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铭愣在原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抖个不停,巫妖王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黑色的铠甲在蔚蓝的房间格外突兀,再加上魁梧的身材和释放着蓝色光芒的双瞳如同死神以一般,巫妖王斜眼看了君天铭一眼。
巫妖王:“你在瑟瑟发抖?是因为极寒,还是恐惧?”
君天铭:“极寒?现在不是夏天吗?”
巫妖王:“哼,克尔苏加德,你们先离开吧。”
克尔苏加德:“遵命。”
之后克尔苏加德带着十二屠离开了现场,巫妖王将玫瑰朝着窗户随手扔了出去,又勾了勾指头。
君天铭走进一看,外面居然风雪交加,地上的雪中还埋着大批大批的死尸与骷髅,不过现如今君天铭可不在乎这些,靠近了巫妖王后强大的威压愈加强烈。
巫妖王:“再漂亮的玫瑰,也有凋零的一天,再强大的神,也有陨落的一天,再坚强的生命,终究逃不过死亡的魔爪。”
君天铭:“你想表达什么?”
巫妖王:“你怕死吗?”
君天铭:“当然怕,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会惧怕死亡吧。”
巫妖王:“这样啊……不觉得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吗?”
君天铭:“死亡虽然可以了结一切,让自己不去痛苦,不过那也是懦弱的表现。”
巫妖王:“懦弱……哼哼哼。”
巫妖王一挥斗篷霸气转身,随便抬了一下手窗户便自己关上了,巫妖王缓步向前,走到霜之哀伤面前,盯着它在思考些什么,又轻轻摸了摸剑身。
巫妖王:“亡灵,你是怎么看待的。”
君天铭:“亡灵……死亡的象征,杀戮的机器,无脑的傀儡,过去的灵魂。”
巫妖王:“果然啊……”
君天铭一脸蒙圈,果然是什么意思?
巫妖王:“没有牺牲哪来的胜利,没有黑暗哪来的光芒,我的初衷从来不是复仇……而是永恒……”
君天铭:“永恒?”
这时巫妖王吐出一口寒气,脸色并不好看,抚摸着霜之哀伤的手也垂了下去,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沧桑。
巫妖王:“我身为暴风城王子,一心一意为子民着想,可我每到路过墓碑时就会心如刀绞一般,你应该有了解我的历史吧?”
君天铭:“嗯……上面说阿尔萨斯是一位昏君,泯灭人性的怪物,为了统治世界不惜杀死了所有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
巫妖王:“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巫妖王轻轻拿下底座上的霜之哀伤,对准一片空地一指,地面瞬间出现一个骷髅制作的绿色传送门,巫妖王把剑背到背上,带着君天铭进入了传送门里。
而传送门通向的是一个已经被冻硬的湖泊中央。
巫妖王:“我追求的永恒,是生命的永恒,不再让人民痛苦,所以我与耐奥祖融为一体,将他们杀死,再让他们获得永恒的生命,恶魔将生命摧残殆尽,无限的折磨与痛苦缭绕于耳,不过……只要变成亡灵,就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也不会失去生命,没有哀嚎,与恶魔抗争,一但胜利,没有痛苦的世界就会构成。”
君天铭:“可是,亡灵们会吃活人的啊!将他们四分五裂!”
巫妖王:“想要永恒必然少不了牺牲,所以我杀了自己深爱的人们,提高霜之哀伤的力量,确保亡灵们更加强大,不会轻易再次死去。”
君天铭:“可是他们愿意吗!你把生命想成什么了啊!”
巫妖王没有生气,再次拔出霜之哀伤,对准湖面一剑下去,冰面瞬间开裂,君天铭也感受到了,巫妖王正在往湖里注入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湖面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的力量越发强烈,巫妖王拔出剑,往后挪了几步,瞬间湖中央被一股极大的能量所破开个大洞,而那股能量又砸在不远处雪山的山顶上。
君天铭望眼一瞧,一只与那座山的一半差不多大的骷髅龙威风凛凛的耸立在那里。
巫妖王:“苏醒吧!萨皮洛恩!再次为你的主人效忠!”
萨皮洛恩听到召唤一阵翅膀直飞天际,咆哮声冲破天际,而'这咆哮声似乎唤醒了什么一样,湖面开始骚动,破掉的水面开始起泡泡,随着一只已经腐烂的胳膊冒出水面,成千上万的亡灵从洞里涌出来,直到整个湖面都占满了他们。
巫妖王:“看到了吗,如果人类想要与我开战,他们必定没有胜算,理?我们有屠,兽人?我们有憎恶,龙?我们有冰龙王萨皮洛恩,众最强者团结一致?我们有阿努巴拉克和克尔苏加德,两人顶千军,而且我也不想开战,只想屠杀痛苦的根源。”
君天铭:“真是帅气的台词,可我又怎么相信你?”
巫妖王:“哼,为什么叫你来你不清楚?”
君天铭:“不清楚。”
巫妖王:“我打的过你,可以轻轻松松将你碎尸万段,为什么没有做?而是与你攀谈,那当然是因为我打不过你。”
君天铭:“……哈?”
巫妖王:“这个世界……不对,这个宇宙的最强者,比恶魔更加强大,与造物主平起平坐的存在,虽然只是半身,可我又该如何抗衡?而且我也很好奇你的那个宇宙长什么样子啊。”
君天铭:“骗人的吧……你怎么知道的!”
巫妖王:“我最擅长的是心灵控制的魔法,当初我还是兽人耐奥祖的时候我为部落付出了一切,如今我与阿尔萨斯融为一体,两种记忆混合在一起,两种痛苦集于一身,创造出了巫妖王,也让我充分感受到了世界的痛苦,为了其他的生命安全我愿意付出一切。”
开什么玩笑?!这是巫妖王吗?假的吧!亡灵之主?死亡之源?这不过是个思想有些变态的普通君主而已嘛!
君天铭:“的确,你的想法是对的,只不过做法有所不妥。”
巫妖王:“嗯?”
君天铭:“生命不可永恒,而永恒只会让痛苦翻倍,无数不死永恒的生命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就是因为太过于痛苦,不过正是因为痛苦才让我们活的更加真实,更能体会生命的重要性,也学会了体谅与善良……巫妖王,我虽然不清楚你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不过想要让生命不痛苦是不可能的,只有减轻痛苦可以完成。”
巫妖王:“……”
君天铭:“我想你也明白的吧,身为阿尔萨斯时的快乐,与吉安娜是欢乐时光,身为耐奥祖时在部落畅饮的烈酒,如今的你还能感受到这份快乐吗?”
巫妖王:“……不能,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让更多人去痛苦,去哀嚎,所以我想要用永恒的方式去拯救众生。”
君天铭:“生命不会被任何人拯救,真正能拯救的只有自己,任何人,哪怕是神都无法插手这一法则,坚强的人都是从痛苦的蛹中脱颖而出,只有经过这一磨练才能造就更完美的生命,痛苦不会停止,哀嚎不会停止,不过生命也会生生不息,永垂不朽,一代又一代,这才是真正的永恒,将自己正确的意志传承下去,并被世人所认可,这才是永恒。”
巫妖王:“你说的没错,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君天铭:“所以说……”
巫妖王:“可是我不认同!”
这一声嘶吼直接让整个湖面的冰全部破碎,君天铭这才注意到,亡灵们早已撤退到大本营了,湖面上只有他们两个,不过现在该考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如何逃出冰冷的水面。
君天铭全身都被冻僵了,想用魔法都用不出来,而巫妖王站在一小块冰上,用力一跺脚那一小块冰瞬间蔓延,眼看就要把君天铭冻在此地,君天铭瞬间爆发,狠狠一跳躲过一劫,很快整个湖面再次冻结。
就在君天铭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时,巫妖王的霜之哀伤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