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晚了。
罗维已经后悔死了，早知道还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竟然还会松懈。
昨晚通宵一整夜的代价，就是今天上午的昏昏欲睡。
他已经很克制了。早上分明咬着牙拼命在撑着。但当他看到平常精神无比的汤陈竟在甜甜的睡着，自己再也撑不住。也跟着趴在梦寐以求的课桌上。不一会便失去了意识。
而醒来，又是惨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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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倪和我还是蛮熟的，当时魏森曾暗中准备对付不尊重自己，说话心直口快的林倪。在她马上就要被偷袭受伤的危急时刻。是热心的岑兰带着罗维陪着林倪一整天。才让魏森找不到机会，最后放弃了报复行为，将事态平息。之后林倪还亲自答谢。
偶尔，林倪还会在繁忙的训练时间里抽出空档约岑兰一起出去玩。
她就随着我第二次睡着的时候。被杀害了……
凶手绝对在特殊四年级里，不然他不会掌握何时教室里的同学们会降低警戒。
????我如果不这么随意睡着，就能保护住她了。绝对能保护她。
就算不在我的身边……
我是个混蛋。
????我还能回忆起岑兰叫醒我时那让我无法释怀的表情。在那毫无温暖的脸上，有深深的失望，有放弃般的漠然。还有在那如冰般寒冷的眼底静静燃烧着的，怒其不争的火焰。
我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混蛋，就算忙碌了一夜也不应该在案发的地点毫无防备的睡着。
我必须要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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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放学后，罗维让汤陈陪岑兰回家。
不去思考临别前岑兰猜到什么而担心的眼神，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做出行动。
罗维联系魏森在教学楼下的后花园见面。
后花园被园丁照顾的生机盎然。盛放的彼岸花与花下随意生长的绿草形成强烈的对比，浓浓的花香让人精神振奋。
平日每到放学的时间，总有一些不急着回家的同学们躲在花田树丛后，感受着青春的青涩恋情。就连罗维也曾经幻想，某一天，自己在这美丽的花海中像岑兰深情告白，并收获满溢的幸福。
但现在，这里是无人的对峙场。
现在，凄厉的残阳拖着最后的烛光。让无人的花田萧瑟不已。
远远地，罗维看着魏森摇晃着走来。
随着魏森的靠近，罗维惊讶的睁大着眼睛。
花香变成了橘子味。
所有情报在罗维的脑海中快速翻过，坚定了他的猜想。
如果没猜错，凶手就是眼前这颓废的恶徒。
罗维静静的看着魏森走到自己面前。
随着魏森的接近，后花园的花草香气被完全盖住，而代替了花香的。是那浓得不正常甚至有些刺鼻的橘味。
修长却干瘦的四肢，高挑却圆肩驼背的脊梁，还算工整的五官却几乎不曾打理，一层胡茬让人感到他已人到中年。看起来无论怎么样都带些风尘仆仆的尘土色。凌乱的淡黄卷发，像是多年营养不良的产物。浓重的黑眼圈像是熬过几夜。还有那几乎是程序员标配一般，永远都搭配不合理的衣服。他外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平庸到让人昏昏欲睡。
可相比这没有任何特点的大部分特点之外，魏森却有着一个让人实在无法忽视的特殊位置。
他的眼神很冷。
那并不像是岑兰方才宣告着“我生气了”一样明晰的眼神，他的眼球黯淡浑浊，像是历史课本里熏黑的煤油灯罩。
如果非要想从魏森眼神里读出什么的话，大抵是只有漠然与怨恨。
罗维讨厌魏森并不是因为他邋遢的外貌。
外貌或气质，只是区别人类每一个个体最基本的独特编号，除了显示所付出的资本外什么都表达不了。
罗维不喜欢魏森的眼神，就好像讨厌他那怎么样都好但必须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的价值观。那是一种哪怕亲朋好友都不考虑在内，完全只让自己一个人受益的生活方式。
在那次魏森给岑兰下药事件之后。罗维曾用了一天时间逼问魏森为何这么做。但魏森的回答竟只是像操纵机器般的漠然。
“一份违禁药只需要几十元，耗费一夜的时间就可以操作完成并获得相应利益，以我的能力隐藏作案痕迹更是不需要精力。但按照合法的性行为规则进行恋爱所耗费的资源与所得并不成正比，所以我TM觉得不值闲的淡腾弹尼玛的恋爱啊你个臭DD。”
罗维停止回忆，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气味散播器。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水果超市，柜台上除了橘子，就是橙子，还有柚子，外加柠檬。酸酸的干涩味道挤满了四周的每一寸空气。堵着鼻子让人神志不清。
“魏森，你……”
“我早就知道你会找我问那些固然会问的问题，我会把回答给无数人的答案复述一遍给你。我身为现代斥候社的社员嫌疑很大，但这些事与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杀掉自己社团的同事，太TM容易绷不住了。虽然之前我们争马子闹了点不愉快，但你不会真TND夹带私情吧？”
魏森那毫不在意礼节的的说话方式，配合那无时不刻不让人联想到上世纪老式智能机器人的思维逻辑。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罗维眉头一皱。
“那……”
“哦，你说橘子味是怎么回事吗，我知道这会让我嫌疑更大。可惜我没办法呀，我那栋宿舍楼的洗衣机房整体电路不良，整个区域的人这星期都没法洗衣服。我就一瓶橘子味的清新剂。我也没朋友没人借我。你TM不闻橘子，那你犯贱闻NM臭狗屎啊！”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的说话方式，而且……”
罗维紧了紧拳头。
“我总结了所有情报后，只有你是最有几率作案的，无论技术还是动机亦或是方法。你都完全可以做到。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我现在就是要带你去警方那做笔录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证明你的清白。”
“你不应该将凶手固定为一个人，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连环杀人。凌泽泷的死怀疑到我头上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可以看作是朋友反目。但就算是假定我是凶手吧，我有什么理由继续杀人哦?我TM哥们都TMD走叼蛋了，我TND还TM杀人?我TM杀尼玛啊TMD”
“你有可能掌握了基本不会被发现的杀人手法，所以恣意复仇。一步一步杀掉我亲近的人！最后杀掉我！向我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