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府城外,一位朴刀士卒站在一跪地的死囚旁,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士卒高举朴刀,手起刀落,那死囚人头落地,余下的身体如同一滩泥巴,倒塌在地,对于这个世界,特别是商贾们来说,他们打心底里知晓了一件事,顶撞了罗荩臣的阮兆被砍了脑袋,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并且为自己抵在镇南府罗荩臣府邸内的家眷们感到担忧,自第二天起,就陆陆续续的有很多的粮食送入镇南府,至第三日,刚好五千担粮食送入镇南府,统计完的时候,姓阮的钱庄老板虽然说着凑集这些粮食有多么多么的辛苦,但罗荩臣很确定,厚唯他们在一旁看着的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依然是游刃有余的,这五千担粮食对于他们来说恐怕不足其中一个大富家财的半数,那这样的话,自己就更留不得他们了。
镇南府东门的瓮城极宽阔,自建成之时就是作为演武场使用的,那这个东瓮城有多大呢?大到两万一千多人的百姓们可以全部进入,还能留出观台最前方列两排共三百人维持纪律卫兵的位置,在这个当年征南皇帝杀服了南方诸国收下他们作为藩属国的城市,罗荩臣有一股特别的感觉,尤其是,瓮城里站满了两万多人。
“不知大人召集这些贱民是要作甚?”“也许是要大肆宣扬吧,到时候吾等在这镇南府内,可就是一帆风顺了啊”在罗荩臣的一旁,是那些商贾们,罗荩臣的耳朵很清楚的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罗荩臣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你们就继续乐呵着吧,到时候把你们全宰了,拿来做我收服百姓民心的铺垫。
“大人,都准备好了”就在罗荩臣和商贾们在观台上坐着的时候,罗荩臣的小弟,李包就跑了过来小声的在罗荩臣耳边轻声的说到。
“好,李包,下去准备吧,各位,请与我到大场上吧”罗荩臣听见李包说准备就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邀请着这群商贾们沿着观台的一条阶梯,到略高于地面的大场上。
“大人,您先请”姓阮的马上起身奉承的说到,随后罗荩臣哈哈的笑了几声,与那些商贾们一同走下了观台,来到了那些卫兵的身后,两万多名百姓的前面,此时的罗荩臣穿着一身布甲,而且是红色莽纹布甲,毕竟罗荩臣再怎么说,都是属于瑀朝的前线军官,而且是南军的军官,那种重甲南方本就很少见,也就像陈士忠老头子那种级别的还能穿一穿吧,而且自己也确实不太喜欢穿那种重甲,很重,而且打一场下来,流的汗能把罗荩臣自个儿淹了。
穿着显眼红色面甲的罗荩臣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一众商贾,然后商贾后边是手持小型仪仗旗手还握住环首刀刀把的卫兵们。
“镇南府守备,大瑀忠显校尉罗大人到!!!”见到罗荩臣走到了大场上,一个嗓门超大的士卒就马上扯着嗓门的大声吼到,瓮城马上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各位!”看着眼前的百姓们一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跪的表情,罗荩臣直接开口喊了一声,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站在大场上的罗荩臣,两万多人的目光锁定在罗荩臣身上,让罗荩臣有那么一点点脚底发软,但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拉胯啊,于是罗荩臣又打起了精神。
“平南叛军,已经由广威将军歼灭,各位,本是要被朝廷追究的,但!陈大人好言上书,为你等免除了罪责,还不快向广威将军,陈将军谢恩?”罗荩臣没多想就瞎编了朝廷要追究他们责任的事,这一下子,两万人马上就跪了,大呼着谢朝廷,谢陈士忠的话,罗荩臣就站在台上看着底下的人们,再一次确定了,这群人是真的处于基本的温饱线之下许久了,个个都面黄肌瘦,说实话,衣服脏,烂,实在是像那些山中的野人。
“好了!镇南府的百姓们!”听着这些饥民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罗荩臣直接打断了他们,让他们起身,自己接着讲。
“平南叛军收缴了你们的粮食,收缴了你们的家财,让你们饿着肚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逼着你们为他们卖命,我想问一句,你们还想被这么对待吗?”罗荩臣大声的向底下的两万来人问到,这一问,这些人们便努力的大声回应,他们不愿意再被这么对待了。
“好!平南军不让你们吃饭,我让你们吃!平南军让你们没得衣服穿,我就让你们有能力去买!去制作衣服!,最重要的是!我要让你们有地可耕!有活命的机会!”罗荩臣看着底下的百姓们气氛已经调动了起来,虽然感觉时机还不是很好,但罗荩臣的急性子突然发作了一下下,迫不及待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而这一下,罗荩臣得到的是非常激烈的回应,这些百姓们先是愣了愣,随后就是兴奋,但罗荩臣身后的商贾们就感觉大事不妙了,几人刚准备往后走,就被一队士卒包围了。
“开城门!”在这时东城门门楼上的士卒大声的喊了一声,东城门随即打开,一营的兵马运着一包包粮食堆放在城墙根下,民众们马上就要冲动起来,于是士卒们马上介入,用盾墙在粮食前建起了隔离线,民众们看着盾牌,和盾牌后面士卒手中那一杆杆闪着光的长矛只得重新捡回理智。
“这些商贾们,为祸一方,他们抢走了你们的耕地,让你们无地可种,让你们只得饿着肚子,你说,该不该杀?”那些商贾们没有猜错,他们很快就被要挟着来到台前,面对着底下在平南军统治期间被自己疯狂剥削压榨的民众们,开始了悔恨。
“你!你!!!”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姓阮的,他被两名力壮的士卒抬起,然后按在大场的石砖上,把脑袋伸了出去,如果人头落地,这姓阮的猪头就会落在这群百姓的人群中。
“阮鸣良黎,镇南府典当行、钱庄掌柜,叛军据城期间,欺压百姓,罪证如下...”在姓阮的被摁住的同时,罗荩臣也走到了他的一旁,在耳边说了一番话。
“如果你交粮的时候,不显得那么游刃有余,我恐怕是不会杀你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要向我展示你的财力吧,因为对于我来说,要想在平南境内待好,首先是要在镇南府立稳脚跟,而你,做出了想让我站不稳的态度,所以,为了我的前景,还是请你死一死吧”罗荩臣一边说着,士卒一边向百姓们宣告着他的罪行,一条一条的列了出来,无比的详尽,而百姓中,有很多人的眼中含着热泪,他们都是被商贾欺压的人,罗荩臣无法想象到在这种时期里,商贾勾结腐败官员和封建军队能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
“至此!处于斩首之刑!”在罗荩臣说完差不多的时间,对于这姓阮肥猪的死亡宣告也结束了,看着其余商贾们和这姓阮的表情,罗荩臣很坚定,这群人,不杀,自己没得好过。
“动手!”“姓罗的!你会不得好死的!!!”罗荩臣点点头,一旁的刽子手便扛着一柄大刀走上大场,站在那肥猪的后方,举起大刀,一刀劈下,肥猪的脑袋就这样飞到了人群当中,当鲜血溅到他们身上,脑袋落地的时候,百姓们的激动之情完全难以掩盖,随后,就是那姓吴的,姓藩的,姓黎的,全部斩首,十几分钟后,这群商贾们全都被罗荩臣收拾了。
然后,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发放到了百姓的手中,今天,镇南府全城都燃起了炊烟,饭香四溢,吃饱了的百姓们,他们很清楚的明白,是谁给了他们饭吃,当他们今天借着许久才终于得到一餐饱饭幸福睡下后,第二天,罗荩臣手底下的一千七百余名士卒被全部派了出去,丈量这群商贾们留下的土地有多少,同时将他们的地契全部翻了出来,进入了他们的府邸收缴财物和粮食,胆敢反抗的家丁,府仆们统统干掉,午后,罗荩臣再一次的召集了百姓们,以一人五亩的地进行了初步划分,你要说,一人五亩基本上是很难满足需求的,那就是罗荩臣的第二个计划了,一人五亩地种出的粮食确实勉强,但罗荩臣鼓励他们对外开荒啊,谁开出来了,连续耕种五年,那地就归你,《宅地法》是个好东西,罗荩臣希望以他来撬开自己在平南站稳脚跟做大做强的大门。
同时,在杀掉这些商贾后,他们的家眷也被交给了厚唯手底下的人处理,至于厚唯手下人怎么处理,罗荩臣可就不打算管了,这么一看好像确实等于镇南府的商业被罗荩臣摧毁了,但罗荩臣目前也不是太急,反正商业什么的还得缓缓,百姓们正忙着种地呢,自己也老早就在镇南府的公库里找到了大量的工具,并且以抵押劵将工具和种子买给了百姓们,待到丰收的时候,多交部分赋税就当是偿还了,另外罗荩臣也规定了三年内的税收是十二收一,三年过后收多少据情况来定,镇南府到时候的新商业,就由黎志鸣来组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