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脏与血丝几乎侵袭了整片纱裙,整体来看,就像是个穿着上白下红的渐变色连衣裙的女士(尸)。
“怎么样?动手前和你姐打个招呼?”
“...诶?”
说话期间,我已将格洛克枪口对准了红桃Q。
没有下半身的新娘丧尸(红桃Q)行动缓慢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挡在门口前方半米的位置,在我们通过时还是极有可能反咬一口的。
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慢慢搭在了我手中的枪套筒上。
“.....”
“?”
“...让我来吧。”
“这样啊。”
我点点头,将蓄势待发的格洛克塞在元珺月的手中,说。
“保险开了,这么近不用怎么瞄准,大概对着方向扣扳机就可以了。”
“.....好的。”
在元珺月的示意下,我慢慢松开其肩膀让她自己站好,颤颤巍巍的身体,尽量保持让手中格洛克的枪线稳定在红桃Q的方向。这时候身后走廊的丧尸群也应景的赶来捧场。重获双手自由后,我也再度从身后抽出伯奈利进行火力压制。
“小红哥。”
“啊?”
“你见过我姐‘工作’的样子吗?”
“...有段时间经常见,毕竟是红桃组的前辈。”
“....!”
砰!
元珺月果断扣下扳机,弹头精确命中红桃Q丧尸的头部,红桃Q(元瑛月)永远沉眠。
不过,她会这么快扣下扳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元珺月颤抖的收回手枪,转过身,对着枪口做出吹硝烟的动作,眼眶红肿,声音哽咽。
“....像吗?”
她这一问我也愣了好一会。
“....长得是够像,‘工作’的样子还是你在教堂连喷那时比较像。”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元珺月苦笑一声,将格洛克还给了我,又从胸口摸索出一张扑克牌捏在双手手心之中。
“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痛苦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小声)....”
说完,收好扑克牌,元珺月重新恢复了微笑模样,对我说。
“小红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走吧!”
“啊啊这样最好了。出门,上车,走人了。我正好懒得再走路,新鞋子有点磨脚。”
我重新架起元珺月从大厅出口离开。
“真的有一辆豪车啊!我以为小红哥你在安慰我而已!”
“我没那闲工夫。”
我将元珺月搀扶到副驾驶座后解锁了车门,在她费劲的坐在副驾座上系好安全带的时间我也已经从车头绕道驾驶座发动了阿斯顿马丁DBS的引擎。
“去哪?有什么打算?”
听了我的问题,原本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元珺月突然扭头看向我,一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说。
“可以...去吃蛋糕吗?”
“哈?”
————
——
————
——
我们,来到了蛋糕店。
“这家蛋糕店是之前特别火的网红店啊!”
“大概吧,或者,只是距离我们最近的蛋糕店。”
看着小红哥的侧脸,依然是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让人猜不到想法。
下意识的,我就想看他笑的样子。
“嗨呀这种时候就应该装作很有研究的样子给女孩子留下见识广泛的印象嘛!”
“...一般我不和非任务目标的女孩调情。”
“.....那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朋友’了呢?”
“你是要吃蛋糕——还是烘焙师丧尸?”
小红哥在转移话题,同时我也发现我们刚刚走进的全球知名蛋糕连锁店中,冒出了一个厨师打扮,胸口与糜烂的嘴角皆浸染着黑红之色的丧尸,向我们奔来。
“吃..蛋糕了!当然是...”
砰!
小红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枪拿在了手中,举起手就给丧尸的头部开下一枪。
发蒙的耳朵在听到枪声后引发短暂的耳鸣。
“这也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想吃到现成的蛋糕,得去冷藏室碰运气。”
“嗯!...小红哥?”
“哈?”
“因为你,我又能吃到蛋糕了,....还是网红店的蛋糕所以....”
“别了,肉麻的那一套我可受不了。”
“让我说完啊!人家可是正在动情啊!”
————
——
“喏,看着像蛋糕的东西只有这些了还能吃,很多放在普通冷柜里的蛋糕面包都已经腐败了。”
“哇啊....提拉米苏...戚风蛋糕,居然还有...还有舒芙蕾!”
眼前头发乱成鸡窝的“伴娘”看着我刚从冷藏库搜刮出的蛋糕露出了糟糕的表情。
应该饿坏了吧。
我从推车上端下一个个放在精致纸蝶中的蛋糕放在她的桌前,后坐在其对面,一手托腮看着她,而她的视线却从蛋糕上回收到我的眼前和我对视。
“...看啥呢?吃吧,不饿么?”
“嘿嘿哈哈....,饿呀...,慢慢吃嘛...不着急。小红哥一起吃啊?”
“我不怎么吃甜点,不必这么客气。”
“伴娘”元珺月拿起桌上用纸袋包装的餐具,撕开包装后递给我,我没在多说,随手接过。
“这是慕斯蛋糕!”
“哦”
...
“芝士蛋糕!”
“嗯。”
...
“这个上面是布丁下面是榛果!”
“啊啊。”
...
“这个是刚刚说过的戚风蛋糕。”
“好的知道了。”
半小时时间,她每吃下一小块蛋糕就会跟我介绍蛋糕种类,还非得我陪着她吃另一块同种类型的蛋糕。
一块没吃完,又开始介绍下一块,反反复复,所以说....
“不用每吃一个就介绍一下啊喂!”
听了我的话,她愣了愣,歪头笑着说。
“...实在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不知不觉就...”
“...”
说起来,我似乎也很久没有和人正常的交流过,除了几次死亡威胁。
只是持续的对话,明明没做什么事,却在精神层面意外的“疲惫”。
长时间不适用语言交流从而产生对社会交流的畏惧性么?
“...想说就说吧,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赶时间。”
我从放在一旁的硬皮吉他枪套侧包中的黑色保温杯,轻轻摇晃,放在桌上,从员工后台找出一包未开封的纸杯分出两个。
“喝咖啡?”
“嗯?!!嗯!”
嘴里满是蛋糕的她用鼻音回应。我旋开保温杯的旋钮,倾倒两杯,一杯推向她的右手边。但是她接过杯子却又向我的方向举起。
“干啥?”
“干~杯!”
“咖啡有什么...哈,好啊。”
咚。
看着她期待的神情,我没有多说,一起碰杯,共饮。
在我品味咖啡香醇时,品到的她的表情却只有苦涩。
“好苦啊...”
“方糖桌上就有。”
“嘿嘿虽然苦但是也很香啊,哈哈...”
你要是不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放进三块方糖我也就信了。
“我以为是x巢,那种一条一条包装的。咖啡的话我只喝过那个。”
“那是速溶咖啡,我这个是挂耳咖啡,相当于便携的磨好的咖啡粉透过滤布冲泡的。”
因为早上没电用不了咖啡机,只用暖瓶里隔夜的热水泡勉强泡了一罐挂耳咖啡。这会恢复电力了家里的电器倒是又能用了。
想到这里,我心情甚好。
“想不到小红哥还是咖啡的专家!哈哈好帅...”
她的语气又变得轻柔,露出疲态。
果然是很久没有正常休息吃喝了吧?等吃完了就带她去休息...
休息?
说起来,有多久了呢?我多久没有和女人“交流”了?(ps:各种意义上的交流。)
是从解决掉黑桃K之后吧?我的一举一动都处在了杀手们的监视之下,就连我能够接触到的x女都悄无声息的“掉包”成了女杀手。
显然我没有拿命去“交流”。
一直以来都在对付一个又一个暗杀我的杀手,久而久之我甚至将男女之事抛之脑后,根本没有想过还能像现在这样和表层社会的女人毫无顾忌的说笑,甚至可以谈情说爱。
所以果然——
“退休的生活...真好啊。”
“唔?”
突然袭来的自我感动险些让我失态落泪,在她还未注意到我的表情时,我斜下视线转移话题。
“没什么....,话说,你有要投奔的亲戚吗?你这也算是死里逃生的,需要手机的话我可以借你。”
“....基本上我所有的亲戚...都出席了姐姐的婚礼。所以....”
元珺月喝下一大口咖啡,垂下眼帘说道。
“小女子现在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哦~”
“你倒是挺现实。”
“那....小红哥你呢?”
“哈?比你更孑然。”
“这样啊....所以那个...”
她欲言又止。
一般人碰上这事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出自己的“long story”吧?至少母亲被害死的那天我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所以小红哥...”
她的神情变得不自然,看我的眼神开始闪躲。
我的父亲母亲巴拉巴拉,我的姐姐巴拉巴拉,他们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巴拉巴拉...
我已经擅自猜测好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说。
“你说,我听着呢。”
说完我就已经开始构思安慰她的措辞。
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是——
“我们结婚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