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平南军重整军阵后杀来,刚刚才遭受箭雨打击的瑀军大多都只能强忍着手臂的酸痛继续作战,举盾的手臂上常常有数量不少的血点,那是箭矢尖头刺穿盾牌的痕迹。
这个时候,或许瑀军也该感谢平南军的箭雨,刚刚的一轮箭雨,让瑀军本来就有些溃散的阵型得以稍作重整,也因为箭雨,所以瑀军没有出现逃兵,没有人带头,那么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做第一个。
瑀军也就保持着较为整齐的队列,再次与平南军厮杀起来,只不过,李成恭三人也很清晰的明白,瑀军已经损失了三到五个营了,原本就只剩1.3万人,折中损失四千人,剩下四千余人,还得面对如此数量的敌军。
这将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这是所有人的想法,白刃战一如既往地考验着军队的意志力,和士卒的精神,特别是双方摆开阵势,要乒乒乓乓的打上一轮的时候。
刀剑无眼,这些冷冰冰的利器可不会在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地痞流氓也好,敦厚老实也罢,在这场血腥的肉搏中,除非你先天就是刀枪不入,那么难免在交战中丧命或是负伤。
在厮杀中,于各方各面里都称得上弱势的瑀军撞上这些平南军精锐,战斗马上就陷入了下风,面对装备相差无几的先锋营仇桓部,瑀军还能打上几个来回,甚至说是势均力敌。
但面对人数、装备、经验、士气、战法都高出一大截的先登营锐士,那瑀军的战线就真的如山一边倒了,四五千精锐的先登营在一条战线上,抓住一两个营规模的瑀军就是一顿碾压般的虐杀,很快就在战线上杀出了一个极大的缺口。
现在的瑀军不可谓不惨,在面对如此情况下,虽然还能维持组织性,抵御着平南军的进攻,但在平南军重点的突破段上,已经是难以维持了,那两个首当其冲被摁住暴打的步营马上就在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之后,崩溃了。
崩溃了,如字面意思上一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他们一逃,那么之前的战线还能说是被打出了一个大缺口,现在呢,瑀军战线直接被打成了一大一小的两截。
“我军一部被敌军重重围住啦!”
平南军击溃了一部分部队,然后将瑀军分成两部,然后迅速地围住小的那一部,意思就很明显了,平南军要打围歼战,要彻底的歼灭这一支瑀军。
李成恭三人看着被披甲锐士围住,并被逐步完善了包围圈的小部瑀军,心里憔悴到发苦,虽说是小部,但其中也有两个营的兵力,两千余人,被团团围住,被那群近战几乎无敌的敌军包围,下场可想而知。
此时的瑀军,原本就剩下九千人,被击溃了两个步营后,要是再被消灭这两个步营,那么战线能否维持都是一码事了。
“必须要收缩阵线!我们绝不能放任敌军绞杀我们的弟兄!”
李成恭马上喊道,那两个步营现在就已经开始遭受平南军的绞杀,看着这个情况,李成恭心急如焚,马上与李包指挥着瑀军收缩防线,然后李成恭亲自带领一部分士卒赶去被包围的瑀军那,希望能为被围部队打出一个缺口。
但对于包围圈内的瑀军来说,已经来不及了,组成包围圈的平南军锐士们已经有空余的兵力用于组成方阵面对由李成恭率领的瑀军部队了,随着包围圈的缩小,李成恭看到,不远处的土地,那原本是绿葱葱的草地,现在已经变为一片血泽。
时间一点点流逝,李成恭带领的瑀军从原本的救援,变成了要抵挡这些平南军锐士向己方阵线侧后方突击的重任。
没办法,只好固守了,李成恭指挥着士卒们组成盾阵,面对即将到来的冲击。
(嘭!!!)
就在这时,准备向着李成恭等人冲杀的平南军锐士被来自侧面的弹丸打击,李成恭回头看去,那是张文斌带着火枪队,他们对着平南军进行了最后一轮齐射。
齐射的效果依然不错,这些平南军的锐士们遭受了不小的打击,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一轮齐射的效果终究有限,但火枪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弹药了。
“还有弹丸的士卒继续射击,压制敌军,弹丸用尽的迅速后撤!”
张文斌指挥着弹丸用尽的火枪手后撤,但还有一两百名火枪手,对着面前正在重组的平南军进行射击,这些稀疏且杂乱的射击进行了一两轮后,平南军也在损失中回过神了。
“敌军弹丸依然用尽!先将他们击溃!!!”
平南军们很清楚的明白,瑀军的火枪队绝对是用尽了弹丸,所以才有现在的情况,于是他们将心中的旧恨激发出来,加之刚刚的新仇,愤怒地朝着火枪队咆哮着,然后便准备朝着火枪队发起进攻。
“绝不能让火枪队被歼灭!弟兄们!刚刚火枪手们为咱们重创了一次敌军!现在,就让我们为火枪队重创一次!”
见状,李成恭赶忙指挥士卒朝着平南军杀去,火枪队本身就没有别的武器,除了手里边的火枪,大多数人甚至连把刀都没捡,若是被平南军追上了,他们恐怕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仍由平南军一边倒的屠杀。
所以李成恭必须要为火枪队的士卒们争取时间,但这些时间将是由鲜血堆积而出的。
“杀啊!!!”“为火枪队的弟兄们争取时间!!!”
随着战吼与咆哮,瑀军的士卒们扯着沙哑的喉咙嘶吼着朝平南军冲去,而平南军,面对瑀军的冲击,却游刃有余的留下了一部分兵力,随后其他的人继续朝着火枪队撤退的方向追去。
“拦住那些敌军!弟兄们随我冲啊!!!”
看着平南军分出了一部分人面对瑀军,而其他人继续朝着火枪队撤退的方向前进,李成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也带领一部分士卒追上平南军士卒的脚步,试图将他们拖入混战,以争取时间。
“不必过多的理会这些杂兵!”
即便是李成恭亲自带队,也并没有让这些平南军的锐士们有多重视,他们依然是留下了一部分士卒,准备干掉这些注定是来送死的瑀军,然后其余人继续前进。
此时的李成恭也分不出更多的人去追击,而且,距离也不够了,再冲过去追,别说士气了,体力都支撑不住,李成恭也只能咬着牙关,带领士卒们冲向那留下来对付他们的平南军锐士。
(嗙!乒!)
一阵挥砍碰撞声在战场上传出,面对平南军的甲胄,瑀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全力的劈砍,以求能够杀伤敌军,但,现实很残酷,刀剑砍不开这些甲胄,反倒是让这些平南军的锐士们轻松地收割着瑀军的生命。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李成恭带领的瑀军也逐渐地在这绝望的冲锋住渐渐尽墨,而在另一边,战斗已经结束了,更多的锐士们很轻松的击溃了李成恭留下的士卒,他们马上就朝着李成恭这一小支残兵走来。
他们非常轻松,轻松到对于他们来说,突袭瑀军的侧后方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任务了,毕竟,瑀军已经没有可以制衡他们的方法了,火枪的弹丸用尽,箭矢、刀枪也无法伤其分毫,有如此自信的平南军准备开始他们的血宴。
(嘭!嘭!)
随着后方几声稀疏的枪响,平南军的锐士们大肆笑着,因为这代表着那些撤退的火枪队差不多被追上了,正在做最后的挣扎,而他们,现在准备收割掉这些不自量力的残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