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餐？”
“崩坏的破坏方式可是五花八门的。”
见瓦尔特对崩坏的认识接近于零，特斯拉便摆出了一幅讲师的做派。
“瘟疫，自然灾害，世界大战——这些统统都有崩坏的影子在里面。”
“远的不说，对那些战犯尸体的分析就表明，他们普遍被微量的崩坏能侵蚀过。更有其中的一两个样本，他们的崩坏能密度甚至是达到了致死剂量的数倍。”
“什——”
“一般而言，雄性哺乳动物的代谢环境对崩坏的感染具有强烈的过敏反应。简单来说，就是男性的崩坏能适应性往往是极低的。”
“不过偶尔也会有例外，那些个战犯也好，你也好，应该都是这样的情况。”
“呃……我？”
瓦尔特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名字会和这类魔鬼有所关联。
“是的，你身上肯定具有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奇异特性。组织在你身上进行了那么多的实验，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不，我是说……”
“够了特斯拉，关于战犯和崩坏能的聊天就先告一段落吧。”
原本看着窗外景色的李阳突然看向特斯拉说道。
“安心。”
前排的爱因斯坦转身摸了摸瓦尔特的脑袋。
“你的灵魂是不会变质的。”
“……”
“也许连你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你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
“啊哈哈……”
“这个……没什么证据吧？”
“相信我。虽然确实算不上有什么【证据】……但是，请相信我。”
爱因斯坦露出了温暖而坚定的目光。
“咳咳，好啦好啦。言归正传，我们还是来对接一下正事吧？很有意思的哦。”
……
“……最后一点，样本中检测不到碳-14存在。”
“由此综合判断，遗迹中最后有人活动的年代为公元前50000年左右，误差不超过1000年。以上。”
“还是难以置信……”
芬兰人十指相对，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前文明时代，北美地区就已经有人类活动了啊。”
“嗯，类似于我们在南极的科考站吧，和我们关于前文明的理解并不矛盾。”
普朗克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长发，仿佛是在模仿之前的薛定谔。
“不……这种堪称旧大陆遗迹的规模……事情未必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啊。”
芬兰人依旧用合十的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那个……”
早已摸不着头脑的瓦尔特举起了手来。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一直在讨论的“前文明”，它到底是什么啊？”
“嗯……现在我们在……啊，还没到加德纳啊。”
普朗克看了一眼窗外公路上的标识。
“嗯，时间还早。你们就当打发时间，找个人出来给他介绍介绍呗。”
“那么就由我来介绍吧。”
身为古文字专家，芬兰人当仁不让。
“前文明，顾名思义，就是在我们如今的历史开始之前，已经在地球上兴盛过的一个科技文明。”
（以下省略很长的一段对话）
……
穿过镌刻着“为了人民的利益和欢乐”的罗斯福石门，大众2型露营车沿着89号公路进入了怀俄明州。而学者们正热烈地讨论着各种各样的技术细节，不过连其中基本常识都不懂的瓦尔特只好专心观赏国家公园的风景。
猛犸泉……天鹅湖……咆哮山……火洞河……
大众2型经过了国家公园里一个又一个的景点。
“瓦尔特，现在几点几分？”
已经换回驾驶位的普朗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询问着此时的时间。
“稍等……”
没有表的青年以扭曲的姿势抓过了身前少女的手腕。
“喂喂喂，你找死吗！”
对特斯拉的抗议充耳不闻，瓦尔特拼死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那个小小的圆面上。
“报告教授，现在是十点四四四四十三——”
“死开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特斯拉毫不客气地反手就是一记肘击，力道之大甚至震飞了她自己的眼睛。
惨绝人寰的哀嚎瞬间响彻了整个车厢。
“哈哈哈哈——”
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情况，普朗克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赶得上！”
普朗克野蛮的换了个档，随即就是一脚油门。
“第一次来的人，可要给我好好往左边看！”
露营车猛然加速，先是绕过了数个如蓝宝石一般的彩泉，又穿过一座大桥，随后竟直接开下了公路，冲上了一个较为平稳的山头，紧接着又是一个九十度漂移的急刹车。
“啊啊啊啊啊要出车祸啦！救命啊！！！”
就在瓦尔特惊魂未定的时候……
哗——！
一条约莫三四十米高的巨大水柱，从山坡后的盆地中腾空而起，如火山爆发般喷出大量的白色雾气。
“老实泉！竟然刚好看到！”
特斯拉趴在车窗上十分兴奋地说道。
芬兰人：“哎呀哎呀，这下可是赚到了啊。”
爱因斯坦：“……冬天果然比夏天要壮观许多。”
李阳：“果然还是亲眼看到的更为壮观啊。”
普朗克：“虽然这个景点是因为非常守时而被命名为“老实泉”，不过，它其实有两个间歇时间哦！”
普朗克：“65分钟和91分钟，究竟间隔多少，据说要看每次的喷发量而定呢。”
瓦尔特：“唔……那我们……”
普朗克：“怎么样，是不是运气很好啊？”
薛定谔：“……教授，别调皮了，这哪里是什么运气。明明公园每天都会做喷发时间的预报啊。”
普朗克：“……”
普朗克：“薛定谔……什么事情让你一说，都变得毫无神秘感可言啊……”
薛定谔：“谢谢，这是我的优点。”
李阳：“额……要是老实泉连续多次变得不老实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准备跑路了……”
……
“山地时间，11点38分，到达黄石湖。”
“午餐就是早上给大家准备好的那些，边走边吃吧。”
长途跋涉的大众2型露营车在“威斯特桑泊”停车场终于得到了熄火休息的机会。
在众人从车门中鱼贯而出之时，薛定谔用她一贯的刻板腔调，宣告着一些大家早已有数的信息。
停车场北部，标识着“野鸭湖”的区域，突兀地立着一圈带有禁区标识的临时围墙。
当地警察在附近设立了岗亭，普朗克显得很熟络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一众人进入了围墙內部。
穿过围墙，野鸭湖那早已被抽干的湖床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啧。”
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特斯拉眉头一皱，直接躲在了瓦尔特的背后。
“怎么了？”
“真是倒霉……怎么好死不死，刚刚好撞上这家伙……”
“啊？”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瓦尔特四下看去，只见有一批西装革履的黑衣人，乘着敞篷电梯从湖底升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男士休闲装、束着马尾的女性，看起来身份不凡。
与此同时，他发现，特斯拉在自己的后背上疯狂地画起了圈圈。
“呃……到底怎么了？特斯拉博士？”
“嗨！南希。”
“已经逛完了？/好久不见。”
没有理会在一边嘀嘀咕咕的瓦尔特和特斯拉，普朗克和李阳泰然自若地和来人打着招呼。
“嗯。”
“南希”的目光越过了普朗克薛定谔李阳三人，落在了爱因斯坦等人的身上。
“他们【也是】你的学生？”
“算是吧。”
说完，普朗克冲着瓦尔特眨了眨眼睛。
“唔……那个……我们是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的成员……”
“帝国研究院？”
男装小姐姐愣了两秒钟。
“伦敦的吗？”
“是……”
“哦。”
她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瓦尔特的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身后。
“……”
瓦尔特背后那只画圈圈的手应景地停了下来。
随后对方又靠近了一步。
瓦尔特感觉她和自己的鼻子都快要碰在一起了。
“……”
尽管瓦尔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对方的视线却根本是凝视着他脑后的某个位置，仿佛他自己就是团透明的空气一般。
“……”
瓦尔特的身后此刻仿佛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我是不是应该从这里……让开？”
“当然。”
对方并没有给瓦尔特一个正眼。
“……”
嗅嗅——
男装小姐姐伸长了脖子，开始在特斯拉的身上闻来闻去。
“啧，你干嘛啦！”
嗅嗅——
“喂！X骚扰啦！”
嗅嗅——
“爱因斯坦！卡尔！普朗克！你们都不来管管她吗？！”
嗅嗅——
“够了！你到底要干嘛啦！再这样我真要发火啦！”
“哦？”
男装小姐姐猛地挺直了身体。
“那~还~真~是~可~怕~啊。我~记~得，当~年，你~只~是~生~了~点~小~气，就~差~点~把~我~的~办~公~室，都~一~把~火~给~烧~没~了，没~错~吧？”
她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陈述着某些听起来就很可怕的事情。
“哼，虽然那次赖不得我，不过，铁公鸡，我看你那个大厦塌了才好呢！”
另一边，特斯拉果然也毫不示弱，一脸鄙夷地顶了回去。
南希：“……和你这样没有经济常识的人果然没法沟通。”
特斯拉：“……和你这样的暴发户富二代才无法沟通呢！”
南希：“……”
南希：“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南希：“嘴上天天挂着自由民主、仁义道德，研究的项目却是专为世俗霸权服务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南希：“不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么，特斯拉小姐？”
特斯拉：“是，你是不怎么发明武器。”
特斯拉：“可你以为不发明武器，因为战争而死的人就会减少吗？”
特斯拉：“总有一天，让战争的双方都无力承担战争的成本，这才是我们身为发明家的责任！”
特斯拉：“这也是唯一让战争从地球上消失的办法！”
特斯拉：“你们家族搞得那些，除了让自己转的盆满钵满，让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再多上几声欢声笑语，还能有什么意义？”
‘emm……这俩人都还没说到点子上啊……要不以后有时间了思想教育一下？‘
看着两人的争吵，李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特斯拉：“什么通用公司，通胀公司吧？”
南希：“……你还真敢说啊。”
特斯拉：“我当然敢说，这是起码的言论自由！”
南希：“……行啊。“言论自由”。”
说道这里，南希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邪恶的笑容。
南希：“对于不愿意好好说话的败犬，吃点苦头，到应该算是好事吧？”
随后她撇了撇嘴，做出了一个招呼人的手势。
特斯拉：“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南希：“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说完，南希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喂……这……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到对方故作无辜的神态，可怜的双马尾反而更加紧张了。
“好了南希，不要再吓特斯拉博士了。”
李阳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噗。”
“……呃？”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特斯拉的反应后南希再也忍不住了，她毫无顾忌地仰天大笑，之前的矜持感荡然无存。
“你你你……混蛋！你突然笑什么啊？！”
“噗哈哈……没什么……”
对方努力地想忍住笑声。
“只是很想像刚才那样说一次罢了……而且你的反应果然非常有趣……噗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变态啊！！！”
……
几分钟后——
“……嗯，这个情况我也了解了。”
早已恢复矜持形象的南希冷淡的点了点头。
“调查就交给你们了。”
“哼哼，我的学生们可是很厉害的哦！”
普朗克夸张地比划了一个类似冲锋枪射击的动作。
“是啊……尤其是那个红色头发的，现在好像斗志慢慢呢。”
“……”
“呵呵，这眼神不错，要保持下去哦。”
说完，她突然伸手摸了摸特斯拉的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李阳说道：“卡尔，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好。”
不一会，两人在黑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这里。
“……可恶……这家伙……！！！”
等到南希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野后，特斯拉却十分愤怒的跺了跺脚。
“你等着瞧吧！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加倍偿还！”
……
上仙の泳装，pixiv画师：老仄
作者有话说：
抱歉哈，这些天实在是忙的要死，只能匆匆忙忙的写完这一章，下一章的话我会写关于逆熵的创始人【南希·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与主角初次见面的番外 也许几天后你们就能看到了呢（狗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