到的是恶俗的。

也有伪善的人低声念着圣女的名号。

但没有一个人问起:为什么前一日还是修女的她为何今日被送上了火刑架。

没有人。

那个他们曾经笑脸相迎,能大方的送上鸡蛋和牛奶的少女就在台上,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做过任何错事,可他们……这些议论的人却没有人产生一丝怀疑。

非常轻松的就接受了。

十分轻松的,就像是去马戏团看表演一般欣然地接受了,接受了一个临死前的少女仍然要被当众羞辱,甚至,乐在其中。

“肃静!”神父站在木柴前,开口高声宣扬道,顿时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神的羔羊们啊,看啊。看看这位站在你们面前的魔女,你们看看她的双眼!是不是和她那与魔道之人厮混的母亲一模一样!”

神父双臂敞开,带着疯狂的笑容,用几乎笑出来的声音像人们喊叫道。

窃窃私语,窃窃私语,人群发出像是蚊子般嗡嗡的声音,都围绕着斑鸠指指点点起来。而站在台上的斑鸠只是直直的看着远方,不带一丝情感色彩。

没有屈服,更没有委屈。

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群。

她在思考什么呢?她能在想什么呢?

“我们教会可怜这个女孩儿,所以我们收养了她,收养了失明的她。神!对她母亲的所作所为降下了神罚,惩罚一个爱自己孩子母亲的惩罚,这个惩罚落在了孩子身上。是神!在告诫着孩子不要堕入魔道,也是在惩罚着她的母亲。”

神父每一句话都带着全身的力量,每一句话都让他的身体前倾后仰,完完全全沉醉到了自己的演讲当中。

“可是她,践踏了神降下来的神迹。用魔法治好了自己的眼睛,从神手里抢走了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一句话,就像是有人在干草堆前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我仿佛身处在漆黑的山洞之中,身旁有一堆干草,旁边放置着火把。

山洞中吹起了风,将火把推到,点燃干草,燃起烈火,照亮黑暗。

整个山洞燃起了熊熊烈火,而我则站在那火焰中。

以前旧世界的记忆仿佛水一般,碰到了海绵就立即扩散了开来,甚至不给我留下一丁点阻拦的机会。

“我们班的班费今天中午被偷了。”

“她犯下了倒反天罡的弥天大罪。”

耳边神父的宣判,脑内班主任在记忆中留下的抓痕,两个声音混在了一起。

“今天中午只有一个同学被罚留堂了。他现在正站在大家面前。”

“吾问羊群,她为何物?此物是否有罪?罪名何处?如何处罚?”

混乱闪回的记忆充斥着我的大脑,那昔日的景象和眼前的场景混为一体。

“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

“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

“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

一样的人群一样的污名一样的愚昧一样的审判一样的无知……

一样的……

邪恶。

“一只巨鸟奋力冲破蛋壳,这颗蛋是这个世界,而世界必须毁灭。”——《彷徨少年时》

我明白了……我和斑鸠是一样的,我们声音是如此的小,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只能任凭那排山倒海般的群众发出的声音压倒。

没人在乎,也无需在乎。海浪是没有名字的。

“那天你被冤枉的时候你在讲台上在想什么?”

远远的天边,回响起一个我早就忘了名字的同学问了的问题。

我知道答案了,很清楚很清楚,或者说早在那个时候,早在那个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接受和面对这个答案罢了。

“你们都必须死在这里。”

心中萌生的最极端也是最纯粹的杀意。

无论是多数人还是少数人,当对方举起刀降下恶意之时。

你也有资格割开对方的喉咙。

这就是答案。

神父一声令下。

火把落地,篝火引燃,十字架上,代罪之人。

魔书轻声细念。

张开法阵,咏唱咒语,扭曲现实,展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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