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连接第四卷第四十四章)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
身受长矛刺伤
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
自己献祭给自己
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
没有面包充饥
没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
拾取卢恩文字
边拾边喊
由树上掉落”
“话说啊，神需要充饥吗？”
艾米尔陪罗维一起看着时而理论，时而文学的记载，迷惑的问着。
夜深人静的此刻，罗维与艾米尔正在卧室里翻看那如山的打印纸。
这是白天从曾那铃的魔术工坊那里同大理石下脚料一起带来的，关于卢恩符文的全部资料。
“诗是人写的，谁知道这卢恩符文是不是那奥丁大神通宵九天写出来的……而且这24个符文还被日耳曼族当如尼拼音使……真是掉价。”
日耳曼人传唱的北欧神话在所有神话遗留里最是没有证据、最拿不出实物的神话。若不是罗维的神器与其息息相关。他真的嗤之以鼻。
让无信仰的人去学习神话的遗留。他的心中终究有些抵触。
“算了，这些资料今晚不可能全看完。咱们还是试试用黄金雕刻卢恩符文吧?”
“是啊……曾那铃真是个神奇的人。”
艾米尔看着如此齐全的文档与资料，感叹“魔女”的敬业。
“是吧?”
如果可以，罗维也不想这么快就接触这让人头疼的研究。
只是天亮以后，他就要与车涣进行决战。
这是不能输的战役，就算是从未了解的新大陆。罗维也想试图去获得一些帮助。
昏暗的卧室里只亮着台灯，罗维将一个布袋打开。
拿出一个如枣般大小的石片，他深呼吸着。问向艾米尔。
“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
投影中的少女好像在探险的孩子，心情轻松且愉快。
不再关注有些兴奋的艾米尔，罗维开始操控黄金。
反射金属光泽的明黄，形变为刻刀。长在并不粗壮的手上。
经过罗维每日的研究，只要确保黄金的某一个部分与自己的皮肤接触。它就可以在不算太耗费精神力的前提下快速形变为罗维想要的各种形状、结构。
就像现在这样。
刻刀的尖端高速颤动旋转着，以足以让机械工抓狂的方式完美模仿了冲击钻的工作原理。
他将金刻刀向石片压去。
“嗞……吱吱”
不一会，他便雕刻出最简单的“冰”符文的纹路。
一条圆润的竖线出现，让石头变得有些冷。
“咦?”
罗维没有感觉错，手中的白石在雕刻完成的一瞬间，变得像从冰箱冷藏室拿出的剩菜一般低温。
“经过检测，这块石头刚才的温度骤降至18℃”
艾米尔的样子也有些发愣。
不合常理的事物在眼前如此理所当然的呈现。
这自然是异常。
“我再试试!”
罗维立刻拿出另一块石头，开始下一个符文的检验
这次，他雕刻了含义为“火”的卢恩符文。
刀尖离开石头，罗维感到手中传来舒心的温暖。
“哇哦……这块石头的温度在完成雕刻的瞬间升至40℃”
一个一个实验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经过统计，卢恩符文的效果包括增加温度、降低温度、释放电流、增加莫氏硬度、提升透明度……”
不同的卢恩符文用满溢神性的黄金雕刻后，出现了不同作用、不同表现形式的特点。
二十四个效果被一一说出。罗维却感到有些失望。
“易碎……变软……渗出蒸馏水。一个用得上的都没有啊……”
或许是现在的罗维对黄金的控制力和精神力都很浅显，所以24种效果的卢恩符文几乎无法应用在实战。
“总不能用暖手宝打人吧……”
他躺在床上，仍在思考如何打败早已名声在外的车涣。
“如果我能看到自己发的光就好了，那些卢恩碎片可能会更强……”
“罗维，你别着急嘛。卢恩符文用不上，但我觉得你会赢啊~”
艾米尔飘在空中，给少年加油打气。
飘零的姣好身影与轻柔的话语，让罗维本在严肃的心不小心注意到此刻这瑰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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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很美，这是我一直明了的事。
我喜欢艾米尔，这也是我一直明了的事。
但最近，我感到心中对艾米尔的感情不再清晰。
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人类，这让我无法像以前一样正视。
她在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超出AI或人类的魅力。
此时此刻的我，每次注意到她是一个女性时，都会产生异样的心绪。
那心绪带着幻想、有着欲望、让我心跳加速、眼神迷离。
这与岑兰带给我的宁静与安心完全不同。
唉……我现在绝对对不起岑兰。
男人，都是如此多情的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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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
“嗯?”
“麻烦你了，今天晚上陪着我做这些没什么用的事。”
“不啊，其实我挺高兴的~”
“怎么说?”
艾米尔背过身来，不去看罗维的表情。
“最近，我们很少像这样谈心了，这次实验。能让我多和你聊一会~”
艾米尔微笑着，罗维却感受到话语里的丝丝落寞。
“对不…”
“不过没事哦，我知道你有岑兰了嘛。你现在每一天都很快乐，这不也挺好的~”
“艾米尔……”
飘摇的少女站回投影，表情依旧平静。
她与罗维度过幼年、相伴每一个临睡前的床前。
若论对罗维的熟悉，AI远比只相伴一年的岑兰多得多。
但分明有资格的她，此刻却仍旧微笑着退让。
“我是你的AI。就算连朋友也做不成，也可以当你的工具~”
罗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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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做错了吗？
没有。
那岑兰就算是横刀夺爱?
更不对。
陪我长大的AI少女，只能看着我幸福。
无关对错。
只是一切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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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尔，等我考完试。每晚都会与你聊天。我……我还有礼物过两天送你。”
“好啊，我也有礼物要给你。到时候我们要交换礼物哦?”
“嗯!”
两人在神妙的卢恩旁许下约定，它将在不久后如约而至。
罗维将大理石上卢恩用黄金削去。同时整理好被乱放在一起的资料。
夜已深，罗维要充分休息来面对明天的苦战。
他躺在床上。看向一旁的少女。
“艾米尔，晚安。”
“晚安，罗维。”
少年平静的闭眼，沉入无梦的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