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晓月完全没想到风千灵会这么说，一下子怔住了。
“嘛，这只是我的希望哦～小晓月很聪明，我就不再多说了呢。”
风千灵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陆晓月柔顺的粉色发丝：
“或许现在的小晓月还不怎么信任我，『风千灵妈妈』什么的也只是随着同伴们随口说说，但我相信有朝一日小晓月会发自内心地叫我一声妈妈，为此我也会努力的。”
陆晓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风千灵见状，开口说道：
“小晓月，你的话好少诶，这可不像我在游戏中看到的那个自信地侃侃而谈的陆晓月，还是紧张吗？还是说...不想和我聊天？”
陆晓月继续保持缄默，乖巧地接受抚摸，但一句话都不说。
风千灵稍微等待了一会儿，见陆晓月依然不说话后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柔声说道：
“对不起，小晓月，可能是我太突兀了呢。你累了么？”
陆晓月点点头。
“那就早些休息吧。小点心什么的还想吃吗？”
陆晓月摇摇头。
“嗯～小晓月还真是惜字如金呢。或者说，这就是小晓月的小脾气吗？还真是可爱呀～”
风千灵调侃了一句，倒也没生气，按部就班地行动了起来。
她收拾好桌上的点心，换上了睡衣，带着陆晓月洗漱了一番，随后熄灯上床。
风千灵没有再说些什么，就好像真的准备睡觉一样盖上了被子一声不吭；她也没搂着或者抱着陆晓月，由于风千灵的床足够大，陆晓月有充足的空间和自己的被子盖。
陆晓月不由得感觉有些愧疚，风千灵对她很温柔也很体贴，可她却刻意地和风千灵保持着距离，两厢对比之下她似乎确实有些过分。
犹豫良久之后。
“风千灵妈妈...”
黑暗中，陆晓月主动开口。
风千灵温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嗯？小晓月有什么事情么？”
陆晓月稍微有些扭捏地开口说道：
“可以...可以抱着我睡觉吗？”
这样的妥协作为补偿，应该已经足够了。
“当然～”
风千灵似乎并不意外，不过语气还是显得很开心。
陆晓月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中，一股柔和而好闻的气息笼罩了她，有点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也让陆晓月意识到风千灵作为御姐的发育之好，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居然莫名地有料。
很舒服、很有安全感，风千灵似乎知道怎么抱着她会让她感到舒适，虽然由于被环抱的缘故身体稍稍被束缚了些许，但完全没有想要挣脱的欲望。
“我知道，小晓月是很有自己思想的小姑娘，也有着本不该属于你这个年纪的成熟。”
风千灵在陆晓月的耳畔轻语：
“但是，小晓月也是渴望得到爱的小女孩，不是么？”
“渴望得到爱...嘛。”
陆晓月轻声复读了一句，心中荡漾起别样的波纹。
自从来到橘色空间后，陆晓月虽然已经接受自己变成美少女的事实，但从未想着得到爱。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在她看来，爱是一件应该给予而非收获的东西，理应是由她去付出她去主动，而不是被动地承受被动地获得。
翻译成人话，那就是她想当攻而不是当受。
但是风千灵的话让她头一回产生了迟疑——
哪怕是有着『补偿风千灵』的想法，陆晓月心中依然清楚地明白，当投怀送抱的念头产生时，自己并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
也就是说，是自己想要被风千灵拥抱着睡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呢？
陆晓月并不知道，她于是选择询问风千灵：
“可是风千灵妈妈，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或者说不应该渴望得到爱，爱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是赠予喜欢的对象的吗？”
“爱是双向的，不是只有小晓月对别人的爱才称**，别人对小晓月的爱也一样，小晓月可以选择不接受，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哦。”
风千灵顿了顿，认真地说道：
“再说了，小晓月如此可爱，为什么不应该得到爱呢？小晓月这么自信，总不会认为自己不配得到爱吧？”
陆晓月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开口问道：
“风千灵妈妈，你爱我吗？”
风千灵怔了一下，回答道：
“当然，我爱你，也爱秋海棠小队所有的女孩们。”
“如果只是因为我可爱的外表才爱我的话，这样的爱只不过是对皮囊的喜欢罢了。如果是因为当橘者的身份才爱我的话，那不过是权职所在罢了。”
陆晓月异常冷静地问道：
“风千灵妈妈，你的爱是哪一种呢？”
风千灵似乎并没有被陆晓月的问题所影响，声音依旧很温柔：
“小晓月，你偏题了哦。但我可以告诉你，爱本来就带着条件和限制，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爱和他毫不相干的东西，爱意味着投入和回报，所有人都是渴望得到回报的，不是么？我爱你，正是因为小晓月是我管理的女孩子，我希望小晓月乖巧听话，如果换成其他代行者手下的女孩，我可绝不会说自己爱她们哦。”
“而且我想小小地反驳一下小晓月的说法，在橘色空间的『规则』中，可从来没有要求代行者必须爱手下的当橘者呢。”
风千灵口中『所有人都是渴望得到回报的』这句话，让陆晓月原本迷茫的眼睛一亮。
没错呀，所有人都渴望得到回报，自己也是一样。
哪怕没有付出什么也没区别，人本来不就是自私的生物吗？
自己希冀于得到爱，希冀于得到温暖舒适的怀抱，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只是人类的本能作祟而已。
嗯，就是这样，论证完毕。
即使有些牵强，陆晓月还是终于从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跳了出来。
虽然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
“小晓月也不用想太多，纠结关于『爱』的事情往往会越陷越深，还不如思考一些有价值的问题哦。”
风千灵如此说着，随后认真地询问道：
“就比如说，在小晓月看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
“生命的意义...”
陆晓月听到这个问题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混吃等死。”
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风千灵不禁微微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富有个性的回答呢，不愧是你，陆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