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的我是因为被冻醒的,寒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不断的从门口涌进,厚厚的覆盖在我的身上。刺骨的寒意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们的打个寒颤,从冰冷的地板上坐起。
环顾四周,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未来得及细想,寒冷便再次把我的思维追回,我看向风雪袭来的源头,那里的木门早已不知所踪,门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破洞,风雪正肆无忌惮的从中涌进。
我慌忙爬起身,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切物件朝门口堵去,大大小小的家具被堆积在门口,费了好大的劲才堪堪的把门口堵住,短暂而剧烈的运动让我满头大汗,我喘着粗气,终于有时间可以思考我现在身处哪里了。
手里捏着身上破旧棉衣的袖子,我打量着四周。
首先是房间,木制的地板木质的墙壁,所有的家具也都是木制的结构,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了一样,看了半天我愣是连个插座都没有在这里看到。
墙壁上挂着几件武器,一把长弓,一把铁刀,一把木弩,有的地方挂着棕黄色的皮草,几处巨大的抓痕遍布在墙壁上,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这里是哪里?”
一开口,我便惊讶的捂住嘴。声音很是陌生,明显不是自己的声音。
“我的声音怎么变了?”
我又试着再次说了一句,发现声音确实和自己之前的完全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在说话一样。我伸出手仔细的看了看,感觉这双手掌也完全不像自己的,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对了,刚刚我记得有面镜子来着。”我一拍手,在那堆杂物中翻找了一会,从里面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来,透过镜子,我终于是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面容。
苍白的面容上沾满了泥土,一头脏兮兮的黑发在自己的头顶盘成了一团,像是很久没睡觉一样,眼睛有些奇怪的猩红,明明自己面部的底子很好,却让我愣是感觉自己是一个乞丐。而最奇怪的,大概就是头顶上的两个像是黑水晶一样高高凸起的黑色犄角了。
“这镜子里的家伙是我?”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试着用手拔了拔那对犄角,发现它牢牢地长在自己的脑袋里,就像是和自己的头骨是长在一起的一样。
正当我独自凌乱之际,我感觉自己的小腿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伸手一抓,结果更加凌乱了。
“屮,这玩意,是尾巴?”
我轻轻的捏着它,上面光滑的黑色鳞片让我摸起来很是舒服,而从它里面传来的感觉也在不断的跟我说:“喂,你这家伙别想了,我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我在原地占了半响,期间尾巴不自觉的在自己手中微微抽动,直到门口那里渗来的寒风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才勉强把自己身体的异变所接受………个鬼啊,我不接受!我之前不是在打拳赛吗,怎么醒来以后生提成了这副鬼样子啊!这是被人拿去做人体实验了吗?
我在房间里焦急的踱步,时不时透过房间中的小窗向外看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风雪猛烈的在屋外刮着,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停歇。
这么大的雪,我到底身处在哪里?谁把我带到这里的?以及我身上所发生的异状到底是什么?许许多多的疑问一股脑涌进了自己的脑袋里,让我这一整天都没有安稳过。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半夜,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黑暗在房间中滋生,阴冷的感觉不断在此地蔓延,寒冷中的我打了个哆嗦,终于停止了思考。
意识到在这么下去就会被冻死的我开始在门口的那堆杂物中翻找着,在一番寻找之后,我也找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盒火柴,半袋米,被啃了一大口的小块熏肉,以及一本看上去有年头的笔记本。
我将火柴点燃,明亮的火光在自己的手指中微微抖动,值得一提的是手里的火柴盒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牌子,虽然上面的文字也很陌生,但是我却看了一眼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将燃烧着的火柴丢进房间角落的壁炉中,折腾了一会后,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房间中燃烧了起来,我搬来一条凳子,将米和小块腊肉放在一个小小的坩埚里架在火上煮了起来。
感受着炉火的温暖,屁股多了条尾巴后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舒服,我忍受着不适,有些迫切的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这是一本日记本,封皮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赫列夫斯特的字样,里面的字迹潦草,零零散散的记载着许多信息,这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12月,这是我第一次从切城搬离,来到这里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虽然生活还是有些艰苦,但是至少不用再向那些纠察队的家伙们再缴税了,我相信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2月,这个月我回到了切城,一方面用手里的一些野味换了些钱,另一方面也带回了一些物资,毕竟要过年了不是?
4月,那只可恶的兔子,我差一点就把它给抓到了,都怪那个暗坑!我的腿好痛,这下要躺上好一段时间了。
4月,最近的我迷上了雕刻,看看这只木兔子,多么的精巧,真是希望自己的腿赶紧好起来,我已经要闲的发毛了。
读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眼墙上架子上的那一坨粗糙的木头,上面两个高高的耳朵像是一对驴耳朵一样。不禁轻笑一声。
6月,在躺了这么长时间后我终于把腿给养的差不多了,我真想去切城好好的庆祝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捡回自己的老本行,多打回些猎物回来吧。
8月,入秋了,现在应该砍树了,不过我要先把这事放一放,今天我又看到了那只兔子,不会错的,它的耳朵缺了一角,我找到了它的老窝,明天我一定要弄死它做汤喝。
八月,靠,老子的腿又断了,那只该死的兔子!
下面是一团杂乱的线条,画它的时候用劲之大一下子划破了好几张纸。我向下翻了几页,下次读了起来。
12月,因为之前没有树,我只得顶着寒风出门了,粮食也不太多了,手里现在也没什么闲钱,这个冬天有些不好过啊。
12月,今天我在屋子周围看到了熊的脚印,不过他好像只是在这周围转了转,我并没有看到它,冷静点赫列夫斯特,说不定它只是路过呢?
12月,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门外,可是这么大的雪谁会在外面呢?一定是错觉。
下面沾满了大片的猩红液体,我用手指抹了一点在手上揉搓了一下,发现它没有干,还有些粘。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我突然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我不会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个叫做赫列夫斯特的倒霉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