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肖狼还没起床就被卢海腾叫到办公室
“报告”
“进”
肖狼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二手烟呛得他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睁开眼，卢海腾正倚着办公室中央的桌子边缘抽烟，秘书瓦列里娅（Валерия）把堆得像小山一般的烟灰缸清理进垃圾桶里——也真亏她能在这云山雾罩的房间站一天，这要换一般人早死于肺癌了不可
“请问，咳……”
“你是想问我找你小子什么事，对吧”卢海腾抽完了烟，把烟头用力摁在了烟灰缸里并示意瓦列里娅打开换气扇
“是”或许是心理作用，肖狼感觉好受了不少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小子已经来工作了大概……”
“两年”
“对对，两年”卢海腾顿了顿“也算是有点资历了对吧”
“比起您我还差了不少呢”
“你小子挺会说话啊”
“您教得好”肖狼笑了，脸上有点泛红
“言归正传，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让你带带新人”
“新人？”肖狼严肃了不少
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
肖狼立刻简单整理了下仪容，在一抬头，是个穿黑西装的男性，长着一副生面孔，看起来比肖狼小几岁，但是气场很足，给人一种久经沙场的感觉
那男性瞟了肖狼一眼，又看向卢海腾
“第六十三届毕业生，陈伟，编号：Y-BS01x58410191382报告”
“好，很有精神”卢海腾赞扬道“我叫卢海腾，这家分所的所长，这是我秘书瓦列里娅”卢海腾指了指肖狼“从今天开始，你就跟他混了，叫前辈”
“前辈您好”陈伟转过身
肖狼还在猜测这个陈伟的来历，还没缓过神
陈伟皱了皱眉，咳了一声
“啊，抱歉。你好，我叫肖狼，那个…做为你的前辈…我要说什么来着…”
陈伟瞟了一眼肖狼乱得像鸡窝一般的头发和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换的睡衣叹了口气
“前辈衣品不错，有考虑过去做鬼屋工作吗？”
肖狼被陈伟这么一激再加上起床气，不免有些窝火
“是个有建设性的意见，一起怎么样，我看你的模样去鬼屋兼职的话绝对比我挣得多，毕竟化妆成本也不少钱啊”
卢海腾笑着看着自己这两个情商极高的员工“你们关系不错啊，那就这么定了”
“所长你再说什么啊，所长。让我带这种扑克脸，我不如真去鬼屋干活呢”
“没错，下官也认为这种邋遢得像厉鬼一样的前辈不值得信赖”
“区区新人，你很豪横啊？”
“就是这种孩子气的性格很令人讨厌”
卢海腾挺直了身子“还说不行，我看你们很有默契嘛”
“才没有”（异口同声）
“你看嘛”
“我说了没有”（异口同声）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子，你先把阿伟带到房间，然后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别像个鸡窝似的”
“阿…阿伟？”
“不错的外号对吧？”
“啊这…嗯，下官很喜欢，大概”
肖狼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定下来了，也不再劝阻“那我们就先撤了，所长”
肖狼手刚碰上门把，又被卢海腾叫住
“下次别这么急着赶来，至少给我把形象打理好，小子”
“是，所长”肖狼推开门，和陈伟一起走了出去
“你们这的所长……”
“很怪对吧，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可是，我听说马克瑟尔都是视员工如草芥的”
“也不是绝对的对吧？你不要老是听那些不怀好意的混蛋们造谣‘马克瑟尔老魂淡了，不把员工当人布拉布拉布拉…’”
肖狼模仿着自己想象中造谣者的样子把陈伟逗笑了，
“这里气氛好欢乐，我真的能融入这里吗”
“那是肯定的，有句话说得好，被一群老司机围着的新人早晚会开车，所以，不用担心啦，阿伟”
“…这什么鬼比喻，还有，不要叫我阿伟”
“好的阿伟，没问题阿伟”
“我说了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另一边，肖狼走后，卢海腾坐在椅子上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瓦列里娅把烟灰缸推到卢海腾身边“你知道小狼他不需要队友的”
“这才是问题所在，再这样下去，那小子早晚得死在前线上”
“但是上头的命令是把他逼到染病”
“你觉得那帮老头子们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让小狼变成特级感染者，然后回收？”
“回收之后呢？”
“根据在职期间的工作表现提供其应有的治疗”
“你还真信学校里那和扯淡没区别的‘入职须知’吧”
见瓦列里娅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卢海腾叹了口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懂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你骗我？”
卢海腾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你在说谎时左手会抽一下”
“二十几年了，你的观察能力还是不错啊”
“所以呢？”
“所以什么？”
“你怎么知道”
卢海腾狠吸了口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啊”
“你在糊弄我？”
卢海腾挑逗似的笑着“是又怎样？”
“不聊了，该去应付那些老头子了”
瓦列里娅知道卢海腾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但是的确到跟世界中心——衫特的上级领导会面的时间了也没再追问，也跟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