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里面三个人勉强达成一致的默许,霜甩出浮窗按下关闭键,以讨论更方便为由让风、洛两人的座位挨得近些。
倚靠在洛韶辰的肩侧,把脚翘上风星寒的大腿,就像女王对待她身边的男仆一般肆意,媚态。
“这‘身份’和‘背景’的问题该怎么加工才显得合理呢,两位出个主意吧。”
没有理会与霜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忽略她胸前故意大敞开的领口,自己专心地思考起问题。
“可以敷衍了事,或者不回答,反正以对方目前这种境地下肯定也不敢多问。”
“也是,都成俘虏了能保命就不错了哪还敢管那么多。”
霜吮住手指轻点下颚,对洛韶辰的较贴合对方现况的剖析表示赞同,接着用手指点了一下风星寒。
“风爱卿,有何高见?”
风星寒的犹豫很快就被顶起下颚的靴子打断,只是稍作犹豫就挥手拨开她的腿。
经历这有生以来最‘特殊’的两天,对这种异性主动暗示撩拨差不多都习以为常了,对她之前的敬畏转化成麻木无感。
“请风线使务必遵守命令,你刚才偷饮用带有我口泽的酒这件事,还没拿出来批评呢。”
霜举起紫色的果酒一饮而尽,监视器悄悄从数据潺流的空洞中探头露个形,嘲讽他的疏忽。
“这里是我的地盘,一言一行都在我的可了解的范围之内,沉默无效。”
把空的水晶瓶随手一丢没有发出破碎声,顺着开启的裂缝稳妥掉入战舰上的某处回收站,监视器享受了来自主人奖励的抚摸后,圆球体释放出的光子组成流垂涎痴相的表情,匿回空气中重新进入隐身状态。
风星寒想应付她的话又一下咽回肚子里,刚才不想理她的决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来被霜这个魔头支配的心理阴影果然没那么快完全摆脱啊······
“虽然也可信吧,总感觉这带点小说作品的叙事风格。”
霜高抬腿换个姿势,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不太礼貌指着风星寒,被指的人一点介意都没有,对她的无礼差不多快习惯了。
如果说异性把肢体搭在没有血缘关系另一个人身上尚可视为无心之举,那恣无戒心地在其可视氛围中继而得寸进尺,称之冒犯也不为过。
从一个正常女性的视角出发,对欲望的压制力能做到这般,可以大方地为他们颁一个‘自律好男人奖’。
不过像她这样本就以寻欢为乐的开放女性,更乐于主动些挑起情节进度,像这些太死守底线的人有够无聊呆板的。
霜似乎是对两个人难得的顺从表示享受,推开他们端正自己的坐姿,依旧没有尊重与人论事的氛围舔食糖果。
“要是觉得不满意且还有更可信的故事桥段,可以直接作废在下的胡话。”
(免得出差错了又扣我头上,叫钢铁直男来编谎,怎么想都不靠谱吧?)
吸取前几次的教训,没说完的话在心里吐槽就可以了,拿上来找难受没必要。
连重要的事都这么敷衍地交给不善言辞的人,解释为给他磨炼的机会是不是过于抬举了?
结合当下问题的重要程度,风星寒也对此持否定意见。
因为她的刻意针对而一阵暗讽腹诽。
“啊哈,其实小星寒的故事也还行吧,洛爱将有何高见呢?”
“我觉得这个背景逻辑没什么漏洞问题,混淆过这种处境下的他们,差不多了,人身在不同的场景下判断力也会有所不同。”
听到叫唤的洛韶辰侧过身子,指间夹着一支电子烟,离开烟嘴的畅快地吐出烟团,缓缓的语速透露出沉稳作风。
霜抢过他手里的电子烟猛吸至另一端发红,潇洒地呼出烟缕。
“更别提我们刚才还给对方来了一记下马威,这回只要是话他们都得信,是这个意思吧?”
“可以这么理解,但结果说不定,总要试试才知道嘛。”
猜测终究是概率性赌注,实践才能得出真知,也能为下一次处理此类事件积累处理经验。
“对的呢。咦?这烟的味道怪舒服的,什么口味的啊?”
霜仔细回味口中尚留的味道,嗅了圈呼出的颗粒物气味,呼吸时一阵清凉的冰爽溢满她的肺。
在「启」上能经常收到直辖行政星球邮寄过来的一些物产,霜实在无聊时会暂时离职,会同绯刃伪装成另一个样貌身份前往零度管辖星球上闲逛游玩,去各个娱乐场所放纵。
本着寻乐,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了烟、酒,不同于能量有限的普通生物体,霜可以比他们更放肆地迷醉于的鱼水之欢,享受和不同种族的生物身体交叠时带来的**。
想以地球人类所认为的道义指责她这种随心地放纵是不自爱的行为之前,请别忘了她是来自文明发展等级更要高于地球人类的异星,地球的人类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把自己的那一套标准理论强加在一个异星人身上,这本身就是一种幼稚可笑的行为。
孤独了十几个世纪的生命体,也会有高等智慧生物具备的情欲,也需要得到肉体欲望上的滋润。
且在元泛德拉特的律法上,男女双方权利大体上是基于平等,即以双方自愿为前提下,便可以依法发生避免诞下子嗣的性关系。
没有种族歧视,只有阶层才是最主要将人与人之间划分开的要因。
“雪碧,我一直都很喜欢汽水。”
洛韶辰没有急于拿回烟,只是看着她把烟在风星寒面前晃来晃去,任由她去刁难风家这个的二世祖。
“小寒寒来一口不?”
“不了,我不抽烟。”
风星寒尽可能和气地拨开伸过来的烟棒,卡住她的手腕不让把电子烟碰到自己。
“没事,就一口嘛,这东西不上瘾的,而且口感超棒哒~”
“原则性问题,恕我拒绝,咕······”
喉头一凉,还未说出的话连同果酒一起被冲回喉咙,凭空托起的酒瓶子对着风星寒的嘴灌下。
今天还非得惩戒他这几天的不规矩。
小孩子嘛,光说无用,就是要言传身教后才懂得更深刻一些。
······
煎熬的时间过起来既快又慢,只是十几分钟的感觉就好像过去了几个时辰,三个人还在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地歇息,要以自己的最佳的精神状态和他们的敌人周旋,想方设法从对方的话语中的遗漏捕获有用的信息。
恢复冷静状态的凌闵对于自己不久前说出来类似‘叛变投敌’的话似有不妥,但面对曾经志同道合的战友的质问无言以对,最好的解释就是沉默不发地低垂着头。
昔日的队伍里哪怕只是出现一点点分裂,就代表人心已经开始无法避免地疏远,对方的距离多了一堵隔阂,无论今后的相处如何愉快,裂开的缝隙短时间内也难以缝补彻底。
补过的地方依然带有痕迹。
残留着最后一点自我安慰的希望,相信他们接下来一定有能避开敌人耳目的时刻,笠薇猜测男友为了瞒天过海的临场发挥,猜测刚才只是迫于情形故意迷惑双方上演的一出惑乱真假的‘独角戏’。
她没有当面询问男友,以免在敌人的眼前暴露。
如果提前告诉她,那这掩饰将很难自然进行下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剧情正常往下发展,让自己人信服他才会使敌人的戒备心放松,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一些不小心遗漏的重要信息。
宫笠薇没和紫曦沫商量,担心三个人搭戏容易出现破绽,决定只自己一人配合男友的‘表演’。
演戏的精髓就在于无法直接辨别是演得,而是真实表达出的情感。
“早知道是轻易放弃自己信仰的人,我从开始就不想认识你。”
“笠薇······”
欲言又止,很多待解释的话梗在喉头变得混乱。
该如何告诉同伴听起来可能是动摇的内心想法,也可以说自己的这种感觉已经与叛变无异······
“不用解释了,我们不会逼你改变自己的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
除了‘为混淆敌人视听而临场演戏’的理由,宫笠薇还是不愿意相信男友会背叛曾经一同宣誓过的联盟,就算充其量也就是敌人软硬兼施之下强行逼迫的动摇。
错在敌人,不在他。
实际上,哪怕仅有‘考虑一下’这个想法的瞬间,其实就已经埋下了必然反水的祸根。